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陆间把她抵在门上，用食指压着唇，小声道。

徐怀月一边流泪，一边毫不留情的顶膝，陆间侧身一扭，膝盖顶在大腿骨上，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三年不见，没想到陆间你变化可真大，人都不做了，直接做畜生是吧。”少女开口就是嘲弄。

她仰起脸，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要用眼睛杀死他。

陆间沉默的回视，三年未见，他比少女整整高出一个半头。

“亏我爹之前那么相信你、帮你，三年前陆家惨遭灭门那天，帮你假死，后面又为你伪造身份，助你进了锦衣卫，合着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见顶膝不成，徐怀月一脚跺上他鞋面，还用脚尖狠狠地碾了两下。

“你以为锦衣卫是什么地方。”

陆间沉沉看她，眼中似有深不见底的漩涡要绞碎她。

明明是他的问题，却看的她心里发毛，这是什么道理？

徐怀月心有忿恨，趁他不备，一把抽开他腰间的刀，一步步把他逼开。

直至把他逼到角落，扬手就想给他一刀。

“我劝你最好不要。”陆间冷漠吐字，跟看死人一样看她。

也是，当年一起练剑的时候她就打不过他，现在已经过了八年，跟他拼武力，无异于自取灭亡。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保住命，逃出去跟徐知声他们回合。

徐怀月咬牙强逼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用刀把盘起来的发髻割掉，攥在手里，走到梳妆台前，把头发放进收信的木匣。

继而从盒底抽出陆间三年里给她写的两封信，泄愤似的扔到陆间那张令人厌恶的帅脸上。

然后冲他伸出手，“玉佩还我。”

陆间无端笑了一下，悠悠解下腰间环佩。在快要放在她手心的时候，他猛地收回手。

“你——”徐怀月怒目圆睁。

外面脚步声渐杂，陆间神色一凛，把她往床铺间一推，“此时绝非你纠结玉佩的好时机，有本事就活着回来找我复仇。”

徐怀月甩袖瞪他一眼，抱着信匣，摁下床头机关，跳进坑里，一气呵成。

在陆间以为她要消失的那瞬，床洞里传来压抑的哭腔，“我爹，和我哥……还活着吗？”

陆间沉默了一下，对着床洞回答，“我不知道。”

“啪——”徐怀月按下洞里开关，暗道重新闭合。

陆间再去按床头开关，已经打不开了。他松了口气，外面的属下应时敲门，“大人，徐怀月的尸体都已经安排好了。”

陆间捡起他的刀和他的信，随手塞到怀里，推门出去。

一具身形、样貌几乎都跟徐怀月一模一样的少女尸体映入他眼帘，他蹲下身，用长刀补了一下其它的细节伤口，随后对那两名属下道，“嗯。收拾一下回去吧。”

此后，如世间再无陆韩英之子陆衍舟一样，世间也再无徐光树之女徐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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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月在城外的客栈等了徐知声他们两日，也不见有人过来。

她把马抵给客栈老板，才又等了两日。

第五日，徐怀月实在等不了了，决定回去看看。但徐府的暗道全都被封死了。无奈，她只能自己蒙面走回去。

路上听见出城的商队说盛京的城墙上挂了二十七个人头，徐怀月心急如焚。

除却徐光树留给她的十三个亲信外，一个奶娘，一个阿囡，再加上十一个临时工，还有她自己，徐府的人数确实是二十七个。

可是她还活着，所以不该是二十七个，如果有别人替了她的位置，那徐知声他们是不是也有可能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