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沙加？”见沙加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答他，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却是温柔的看着他，看得他莫名的有点……心跳加速？

果然还是因为很久没怎么看到沙加睁眼了吧。

明明就是那么好看的眼睛，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封闭视觉呢？

或者……是不想看到谁？

又或者……是不想让谁看到吗？

“的确很调皮。”沙加这次回话了，只是湛蓝色的眼睛看向了撒加，“那时候我和穆伤透了脑筋。”

一直在后面没有说话的撒加就像是没有听到沙加的话一样，走到罗喜面前蹲下，手伸出的同时，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礼物盒出现在了撒加手上。

罗喜惊讶的看着眼前眼神略有些忧郁的帅气大哥哥像是变魔术一样的手上出现了礼物盒，刚想伸手拿过来，贵鬼说，“罗喜。”

罗喜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想要收回又舍不得收回，满脸期待的看着帅气大哥哥给他的礼物。

这个大哥哥一看就很有权很有势还很有钱的样子……

撒加直接把礼物放到了罗喜没有收回的手上，笑着说，“送给可爱的小罗喜的见面礼。”

罗喜战战兢兢的看一眼贵鬼，见贵鬼没有再说什么，忙双手接过礼物，将礼物像宝贝一样抱在胸前，甜甜的说，“谢谢帅气的大哥哥！！”

说罢，就像是怕师傅反悔要让他把礼物还回去一样，忙往穆公馆跑去，边跑边说，“我先回家了！！”

看着罗喜的背影，穆忍不住打趣撒加，“没看出你还会讨小孩子欢喜。”

撒加却说，“我觉得如果是他，也许会想要这样做吧，其实，他是个温柔的人。”

说罢还看向了穆，“也是个很护短的人。”

穆自然知道撒加说的是他是恩师史昂。

本来以为撒加的那句想要代替史昂补偿他的话，只是出于愧疚，没想到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穆不由得有些感动，只是……

谢谢却始终说不出口。

穆知道，他的心里最深处，其实还是怨着撒加的。

只是这种怨，一直被他的理智压制着……

“穆。”撒加似乎看出了穆心底里的挣扎，却是丝毫不介意的坦然接受，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撒加看着前方的穆公馆，“我可是第一次来。”

穆连忙说，“嗯，请进。”

说完又想起来，他现在不应该是这里的主人，穆公馆现在的主人，生活了比他还长的时间。

贵鬼自然是比小时候懂事了不少，立即说，“师傅，不论什么时候，这里都是您的家啊……”

穆欣慰的笑了，他的徒弟真的长大了，应该也是吃了不少苦吧，从小宇宙也能感觉出来，内敛且强大。

如果不是看到贵鬼，他差点从小宇宙认不出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而他却是在长眠中，感觉一切都是昨天才发生的……

“穆。”沙加上前，直接拉了穆的手，“回家吧。”

穆怔怔地看着他和沙加交握的手。

自从师傅去世后，沙加就再也没有这样和他拉过手。

穆不由得想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沙加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拉起了小小的沙加的手，将沙加从印度带到了圣域，带到了属于沙加的处女宫。

撒加看了一眼沙加拉着的穆的手，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后面，往穆公馆走去。

贵鬼则是在原地没有动，看了看自己的手，眼里难得的有些失落，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穆总是这样拉着他的手，再温柔的看着他。

现在，可能再也不行了吧……

那个温暖，只能是沙加的了吗？

进去穆公馆后，穆惊讶的发现，里面和以前并无差别，除了圣衣修复室里有新的工具增加，其他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尤其是他的房间。

不但一模一样，所有东西连摆放地点都相差无几。

而且，一尘不染。

一点儿也看不出这里已经二十几年没有人住了。

罗喜从门外面探了个头，小声问，“漂亮的大哥哥，您真的是师公吗？”

这间房子是师公的，自从有一次她进来捣了乱后，她的师傅就不让她进来了。

本来她还鼓着小脸生气，但是每每在门外看到师傅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寂寞的想着什么的时候，她又觉得的确是她错了……

穆笑着说，“嗯，有些原因，所以我才这样，怎么不进来？”

罗喜弱弱的看一眼身后端着茶准备进屋的贵鬼，贵鬼闭上了眼，罗喜忙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还丝毫不见外的就钻进了穆的怀里。

“师公！！！”罗喜小脑袋在穆怀里蹭啊蹭的。

穆摸着罗喜的小脑袋，温柔的说，“怎么？”

“师公是要和师傅还有罗喜一直住在这里吗？”

穆怔了怔。

他才复活，还没有想好未来，只是大家提了嘉米尔，他也很久没有回嘉米尔了，就一起来了嘉米尔。

虽然现在这个情况的确有点奇怪。

“师公，你就和师傅还有罗喜一起住在嘉米尔嘛。”小萝莉打滚。

贵鬼因为罗喜的话，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略有些期待的看向穆。

不料沙加直接上前，拎着罗喜的后领，将罗喜从穆身上给提了起来。

一如很多年前这样拎走穆怀里的贵鬼一样。

罗喜手脚并用挣扎，不住的抗议，“谁，谁，谁在拎我？！”

沙加直接将罗喜翻了个面，冷着一张脸，对罗喜说，“穆要和我去旅行。”

罗喜被沙加冷着的那张脸和小宇宙的威压给震得整个人僵在空中，穆略有些埋怨的从沙加手里抱过罗喜，意思是有事没事吓别人小孩儿做啥。

记得以前沙加来嘉米尔找他的时候，正好是贵鬼最淘的时候，那时候沙加就没少吓唬贵鬼，说出去别人可能不信，最接近神的男人，却总是小气得和一个小孩子较劲。

“穆，你要和沙加去旅行吗？”撒加问。

穆直接丢给沙加一个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要和沙加一起去旅行的眼神。

然后沙大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穆，听说二十几年后的世界变化很大，不想去看看吗？还是不想和我一起吗？”

现在的世界变化很大吗？

“沙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今天。”

“什么？”穆以为他听错了。

“比你早五分钟。”

“……”听沙加说话这模样，穆还以为沙加提前一周甚至一个月就醒了，然后对二十几年后的世界了解了个透彻。

传说中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

“我可以一起吗？”撒加问。

穆奇怪的看向撒加，这“一觉醒来”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就没有地方去，也没有事情做，在圣域那么多年，我也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不介意我一起吧。”撒加笑了，看着穆说。

一瞬间，穆想起了十几年前，那时候他第一次在圣域见到了撒加。

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已经记事，史昂在西藏找到了没有亲人的他，先带他去嘉米尔住了一段时间，在他接受了史昂后，史昂带他来了圣域。

在圣域穆第一次交到了这么多的朋友，还有爱护他的大哥哥们，渐渐的，穆把圣域当成了自己的家。

史昂在圣域的时候很忙，训练以及照顾他的事情，大多数情况是撒加负责的。

所以当知道是撒加杀了老师的时候，穆的精神几乎是崩溃的。

好在那时候他已经十六岁了，也遇到了白羊座的继承人贵鬼，理解了老师为什么半夜用小宇宙告诉他离开圣域，在嘉米尔不要回来。

本来以为老师只是让他认真修炼，后来才知道，一直是老师用仅存的小宇宙守护着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穆才在心底里深处无法真正原谅撒加。

沙加其实也是那个时候常住在了嘉米尔的，穆不知道沙加是什么原因来的，那时候的沙加只字不提，直接就把一直在那里拽穆头发的贵鬼给提到了一边。

就像刚才提罗喜那样。

“不可以。”沙加的话打断了穆的回忆，穆抬头，见沙加湛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撒加。

穆扶额，沙加啊，你拒绝别人可不可以委婉一点啊……

虽然说是出家人不撒谎，但是……

这样你让撒加很没有面子啊……

果然穆看到撒加眸子暗了一下，却也只是暗了一下，就又恢复了平静。

穆松了口气，心想幸好现在没有黑撒了，若是以前，指不定这穆公馆的屋顶就没了。

“穆，你说呢？”

穆再次扶额，果然还是那个圣域的大哥哥，十三年的教皇不是白做的。

穆想到了小时候阿布罗狄和他说的，他把玫瑰插在阿鲁迪巴头上，不会拿着镜子问阿鲁迪巴好不好看，而是问在阿鲁迪巴旁边的米罗阿鲁迪巴插玫瑰好不好看。

米罗当然不会傻到说不好看……

然后阿鲁迪巴就头上插着玫瑰在圣域转悠了一整天。

那时候穆就觉得阿布罗狄好厉害。

而撒加，现在用的是同一个套路啊，明明知道他不会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撒加……但还是问他……

这次沙加吸取了前面的教训，直接在穆说话前便说，“穆也不同意。”

撒加却足够温柔的看着穆，问，“穆，真的吗？”

穆感觉他夹在两人中间无法回应，一道清冷的小宇宙插了进来。

“打扰你们的兴致了。”卡妙突然身穿黄金圣衣出现在了穆公馆，说，“看来你们的第一趟旅行，要去一下阿斯加德了。”

“阿斯加德？仙宫？”撒加皱眉，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艾欧里亚出事了。”卡妙说。

“贵鬼。”一听艾欧里亚出事，穆立即正了神，叫了贵鬼。

贵鬼马上明白了，燃烧起了强大的小宇宙，说，“我辅助师傅，送你们一起去阿斯加德。”

穆点点头，闭眼催动念能力瞬间移动。

睁开眼时，四人已经到了阿斯加德。

穆一眼就看到了曾经世界之树的地方又出现了一株直插天际的树木，云雾缭绕中的树木枝叶茂盛，而在树的下方，盘踞着一条巨大的黑色带翅膀的龙，紧紧的缠绕在树木的根部。

尼德霍格……吗？

并不是之前法夫纳的圣衣形状，而是实体的黑龙，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尼德霍格，巨大的翅膀几乎挡住了树木的树干。

只是……尼德霍格似乎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在啃食这棵树的根部，相反的，穆看到尼德霍格只是用它的身体紧紧的缠绕着树木的根部，如同睡着了一般静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