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了一个平地,那里极有可能是地宫所在地,被做了标记,用木桩子围成了一个圈。
苏宁儿手拿着探测仪在沙滩上敲敲打打,时不时的凑近听声音。滩涂边上的海鸟起伏不定,似作背景墙,远远看过去,竟有种参差不齐的美感。
我们走到一边,观看他们捣鼓。
假和尚摸来一把伞,递给我,“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晒黑了。”
我秉持着长者赐不可辞的理念接过,打趣说到:“服务周到啊。”
“那可不,谁让你是女生有特权呢?其他人都享受不到这服务。”冲祁良挤眼睛,调笑:“是吧?江鹅?”
“死秃子,又给我乱起外号。”祁良没好气瞪了一眼假和尚。
假和尚典型的取名废物,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因为他总嘲笑祁良太天真、单纯,和动物界的沙鹅有一拼,类似鸵鸟一样遇见敌袭会把头埋进沙子出名,久而久之各种奇怪的外号就诞生了,他乐此不疲的叫,祁良也只得承受,尽管这绰号难听得要命,从祁良嫌弃的表情来看,我的见解和他达到了高度一致。
假和尚无聊的看着苏宁儿的动作,他无法理解:“这孙子干什么呀?他这样能听出什么来?”
祁良:“那是扩音机,他在对洞里的声音做频率分析,可以测算空腔深度。”
假和尚阴阳怪气的说:“哎哟,长见识了。”
我瞅了假和尚一眼,假和尚和苏宁儿不合已经是人所共知,苏宁儿性子清冷,拥有异能,耳力嗅觉敏锐,记忆力超群,被人称“绝世神探”,他还有一手绝活“口技”,可以模仿听过的声音,惟妙惟肖,作为神探,年纪轻轻走南闯北,满身的傲骨,但凡能让他看上一眼的,无非有两种人,要么能力超群、见地不凡,要么身居高位能折服众人,否则他看一眼都嫌费事,而假和尚一样没占,何况假和尚还是一个嘴贫的,因此苏宁儿看不起他,俩人见面就没少给对方难堪。
想到这,我忍不住说:“青年才俊会的就是多。秃子你不要气馁,苏宁儿懂得不少,总有你学习的地方。”
听祁良喊多了,久而久之,我也习惯叫起了秃子。
假和尚是祁良的好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但俩人的性格、家庭天差地别。祁良出生五代家族祁家,假和尚则出生市井小民,年轻时死了爹妈,为了生计去寺庙当了和尚,但他性格乖张好动,喝酒吃肉戒律不守,几次过后被方丈赶出院门,随后他开启了摸金之路,成了名副其实的盗墓贼。至于他的称号得益于假和尚的外形,当和尚的时候剃度成为秃子,后来还俗,头发却再也长不出来,所以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秃子。
假和尚从兜里抓出把瓜子,吐了口瓜子皮:“那是你是没见过赵兄的本事。”
呵,赵小哥?我哪里可能不知道,他是小说中除去柒哥外一等一的高手,不止武术高强,机关术也是他的强项,在墓中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很快,苏宁儿那边就勘测出了结果,祁二爷吩咐人将最适合的入口用染料标记,准备明天的行动。
苏宁儿放下装备,目不斜视的走过来,假和尚是个闲不住的,有意无意的冲他吐一口瓜子壳。
苏宁儿捯饬了一下,冲他翻了个白眼:“幼稚。”
见他忙得一脸薄汗,我从车里翻出一瓶水递给他。他见我主动示好,又是一个女的,倒也没有客气的接过去。
喝了一口,他目视着远处忙活的人,似乎有些无聊,主动和我搭话:“你是第一次接触这些吧?”
“昂,第一次。”
“后天就要下地宫了,你怕不怕?”
我暗笑,我怎么可能会怕?这不过是一场梦,任它前方是丧尸围城贞子拦路我也不怕。
不过这想法有点惊世骇俗,我不想让人瞧出异样,于是挑了个中规中矩的说法:“有点,不过想想你们就不怕了,你们都是高人,技术专业经验丰富,而我也不弱,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他似乎对我的话生起一丝兴趣,偏过头来看我:“我看过你的身手,你的武功很不错,现在干考古这一行的女的已经很少了。你这身功夫是和谁学的?”
“我爷爷。”
苏宁儿点点头,“挺厉害的,学武这么辛苦还能坚持到最后。像我就不行,我之前想去习武来着,但是过程太辛苦,到最后实在坚持不住就放弃了。”
我暗笑,他说的我心里门儿清,因为苏宁儿的人物设定就是一个侦探家,拥有非比寻常的能力,但天才是需要等价交换的,老天给了他异于常人的能力,对其他方面就会有所剥夺,所以他本人的武力值一般,勉强能自保。他这个人很有天份,但自傲得很,要不是祁家开价高请了他,我也不会和他结识。
夜晚,我坐在帐篷,我有一个室友,叫钟苓惜,年纪和我相仿,穿着蓝色的棉布裙,腰间系着束带,扎着辫子,看上去颇有几分异域风情。瘦弱,精干,气质冷,看着很不容易靠近,此行同样是为着陵墓而来。
她走进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吹灭煤油灯,动手打开照明灯,似乎是顾虑到有旁人,冷淡的解释了一句:“帐篷里空气不流通,晚上点煤灯有安全隐患。”
她坐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我见天色还早,于是和她拉起家常:“之前没有见过姑娘,你是第一次接触这一行吧?”
她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接二爷的单,为什么选择做这个?”
“关你何事。”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听说你是这支队伍的顾问,那钟教授应该到过不少地方吧?”
沉寂了几秒钟,钟苓惜微微动了动眼皮,但依旧没有睁开:“是又如何?”
哟,这脾气一如既往的**啊。
“那么说,钟教授一定见多识广了。听闻前些年有民工在沙海西郊野岭发现了一处棺翕,是春秋战国时期一名大将的衣冠冢,棺主人名公孙。不知道钟教授听没听说过?”
“这事你知道?”钟苓惜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她的眼睛已经睁开,带上了些惊疑。
钟家是五代家族中的一家,在民国年间势力雄踞一方,家族长老是民国时期赫赫有名的上将,一心主张抗日,后为追捕日本人进入了沙海西郊野岭后神秘消失,到最后也没有找到尸首。
坊间传闻,西郊野岭荒无人烟,本来是一处乱葬岗,人称“第二个义庄”,后来死的人太多导致被荒废,于是就有人说那里飘荡着孤魂野鬼,因为煞气太重养育出一些吃人怪物,但没有人见过那些怪物的真面目,因为见过的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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