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6幸福CP色
进门后,我从鞋柜里拿出双吊牌未拆的男士拖鞋递予他,他坐定在鞋凳上,牢牢盯着手里的拖鞋,食指拨拉着吊牌言有尽意无穷的道:“连拖鞋都给我买好了。”
虽然确实是买给他的,但我怎能让他得意呢,就打击说:“别自作多情,这是我买给我爸或我弟的。”
他摇头否认,示意我看自己脚底:“一眼的情侣拖鞋,还不承认。”
我嘴硬道:“就不承认。”
他撕了吊牌换好鞋,将两人的鞋子码齐到鞋柜底,打量眼屋子,走进卫生间,从背后轻轻搂住正在洗手的我,下巴抵我头顶,叨叨道:“我看你餐吧上新买了几包泡面,平时就这么应付自己?”
我摇头,振振有辞,“买碗送泡面,包装外边不是绑着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塑料碗嘛,我可是在一众货架里精心挑中的它。”
潘明淮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缓过劲来,下巴来回摩挲着我头顶:“好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家,都有点等不及了。”
我转过身,靠进他怀里,甜蜜蜜地道:“傻不傻,这就是我们的家。”
他笑,“对,这就是我们的家。”他庆幸道,“邱叔叔对你是真好,把你和邱梦姗一般对待了,真得感谢他。”
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拉着他参观我精心布置的小窝,一边走一边说,“所以啊,将来你会有两个岳丈乃至两个岳母要孝敬,压力几何?”
“我可以理解为,我闺女将来会有六个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嘛?不止如此,她还会有两个姨妈一个舅舅,挺好。”
我被他逗笑了,心想他乐天体质骨子里是没变的,心底高兴,嘴上却不饶他:“谁要给你生闺女。还没结婚呢,天天PUA我生BB,你什么时候沦为女儿奴了?”
他傻笑道:“生个女儿像你一样,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干干净净,软软乎乎,多招人疼啊。”
“这么想生宝宝,你可以学蚯蚓啊,雌雄同体,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想生几个生几个。”说完我就朝卧室跑了,潘明淮两步追上来,一脸无语又无奈,大手按住衣柜柜门,不让我打开,反将我逼在柜门前,不欲放行。
“都说你看着很乖,在我面前可一点不乖,皮得很。”他越凑越近,一呼一吸近在咫尺。
“都说你深沉内敛,谨慎严肃,在我面前可是浪荡公子的很。”我合理还击。
他夷然一笑,“只在你面前浪不叫浪。”
我“哦”道,“同理,只在你面前皮不叫皮。”我错开他目光,继续道:“文静是演给外人的,你又不是外人。”并将他推远一些,生怕他把我就地正法了,“如果连你我都要演,活着得多累啊。知道你以前送我的外号之一是什么吗?潘有理!所以啊,以后不要试图跟我讲道理,我即是道,我即是理。”
潘明淮笑着答允:“好的,潘有理女士。”
我打开柜门前,假咳一声,威胁他道:“我拿个东西给你,不许笑,更禁止多想,不然,扫地出门,去睡楼道。”
他打包票道:“绝对不笑,绝不多想。”
但当我拿出专门买给他的、已经洗晒干净的睡衣、内衣后,他笑得见牙不见眼,极其欠揍。我脸烧得都挂不住了,好赖也是个女孩子,就不能给我留二两面子嘛,只好瞪眼他,将他往外推,不给商量余地。
他顺势一拐,退进卫生间,举白旗道:“幸福笑,幸福笑,被你惦记上我很开心。这就洗干净,很快,你再耐心等会儿。”
眼见我羞得要翻脸,他连忙闭上门。我挠挠眉心,心想自己喜欢他、爱他这事也不会变了,被拿捏就被拿捏呗,便大人有大量地敲了敲玻璃门,“牙杯牙刷在镜子后面,毛巾在抽屉里,沐浴乳用我的好了。”
他应声“好”,从镜门后面取出牙杯,摆在我牙杯边,一粉一篮,挺好一对CP色。
我将床褥收拾了一下,准备了番,就心虚地跑到客厅,开始整理原本就很整齐的书架。
潘明淮青山绿水走出来后,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咳了一声:“我来整。”
我假模假式问:“挺快的。”
他挠了挠头:“早上刚洗,就冲了冲。”
我“哦”了声,“那您慢慢整。”
见我站着不动,他小声询问:“你……”
见他吞吐,我便得意,直接刚道:“我这就去洗,皇上您龙床上等着就行。”
……
No.87刮骨刀
我出来的时候,客厅灯是黑的,窗帘紧闭,只卧室亮着一盏床头灯,满室暖色,无限温柔。潘明淮靠坐床头,手边放着一罐啤酒,就着灯光在看“王阳明”,见我关好房门进来,他放下书,盖在便利店买的那盒东西上面,咳了声,坐直身体伸出一只手,柔声道:“过来。”
我应声走近,递他一只手,被他拉坐在床沿边,瞥眼书问:“挑灯夜读,感悟几何?”
他凑近说:“你觉着呢?”
我抿嘴笑:“少年人戒之在色,刮骨刀下命难逃。”
他也笑,欺身压来,附耳低语:“命既不保,谁还看得进去圣贤书。”
吻随之而落,情不断加深。
眼神开车,新手上路。
一室旖旎,再无克制。
清早不到六点,身边一轻,我便跟着醒来了,见我睁开睡眼,他退回来俯身在我额间亲了亲,哄道:“乖,再睡会儿。”
我“嘶哈”一声,忍痛坐起,揉了揉眼问:“起这么早?”
他扶我坐稳,有些惭愧道:“洗个热水澡能好点。”
我点头,“你不再睡会儿?”
“习惯了,到点就醒了。”
“不倒时差吗?”
“跟时差没关系,睡够6小时,就自己醒了。”
我环着他的腰身,贴他身上,嘟囔:“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辛苦?”
他摸着我的头说:“快了,再有两年,最多三年就好了。”他顿了顿,坐下来反问,“说我呢,你周末不休息,跑学校是去卷自己了吗?”
“你爸妈说的?”
“你把我们几个瞒得死死的,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我提起精神再问,“你爸妈用什么语气说的?”
“挺赞赏的。你是真把我话听进心里了。”
“您的话即是圣旨,民女哪敢不听。”
他起身去倒了杯水,递给我,笑意温柔,“既是圣旨,那以后周末睡个懒觉,别再这么辛苦了。”
我摇头拒绝,“像你一样,努力给自己刷装备、刷战力,真挺好的,没觉着辛苦。既能在你爸妈周围晃,刷一波好感,还能提升工作技能和职称,一石二鸟,何乐不为,我还想再坚持坚持。”
他点头妥协,“好吧,但是请这位有理女士,一定要注意休息。”见我点头应允,他欣慰道:“说实话,你这波好感刷得挺关键,我爸妈的反应要比预期良性。”
“希望吧。”
他笑,“别丧,没把握结婚,昨晚我就不会留宿。”
我娇羞一笑,忆及昨晚缠绵,脸就愈发烧,腮上飞霞,见之他又坐回我身边,附在耳际低语,“今晚我必须回家了,明晚我再来。”
我推他一下,正色拒绝:“才不要。”
黄花大小伙无赖道:“那不行,把人吃干抹净,你得负责到底。”
No.88心怀无价宝,常恐失所有
三周很短,他很忙,不过眨眼,飞机又要装着他赶赴西半球了。
聚少离多,习惯了,也坚强了。
我们为数不多的见了几次面,惜时惜金,相拥相偎,共话心事。他同我倾诉科研人的孤独、困惑和瓶颈期的艰难,我便同他吐槽社会人的窝囊、忍耐与坚强以及虚伪、势力与无下限;他安抚我看破不说破、置身是非外,不欺人但也要防人;我便安抚他科研本就是高级的活动,是忙出来的,会慢,要耐心,能抗造,大不了在国外多待两三年。
我问他:“知道我现在最嫉妒的人是谁吗?”他想了想,摇头,我咬牙切齿的吐出周鼎天名字,潘明淮猜明原委,立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我也笑,坦荡承认这一不争的事实:“每次回来,你俩几乎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腻在一起的时间远胜我百倍,我如何不得眼红病!”
他轻轻捏了捏我脸蛋,又坏笑着说:“我倒是很感谢他,没他充当挡箭牌,我怎么来你这陪睡。”
我忽而坐直,正色问他:“周鼎天去你家睡很多次了吧?”他点头,我蹙眉,“两个大男人能干的事多了去了,你妈就不多说点什么?”
他被问了个大无语,长手将我捞进被窝,并用被子将我包裹成一只蛹,只露个脑袋,摁坐于床上,批评教育:“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想什么?首先我们俩性取向都很单一,其次我们分卧室就寝,再者,跟实验室里的师兄弟们忙到凌晨,他就近跟我回家不很正常。”
我摇头,“你守夫德,他不一定守男德。”
潘明淮一时语塞。
我便语气平平再陈述道:“馋你之人那么多,男女老少都得防。日盯夜防,我也不易,如有诽谤,就谅解吧。”
他气笑了,“我发现你真的超可爱超搞笑,明明是个很严肃正经的人,却常常戳人笑点,啼笑皆非还无法反驳。”
我解释:“说明我说的还是有理,没理早被你们反驳了。”
他笑,“对对,潘有理女士必然是有理的,我现在可算是知道,我以前为什么要叫你潘有理了。”
临别之际,他妈针对他从年前到现在面对那么多优质女孩这也不行、那也不对的潦草行为进行了深度批判,潘明淮嗯嗯啊啊认错之时,不时以“不来电”“没感觉”“真不行”“我也没办法”搪塞总结,气得他妈摆烂道:“我再不管你了,你愿意怎么着怎么着!眼高于顶,没一个能入得了你法眼怎么着?真想娶仙女不成?”
这话他妈没避着周鼎天,当黑泥鳅的面直接炮轰亲儿子,听得周鼎天差点憋笑憋出内伤。
因为回来的次数变多,不像之前几年未归,他爸妈便没去机场送行,只在楼底送他上了出租车。周鼎天目送车远去,同潘妈说:“阿姨,您说不管哪会真不管,要不您看这么着,我这边还认识好些优秀的女生,就比如万晨曦、苗千朵,还有跟我一个大学学校的本地人,我给他牵牵线,保不齐他就真找到对眼了的呢。缘分这事,真不好说。”
他妈点头,一面感谢他为好兄弟处处着想,一面不忘多提几句万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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