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悬这段时间吻技突飞猛进,不待明遥有所防备舌头便已长驱直入,勾着明遥不放。
明遥见事已至此,自己又不抗拒,索性闭上眼睛,沉浸到和凌悬的吻中。
良久,二人缓缓分开,凌悬原来整齐的衣服添上几分凌乱,明遥就更不必说了,若是房中此刻有灯火,二人就不会是现下这副平静的样子了。
明遥侧身一滚从凌悬身上下来,翻到床铺里侧,平复了一会儿呼吸,等喘息不那么明显了才开口:“好了,亲完了,快点滚回去。”
凌悬不乐意了,侧身面朝明遥这边,和她亲亲热热挨在一起:“夫妻晚上要睡在一张床上。”
青云客栈条件不错,床铺容纳两人也绰绰有余。明遥今天本就累得慌,又耐不住凌悬死缠烂打,半推半就把领口衣服一合就睡了过去。
而凌悬这边还因为得到明遥同意沾沾自喜,起身脱掉外衣,没一会儿也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
第二天早上,贺怀宁揉着惺松的睡眼,敲了敲明遥的房门。
“师姐……”贺怀宁半梦半醒打了个招呼,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凌,凌师兄……你怎么在师姐的房间里?”
她还左右环顾了一下,确定自己没走错房间。
只见房门打开,凌悬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有些皱皱巴巴,不过这丝毫不损他面上的神气,整个人浑身洋溢着快活的气息,对贺怀宁都热情了不少:“早。”
说完他也没等贺怀宁回话,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贺怀宁作为凌悬的狗头军师,这段时间看的话本子不比他少,她眼中神色变换,最终不知得出了什么结论,口中喃喃道:“进度这么快啊……”
感叹完,她又继续敲了敲门:“师姐你醒了吗,该吃饭了。”
很快,房中就传出明遥的声音:“好,我一会儿就下去,谢谢阿宁。”
*
没一会儿,明遥就出了门,凌悬也换了身衣服,和她一起下楼。
贺怀宁坐在一楼的桌子旁,托腮看着相偕而下的两人,一脸姨母笑。
“噫,你那是什么恶心的表情?”贺怀山心中一阵恶寒。
贺怀宁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你不懂。”
明遥和凌悬甫一坐下,贺怀宁就给明遥夹菜:“师姐尝尝这个,这个补身体的。”
桌上明遥和贺怀山动作都顿了顿,目光转向贺怀宁,贺怀宁一脸怜爱地看着明遥,只有凌悬无知无觉,还沉浸在昨晚的喜悦当中。
客栈人声喧闹,衬得角落里这张桌子出奇安静,好一会儿,明遥才出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嗯,好,谢谢阿宁了,大家快吃吧。”
这话说完,大家才陆陆续续动起筷子,气氛和大堂融成一片。
“不知各位可有听说,如意行今晚会拍卖一件风灵石。”
消息传得这么快,不愧是如意行。
“那是当然,听说今晚上这块灵石,元素含量足足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破了三年前如意行的记录呢。”
“当真能有这么高吗?”
“如意行开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吧。”
“这都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就算它是个假的也不可能砸在咱们手里,我们连如意行的门都进不去。”
“不如去试试能不能找到袭击听海阁大小姐的凶手,那赏金可不少呢,我要是拿了这赏金如意行还不得恭恭敬敬把我抬进去!”
“我看你还是回家做你的白日梦吧哈哈。”
……
*
很快,夜幕降临,普通人家都已闭门休息,但长宁街上依旧灯火通明,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如意行更是客似云来,不少人得知今晚要拍卖风灵石,特意准备好钱财赶过来,准备将其一举拿下。
明遥几人还未走到门前就被眼尖的小范认了出来,他快步迎了上来:“几位客人晚上好,如意行已经为客人们准备了二楼的雅间,请随我来。”
四人进入二楼雅间,屋子中央是一张圆桌,桌上摆好了新鲜的水果,雅间面朝一楼大堂,有一层水幕隔开,能够清晰地看到楼下的拍卖台和在一楼落座的客人,但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明遥几人落座没多久,拍卖会就开始了。
一位长相明艳大方的女子走上拍卖台,她自我介绍是今天的拍卖师,很快便介绍起了第一件拍卖品。
今天拍卖的第一件物品是琉璃海开采的一颗珍珠,体积足足有市面上的两倍那么大,更为难得的是,这还是一颗少见的粉色珍珠,一出场就赢得了不少女子的欢心。
这颗珍珠起拍价一百两白银,经过一阵角逐后,以五百两的价格被琉璃州的一位富商拍下,他旁边坐着的女子笑得花枝乱颤,一头扎进了富商怀里。
随后又接连拍了几件物品,确实是些奇珍异宝,不过都是一楼的客人在竞价,二楼雅间都未参与竞拍。
时间慢慢流逝,终于,拍卖师请出了大家一直在等待的物品。
“下面这一件是我们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相信大家也已经期待已久了。”
拍卖师说话间,已经有人将风灵石端了出来。
如意行将风灵石置于黑色绒布上,灵石自身的重量将绒布压得微微凹陷。这块风灵石颜色纯正,浑然一体的白色让整个灵石显得华美无比。
风灵石一出场,底下就变得骚动起来,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这块风灵石元素含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五,是如意行这么多年来拍卖过的品质最高的一块灵石,起拍价一万两白银!”
“一万一千两!”立刻有人竞拍。
“一万五千两!”
“一万八千两!”
“两万两!”
一楼开始不断加价,竞拍者接连不断,直到一段时间后,竞价的声音才渐渐稀疏起来。
“九万两!”
“九万三千两!”
“九万五千两!”
“十万两。”
场面霎时一静。
刚刚出声参与竞拍的是二楼的某一间房间,声音经过处理后有些沙哑,这是如意行特意为二楼客户提供的服务,客户可以自己选择用这种处理过的声音,还是使用自己本来的声音。
一楼逐渐偃旗息鼓,接下来是二楼的战场。
“十五万。”
“二十万。”
“三十万。”
叫价三十万的是二楼东南方向的十四号雅间,他并未使用如意行提供的机器音,而是直接用了自己的声音,引得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他的方向。
竞价竞到后面,只剩下零星几间房间在和十四号竞争了。
“看来这风灵石最后就要落到十四号手里了。”
“是啊是啊。”
“……”
十四号最后叫价六十万。
“十四号房间出价六十万,有没有更高的价格?”拍卖师环顾一周,“六十万一次!六十万两次!六十万……”
“七十万。”
如意行特有的机械音打断了拍卖师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参与竞拍的是一直没有出过声的三号房间。
十四号似乎也没想到会突然杀出一匹黑马,愣了愣才继续道:“七十一万!”
“七十五万。”机械音语调没有一丝起伏,让人猜不透他的底细。
十四号又静了一会儿,直到拍卖师开始发问,他才突然向三号喊话:
“这位朋友,在下碧水楼杜彬,这块风灵石确实甚合我意,还望阁下能够卖我个面子,算我杜某人欠你一个人情。”
一楼大厅又有些骚动起来,不少人都听过杜彬的名字。
碧水楼坐落在琉璃州,楼内水使居多,但是也不乏其他灵使,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风使杜彬。
碧水楼楼主罗楚潇膝下并无子女所出,楼中大弟子是一水使,名叫曾思源,算得上楼中说一不二的存在。
除了曾思源以外,楼内说得上话的就属杜彬了。
杜彬虽然是个风使,但成功在遍地水使的碧水楼杀出一条路来,受得不少人赞叹,只是始终被曾思源压了一头,人人提起碧水楼弟子都是先想起曾思源,而后才有几个人会想起来碧水楼还有个杜彬。
有了这层原因,杜彬想要这块风灵石的理由倒是显而易见了。
不过杜彬说完话后,三号房间还是一片安静,久久没有回应。
杜彬也没明白三号房间是什么意思,直到拍卖师又开始提问,他只好继续往上加价:
“七十六万。”
“八十万。”
“你!”
三号房间语气淡淡毫不犹豫追加到八十万,杜彬没想到他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点面子都不给,气愤得不行,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此次外出他只带了八十万,本来以为绰绰有余,没想到竟被人截胡了。
“三号房间出价八十万,还有更高的吗?八十万一次!八十万两次!八十万三次!恭喜三号房间拍得这件拍品。”
客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如意行,彼此间还笑谈着今天的趣事。很快,明遥几人所在的房间就传来敲门声。
小范面上带着喜悦的笑容进来,双手递给明遥一枚储物戒:“恭喜各位,如意行抽取了百分之十的佣金,这里是七十二万白银,您请收好。”
*
第二日天亮后不久,明遥一行人就来到了金玉赌坊。
明遥给门口的小二一只内含百两白银的储物戒,顺利进入了金玉赌坊。
金玉赌坊内里和对面的聚福赌坊差别不大,只是这里的人自觉比对面高人一等,脸上带着骄傲自矜的神色。
贺怀宁没来过这种地方,有些紧张地拽住明遥的衣角:“师姐,我们去哪儿找颚矶的消息?”
明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们到人堆里看看,探探消息。”
几人之前也没有赌博的经历,换了几个筹码后,便朝着最简单的赌大小的赌桌走去。
“几位可要来玩一把?”赌桌旁负责摇骰子的荷官笑眯眯地问。
贺怀宁手中用力,拽住衣服,和明遥贴得更紧了些。
明遥递给她几个筹码,推了推她:“阿宁去玩玩?”
见她手中捏着筹码,手指泛白,明遥又补充一句:“输了也没关系,我们又不缺钱。”
几人一块凑到赌桌前。
赌桌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一边为大,另一边为小,已经有不少筹码堆在上面,两边都差不多,看不出哪边人多哪边人少。
明遥问:“阿宁想选哪边?”
“选,选小吧……”贺怀宁犹犹豫豫在小那边放了一个筹码。
荷官开始摇动骰盅,围在赌桌旁边的人也兴奋起来。
“大!大!开大!”
“小!一定要是小!”
贺怀宁在这种氛围下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激动,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骰盅“啪”地放在桌上,众人都探过头去,恨不得把骰盅盯出个窟窿来。
荷官动作利落把盖子掀开:“一二五!小!”
一时间,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喜形于色,贺怀宁也涨红了脸,拿着赚回来的筹码给明遥看:“师姐!”
明遥见她玩得开心,索性把大部分筹码都给了她。
随后贺怀宁又小赢了几把,但马上就开始走下坡路,赢了的钱又都输了回去。
明遥看着贺怀宁欲哭无泪的表情有些好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继续玩。
“哼,也就这些愣头青会上当,我在这半个月了,赌坊都一个套路。”
明遥听到旁边有人小声嘟囔,心念一动,避开人群朝那人走过去。
“这位兄弟,我看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说说?”明遥见他爱答不理,将手里仅剩的几个筹码塞到他手里,“当然肯定不能白赚您便宜,这算我交的学费。”
那人掂量了下手里的筹码才纡尊降贵开了金口:“赌坊惯用的伎俩罢了,先让你们尝点甜头,赢上几局,最后让你们输得倾家荡产。”
明遥故作惊奇:“赌坊岂能控制输赢?”
“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那人将筹码塞进兜里,“赌坊的骰子是用不同的材料制成的,骰盅底座两边的材料也不一样,荷官稍偏动作就能控制大小,输赢还不是在赌坊一念之间。”
明遥听了对方的话佯装气愤:“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又恭维道:“公子知道得这么清楚,想必对此道浸淫多年了吧?”
对方轻一昂头,尽力表现得风轻云淡:“在下不才,来金玉赌坊不过半月而已。”
“想不到公子眼力如此了得,真是佩服。”说着,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话锋一转,“公子既在此待了几天,我想顺便向公子打听一件事,不知公子三天前有没有在这见到一个头戴斗笠的人?”
“戴斗笠?好像……”
——“没想到竟然在此又遇见姑娘,可见我们确实是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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