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乱世佳人

瑟薇娅午觉醒得早些,旁边英迪亚她们还在睡呢。她在想斯嘉丽现在在做什么,是向艾希礼告白失败,还是之后被瑞德发现恼羞成怒了。虽然她在今天失去了艾希礼,但她也收获了一个对她倍感兴趣的追求者。瑞德喜欢斯嘉丽,是因为她身上有着不同于南方淑女的生命力。第一次见面就让他体会到斯嘉丽精神的不平凡,这是个注定不会被世俗束缚住的姑娘。

瑟薇娅在仆人的帮助下穿好衣裙,各位淑女们又重新打扮了一番。令她想不到的是,她最先有来往的是梅兰妮。

“瑟薇娅,这是梅兰妮。今晚她就会成为我的家人了。”在英迪亚的介绍下,她们互相致意。

“嗨你好,我是梅兰妮,很高兴认识你。”她的声音温和,脸带微笑。

“我也听说过你,果然和英迪亚说的一样,你的优秀善良很令我钦佩呢。今天能够见到你真高兴。”瑟薇娅也笑着说。

瑟薇娅直白的夸奖弄得梅兰妮有些不好意思,但此时话题很快又转向另一个人,不在场的斯嘉丽。

“我看斯嘉丽又溜出去了,真是使出一个女孩子最大的劲了。”英迪亚没看见斯嘉丽,低沉地说道。

此时斯嘉丽刚打算回卧房,在门口踟蹰着,刚好听见里面正在议论她,顿时有些恼怒。却不想里面传来的第二个声音让她呆住了。

“噢,别这样说,英迪亚。她不过是兴致很高,很活泼罢了。我认为她是十分可爱的。”梅兰妮真诚夸赞道。

瑟薇娅透过门缝看到了斯嘉丽的裙角,于是跟着说道:“是呢,我也认同梅兰妮的话。英迪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唔,小姐们。你们都瞎了眼了。”英迪亚更加尖酸说道。

“英迪亚,小声点,满屋子的人都要听见你的话了。”妹妹哈尼提醒道。

瑟薇娅和梅兰妮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无奈。英迪亚本性并不坏,只是因为斯嘉丽“抢走”了她喜欢的人,才变得这么针对她。老天,瑟薇娅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场景。斯嘉丽因为偷听到其他小姐们对她的议论,本来告白失败后就害怕别人嘲笑她,等梅兰妮的弟弟查尔斯向她告白,她一气之下就答应了嫁给他。

“哼,你们都看见了,她跟每一个能抓到的男人都搞得很欢,甚至是她妹妹的未婚夫肯尼迪都逃不了。”

“她是个我见过的第一号浪荡货,也就只有男的才看不穿她那副模样。”这是其他听到英迪亚话的小姐们说的。

“她最中意的还是艾希礼,不过要让她失望了,她才不会嫁进我家,我的嫂子只能是梅兰妮。”英迪亚没有再嘲讽,拉住梅兰妮说道。

“英迪亚,你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快别这样说了,多不厚道呀。”梅兰妮平和的声音从房门传出来,一时盖住了所有其他人的议论。斯嘉丽恨不得冲进去把英迪亚的头发大把大把扯下来,并对梅兰妮说她不需要她的假仁假义。可她今天实在太伤心了,她只想赶紧回到塔拉,倒在母亲的怀里哭诉今天的全部经历,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于是她牵起裙角,沿着楼梯往楼下跑了。

瑟薇娅注意到斯嘉丽已经不在门外了,心里有几分失落。这个时候的斯嘉丽肯定是不想见到她的,在她眼里,可能也把她包括到那伙她不喜欢的人里了吧。不过想想,连梅兰妮和斯嘉丽的友谊,也是因为战争才建立起来的,或许现在并不是互相认识的好时机。因此,她便也不再想着要如何接近斯嘉丽,然后跟着姑娘们一齐下楼了。

就在这时,屋前车道上急速而沉重的马蹄声传来,伴随着一个大声询问黑人的激动的嗓音。只见一个男人骑马穿过绿油油的草地,向那群正在树下悠闲的男人们飞奔而去。他从鞍上翻身下马,一把抓住男主人约翰·威尔克斯的胳膊,浑身激动地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人群立即把他包围了起来,一时充斥着人们询问和喊叫的嘈杂声。瑟薇娅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却也感觉到沸腾到顶点的紧张气氛。

瑟薇娅独自从穿堂走到另一头,却碰上正和斯嘉丽说话的查尔斯。

“斯嘉丽,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查尔斯大声嚷道:“林肯先生已经招募了七万五千人的志愿兵了。”

斯嘉丽还沉浸在自己的伤心事里,脸色惨淡得像张白纸,她根本听不懂查尔斯说的话有什么含义。

查尔斯却以为是他的话把斯嘉丽吓成了这副模样,殷勤说道:“我这人真笨,应该慢慢说才对。你该不会晕倒吧,斯嘉丽,要不要我倒杯水来。”

“不,”斯嘉丽设法挤出一丝微笑,脑中各种念头闪过,“查尔斯有很多钱,他也没有父母干涉我,而且他又住在亚特兰大。如果我和他马上结婚,艾希礼就会明白我一点也不在乎他。这样也可以把英迪亚活活气死,查尔斯原应该是她妹妹的未婚夫。这还会叫梅兰妮痛心,因为查尔斯是她最爱的弟弟。”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伤害这些人,大概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过伤心了吧,她不能忍受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等她嫁给查尔斯,穿着漂亮的华服坐在马车上回来拜访她们,她们就再也不能笑话她了。

“斯嘉丽,真的要打起来了,不过你不用担忧,一个月便会完事的。只怕今夜的舞会要开不成了,因为营里已经通知要在琼斯博罗集合呢。斯图尔特已经去通知大家了,小姐太太们会感到遗憾的。”查尔斯一脸歉意道。

听到哥哥斯图尔特的名字,瑟薇娅按捺不住了。俩人后面的谈话她也知道,因此便不再听下去,转身绕过回廊去庭院里寻找哥哥们。

“瑟薇娅,瑟薇娅。”英迪亚在一堆女孩子们中叫她。

急切想找到哥哥们,瑟薇娅只和她们寒暄了几句,便歉意告辞了。最后还是母亲比阿特丽斯先找到她,让她回自家马车上,父亲已经去招呼两个哥哥了。瑟薇娅没办法,只能暂时跟着母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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