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自由的风 做纯粹的火

Vanye出生就体弱多病,在他有记忆起就生活在孤儿院,照顾他的院长说,他被送来那天发着高烧,很多时候都以为他挺不过来,但反反复复没次都相安无事,从小生过不知道多少次病,本就应该静养的生体却偏生喜欢跳舞,有次为了参加园里的才艺比赛,练舞到哮喘发作,也要上台表演完节目才晕倒,后面这一次比赛中,被国外的养父母看到,看着他倔强的表情,决心收养他,哪怕院长一再重申Vanya有哮喘,而且身体不好经常发烧,可养父养母却说,哪怕是短暂的相处,他们也愿意带他去追寻他想要的生活,Vanya知道,他是及其幸运的,虽然被亲生父母抛弃,却得到了爱他的养父养母。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养父母及其的关爱他,为了他的疾病,奔波了很多医院,虽然时好时坏,日子却是幸福美满的,Vanya从来都没有放弃他的舞蹈梦,他在医院的走廊给重症病人跳舞,在巴黎广场给流浪艺人跳舞,也在专业的舞蹈台上跳舞,那易碎坚韧的舞姿让他生活美的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极致的付出是他生命的写照,为了尽情享受他短暂的人生,他在全力燃烧自己的羽翼。

直到医生确诊他的生命可能只有不到一年的时候,他狠心告别了养父母,回到了他最初有记忆的城市南城,回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孤儿院已经拆除了,院长在一家养老院里,十几年了,哪怕Vanya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但当Vanya在他面前跳舞的时候,院长依旧能叫出了他的名字,他说Vanya跳舞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一辈子也忘不了,院长和他讲述着他小时候的事情,说起在刚入夏的那天,因为羡慕其他小朋友在雨中玩水,也想加入被照顾他的老师阻止后,偷偷的跑到后院淋着雨跳舞,最后发了三天的高烧,说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选择跳舞,选择和养父母去国外生活,院长说了好多话,却不敢问Vanya的病好了没,因为他知道,Vanya会回来这个城市,也许是怀念,也许是因为告别,看着少年苍白的脸颊,院长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要很要强,从小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希望你不要留有遗憾,想做什么就去做,知道吗?

好多次Vanya讲起和哥哥的相处日常,他总是说对不起他,是自己太自私了,哥哥如果刚好在旁边,便会不停的摸着他发光的银发,温柔的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道爱人,他知道能遇到,相知相爱已是难得,他怎能再苛求相守一生,就像是沙漏,他们努力想要抓住那一点一点消散的沙子,每时每刻经历着刻苦的心碎,却又努力想要珍惜所有美好的时间。

Vanya说着他们第一次争吵的那天,哥哥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爱人生命只剩不到一年的那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第一次对我的关心视若无睹的那天,我以为是因为医院的事情让他烦心,就像是哥哥第一次经历手术无效而宣告死亡的女孩一样,那天他也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没有出来,直到爸爸一个巴掌打过去,告诉哥哥,如果接受不了死亡,那他同样也没资格去拯救别人的生命的时候,哥哥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而那天也是爸爸和哥哥谈了一天的心,哥哥才从房间出来,我想爸爸也许是和哥哥讲述了。他和妈妈的日常,讲述他是怎样接受妈妈的请求,并如何陪她度过那些沙漏般的日子,也或许他们什么都没有讲,哥哥和爸爸只是安静的坐着,他们都知道,自己没办法阻止自己的爱人选择另一种人生,他们能做的只有陪伴。

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Vanya哥搬进了我家,和哥哥住在一起,我因为即将毕业,学业繁重就和闺蜜三人搬进了宿舍,期间哥哥也会邀请朋友去家里面办patty,也是在那天我才知道,我最好的闺蜜星穗对我哥哥长达四年的暗恋,虽然还没开始便已结束,不过倒是解释了为什么哥哥总是能知道的行踪,我想哥哥对于星穗来说,也是属于既遥远陌生,却又仿佛伸手可碰的极光一样的存在,哥哥对我的照顾,有时候波及到她的温暖,但永远又没办法正面接触,让她始终把这份暗恋藏在心里,直到知道哥哥有了爱人,星穗都没有把自己的感情告诉哥哥,星穗看着Vanya说,你好漂亮,漂亮到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们都没办法讨厌你。她在回学校的车上,抱着我和菱悦哭着诉说她无疾而终长达四年的暗恋,说为了能多和哥哥说话,数次当间谍的过去,星穗哭着抱着笙说着对不起,虽然出卖了闺蜜,但她也很开心能哥哥建立更多的关系,因为爱上陆墨萧,能让漫长黑暗的长空,闪烁哪怕只有一瞬的烟火。

听着星穗断断续续的说着,我是很佩服她的,因为我明白人的一生,能遇到你爱的人,是其及其幸运的,爱而不得有时候也不一定是遗憾,相爱更是难得,相爱却不能相守也不一定需要难过。短短的一生,需要我们用力的去体验,这些发光闪烁的时刻总和,加起来才是你真正的人生长度。而那些平庸重复的日常,更是需要靠着这些珍贵时刻才能度过,不只要作为一个人活着,更要是作为自己活着。

毕业那天Vanya和哥哥都来参加了,Vanya手捧着娇艳的鲜花和哥哥并排站在一起,在我们所有人高喊毕业快乐向高处抛学士帽的时候,他们拥吻在一起,在夏日斑驳陆离的树荫下,我看到了Vanya的头发在舞动,如同我第一次见他时的舞姿一样美丽,左耳戴的蓝色耳坠连带着哥哥的心一起,一闪一闪,盛夏耀眼,若能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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