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薇娅一家在一条橡树林荫道前停下来,从这里看向费尔维尔庄园是一片黑暗。这条道路仿佛有好几英里长,马走得越来越慢。
瑟薇娅努力睁大眼睛望向住宅,好像屋顶还是完整的?只是,等等,左右的谷仓和库房都被烧毁了,只剩一栋被搬空了的主屋。
瑟薇娅被哥哥扶下马车,迫不及待冲向了客厅。乱糟糟的一片,所有房间都空空如也,连家具都被北方佬拿去当柴烧了。
爸爸吉姆是最伤感的那一个人,他走之前庄园还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才不过几月就被糟蹋成了这副模样。谷仓什么都没剩下,牲畜棚也一样,地里还没来得及成熟的甘薯也被挖出来。
妈妈比阿特丽斯检查完楼上的房间走下来,“看来是个大工程了,吉姆。我们得把家收拾好好收拾一番才行。”
于是接下来大家便都动作起来,至少先把房间收拾得能住人吧。至于仆人赛斯和她的丈夫,虽然说想留下来,但还是放他们自由了。毕竟战争结束后黑奴都被解放了,到时候可不兴南方往日的作派,只能用钱去雇佣人干活了!
把整座房子收拾好后,哥哥布伦特便去帮父亲吉姆搬运马车上的物资了。除了一部分还留在亚特兰大的屋子里,其他的都被带过来了。庄园的重建工作可不简单呢!
第二天瑟薇娅一身酸痛醒来,这是长途跋涉的结果。早饭时,桌上只有前一天从地里挖回来的山芋,这是庄园仅存的食物了。不过经历了战乱,一家人都不嫌弃,至少还能吃上热腾腾的。
饭后,瑟薇娅和一家人商量之后该怎么做。现在北方佬不会再打过来了,只有零零散散的伤兵会在返乡时途经这里。原著就出现过一个北方逃兵,不过在之后会被斯嘉丽解决。
因此,爸爸吉姆便放心地开始了种植工作,至少先把一家人的口粮种上。按瑟薇娅的想法,现在南方没有投降,还不适合回亚特兰大做生意,因此先待在乡下种种田吧!
对了!还不知道斯嘉丽带着人回了塔拉没有,瑟薇娅和家人商量过后,决定带上一些山芋去去打探一番。
马车行驶到塔拉庄园前,四周一片死寂。瑟薇娅看向哥哥布伦特,于是他默契地先下了车,好在刚推开门便发现了一个黑仆的身影。
“斯嘉丽在吗?”瑟薇娅问向她。
“噢,斯嘉小姐,她在屋里,因为母亲病逝正痛哭呢…”说着这位胖胖的黑奴就往屋里跑去了。
瑟薇娅只好示意哥哥一同进去,她想了想,斯嘉丽的母亲好像是因为伤寒去世的,父亲也精神不太好了。布伦特再见到斯嘉丽非常激动,他紧紧地抓住抱在手里的一袋山芋。
“斯嘉丽,你还好吗?”瑟薇娅一照面就先抱了抱她,“这是从我家拿来的食物,其他的都被北方佬挖光了。”
“梅兰妮和新生儿怎么样了?”
“噢!瑟薇娅,庄园什么吃的也没剩下,我回来只发现一头躲在林里的母牛,还好有它,不然小婴儿都要饿死了。”斯嘉丽哭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瑟薇娅让哥哥把食物留下,还额外给了一些种子。
几人来到后院,只见到倒塌了的玫瑰花坛,库房和鸡圈周围的篱笆也已经毁坏了。柔软的土地上全是车辙,青菜被深深踩踏到泥里。正如斯嘉丽所说,什么吃的都没剩下。
不过,瑟薇娅沿着土路一路带他们走到威尔克斯家。这里的黑人都跑掉了,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小片菜园子,这些小小的菜地没有遭殃大部分留了下来。
他们没有白找,斯嘉丽发现了萝卜和卷心菜,虽然都已经有些缺水了。哥哥布伦特找到一些棉豆和青豆,虽然发黄,但是还是可以吃的。大家都很小心把这些食物采摘进篮子,至少今天塔拉庄园会有一顿美餐。
紧接着瑟薇娅就向斯嘉丽道别了,自家庄园还有一堆农活等着他们回去帮忙呢。
斯嘉丽跟他们挥手,却不自觉往后看了看威尔克斯家烧黑的基石。这里还是像往常一样屹立着,只是这里的人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方式了。她走上回去塔拉的大道,肚里空空,早已饿得不行。
就是这时,斯嘉丽大声说:“凭上帝作证,我以后再也不会挨饿了,我的家人也不会。即使我被迫去偷去杀人,凭上帝作证,我决不会再挨饿了。”
如果不是瑟薇娅走得快,或许她还能见证一下女主角的名场面。
塔拉庄园分外寂静,仿佛与世隔绝般,虽然瑟薇娅家的庄园并不十分遥远,可那匹老马的死亡使他们彻底丧失交通工具。因此只有瑟薇娅时不时带一些粮食来看望他们,收获了塔拉庄园上下一致的感谢。
费尔维尔庄园里,父亲吉姆已经把种子都种下去了。现在他们的餐桌上只有苹果、洋芋和花生,还有从斯嘉丽那换来的一点牛奶。往日的甜面包和鸡蛋饼是没有的,哪怕家里有钱也买不到,整个亚特兰大连一只鸡都看不见。
北方佬几乎把所地里所有的食物和牲畜都糟蹋干净,斯嘉丽家还能剩只母牛,只能说是上帝保佑。
梅兰妮正在坐月子,因为食物不够且身体虚弱,并不能够喂饱那个新生儿。要不是有这头幸存的母牛,真是不敢想象!斯嘉丽的儿子小韦德也是一张要喂饱的嘴,家里甚至还有两个不下地的仆人,因为按往常他们只做屋里活。
瑟薇娅万分理解斯嘉丽逐渐变得粗暴了,她开始在家里树立权威,连仆人也说她在家里开始摆起架子来。天可怜见,斯嘉丽要是不撑起来,这座屋子里的人都得饿死。
因此她现在不怎么爱护两个妹妹,逼着她们下地干活,还得学会挤牛奶。没有奴隶来干活了,她们再也不是曾经的小姐们了。
斯嘉丽的双手已经满是血泡和茧子,却还在为冬天发愁。家里的食物眼看就要吃光了,从隔壁园子找来的蔬菜也所剩无几。
就在这一天,一个腰上挎着长筒水枪的北方佬打破了塔拉庄园的宁静。他要去厨房吃大家准备好的午餐!天,那可是九个挨饿的人的口粮呢!
斯嘉丽心中的害怕变成了怒火,她轻轻脱掉鞋上楼,找出了从亚特兰大带来的一把笨枪,这是查尔斯生前佩戴过的武器。
斯嘉丽竭力保持冷静,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小娘们,就你一个人吗?”这个北方佬紧张的神色在发现只有一个人后转为放松。
斯嘉丽没有回话,她迅雷不及掩耳之般把手枪对准那张满是胡须的脸,同时扳动了枪机。砰地一声巨响,巨大的后坐力让她身子重重晃了一下。但是她不敢倒下,迅速去看那个男人。只见他额头下方有个血窟窿,一股鲜血在地板上流淌着。
他死了,毫无疑问,她杀了一个人,斯嘉丽心想着。只是,现在她该怎么办?这时,久久卧床不起的梅兰妮赤脚跑了楼。
“斯嘉丽,别害怕,我们得把他弄出去埋起来才行,万一要是被旁人发现…”梅兰妮抓住斯嘉丽的胳膊,努力为她着想。
“这是个逃兵,我在楼上没有瞧见其他人。”斯嘉丽冷静地说道。
于是,斯嘉丽先是把这具尸体身上的钱财都摸了出来。紧接着又把他拖到花园葡萄架下,预备把他埋在角落里。而梅兰妮则用布条把拖拽出的血迹擦干。
“你瞧,梅兰妮,这么多的钞票…”斯嘉丽感觉脑袋发慌,这里不止有硬币,还有几个金币呢!
“这些钱就意味着我们有了食物了!上帝没有亏待我们。”梅兰妮也高兴地抱住了斯嘉丽。
拜这个逃兵所赐,塔拉庄园终于有了一匹马,斯嘉丽可以骑着它去看看邻居们了。但是她发现在她们家周围,没有一户人烟。
只有方丹大夫家的房子还立在树林里,这里离大路很远,因此方丹大夫家的牲口和粮食都还保留着。斯嘉丽敏锐地感受到进入饭厅后,女人们便冷淡下来。这座房子只剩下三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男人们战死了,奴隶们也都跑了。
方丹老太太偷偷问了斯嘉丽塔拉和亚特兰大的情况,接着就是一段长长的沉默。最后老太太才开口,并且还借给了斯嘉丽一些粮食。
拜访完方丹家后,斯嘉丽精神上终于受到了一丝鼓舞。按照这个县的传统,邻居们应当彼此互相帮助,因此他们没要斯嘉丽一分钱。只说等明年塔拉有了收成之后,再偿还也可以。
斯嘉丽一家现在有食物,有一匹马,还有从一个北军逃兵身上搜到的钱,这个冬天肯定能熬下去了!
瑟薇娅一家也接待了斯嘉丽,她用方丹太太给的小部分食物作为拜访,真诚感谢了他们一家。瑟薇娅对塔拉逐渐变好感到很欣慰,于是等斯嘉丽走时,她反而带上了比来时更多的粮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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