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只手？”

“嗯。我这儿还少一个管善后的。”

“善……什么后？”

“以后你就知道了。”

馥郁不想一开始就把小姑娘吓到，于是就拿以后的借口来搪塞她。

徐怀月不说话了，她静静的看着漂亮又时时刻刻透露着危险的馥郁，心想，她真的会和面前的女人有以后吗……？

良久，馥郁受不了这种神游的窒息氛围，轻启朱唇道，“你既以后要在红袖坊重新开始，不如换个名字吧。

怀月，怀月，怀这个字总是太重了，世事无常，谁能一直抱着月亮呢？

不如叫时月吧，时也，运也，命也。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

馥郁的令下的快下的急，徐怀月一没想好，二没插嘴，名字已经被十一登记在册了。

“不是，那我姓什么？”

“你想姓的话可以跟着我们东家姓宋。”

徐怀月不说话，十一就往时月两个字前加了一个宋字。

名字就这么草率的定下了。

徐怀月张了张嘴，最后问：“我需要做什么？”

馥郁想了下，对着十一吩咐，“先从迷药开始吧。看看耐受，看看天赋。”

十一爽快答应，言语中止不住的兴奋，“有十二也不全是坏事嘛，终于有人替我试药了！”

徐怀月：“等下，试药？迷药？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馥郁坐在太师椅上，用手支着下巴，颇为自然的点点头：“当然可以。那你打算用多少钱买你的命呢？”

徐怀月颓然：“我没钱……”

“那你只能先选择为我卖命几年了。”

“要几年……？”徐怀月小心翼翼的问，那可不能时间长啊，她还要去查探徐怀星和徐光树的下落，要去查清谋逆的真相，还要去找陆间报仇。

馥郁想了想，指着房间后面里堆满两墙的书架：“看你多长时间能学会这一套为我做事喽。”

十一为了能让她看清，刻意拿着烛光往书架处走了一遭，徐怀月顿时目瞪口呆：“这，这么多？”

她在家里都不好学，这两墙书她得学到什么时候去啊。

馥郁为她的耿直失笑：“也不算多，只是医药相关的书籍罢了，多则五年，少则两三年，只要肯学，总是会越来越快的。哦对了，除了这些书籍，你还会有一些其他的安排，比如唱曲儿、签单、洒扫等等，这些明天十一都会跟你讲。加油吧，小时月。”

馥郁说完就走了。

十一跟在后面，冲她做口型：“加油吧，小时月。”

宋时月：“……”谢谢，已经想跟徐知声他们一块渡忘川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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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宋时月习惯了每天背书、洒扫、签单、调度的日常，从厚厚的医术中抬起头出门做任务时，才知道她爹徐光树已经死了两年了。

时间就是在她十五岁及笄的那天。

徐光树和徐怀星，还有从前线活着回来的两千人，在渭水最深的那段，夜遇鬼火，沉船了。

前线回来的人身上大多都有皮外伤，更别提好多人根本不会水，所以沉船就是死。

皇帝在朝上哈哈大笑，说谋逆之人，连老天都会帮他收拾。

两千人？全是伤兵，谋逆？搞笑呢？

但他们不仅信，还信的深信不疑。

真是跟陆间他爹娘回家探亲，车摔山涧有得一拼。

宋时月在茶馆听到这段的时候，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十一在她旁边敲她的碗，问她鸡腿吃不吃？宋时月这才回神，愤愤的啃了两口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