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踩上去后,垫垫脚一看,瞬间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接着迅速下来,四人疾步退至阳台门边。
“…我…我看见拽子紧贴着小窗,脸皮耷拉着,像戴久了的面膜纸皱巴巴的,那个球上面挂着的竟然是皮,拽子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黑框眼镜刺破脸皮悬挂在鼻子那里。”黄雅揉着脖子,试图安抚发麻的鸡皮疙瘩。
“你的脸…,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全是被啃咬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就像要说话似的转悠着,残缺了一半的嘴巴嘟囔着什么,实在是吓人,令人毛骨悚然。”郭静秋苦笑着看向潘欣。
四人瞬间明白对方眼里看见的是室友的脸,一时间大家哑口无言,只能摸摸自己冰冷的胳膊,唤醒体内正常的温度。
王月笙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门外急促的“嘭嘭嘭”敲门声打断。
几人被吓得一激灵,谁也不敢往前走出一步,黄雅迟疑的出声,“我再去瞧瞧看。”其余三人下意识捂住嘴巴,紧跟着黄雅背后。
黄雅站上板凳后,深吸了一口气,透过灰暗的小窗看,门外四人两两前后站着,低埋着头。黄雅没吱声,食指悄悄抹去眼前拇指大小范围的灰尘,虽不能看得很清楚,但聊胜于无。
十几秒过去了,门外的四人笔直地伫立着。
突然。
“能…能开开门吗?”
“我…们是…隔壁的…隔壁寝室的!我们想知…知道发生了…什…么?外…面好…黑呀!好…黑…”
“(鸭鸭跑…你们快…跑啊!)(别开门!千…万别)”微弱的类似机器故障声,叠加在外面几人重复的声音里。
“好黑啊,能开开门吗?”
“同学,是黄雅吧,开一下吧,我们知道一些信息,可以分享呀!”门外的人冷冰冰说着。
黄雅并不能判断“她们”有没有张嘴,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二人的面皮在声音传出时,左右牵动着,僵硬的面部肌肉持续有规律的抖动着。
“能开一下门吗?我好渴啊,我们都好渴啊。”
“她们”继续请求到。
其他三人悄悄站在板凳上,几人对视着捂住嘴看向窗外,门外的世界如此黑暗,可她们就是能看到外面的“人”,模模糊糊的身躯,较为清晰的面皮。
这时沉闷拖行声由远及近,一眨眼的功夫,门外四人与门内的几人相互注视着。
一窗之隔,屋内空气稀薄得仿佛被抽空,王月笙几人眼球不断高频抖动着,嘴唇的颤动频率与门外的“她们”共振。
转瞬的时空里,她们与“她们”重叠。
——嘭!
——嘭!嘭!嘭!
——嘭嘭嘭嘭嘭嘭!
寝室旁边的几扇门被疯狂拍击着。
门内几人骤然惊醒,手扶着彼此踩下来。
四人头痛欲裂,双眼布满血丝,浑身发冷,回到王月笙的床前无力的坐着。潘欣想到刚刚失去意识时看到的她们,久久不能回神,“要复盘下吗?各位”王月笙沙哑着声音,稍带哽咽的说到。
“我们…原来死了很多次啊”郭静秋感叹着。
205宿舍的几人沉默着,大家脸上麻木的窒息氛围快要淹没空气了,过了半晌,几人痛苦的抱着头小声哭泣着。
意识被拉扯进奇怪的场景里......
——看到少女几人不同程度的惨状,一次次被虐杀,白嫩的肌肤与可怖的畸形怪物,鲜血与脑浆四处迸溅,宿舍每一寸面积都被染的乌红继而发黑,破碎的血肉装点着宿舍,骨骼被不断重击锤碎,血液迅速流出体内,空气从裂开的喉管里消散。
生命流逝的最后几秒,她们看见一比一复刻的四人重新出现。
无数的她们死去又重生。
……
一周目时
【我听见敲门声,看着还在沉睡的室友们,毫无所觉的轻轻打开寝室门。
“唰……”
大刀穿过身体,我摸上脖子,颈部往上,空无一物,还没反应过来没有了头。
“太痛了!”刀砍断的短暂痛苦叠加了极度惊恐,我捂着脖子坐起来,还没回神,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响,顾不上为什么自己还活着,正要翻身下床时。
“唰……噗……”
室友掉落头颅时,我被下一秒冲进来的怪物一刀刺穿心脏。
“痛……”,被刀穿透心脏的痛苦还残留着,我捂着胸口爬起来。
——“又重生了吗?又?我为什么会说又呢?”
透过阳台,外面的世界模模糊糊的,对面宿舍楼黑黢黢一片,我看着手机时间,下午四点整,宿舍内安安静静的,其余三人没在,
——嘭嘭嘭,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我问。
“我...我呀,还不开门,快点的,想上厕所了”。脑海里出现红色警报,我的手已然放在门把手那里。
……红色警报?脑海里为什么会出现?
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就要转动把手开门。
不对,不对。心脏骤跳,左手死死抓住右手,门板被持续疯拍着。放开把手后,左手不停颤抖着,右手腕上出现清晰的红痕,足以说明刚刚抓握的力道有多大。
我搬来凳子,踩着上去,垫脚微微往外看,顺势朝下瞧的同时,最后一声“嘭!”倏的消失。
外面没有人!
捂着极速跳动的心脏跳下来,灌了半瓶水,冷汗浸湿了后背衣服还有咯吱窝那块,死死贴着肌肤,我随手扯了扯衣服,凝视着止不住抖动的十指。
——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传来。
“开门,我,(秋秋/拽子/鸭鸭/豆瓣)啊”说到人名那里是像卡痰般粘稠,透过耳朵嗡嗡的。
——又来了,我心想。下意识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外面的声音确实是她的,她?她是谁?我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管她是谁,太诡异了,打死我都不开门。
“再不开门会出事的”门外的人声传来。
过了半晌。
“不开玩笑了,快开门,你没发现不对劲吗?”门外人平缓的说。我不回应,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此刻我害怕开口。
“你是怕,我不是人吗?”“我可以回答任何问题,快一点,刚刚上楼时太安静了,你要是出来看就知道过于诡异了”
我在犹豫,一个人还是不行的,我迫切地想要与人待在一起,拜托了,不要是非人。非人?我为什么会说这个词。
正疑惑门外人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时,下一秒,“能问问题了吗”她说。
嘴比脑更快反应出,“我们第一次在宿舍见面时,你觉得我很什么?”我双手祈祷着问。眼睛直盯着门,妄想透过去看见她是我希望的人。
“觉得你高冷,不好接触,冷冰冰的,后来发现你就是个搞笑女,脑子里还带色儿。”听到这句话,我叹了口气,已经有一大半相信门外人是室友了。
“再问一个,我们之前在寝室玩装扮游戏时,爱戴的头饰是什么。”
……不知道几秒过去了,就在我打算后退远离门时,“西瓜帽子,还是那种瓤没啃干净的。”她平静的说。
安全!我心想。
推开门的一瞬拉她进来、关门,一气呵成。
回想刚刚扫了一眼的外面,对面墙上锈迹斑斑,不均匀的铺陈着黑的色块。
放开她的手,退回自己的床边,这是离门最远的床,能短暂带给我安全感。
脑海里的红色警报没有反应。警报?我该有红色警报吗?
还在沉思的我,被眼前贴近的身躯吓一跳。
“其他室友呢”她看着我眼睛问道。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周围太诡异了,有人敲门,我从小窗那里看不到人,没敢开。”盯着她脸,我缓缓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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