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一没有换睡衣，他躺在床上给顾一凡发了句“晚安”便睡了过去，眼角无法干透的泪痕将这个夜晚拉的很长很长。

“顾一凡，我累了。”梦里，林笑一跟顾一凡说，“我们离婚吧。”

梦里的顾一凡是什么表情，林笑一不知道，因为梦里的他还是没出息的不敢抬头，只能默默地等待着顾一凡给他的判决。

“不要…不要！”

林笑一梦中炸醒，猛然坐起，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昨晚他没拉窗帘，照进来的阳光却并不刺眼，反而温暖和煦。

林笑一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都还平整的穿在身上，便放松了神经，同时也笑了出来：“林笑一，你在想什么？”

他用手抹了下额头的冷汗：“刚才是梦啊，还好。”

林笑一又躺了下来，拿起了枕边的手机，发现手机还连着充电线，微信里有谷阳给他发的几条信息。

早上7:00。

谷阳：笑笑，手机我给你插上电了，昨晚给你送充电器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所以没有打扰你。

早上7:30。

谷阳：笑笑，我去上班了，早饭做好了，起来记得吃，今天批你一天假，好好休息。

早上8:10。

谷阳：笑笑，我到报社了，冰箱里有食材，中午你随便弄点吃的，或者叫外卖，如果有可能的话，晚上等我回去。

“等我回去。”

林笑一的眼睛在这几个字上停留了，他多希望这几个字，是顾一凡发给他的。

早上8:30。

谷阳：笑笑，餐桌上有个钥匙扣，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一个钥匙扣，不过分吧？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礼物收下吧。（双手合十的表情）

林笑一看到最后这一条乐了，起身去餐厅拿那个钥匙扣。钥匙扣就放在一碗白粥的旁边，在餐桌上很显眼，是金色的钥匙圈，上边挂着一个软陶做的生日蛋糕，那个生日蛋糕很漂亮，跟他昨天买的那个还有点相似。

林笑一：谷阳，谢谢你，礼物我收下了。

谷阳：喜欢吗？

林笑一：嗯，喜欢。

谷阳：昨天在便利店买的，你不嫌弃就好。

林笑一：不会，很喜欢。

林笑一坐在餐桌前，看着那个钥匙扣又想起了什么。

林笑一：谷阳，蛋糕你帮我扔了吧。

谷阳：为什么？你要是不想一个人，晚上回去我陪你吃。

林笑一：我不喜欢吃蛋糕，我只是不想回去的时候，看见它坏在自己的冰箱里，而且自己扔掉的话，有点凄凉…

谷阳：好，我帮你扔。

谷阳想了想，半晌，又回了一条过去。

谷阳：笑笑，我送你的蛋糕，永远不会坏，希望它能陪你过更多的生日。

谷阳也有点伤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而且，林笑一没有再回复他。

早饭是一碗白粥，一个鸡蛋火腿三明治，三明治里还加了生菜和番茄，吃起来很可口。林笑一吃了饭，刷了碗，把客卧恢复了原样，就离开了谷阳的家。他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给谷阳发了信息。

林笑一：谷阳，我回家了，早餐很好吃，昨晚也睡得很好，谢谢你！

谷阳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盘算晚上回去吃什么。收到了林笑一信息的时候，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暗淡了，他还是没能留住林笑一。

顾一凡被打这件事，除了左怀心没有人知道，包括叶子深。可是有的人却到处散播谣言，谣言还是传到了叶子深的耳朵里。

“妈的，是谁干的？老子叫他不得好死！”叶子深踢了一脚门就进了顾一凡的办公室。

“你小点声…”顾一凡起身关了门，“我们都不是当年的学生了，不能用拳头解决问题。”

叶子深：“当年的学生？不会是？”

顾一凡：“是，就是韩京西。”

“妈的，当年我就不该劝你。”叶子深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对自己当年的决定很后悔。

“你怎么还不如当年沉稳了。”顾一凡坐到叶子深旁边，给他倒了杯茶。

“当年？当年我们在同一屋檐下，我是为了保全你，现在能一样吗？敢在老子面前造次，这回绝对不能放过他。”叶子深喝了一口水，把玻璃杯又放到了茶几上。

“说到底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我自己会解决。”顾一凡也给自己倒了杯水，水到了嘴边才想起来，热水可能会让伤口更疼，又把杯子放下了。

叶子深：“当年我答应你会收拾他，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忍。”

顾一凡：“不是让你忍，你想，他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能在BT集团寄人篱下一辈子吗？天天被媳妇儿‘耳提面命’？忍受那种屈辱？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到时候我们只需要顺水推舟，弄死他不费吹灰之力。”

“操！”叶子深知道顾一凡有能力，不知道他心思也这么深，“顾总果然配的上老谋深算四个字。”

“这只是我这几年被社会毒打的血泪教训，算什么谋略。”顾一凡轻谑道。

“我现在就找人盯着他，你等我消息。”叶子深说着就拿起了电话。

顾一凡：“嗯，如果不能让他这辈子都不得翻身，就别轻举妄动，绝对不能再给他机会。”

“知道。”叶子深打着电话出了门。

顾一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摸了摸嘴角还红肿的伤口，还有些疼，今天的他，还是不能回家。

一直到一周后，顾一凡才看起来好了一些，暴露处的伤口不仔细看的话，已经很难发现了。这天他准备早点下班，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过林笑一下班了，就早早开车到了报社门口。

这天谷阳也想送林笑一，再有几个月他就要走了，每一次能够和林笑一独处的机会，他都很珍惜。

谷阳和林笑一两个人走到大楼门口的时候，林笑一还是拒绝了他，鞠了个躬便往大门外走。

顾一凡开了双闪，林笑一一出门就看见了，开心地跑上了车。

谷阳站在原地看着林笑一本来还没有什么生机的背影忽然活了过来一样，冲进了顾一凡的车里。

谷阳笑了，看到一切的顾一凡也笑了。只不过一个是羡慕而自怜，一个是得意而自恋。

“老公，你怎么来了？”林笑一每次见到顾一凡，都像久别重逢一样欣喜，虽然有时候自己也很累，但是他更不想让顾一凡觉得有负担。

“今天正好有时间。”顾一凡说着，还看着窗外的谷阳。看着谷阳自己上了车，开着车路过他们，一直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别看了，已经走远了。”林笑一追随着顾一凡的视线，知道他是在看谷阳。

“他最近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没有，就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嗯。想吃什么？”

“都行。”

两个人从见面到回家，一直没有什么亲昵的行为。林笑一觉得不对劲，躺在床上的时候就主动摸了摸顾一凡。

“别动。”顾一凡抓住了林笑一的手，制止了他。

“怎么了？”林笑一收回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没事，今天太累了。”顾一凡转了个身，背对着林笑一说道。

“太累了…吗？”林笑一看着顾一凡满是拒绝的后背想着，“刚才吃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顾一凡不是不想，他是不能脱衣服，甚至不能让林笑一碰到他，如果不小心碰到有伤的地方，他发出疼痛的声音的话，一定会被林笑一发现的。所以连睡觉，他都要背对着林笑一，故意远离他。

“你现在能关灯睡觉了吗？”

林笑一望着顾一凡的后背正出神，突然听到顾一凡问他。

“不…不能…”

林笑一怯怯地回道，好像这是他的一种缺陷，还是顾一凡很在意的缺陷。

“嗯，睡吧，以后会好的。”

“嗯。”

林笑一很不习惯顾一凡这么跟他说话，也很不喜欢。他从后面抱住了顾一凡的腰，把脸贴到了顾一凡的后背上，尽管那里只有一点点温存，他也想紧紧抓住不放。

马上就要写到开头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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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