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年,有空么?结个婚?”
电话那端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紧接着丁年低沉的声音传来:“好,等我。”
丁年来的很快,要不是虞岁知道他事务所的位置,又问过秘书他在不在,甚至都要以为他有什么特异功能。
私密性良好的会所包厢里,虞岁递给丁年一个文件袋,“这是一份协议,一年之后离婚,届时我会给你补偿,你看看你需不需要加什么补充条款。”
丁年接过文件袋拆开,慢条斯理的、一目十行的翻阅着薄薄的几页纸。
说他慢条斯理是因为他翻的慢,大概是律师的职业病,他好像在逐字推敲,但他看的又很快,一目十行。
虞岁看着丁年,不禁感叹,灯下看美人,果然赏心悦目。他的指尖干净圆润,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定制的衬衫完美展现他的身材线条,宽肩劲腰……
妙啊,虞岁心想,找男人还是得找这样的。
丁年的视线停留在最后一项补偿款上,勾唇,抬眸,玩味的看向虞岁:“三百万?你这是要跟我结婚还是要当我金主?”
虞岁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丁年,清醒点,你这个脸,这个身材条件,还有你这个综合能力,当你金主这点钱怎么够?”
“我就当你是夸我。”
“自信点,我就是在夸你。”
“我没有要补充的条款,那么,预祝我们新婚快乐,丁太太。”
虞岁淡淡的提醒他,“不要入戏太深,协议上面写了毁约的代价哦。”
“真有想违约那天,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丁年意有所指的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笔和印章,当他握笔时,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笔杆,骨节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像是在演奏无声的乐章 。
他盖完章,把文件推到虞岁面前,看着虞岁签字盖章,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然后,他掩唇轻咳了声,一副‘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的模样,从包里拿出一个比虞岁给他的厚两倍的文件袋,放在虞岁面前……
虞岁看的眼前一黑又一黑,这是一份特殊的婚前协议和财产公证,而且丁年已经签好字盖完章了。
白纸黑字且加粗的特殊标注:丁年所有的婚前财产在婚后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而虞岁的只属于虞岁,一旦离婚,丁年净身出户,还要按月支付高额的抚养费给虞岁。
虞岁揉揉额角,“不儿,丁年啊,有必要这么正式么?”
“职业习惯,来吧,签吧。”
等虞岁签完,丁年又仔细确认了一遍,确认满意之后留给虞岁一份,自己收起来一份。
“明天早上九点半,我接你去领证,不要赖床,丁太太。”
“假结婚有必要领证?一年之后还得再跑一趟换离婚证。”
丁年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的,我比较传统,假结婚也算结婚,结婚就要有仪式感。”
虞岁突然玩心大起,“那不如一起睡啊,免得我赖床。”
丁年收拾东西的手顿住,似乎在思考可行性,“也不是不可以。”
“又不传统了?”
丁年从善如流,“偶尔也想要离经叛道一下。”
“那离经叛道的丁先生要不要去我家喝一杯?”
“荣幸之至。”
一进门,虞岁就踢掉细高跟,搜罗出一堆酒摆在大茶几上,一边开瓶倒酒,一边如数家珍的给丁年讲这些酒的来历故事年份背景。
丁年记得三年前虞岁的酒量那真是‘一随倒’,这个词还是虞岁自创的,一直喝,甭管白的红的啤的,无论果酒香槟还是黄酒洋酒随便掺,倒别人不倒自己。
这怎么现在,量这么浅了?
虞岁盘着腿坐在洁白的地毯上,几杯酒下肚,脸颊红扑扑的,开启碎碎念模式……
“来,丁年,我提一杯哈,感谢你今天慷慨就义舍身入局,救我于水火之中……”
丁年笑了,“你是准备考公么?这么会夸。”
虞岁摆摆手,“你不懂,我这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哦?展开说说”,丁年抿了口酒。
“路仁迦明天回国,我家母后大人不是给我俩订过娃娃亲么,要是三年前我没准还会考虑考虑……”
丁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所以呢?”
“所以我只要在他回来之前结婚,问题就解决了。”
“你一直没有男朋友,别人都说你在等他。”
虞岁就炸了,“别人是谁?别人懂个鬼啊,我是这三年没有男朋友么?我是一直都没有男朋友好么?”
说到这,虞岁就有些沮丧,“也是个谜,想我一个如花似玉铁骨铮铮的俏佳人,长这么大就一个暗恋的人,一个喜欢的人,还都无疾而终……”
丁年的手指沿着杯口绕了一圈,状似无意的问:“暗恋的是谁?喜欢的又是谁?”
“喜欢谁?喜欢路仁迦啊。我那时候天天都和他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我们俩臭味相投,他就那么出国了,都没有那么合拍的人跟我玩了。”
“继续说,还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回忆。”
虞岁摸了摸手臂,“这酒喝的有点凉飕飕的……”
丁年顺手递给她块毯子,喝了口酒,冰块在他口腔里被嚼的嘎嘣响。
虞岁披上毯子继续说:“谈不上刻骨铭心,就是志趣相投。”
“你这是喜欢他?”
“不然呢?”
“这不是喜欢,是习惯,硬要说的话,你这是喜欢跟他玩。”
“丁年,你能别像分析案例报告一样分析我的感情么?”
“喜欢对了人是年少轻狂的前尘,喜欢错了人是兵荒马乱的案底。”
“丁年,你那个嘴是租来的么?不毒舌就得付费使用了?”
“好,请继续,暗恋的又是谁。”
虞岁的目光轻轻掠过丁年的脸,丁年觉得好像有一片羽毛落在他心上,细细软软的,让他的心痒痒的。
虞岁悠悠的叹了口气,“暗恋过的人啊,我曾把满腔热忱,一颗赤诚真心都扑在他身上,为他做过很多平淡细小却又不像我会做的蠢事……”
丁年顶了下腮,“你的语气听起来比刚才说你喜欢路仁迦的时候落寞,那怎么没有表白?”
提到这个,虞岁来劲了,猛的一口喝光杯中酒,把空杯重重的放在水晶茶几上,掰着手指头开始吐槽: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抽象,他的理想型要理性的,讲逻辑的,会撒娇的,主动的,但是!最离谱的是什么你知道么?他喜欢主动的但又不喜欢主动追他的!救了大命了真的是!”
丁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人应该多少有点心理疾病,而你,暗恋他的你,我建议你也应该去查查。”
虞岁一下子就笑开了,一想到他毒舌的是谁就更好笑了。
看她这样,丁年有点不是滋味,笑就好好的笑,那眼角挂什么小泪珠啊?
他还是喜欢看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有微微猫咪纹的样子。
“就这么难过么?”
虞岁微微仰头看了下头顶的吊灯,“我那时候就想了,有亏欠的人才讲遗憾不甘,我毫无保留,所以即使无疾而终,即使以后他知道了,后悔的,也一定不会是我。”
丁年理智的给她分析:“看开点,即便在一起了,也未必走到最后,一段关系到达一定高点就会走下坡路,难以为继的是这段下坡路,不好把握的是这段下坡路吹来的风。”
虞岁有些醉了,声音飘飘的,她朝丁年勾勾手指……
丁年愣了一下,随后慢慢的凑过去,虞岁的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丁年,我跟你打赌,你以后一定会后悔你说过的话。”
说完,虞岁趴在茶几上不动了,丁年叹了口气调整了下她的姿势,毫不费力的单手抱起她,她在他怀里动了动,像小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胸膛……
丁年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起身要走的一瞬间,虞岁突然环住了他的脖颈,拽着他倒在她身上……
唯恐惯性砸疼她,丁年撑起手臂在她上方俯视她的脸,视线划过她精致的眉眼,饱满欲滴的唇,惹人遐思的锁骨……呼吸不由得一滞。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更深的情愫掩盖。
虞岁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带着几分醉意与懵懂,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脖颈,惹得他心头一颤……
丁年解开衬衫两颗扣子,苦笑,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乖,丁太太,晚安。”
虞岁一夜好梦,丁年冲了半宿冷水澡。
隔天一早,虞岁揉着宿醉晕痛的头,打开房门,就看到餐桌上保温的早餐和桌边围着围裙小憩的丁年。
虞岁不太清醒的大脑瞬间闪过四个字,秀色可餐。
虞岁走过去坐下,丁年揉了揉惺忪睡眼,“醒了?你这个酒品,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出去喝酒。”
虞岁叼着面包,咬了一口,嚼嚼嚼,咽下去之后说:“看不出来你还有家庭煮夫的潜质,不过你进入状态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丁年直起身子,摘掉围裙,“怎么说?酒醒了不想负责?”
“什么意思?”
“昨晚的事你都忘了?”
“喂,丁年,你可不要乱讲,我做没做过我能没感觉?”
丁年推开椅子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凉凉的说:“你当然没做,毕竟,是我在动。”
虞岁心想,跟老娘玩这套?
她放下早餐站起来,紧走几步追上丁年,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按到墙上,另一只手的手指点上他的胸口,“是么?那你给我复盘一下,我听听细节,就眼下我的感觉来说,你好像不行哦。”
丁年的呼吸有些乱,“丁太太懂的倒是不少,一点都不像只有一个暗恋者没有男朋友的人。”
虞岁忽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放开他,转身走向衣帽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民政局,拍照,盖章,拿证,等丁年送虞岁回别墅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门口站着个清俊的男人,脚边放着一大束花。
丁年看了眼路仁迦,又看了眼虞岁,默默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走到虞岁那边,为她打开车门……
“需要我回避么?”
虞岁瞥他一眼:“回避什么?男人的容貌,妻子的荣耀,你拿不出手么?”
丁年就笑了,“走吧暗爽哥”,虞岁说着,挽着他的胳膊走向路仁迦。
路仁迦的笑容凝固在看到虞岁挽着丁年胳膊的手上……
虞岁倒是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一开口,还是旧模式,好像她和路仁迦从来没有分别过:“路仁迦,不是我吐槽你,之前就跟你说过,你这身材不适合穿太正的西装,跟卖保险的似的,还不是销冠的那种。”
路仁迦的脸色有些苍白,“你跟丁年?你们俩?”
“如你所见,我结婚了,要看看结婚证么?新鲜热乎的,特别红。”
路仁迦深深吸了口气,“你结婚了?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
虞岁有点火大,“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跟我表白过?走的时候跟我告别过?让我等过你?咱俩就是个好朋友,玩的好的,我喜欢跟你玩的好朋友,不要再进一步,保持住。”
丁年在一旁轻轻点头,嗯,很好,她接收的很好,看来昨晚那顿酒没白喝。
路仁迦一时语塞,声音软了下来,“岁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还是朋友,好朋友。”
“你这个端正的态度就很好,好了,你才回来,明天给你接风,你看看都叫谁。”
“就把蔡蔡叫着吧,去哪你定,还有,他也去么?”,路仁迦看了一眼丁年。
“那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去海钓,好久没去了,至于丁年,我们商量商量。”
路仁迦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丁年看向虞岁,“岁岁,你想带我去么?”
“你都不忙么?”
“手头的案子刚刚结束,有空档期。”
“丁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挺黏人?”
丁年心想,我不仅有反差,我还会茶艺……就听他茶里茶气的问,“岁岁,你不喜欢么?是那个卖保险的不像我这样黏人么?”
卖保险的?他倒是学以致用。
虞岁翻了个白眼,“带,带你去,回去准备吧。”
丁年回到事务所,叫来秘书:“去把下次开庭之前需要用的资料拿来。”
“老大,您这是?”
“先把事情处理完,随时准备去度蜜月。”
秘书嗅到八卦的味道,因为一向不苟言笑的丁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满脸柔情蜜意,“老大,您这是好事将近?”
丁年从外套口袋里扯出结婚证晃了晃,“我结婚了。”
“老大,你这真是闷声干大事,谁追的谁啊?”
丁年想了想,是虞岁打电话叫他结婚的,所以他说:“我还需要追?”
秘书就更惊讶了,“老大,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说过不喜欢主动追你的,现在怎么改性子了?”
丁年突然顿住,“你说什么?”
“那时候隔壁院的系花声势浩大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表白,你当时就拒绝了,还说要理性的,有逻辑的,不喜欢主动追你的。”
见丁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半天不说话,秘书默默的走出去给他找资料。
原来虞岁暗恋的人是自己,还好,还好虞岁暗恋的人是自己。
所以那晚,他,骂他自己?
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想笑,当初他说的理性的,有逻辑的,会撒娇的,主动的……拼拼凑凑,就是虞岁在他心里的样子啊。
他是想表白的,是路仁迦说他跟虞岁已经在一起了……即便如此,他拒绝别人的时候想的也是虞岁。
原来啊,兜兜转转,该是他的,还是他的。
虞岁,何其有幸,我们都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和时间里,偷偷的喜欢彼此。
第二天出海的时候,虞岁就感觉丁年的热情空前高涨,暗戳戳的为她操碎了心,不说别的,除了丁年,就没谁因为她喜欢拍照为她随身携带打光板……
眼里有活的男人很多,眼里有活还只围着她转的男人就丁年一个。
虞岁坐在甲板上一边钓鱼一边想,想这几年,想现在,想丁年……
蔡蔡鬼鬼祟祟的凑到她旁边,“你这有鱼么?都不上钩。”
“钓鱼呢,要有耐心。”
“岁岁啊,我现在感觉你跟丁年结婚是蓄谋已久。”
“怎么说?”
“想当初你暗恋他死去活来的时候,不就说过你的理想型就是丁年这样,不要爹味的,又喜欢有点霸道管着你的,要成熟稳重的还不能无聊。”
“少来,我还说过喜欢爱哭能时不时激发我保护欲的呢。”
“奥奥对,咱们精神内核强大的岁岁公主有一颗想当粉红骑士的心。”
角落里捧着椰子走回来的丁年,听了半天,挑了挑眉,哦……还喜欢爱哭的……
蔡蔡小声蛐蛐,“岁岁,你俩就不能莫名其妙的亲个嘴么?就当是为了我?”
虞岁嘟囔着,“你以为我是什么表演型人格么?再说他也不喜欢主动的,我那点心思早都歇了……”
“哦~歇了啊~”
虞岁惊喜的声音突然响起,“丁年~你快来,我钓到了!”
丁年连声回应,“岁岁,我来了。”
隔天,路仁迦打电话约丁年去酒吧,几杯酒下肚,路仁迦的话多起来,“丁年,我知道当初的事你没少花心思,要不是你,我能匆匆就出国?”
“所以你这是在夸我有手段么?”
“我是在说你卑劣。”
“呵,你不卑劣,明知道岁岁对我的心思,还跟我说你们在一起了。”
路仁迦直接拿起酒瓶灌了一口,“丁年,凭什么你后来者居上?”
丁年郑重其事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既要还要,又争又抢。”
路仁迦气急败坏的说:“你他妈就不是人!小时候我和岁岁就约定过,我与她,会像钢琴上的黑白键一样,永不分离。”
丁年耐心的给他科普,语气淡漠:“也不尽然,外力冲击,环境因素,长期的使用或者老化,都会分离。”
路仁迦深知说不过他,恨恨的说:“一肚子花花肠子,只会耍嘴皮子!”
“哦,那你怎么没有?是不喜欢么?”
“丁年,好好对虞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我会一直盯着你!”
“我有老婆了,别盯我,没结果。”
“你神经病吧大哥?”
“大哥有老婆,你没有。”
“我有岁岁小时候的照片,你没有。”
“我有老婆,你没有。”
“我参与过岁岁很多美好的过去,你没有。”
“她是我老婆,我有她的现在和未来,你没有。”
“我见过她家人,你没有。”
“我有跟她的结婚证,你没有。”
路仁迦突然就泄气了,“我讨厌你,丁年。”
丁年拿着酒杯碰了下他的,“巧了,我也是。”
气的路仁迦直嚷嚷,“换大杯!”
丁年犹嫌不足,“等我给我老婆报备一下。”
电话接通,虞岁娇滴滴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丁年就有些醉了,“来接我,我的粉红骑士。”
虞岁到的时候,就看到醉的七荤八素的路仁迦和正襟危坐看不出来醉没醉的丁年……旁边还有几个装扮夸张围着丁年蠢蠢欲动的太妹……
虞岁打给路仁迦的司机,报了个地址。然后走过去扶起丁年,他乖乖的靠在她身上,“醉了?”
丁年笑的蛊惑人心,轻轻说了一句:“二两桃花酿作酒,万杯不及你温柔。”
回到别墅,虞岁煮好醒酒汤放到丁年面前,他也不喝,目光幽深的盯着虞岁……
“怎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丁年眼眶红红的,“虞岁,我难过,你不能跟别人好,我见不得你跟别人好。”
虞岁心头一软,就听丁年又接着说:“理想型是喜欢一个人的标准,而爱,没有标准,大概就是你出现了,让我恍然大悟,你就是为我而来的。所以我们领证的日子我选在我的生日,因为我是为你而来。三年前是,现在也是。”
虞岁有些晃神,就看见丁年的脸一寸一寸放大在她眼前,他的手掌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指尖微微颤抖。
他的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深情,仿佛这世间万物都不复存在,唯有眼前的她。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似乎也被这暧昧的氛围点燃,变得滚烫。
“虞岁……”丁年低唤,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难以抑制的情感。
他缓缓低下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这里系统不让写,就是脖子以下不能描述那点事儿)
“岁岁”
“嗯?”
“我可以违约么?”
“要付出代价哦。”
“甘之如饴。”
虞岁,我好难过,我见不得你跟别人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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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虞岁,我可以违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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