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番外篇

陆墨萧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住了,所有感官不受控制的被牵引到舞台上,周围所有的人和声音都消失不见,缓慢却灵动的舞姿,舞台上的每一束光都仿佛被舞者控制,陆墨萧内心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他在那刻终于明白爸爸为何会对只见一面的母亲者迷,甚至为了他和家族决裂,原来有些人并不是出生就拥有生命,他需要遇到自己开启自己正在生命的钥匙,才能算是真正的活着,妈妈是爸爸的钥匙,而Vanya是是陆墨萧的钥匙。

在经历几天的心理折磨后,陆墨萧来到了blue love酒吧,在得知只要能一次性喝完调酒师特调的新式朗姆酒,便有机会邀请Vanya跳舞的时候,一向稳重的陆墨萧直接一口气喝了三杯后才得偿所愿,面对面站着,陆墨萧有些晃了神,乱了脚步也乱了心,Vanya看出了他的窘迫,打趣着说到,哎呀呀,如果我受伤了,先生可是要负责的。

好的,一声郑重的答复,在当时的场合有些突兀,但却让Vanya笑出了声,舞曲结束,陆墨萧郑重的介绍了自己,家里面的情况、职业、以及单身。

Vanya也许见过太多此类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歪着头笑着看着陆墨萧,我想他们应该都是心动的吧,虽然可以短暂的拥有,但他不确定能否抵过日后漫长岁月的相思苦,所以Vanya什么都没有说,他想过段时间,等他忘记或是等我消失,避免相爱,心动便永远美好。

可是,Vanya不甘心,在他短短的一生,为何不能自私一次,他想要爱情,热烈璀璨如烟火般美丽的爱情,是的,他最后还是答应的陆墨萧的最求,在他一次两次三次的请求中,Vanya陷入了这明知是be结局的感情,他们用力的相拥亲吻□□,他们享受在对方身边的每时每刻。

可是陆墨萧不知道的是,他们相爱的每一天,也是Vanya生命倒数的每一天,慢慢的,他希望正常的去工作和生活,他希望Vanya不仅仅活在blue love酒吧里,他希望把他带到他的生活里,他希望可以带他去见父亲和妹妹,带他去见他的朋友和工作伙伴,他说了好多规划,等他工作在稳定一点,他们可以去巴黎领证,可以见他的养父母,还要他希望Vanya可以完成他的梦想,可以去更大的舞台…

陆墨萧不知道的是,对于Vanya,他的每次说的畅想和规划,都在无形的伤害Vanya,直到那天陆墨萧因为临时的手术而错过约会,Vanya在餐厅因为哮喘而送进医院,他在医院走廊看到推进抢救室的爱人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爱情只剩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他埋怨、甚至说恨他,问: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坦然的和他相爱,为什么对他这么残酷,陆墨萧看着带着呼吸机的爱人,他明明离自己那么近,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寒冷,Vanya醒来时发现陆墨萧趴在床边,心疼的摸着他的头,重复地说着对不起,可是怎么办呢?这么相爱的两个人,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陆墨萧减轻了大多数工作,用更多的时间照顾Vanya,他偶尔也会带家人朋友来看他,Vanya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的时候,陆墨萧说,我希望你可以完全融入我的生活,我希望朋友在我家看到你的照片的时候,能和我聊聊你的日常,我不想像爸爸一样一个人守着回忆,我要哪怕以后我们没办法说话,我也能从别人口中知道你的信息。

他们去国外见了Vanya的养父母,也去了Vanya的大学和第一次表演的酒吧,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他们拍了很多旅行照,Vanya说他要把一天当成一年来度过。

呼吸困难的Vanya说想去看极光,一开始陆墨萧是反对的,在寒冷空气稀薄的地区,对Vanya的身体及其不利,可是他们还是去了,Vanya说这一辈子,他所有的愿望都实现了,哪怕最后留在的极光之地,他也是甘愿的。

在最寒冷的冬季,他们告别家人朋友出发了,去中国最南方漠河,据说在哪里能看到极光,长途火车,再转乘大巴,一路上遇到可很多通行的人,有两三成对的大学生,更多的是情侣,也有背着繁重的旅行包的独行者,有些人满眼期待,充满活力,也有些人眼睛深处藏着故事,Vanya在旅馆和他们席地而坐,感受着他们带给他的人间烟火,也有人主动问陆墨萧和Vanya的故事,他们也不吝啬的全然分享,独行的人方木弹着吉他,唱着流行民谣,他是他一路靠着弹吉他走过了32个城市,我们听着他缓慢平稳的歌声,莫名觉得心里平静安稳,像南方的清脆流水,直接洒脱不带一点拖拉,Vanya伴着音乐跳舞,和他以往的风格截然不同,就像是少年第一次为心爱之人跳舞那样,举止间让人觉得那么干净纯粹…

第二早,我们一行人带好装备准备往更深处进发,声音人都十分紧张,因为旅馆的老板说,今晚是一年中最有可能见到极光的时候,所有人都满怀期待。

领头的人老莫在车上一直给我们介绍路况,以及可能会发生的危险情况,越是人烟稀少极美的地区,就越代表着危险重重,但只要踏过这危险的路程那么见到极光的可能,世界是公平的。

Vanya也很紧张,这导致他呼吸有些不畅,陆墨萧感觉拿出呼吸机给Vanya戴上,在即将要翻过最后一座山腰的路上,还是出现了意外,大风刮起的层土阻碍了视野,汽车被迫停在路上没办法继续前进,眼看着最佳时间渐渐靠近,独行的旅人最开始提出要下车步行前往,带着手电筒沿着石路的确可以慢慢摸索着往前走,可是对于恶劣的天气老莫也建议待在车上最安全,独行的旅人没有多说什么,只向老莫要手电筒和绳子,背着包包准备下车。

Vanya看着陆墨萧,他什么都没说,可是陆墨萧他知道Vanya想要做什么,他决不同意,他失去他的,Vanya带着祈求的口气对陆墨萧说,我一辈子都小心翼翼的活着,为了我爱的人,院长、妈妈爸爸、还有现在的你,我希望能尽情的淋雨,狂跑,我希望能像所有正常人一样,有权利感受所有危险,我不甘心,萧,求你了,最后一次,让我下车吧。

陆墨萧犹豫了半刻,叫停了已经下车的旅人方木,说到,我们一起走。

老莫见状,决定一起陪同三人徒步前往,嘱咐车上的人一些安全意识后,我们四人便靠着手电筒的光摸索着往前走,陆墨萧一只手紧紧环抱着Vanya,另一手拿着手电筒,穿过风沙包围的路段不到半个小时便看到了恢复了正常的视野,Vanya浅笑着看着萧说到,你看吧,我们一直很辛运。

方木和老莫打趣到,的确是沾了Vanya的光呢,等会也一定能顺利看到极光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天气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气透亮,果然如旅店老板说的那样,一年中今天是最易见到极光的机会,我们爬到山顶,四人席地而坐,聊起天来,老莫说,他常年在这里带队,有幸看到过几次极光,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一生可能就一次机会,有人幸运来漠河的第一次,很顺利的就看到了极光,也有一些人来了几次都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他也讲起了他此生唯一一次遇到大的灾难,而导致有人永远留在这里的那次事故。

老莫是是在五年前,他带队出发,车上一行人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路上他们都规划着毕业后的计划,热闹非凡,其中一个女孩他说这次如果能看到极光,毕业后就回家领证登记,不办婚礼,要和男朋友去世界各地旅居,在半路出现了极端天气,小女孩为了救同学自己被滚落的石头砸中,永远留在了这里。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方木开口说话,她叫白芷,文学系,目标是当个作家,去旅行前刚发表了她的第一篇小说,写的是他和男朋友相知相恋的故事,她喜欢听我唱歌,他说我如果去街头卖唱肯定可以赚到钱,那个时候他就和我私奔,我们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方木说到这儿,嘴角不禁上扬,眼泪不经流了下来。

老莫颤抖着是,原来那姑娘是…对不起,我…

方木整理了一下嗓音,我其实也很想责怪一些什么人,白芷救的那个同学,以及那车上的所有人,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不是她希望的,这些年我去了原本是她为我们俩规划的所有地方,五年了,所有人都叫我放弃,让我往前看,我不知道前方在哪里,所以我想来看看她没有看到的极光,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

老莫开口安慰到,无论是停留下来,还是往前走,我们都只能选择一条路,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至于路上会给你带来什么,我们没办法控制。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萧看着方木,开口说到我们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但我们可以选择是下车还是呆在车上,方木,做我们能做的就好,其余的也许并不那么重要。

这个时候老莫叫停大家的谈话,兴奋的说要出现的…

陆墨萧紧紧拥抱着自己易碎的爱人,在头顶极光出现的那一秒,他仿佛看到Vanya变成了蝴蝶和极光融为一体,迷途中南迁的帝王蝶,在南城遇到了挚爱,最后与极光私奔,消散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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