老迈克住在雷米尼茨基家,晚饭过后,哈尔去找他。他很好相处,是个有趣的伙伴。在老迈克的引领下,哈尔走访了这一带二十多个矿工营地。老迈克脾气暴躁,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总是东奔西走;但他觉得各地都一样——矿工总是被各种手段骗走辛苦挣来的钱。矿工就像个小商人,是个承包人,承包一定的工作,承担费用,有盈利也有亏损的风险。矿主给他分配一个“矿点”,他负责从那里挖煤,每吨干净煤能拿到 55 美分。有些“矿点”能挣不少钱,有些则可能干上好几周,还抵不上在杂货店赊账的钱。
这全取决于矿层里夹杂的岩石和石板的多少。如果煤层低,矿工就得从顶板上挖掉一两英尺的岩石,这些岩石得装在单独的矿车上运走。这种活儿叫“刷顶”,矿工干这活儿是不给钱的。或许得凿出一条新通道,清理掉岩石;或许得“平整底部”,铺设枕木和铁轨,以便将运煤车拉进来装煤;又或许煤层延伸到了“断层”,也就是岩石而非煤层的地方——这岩石必须凿掉,矿工才能挖到煤。所有这类工作都被称为“死工”,也是无休止纷争的根源。过去,公司会为此额外支付报酬;如今,他们占了上风,便不再支付了。所以,对矿工来说,能被分配到“死工”少的地方很重要。而一个人能分到什么样的“地方”,取决于工头;所以,从一开始,这里就充满了任人唯亲、贪污受贿、争吵不休,或者讨好工头的机会。老迈克愤愤地问道,一个贫穷、年老、丑陋,又英语说得不好的人,能有什么机会?工头把他的运煤车偷走,给了别人;他把车上的煤卸掉,给了那些和他同住、请他喝酒,或者以其他方式讨好他的人。“我在东南部干了五天活儿,”迈克说,“干了那五天,老兄,我发誓,要不是上帝保佑,我连十五美分都挣不到,还亏着呢。那可是十四英尺厚的岩石!然后我去找毕晓普先生——就是那个工头,我说:‘你们这岩石不给钱吗?’他说:‘什么?’我说:‘你们要是不给钱,我就干不下去了。我哪有地方放这些石头。’他说:‘滚出去!’我刚要跟他打起来,他就掏出了枪。后来我去了雪松山,那里的工头给了我活儿干,他说:‘你去四号矿井,’他说,‘三号矿井有铁轨和枕木。’他说:‘你把它们弄进去,我就给你钱。’
于是我把它拿走,放进去,一直干到十二点。扛了三根铁轨和枕木,还拔掉了所有的道钉——"
“把钉子拔出来?”哈尔问道。
“没有好钉子。得用那些旧钉子,就是从那些旧枕木上拔下来的。
于是我说:
‘我这半天的工钱呢,你答应给我的?’
他说:
‘你还没挖煤呢!’‘可是,先生,’我说,
‘你答应过我拔钉子、换枕木的工钱!’
他说:
‘公司不给白干的活儿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这就是我得到的全部答复。"
“而且你没拿到半天的工钱?”
“当然什么都没拿到。”请提供需要翻译的原文。老板在煤矿里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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