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捷搞这一出,无非是要海外运作权。
杨清遇不但给他了,还把原来归李霖管的公司全都交了过去,连带着那两个私生子和几个情妇,也一并交给杨思捷处理,一副晚划清界限一秒就折一年寿的架势,很着急。
但到底家大业大,整理完签完字送过去,也花了5天时间,杨思珈和杨思卷的看守所之游才结束。
去年下旬拿到临州分支,如今再拿到海外运作权,遇霖的三分之二就进了杨思捷的腰包,掌门人可以说是易主了。
李霖的尸检报告自然查出他常年服用大量抗抑郁药物,出现滥用药物导致精神错乱,致使他在行船过程中因为中风再度产生幻觉,对同行的人痛下杀手。经过家人慎重考虑,决定火化。
消息一直被封得很死,他的情妇和儿子们完全不知情。不出意外,杨思捷一分钱都不会给他们。
“妹妹!”门一打开,杨思捷便欢呼着迎上前去,将杨思珈揽进怀里:“监牢初体验如何?”
元旦期间批捕的那帮人审讯才刚刚结束,结果还没落定,还不到进入下一环节的时候,他就贸然行事,险些打乱杨思珈的步调。杨思珈看见这个脑子又抽风的二货就烦,只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快步朝外走去。
“今天还是情人节。”杨思捷却对杨思珈的冷脸毫不在意,周身都是掩盖不住的胜利者的得意洋洋,他将一直抱在手里的一大捧白色重瓣桔梗花塞进杨思珈怀里,语气欢快道:“但想到你失恋没人陪你过情人节,来接你的路上特意买的,怎样?哥哥贴心吗?”
说着,杨思捷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去看抱着手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的杨思卷:“虽然你未婚夫的头七还没到没什么可庆祝的,但你有什么想买的,也可以来找我,我买单。”
“行啊。”杨思卷立马伸手:“我现在就要去逛街消费,赶紧给卡。”
杨思捷笑了一下,掏出钱包拿了张黑卡,用指尖夹着递回去。
“哟,现在还有人在钱包的塑料夹层里装照片呢?”但杨思卷没看清照片里的人是谁,伸手就要去抢,被杨思捷躲过去。
“滚,少窥探别人**。”
杨思卷无所谓地努努嘴:“那看来是大尺度。”
从听到‘失恋’两个字起,杨思珈就沉默了下来,等俩人斗完嘴,才平静道:“什么失恋?我被分手了?”
“是的。”思捷笑盈盈地看着杨思珈:“听说那天是齐谨律亲自来接的人,但不知道怎么了,你前男友一上车就晕过去了,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昨天齐家对外放话,从今往后不允许你出现在你前男友的视线范围内。你要失业了。”
杨思珈和杨思捷对视。
半晌,杨思珈笑了一声,然后掏出手机,给齐涵打电话。
提示是空号。
杨思珈点开齐涵微信打语音,提示非联系人无法拨通。
杨思珈联系穆寒至,也是相同提示。
空号,非联系人。
杨思珈又笑了一下,飞速在拨号键盘上按下一串号码,拨过去。
响了没几秒,对面接了。
杨思珈急忙道:“孟序回,他醒了吗?”
“醒了。”孟序回温声道:“昨天醒的。”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晕厥是因为失忆引发的吗?是因为什么导致他失忆?”
“这些,恕我无可奉告。”孟序回道:“齐涵近两年会全面接管经伦。他的安危关系到很多人,至关重要。希望你能理解,杨同学。”
“我理解,我很理解。”杨思珈急忙道:“我只是想知道他身体状况怎么样而已,我保证不会再去烦他了,我会彻底从他生活里消失的。我只是想确保我们分开的时候他是健康的,可以吗?我求你了,孟序回,你就告诉我一个大概,就算是简简单单几个字也可以的。几个字而已。”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半响,便听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给我吧。”
杨思珈急忙说:“齐叔叔,齐叔叔,对不起,我从没想过要把齐涵卷进来,我真的很后悔同意和他交往,如果不是我一时昏头,就不会发这些事情,都是我的错……”
齐谨律忍不住打断她:“这当然不是你的错。而是你父亲的神机妙算。但,有区别吗?”
齐谨律的语气又恢复平静:“杨小姐,你们已经在一起过了,该弥补的遗憾也已经弥补了,就该及时止损了。我不会背着他去伤害他真情实感对待过的人,所以这是我能采取的,杜绝他再遭受来自于你伤害的最佳办法。最后,非常感谢你的识趣和关心,我也最后提醒你一次,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不要再出现,就算很不巧碰面,也请你装作不认识他。否则,我有足够多的方法,让你自食恶果。”
*
初一一大早,杨清逸就以重要客人来访为由,让景和带着杨思黎回市区接机。
刚到机场,杨清逸便打来电话,告知景和李霖的死讯,并让她带着杨思黎随便找个地方去玩几天。景和就回家拿了护照,带着杨思黎飞去了斐济,还没回来。
杨思珈到家的时候,杨清逸刚把晚饭上齐。
“洗手吃饭。”杨清逸揪起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便坐下给自己盛饭。
杨思珈把花随手摆在茶几上,去洗了手,坐到杨清逸对面,却没拿碗筷,只抱着手看杨清逸,“是你害得齐涵失忆?”
“误打误撞而已。”杨清逸夹起一块红烧肉扔进嘴里,“挂着连号车牌的迈巴赫,还一下子就是两辆,停在我家那小破居民楼下,配着司机,后排只坐着一个穿着你们学校校服的男孩,不动脑子都能猜到个大概。”
“我一回家就去翻你房间,还真叫我翻到了。”杨清逸冷笑了一声:“荫凉远鸣,仰躺短吠对吧?自由快乐的人,在对抗逆境的时候仍旧是身心舒畅的,所以天热就骂天,人来就咬人,干掉所有对你不好的人和事。当然也包括这个沉闷压抑的家,专/制强横的我。对吗?”
杨清逸盛了两勺汤,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孩,居然会被短短几个字挑唆出叛逃的念头,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所以我就揍了你一顿,想吓吓你,让你安生一点。谁成想,他却凑上来问我怎么回事。”杨清逸把碗摆回桌上,看着杨思珈:“我就给了他一拳。”
画面内的左半部分变得愈发模糊,还渗出丝丝血晕。
“要不是你,我会打她吗?”男人咆哮着,周身燃起熊熊烈火,以更猛烈的攻势挥拳而来,每一拳都卷起滔天的热浪和灭顶的刺痛。
“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的破信!”
“你是在教唆她背叛我吗?”
“小小年纪不学好!”
“难怪性格越来越古怪不讨喜了!”
“没有我,她能接受这么好的教育?”
“居然在学校里搞这些破事!”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全都是你的问题!是你害死了她!”
“是你!”
“她是我的孩子,不管我对她做了什么,我都是为了她好!”
“我绝不会害她!”
“我只是让她长长记性!”
“都是你的错!”
画面里的血越来越多,铁锈味越来越强烈,而随着男人被和齐涵一样也穿着江华中学校服的人拉开,局势发生了翻转——他抬手擦了擦眼睛,覆盖在画面上的血被尽数擦拭,他飞奔向前,抬脚便将男人踹倒在地,然后扑上去,把男人按进花坛里,以比男人力度更大的锤击,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
他全身都在剧烈地发抖,愤怒得大多数时候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连语言系统都变得混乱,中英混杂。
“She’s your kid!”
“From you and your wife’s love!”
“你应该把她捧在手心里,not thugs,让她匐伏在你家庭国王的淫威之下!”
“You wanker!”
“You wanker!”
“发泄了暴力,恐惧即将落到你头上的惩罚,就开始推卸责任,such a sausage!”
“I’ll pay my bill,如果她的身体出现任何问题,我会带走她,供养她无忧无虑地度过此生。不用再遭受你的迫害!”
“而你,最好祈祷她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然,I'll hire the best lawyer,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我要你被判处死刑下地狱为她赎罪,被枪决,被写进案例,被千夫所指,被永世唾骂!”
剧烈的悲愤把齐涵从这个噩梦里狠狠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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