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乌乃刚出门就看到不远处磊哥在向我们两个招手，示意我们走快点，我们两个只好拿出磊哥平时走路的速度一路向着磊哥小跑过去。

“乌乃，来的是你的熟客，指名要你作陪。刚好她们有两个人，你带着孟易过去，让他熟悉熟悉，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在中间和个稀泥，如果实在搞不定，你再跟我说，我来搞定。”磊哥交代完乌乃，又对我说：“你不要紧张，这两个客人我都熟悉，脾气都很好。有乌乃带着你，你看乌乃怎么做跟着学着点。”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一个小包厢的门口，磊哥推门走了进去，我低着头跟在乌乃的后面心一横也走了进去。乌乃进去以后跟其中一个客人打了招呼便走了过去。乌乃从我身边离开导致我瞬间感觉没了依靠，浑身不自在，于是我低着头往磊哥身边靠了靠，磊哥拍着我的后背跟另外一个客人说我是新来的大学生，今天第一天上班，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希望她多多包涵。

“小伙子过来，坐过来！”那个女客人笑着对我说，磊哥在我后面用力推了我一把，KTV昏暗的灯光下，视线很不清楚，我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沙发上，我回头看了一眼，磊哥已经退了出去，而乌乃也根本没有按照磊哥的要求照顾我，告诉我怎么做，他只是在殷勤的给那个客人倒酒聊天。另外一个客人则看着我，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坐过去，我赶紧点了点头，紧张的朝着她走过去。到了她身边，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坐过去，我赶紧从桌子上拿了一瓶酒和一个杯子坐在她身边开始给她倒酒。

她就在我旁边侧着头看着我。

我眼睛盯着酒杯，眼睛的余光却不停的打量着我的第一位客人。灯光昏暗，再加上妆容，也依稀能看出来眼角的鱼尾纹，这样估计年龄应该在35岁以上。身上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显得很是干练，风衣上面的扣子打开的两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风衣的下摆从翘着的二郎腿上滑落到身体两侧，露出了一截穿着丝袜的大腿和小腿，大腿在丝袜的包裹下仍然看得出来软软的饱满感，小腿紧致，线条优美，脚尖上挂着的高跟鞋跟着晃来晃去的小腿抖动着，有点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俏皮感。

我把酒倒好，酒瓶放下，双手把酒杯递了过去，她伸手接过，对着我说了句什么，因为太吵没有听到。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客人欠了欠身子，把嘴巴贴在我的耳朵上，对我说：“不要紧张啊，把自己的酒也给倒上，陪姐姐喝一杯。”

我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跟她说：“我还是学生，今天是我第一次上班，您是我的第一个客人，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多包涵，如果您有啥需求您也尽管提出来，我尽量都能满足您。”

她听到我这么说，笑的花枝乱颤，对她的同伴说：“这也是个大学生啊，和你的小乌乃是同学吧。”

“我真的是大学生！”我有点着急了，辩解了一句，声音有点大。

乌乃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把嘴巴闭起来了。

“怎么了，这话说的，乌乃的是个假的呗？不过没人也不在乎，我又不让你给我补习功课，只是让你陪我喝个酒，只要你能让姐姐开心了就行。不过要是你想玩个角色扮演，我也可以配合你。”她说话间就把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一瞬间我身体紧绷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不会真的是第一次吧，我碰到的人好多都说自己是第一次，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呢，你看这腿紧绷的，跟铁似得。姐姐今天花了钱还变成服务你了啊，来，姐姐给你搓搓别紧张。”说着放在我大腿上的手开始搓动起来。

我哪受过这般刺激啊，手一抖酒都撒到了裤子上，我赶紧把酒杯在她酒杯边缘碰了一下，说我敬您，然后一仰头把酒一口灌进了肚子里。一口酒下肚，口腔到嗓子，嗓子到食道，食道到胃，凡是接触到酒的地方全都烧的火辣辣的疼，没想到这酒劲这么大。

“我真是个学生，今天也真的是第一次。承蒙您照顾，如果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啊”我一口酒下肚就开始认怂了，我觉得继续喝下去我会死，就想起了乌乃交给我的绝招：认怂，卖乖！

客人还真吃这一套，用手在我的下巴上挑了一下，“去给我点首歌吧。”

我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就把最近流行的，榜单上的全都点了个遍，点完回到沙发上坐下。不知何时我的酒杯又被客人给倒满了，我刚坐下就被塞了一杯酒。然后客人主动在我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后自己一饮而尽，我也只得一口干下，很快酒又被倒满，然后又被客人逼着喝下。

就这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模糊了，听觉好像也出了问题，感觉所有的声音都离我好远，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学着乌乃的样子搂着客人，管他的呢，反正客人也不丑，闻起来还香香的，也吃不了什么亏。

被我这么一抱，客人反而开心了起来，也对，客人来这就是寻开心的，不然找我们干嘛啊！看到客人开心，我倒是有所放松，我的第一个客人在笑，那就说明我做的还可以，至少没有给磊哥丢脸。这么想着客人递过来的酒也开始来者不拒，大口大口的猛灌。客人来这就是寻开心的，只要客人开心做什么都行，在这样的思想催化下，酒就像水一样灌了满满一肚子。酒越灌越多，意识却越来越少。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耳朵边咯咯的笑声和在我肚子上上上下下的手，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陈设很简单，就只有两张床，其余空无一物，我挣扎着做起来，摸了摸头痛欲裂的脑袋，看了看手机已经上午八点多了，还有宿舍几个打来的十几个未接电话，看着手机的未接来电，却不想回电话，因为也不知道电话接通了应该给他们说些什么。我起来环视四周，朝着房门走去，推开房门才发现，原来这就是磊哥办公室里面的那个隔间。

我推开办公室门，穿过32米的走道，来到大街上。店里只碰到了打扫卫生的阿姨和坐在门口慵懒的抽着烟的保安大叔，和晚上的热闹相比，此刻只剩下了冷冷清清。大街上却是熙熙攘攘，正是早高峰，一天里面最热闹的时候，路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小贩、学生、上班族、买菜回来的老人。每个人好像都充满着活力。

路对面小贩的煤气炉里面火焰在平底锅下跳动着，裹着馅儿的饼被放入锅中的那一声“滋”让人食欲大增。这幅景象让我小时候学过的课文《小镇的早晨》。

这一刻对于这些人而言是一天的开始，而对于现在我的而言这一刻则是一天的结束，而这一刻却又是我踏入这个行业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