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众花妖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牡丹回来。
“已经了过去许久,族长怎滴还不回来?”
“彩葵,你站在这儿一动不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彩葵站在空地上,仰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太阳,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太阳正正好。”
“你说什么?”
“夏菊公子,此时无事恰巧太阳不烈,正是晒太阳的好时机啊。”彩葵拨转夏菊正盯着路口的脑袋,向上一扯:“来,我们晒太阳。”
“晒什么太阳!你放开我!别扯我头发!放开!”正纠缠着突见一群妖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
“花妖们!我们来了!”蝶妖族众蝶妖急冲冲地跑进百花族领地,大声呼喊。
“太好了,你们都在!”众蝶妖仿佛遇到了许久不见的至亲,泪眼婆娑。
“既然大家都在这,那我们这就去找魅蝶算账!”
“等等,族长还没回来呢,怎可擅自做主?”
“大事面前就不要计较这些弯弯绕绕了!那魅蝶可是天生异体,如今又回到出生地吸取灵力,等到两位族长商议好,她早就把我两族灵力吸取殆尽,化蝶成功了!真到那时,我们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说的没错!我们两族团结起来还怕他们几个不成?”
“走!这就去找他们!”“好!我们走!”
花球不停吸取灵力供里面的人生长,白千竹遥遥望着白色的花球,不敢踏近一步。
她出来以后还会记得我吗?还会,认得我吗?
我如今这副模样,她愿意跟我走吗?白千竹手指紧紧蜷缩在一起,僵硬地背在身后。
“有人来了。”青玉看着手上的藤图眉头紧皱。
“就是这儿!她出生地就在这里!”一群人往洞口里挤,狭窄的山间很快被塞得水泄不通。
白千竹立马拔剑,刃锋朝外,一个人挡在众人面前。
“有什么事吗?”刃锋冷冽,嗡鸣不止。
众花众蝶立马止住了脚步。族群生活富足,和平了千逾年,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对啊?有什么事啊?我们要干什么来着?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居然敢带着魅蝶回来抢我们的灵力,真是岂有此理!”
众妖仿佛找到了方向杆,纷纷应和:“没错!”“真是岂有此理!”
白千竹站在原地,风吹不动。
众妖又纷纷噤声。他怎么冷着脸一动不动,有点渗人啊。他是在想怎么把我们都杀了吗?
“花,花都枯了!”走在后面的月季捧着一株枯萎的小花跑了进来。“没有灵力,花都枯了!”众妖陡然清醒过来,白千竹身后的花球灵力愈发充盈,正不断膨大。
“快毁了那个花球!不能让它再吸灵力了!”“快!”
“谁敢动?”白千竹表情不善。
枯萎的小花花枝干瘪,无力地倒在地上,众妖只犹豫了片刻,便冲向白千竹。
“是你们自己过来的。”白千竹收剑入鞘,来一个打一个,一剑一剑挥过去,地上很快撂到了大片人。
倒在地上的妖惊讶发现身上除了有点痛之外,居然一个伤口都没有,转头看向其他族人,也是如此。比起发现杀人恶魔不杀人更惊讶的是花球依然在吸取灵力,冲上去的所有妖都被打倒了。
“他不杀我们,我们快一起把花球给毁了!”众妖一呼百应纷纷涌向白千竹。
刚开始还能应对,妖越发多起来,白千竹只好拔剑。百花族和蝶妖族中修炼精湛,妖力强大的妖不算多,白千竹一剑一剑挥过去,很快就见了血。
族人受伤,引得众妖群情激愤,愤怒地冲向白千竹。白千竹挥剑如雨,渐渐就有些收不住力,一剑劈出眼看就要打在繁缕身上,突有一只手把她推开,代她接了这一剑。
“族长!”“暮山大哥!”
“暮山兄你没事吧?”牡丹和暮山正巧赶来。
“我没事。”暮山擦去嘴角血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众妖,眯起了眼睛。“这茶喝得时候正好。”
牡丹看着互相搀扶着包扎伤口,一致对外的族人,心下了然。
“你迫害族人,还打伤族长,可谓是罪大恶极,我们两族绝不会放过你!”“没错!”
白千竹无视众妖的声音,透过他们看向虚弱地坐在地上任由族人们问候的暮山。
他们明明早就到了却躲在暗处,一直等到我快要失手才出现。方才我明明收了力,决计不会把他伤成这样。
青玉不知何时被缚住了手脚,不能动弹,眼睛专注地看着空中的花球。“快了,快了。”
花球停止了吸取灵力,白色花瓣簌簌落了下来,包裹身体的莹白翅羽缓缓张开,翅面近乎透明,脉络清晰可见,周身符文环绕犹如繁星,翅羽轻扇散下点点星光。
猝然翅羽收回,落地时蝶蜕成人。
琼雪一头乌发散下,雪肤丹唇,一双清眸盈盈望着白千竹。
白千竹丢下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手紧紧背在身后,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她。我手上沾染了她族人的鲜血,我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
香气环绕住了白千竹,然后是一个炽热的拥抱。
“你怎么这么傻?我有什么值得你付出的?我每天都能看见你带着一身伤回来,好多血,血止不住的流,但是我动不了,我动不了,我帮不了你……”
泪水盈满了眼眶,一颗又一颗落下。
白千竹看着满脸泪水的琼雪,耳朵嗡鸣不止。
“你怎么这么傻?”
被温热的身体紧紧拥抱着,白千竹冰封许久的心又恢复了跳动。
“别哭了,小白。”白千竹想为她拭去泪水,看到自己破烂不堪的衣衫又放下了手。
琼雪抓住他放下的手,用他的衣衫为自己擦干了眼泪,对他一笑,转身在众妖面前跪下。
“是我该死,他因为我才伤了大家。你们对我的处置我不会有一句多言,我只有一个请求。”“放过他,让他走。”
“阿雪!”
琼雪转头看向青玉,泪光闪闪:“对不起,阿姊。”
“凭什么让他走!你是该死,但是他打伤族人,助你化形,就是你最大的帮凶!”
“绝对不能放过他!”
“没错!不能放他走!”
“让他们走。”一直没有开口的暮山道。
“族长,为什么?”
“为什么放他们走!”
暮山咳了咳,无力地说道:“我们打不过他们的,大家现在身上都有伤,实在不能再增加伤员了。”
“我们不怕!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不怕打不过他们!”
暮山又咳了咳,眼睛瞟向牡丹。
牡丹接过眼神就道:“暮山兄被他劈了一剑就身受重伤,此人实力实在非比寻常,我们现在不能和他打。”
牡丹为人严肃公正,她的话有着实打实的说服力。
“难道,我们就只能放他们走吗?”月季捧着枯萎花朵,哭丧着脸。
“没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只能放他们走。要想找他们算账,我们就要修养好身体,勤加修炼强大妖力。”
“走吧,两位。”牡丹看向白千竹和琼雪。
白千竹牵起跪在地上的琼雪,小心地说道:“小白,你……愿意跟我走吗?”白千竹眼睛澄澈地看着她。
“好,我跟你走。”琼雪回握住白千竹的手,眼睛亮亮的。“我愿意跟你走。”
在众妖完全不甘心的怒视包围下,俩人手拉手安静地离开了。
俩人走远后,青玉身上的束缚也被解开了。她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把久不活动的身体伸展开,随后就给了还在虚弱中的暮山一记眼杀。
牡丹见状,极其有眼色的对众妖道:“他们已经走了,大家快回去仔细包扎伤口,好好修养,现在要做的是养精蓄锐。”
“没错!大家快回去,修养好了身体不怕没机会报仇!”
众妖跟在牡丹身后陆陆续续地走了。
此时空旷的山间只剩下暮山和青玉两个人。
“哎呦,怎么都走了?也不喊我一声。”暮山一咳一咳的拖着身体往外走去,没走几步,一根锋利的丝拦在了他的脖子前。
暮山站得气定神闲,神情自然,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是故意的。”青玉强压着怒火。
“青玉,我若执意不让她活,你又怎会有机会帮她回来?我不过是将计就计。如此,有何不好?”
“自今日后,族群中所有的妖都会把他们当做仇恨的对象!如今的灵力减少,甚至是往后修炼不顺都会通通怪在他们身上!仇恨一日复一日的累积,只会多不会少!你的目的是达到了,那他们呢?他们要如何对抗两个妖族的仇恨!”青玉拉紧刃丝,暮山的脖子上很快沁出了血。
暮山伸出手指拨断横在他脖子上的刃丝,开口道:“那就看他们的命,也看他护不护得住了。”说完,悠闲地走了,完全没有刚才重伤虚弱的样子。
“唉,最近怕是没有好茶叶喝了。啧,剩下的茶要慢慢喝才行,喝一点就少一点啊。”
青玉无力地望向雪梅树,喃喃道:“至少,阿雪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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