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式唯:“去画室。”
“好。”
古堡大厅中只有一盏灯还在亮着,没有人走动,连外面的风都在绕过这里,一丝声音都没有。
路过大厅的时候,云樛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画。
这幅画他总觉得有些古怪,却又一下子说不清。
三人很顺利来到了四楼。
和上次一样,刚进入四楼,扑面而来的是古怪的味道和怪异的氛围,其次感受到的是脚底极其柔软,像泥潭,要陷进去一样。
好像上次不是这样的,云樛心想着。
楼道中只有零星几盏灯在燃着,发出的灯油味中微微有种香味。
云樛突然拍了自己的脑门,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咱这几天把那个钟给忘了呀!”
“什么钟?”瑟茜一脸好奇。
“你俩在这等着我,我回去拿。”说完,林式唯一溜烟就跑下楼了。
剩下的两人站在楼梯口聊了起来。
“你觉得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云樛一脸颓相,头发半湿的垂在眼前,倒是显得人有些阴郁。
“怎么,这不过是个小考验而已,你这么没有信心吗?”瑟茜收起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叫白葍,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活着来见我。”
“什么?”
“不要随便相信他。”白藟说完后,就转身背对着云樛,不肯再说一个字。
云樛闻言,低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此时判若两人的她只让云樛感到危险。
画室旁边房间里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了云樛要说的话。
“什么东西?”
“等他回来,在说吧。”白葍阻止了白樛的想法,云樛才是自己的任务目标。
云樛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不给别人惹麻烦,顺应白葍的意思,不动。
“你好像对这个世界很熟悉。”云樛说的很肯定。
说完,林式唯怀中抱着东西就出现了。
“刚才,那间屋子里有动静。”云樛指着房间将情况告诉林式唯。
这里的气味好像越来越浓了,云樛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直不停地跳。
“拿着。”将钟塞进云樛怀里,林式唯还是在前面打头阵,云樛和白葍并排走在他身后。
只是刚走了几步,像上次一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这次连瑟茜都没例外。
云樛赶忙将钟放在地上,这他才注意到,楼道中铺的地毯上湿漉漉的,并且散发出一股腐臭味,用手一抹,是血。
看见两人还在向前走,他跑过去一手拦住林式唯,另一手拉住白葍,不让他俩再向前。
云樛这才发觉,瑟茜的力气巨大,比林式唯还难按,自己被两人拉着向前走去,现在这情况他根本腾不出手再给林式唯一拳,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
“老林!醒醒啊!白葍快醒醒啊!”白樛一边大声喊,一边用手将两人死死拉住,急的云樛额头上的汗一直在冒。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云樛突然只觉得头晕脑胀,周围都是那股难闻的味道,自己像在被挤压的海绵里,四周静悄悄的。
云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林式唯和白藟又上了发条,向前继续走着。
云樛晃了晃脑袋,想向前再拉住他俩的时候,一只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按在了云樛的肩上。
“你想跟他们一样,成为古堡的一份子吗?又或者被我做成香水怎么样?”带着笑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云樛脑子清醒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浑身警铃冒起,赶紧拉开与林凡笑的距离。
林笑凡就站在不远处,嘴角带着笑,只是看着,都觉得她浑身都散发出一股邪恶气息,指尖的红色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云樛依然看的清楚。
林凡笑的身上干干净净,也没有被淋湿,拉开的这点距离,云樛也足以被她身上的香味熏透。
只是,云樛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句话:你好香啊。
“你到底要干嘛?在耍我们吗?”云樛到底没忍住,大声质问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只是他此刻忘记了,她并不是普通人。
“你不想回去了吗?只要你放弃他们,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林凡笑也不在乎他的举动,抬手欣赏着自己的指甲,
“白?”
看着这个精致的□□,林凡笑满意极了。
“我怎么相信你?”白樛一脸猜疑,脸上却没忍住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林凡笑笑的诡异,右手从白樛面前拂过,从前的画面在白樛眼前一幕幕飘过。
与父母的难得一聚,和好友喝酒撸串,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画面等等从自己眼前一帧一帧飘过,矗立在这里的云樛像个局外的看客,倘若不是画面里的人是他。
“怎么样,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你想让我做什么?”云樛从刚才的回忆中回神,满眼疑惑地开口询问,“毕竟我对这里并不了解。”
俩人说话的空隙,白藟与林式唯已经半个身子穿过房门,云樛转过身看到这一幕,拳头下意识放开,瞳孔放大,“老林!”。就在云樛脚步刚迈出的第一步,林凡笑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急啊,他们不会出事的。”林凡笑去拉云樛的手,被云樛错身躲过,也不见她恼怒,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当小朋友闹脾气一样。
林凡笑示意云樛跟着她,走到画室旁边那间时,停下,打开。
两人继而进入房间,云樛随着林凡笑的动作看去。
虽然林凡笑站在前面,但并没有挡住云樛视线,因此映入双眼的第一瞬间,云樛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下意识后退一步。
房间中的摆设非常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寒酸,只在靠近房间东侧有张床,房间很大,更显得空旷了。
床上躺着一个人,看上去是个男人,颧骨高高的耸着,脸上其他地方全都凹了下去,整个人毫无生机的样子,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起伏,恐怕第一眼会认为是具干尸,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像痴迷了一般,对开门传来的动静都没有丝毫反应。
云樛震惊的原因是,他是大厅那幅画里的人!
“他是康莫德斯的父亲!他没死!”云樛震惊的语气将林凡笑逗笑了。
林凡笑脸上带着爽感,笑出了声:“这么震惊干嘛?这么多年了,你可是见到他的第三个人呢。”
说完,她走到床边,手里拿着一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瓶子,打开后,手稍微一抖,一滴液体滑入他紧闭的嘴唇缝隙中,原本枯老但平静的面容顿时变得狰狞,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口中发出挣扎的嘶吼声,林凡笑见到这个画面,变得更开心了。
“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没忍住的后退。
林凡笑将手里的瓶子递给云樛,自己顺势坐在了床边,欣赏着床上老人痛苦的神情,像在看一场精彩的演出。
云樛打开后凑近闻了闻,一股香味传来,脑袋有些晕晕的,瞬间,瓶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云樛坠地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希望你不会很痛苦,否则,就不好玩了。做场美梦吧。”喃喃地说完,林凡笑欣赏着床上那人的痛苦挣扎,满意极了。
另一边,白藟和林式唯像是整个人被蒙上了一层密不透风的膜,能模糊地感受到周围的变化,但是听不见、摸不到,只是被驱动着向前走。
这里,温暖,黏腻,时不时有水滴落的声音,两人机械的向前走,几十米的距离有着一块大石头,高约两三米,中空,卧着一团在淡粉色与浅黄色中间难以说清的卵泡一样的东西。
两人走到石头一米前,分开卧坐两边,像是守卫这团东西。
水滴的越来越快,乱了规律,听得人异常难受,而白藟和林式唯根本不受影响。
白藟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
云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晚霞斜照在阳台的花花草草上,他窝在阳台上的沙发里,像是睡了很久,身体传来的疲惫感好像是昨天熬夜导致的,隔壁的狗叫声让他觉得恍如隔世。
转头看到狗狗在隔壁的阳台上,冲着他上下乱跳,兴奋的叫声让云樛赶忙穿起拖鞋,去跟它互动。
狗狗名字叫花卷,是一只聪明的萨摩耶,它主人去上班的时候,它就在阳台晒太阳,云樛每次来阳台都能看到它趴着,一脸享受,每次都让云樛觉得人不如狗。
“花卷,花卷,啧啧啧。”云樛热情的逗着狗玩。
一人一狗隔着两三米距离玩的不亦乐乎,突然狗哒哒哒的跑走了,没一会,咬着它主人裤腿又来到了阳台,花卷主人是一个带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孩,两人打声招呼,云樛就进屋了。
屋内摆设干净但却有些乱,书桌,茶几,沙发都摆着几本书,还有一些小绿植放在书桌一角,天渐渐黑了,云樛将屋内的灯打开,翻了翻冰箱,前些日子买的东西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于是决定出门觅食。
时间还早,但今天小区内格外安静,矗立在路边的灯还没有亮起,草丛突然蹿出只野猫,给云樛吓了一跳,平时小孩在广场的玩闹声今天竟然没出现,云樛有些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大步向小区外走去。
离家最近的大型超市,需要坐三站地铁,以往根本抢不到座位的地铁今天却格外冷清,这让云樛感到一丝不安,这并不符合一个高效城市的现状。
云樛反复打开手机搜集信息,但格外风平浪静,就连明星遛狗都能上热搜的现代,今天却格外安静。
给好友齐寒发去消息也迟迟没有回复,云樛开始惴惴不安,在地铁上手指无规律的敲打手机背面。
地铁音乐一响,他该下地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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