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祁二爷也不由的犹豫了。
他默不作声的审视我好一会儿,然后不缓不慢的说:“顾家姑娘,倒不是我有意与你为难,着实是情况不允许,你看咱们队伍中的人,皆是这道上的专家,你的实力我不清楚,但你要是跟着我们出了事,这个责任可不好担。”
假和尚抓了把瓜子磨蹭着过来:“就是,你叫顾清羽是吧?我看你年纪轻轻,也不像是个有经验的。你说你个女孩子,这细胳膊细腿的,跟着我们一群糙老爷们下墓,这,这也不合适啊。到时候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说我们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芳华早逝,不过要是我们自个儿都顾暇不及那可怎么办?”
抬头看祁良、苏宁儿等人皆是一副“秃子此言极是”“话糙理不糙”,看样子,他们倒是对我的到来放下了戒备。我暗自欢喜,接下来就都好办了。
我会医术,这是个优势。我灵光一闪,在小说剧情中,祁良身中尸毒,五脏六腑出了问题,已经活不了几年。如果我现在对祁二爷说他的侄子——祁良已经大限将至,是不是可以证明我的医术的确了得?我倒不担心被打出去,因为祁良是知情者,况且医疗技术发达,只要抓到医院一照就可以验明正身。
关键是,我不怀好意的瞄了一眼当事人,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抖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毕竟对于自己的病情,他可是瞒得死死地。
不行不行,这办法太冒险。搞不好他真的会心生怨怼,我是想和他交朋友,可不是傻不愣登凑上去讨人嫌的。
到时候朋友没做成,仇恨倒是先拉了一票,不划算。
看来还得另想招。
于是我把矛头对准假和尚。我站起身,来到假和尚的面前,“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又不认识我,怎么肯定我一定不行?没准儿下地宫遇到危险,我救你也不好说。”
“哈,这肯定不可能!小爷我就是干这行的,天生的好料子。你不是这道的人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知道是靠什么一路过关斩将的吗?除了一部分运气,其余全靠经验,经验知道吧?我吴光伟可不是吹牛,纵横天下几乎无敌手,你说这地底下的宫殿巢穴哪个我没摸过,就是前些年下葬的……”
“咳咳——”祁良捂唇虚咳一声,心里暗骂。
“咳——”祁二爷重重的咳了一声,警告意味十足。
假和尚的话戛然而止,似乎也意识到不合适,讪讪的摸了摸脑袋。
我心知他想说什么,克制的笑了一下。然后伸手往他面前一晃,顺走了他胸口的钱包。
打开钱包,哟,整天找人哭穷,这不还挺有钱的?银行卡就有五六张。在最里边的夹层里还有一张照片,被保存得很小心,是个女孩子,十七八岁,灵气秀美,脸颊嫣红,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她站在石块上,背后是漫天的霞光。
这就是假和尚的初恋晚霞了。
然后翻出了他的身份证,“吴光伟,八零后的呀。看起来不像诶,照片里的人比现实年轻太多了。这身份证不会是过期的吧?”
假和尚一脸懵逼,反应过来一把抓回钱包:“动作够快的呀,我都没发现钱包怎么长腿飞你那里去了。可别惦记小爷的钱包啊,小爷我别的不缺,就是缺钱。别看银行卡一大堆,可压根就没有一毛钱。”翻看着身份证照片,与自己比对:“照片真比我年轻吗,我怎么不觉得?我看着真人更帅气啊。祁良你说是不是?”
“得了吧你,你就别贫了,在人家小姑娘面前也不害臊。”
“害什么臊啊,我那叫性情中人懂不懂?”收好钱包,冲我挤挤眼睛:“清羽姑娘这活不错呀,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会遇同行了吧?”
我深知假和尚的老本行,连忙和他划清界限:“别误会,和你不同道。我学的中医。”
“中医?中医好啊,现在肯学习中医的人越来越少了。不知道姑娘的医术怎么样,治个伤风感冒应该不成问题吧?咱到时候生病了是不是可以找你治,不要钱的那种?”
“咳——”祁二爷睇了一眼。
接下来,我对祁二爷说:“二爷,我还有很多绝手拿活,除去医术,我对中国的地理考古也有研究,我相信在地宫中总有一些能用上,还有我学过武术,自保不是问题,还请二爷放心,我跟着去不会拖累队伍的。”
“唉,看清羽姑娘说的多实诚,我看要不二叔咱就同意她跟着一起吧?不就多一个人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人家那身手、那本事,也不像是需要咱们保护的。”
我忽然觉得假和尚也挺顺眼的。
祁二爷刮了假和尚一眼,手敲着桌子,颔首:“行,顾姑娘执意我不也不反对,你可以跟着。不过有一点,行动过程要听从向导安排,不可擅作主张。”他顿了一顿,接着说:“你不是我请的,出了事我不负责。”
这话说得严厉,但我既然敢来也就证明我并不是一个怕事的,于是不假思索的点头:“没问题。”
接下来祁二爷计划继续勘测森林周边环境和地形,选择最好的爆破点。
我们跟着往外走。
假和尚故意放慢脚步和我并排,很自然熟的和我闲聊:“清羽,你说你和我们合作是为了寻找你姑姑下落的,是吧?”
“嗯,没错。”
“你姑姑也是考古队的吗?”
“她是地理学家,主要以勘测地形为主,有一段时间在考古队待过。”
“真巧。”
“哪里巧了?”我瞥向假和尚,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你看啊,你离家外出是为了寻找姑姑,祁良呢,这些年没少打探堂兄的下落。你说这年头玩失踪也就罢了,还成群结队的,像是约好的一样。你说这巧不巧?”
我好笑,哪里有什么碰巧?只不过是剧情需要,在现实生活中被我构思设计好的。
“是啊,还真是巧。”我抬头望天,轻声呓语。忽然我看向祁良,发现他也在看我。
我其实挺想剧透,你的堂兄早已经尸骨无存,你就别费力气死了这条心吧。
只不过这话说出口会不会被当做仇家打出去?毕竟我又没见过祁铭,手里也没有拿着剧本。
“你在想什么?”祁良见我盯着他,问。
“没什么。”我摇头,保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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