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歪在桌子上又捏起一杯酒,今日的酒入口绵柔一点都不烈,她喝的很是顺口,唔,只是,有些冷呢?迷糊的扫了扫四周,也没风呀?视线落在她绝美的姑姑身上,见她姑姑正一下一下优雅的摇着扇子,她咬上个果子疑惑的含糊道,“姑姑~你热么?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呀~”
折颜眉稍一挑,凤九这小丫头虽平日里迷糊了些,但有时迷糊的却是恰到好处啊!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咳,按理说也该算是弟弟的,但奈何他如此不通情理。他们这些上古的老神仙又有个通病,护短!偏头瞧了瞧兀自闷闷饮酒的真真,唉,心疼!歪了歪唇角,扬声道,“小九啊,你姑姑她呀,是欲/火难平!~”
白浅扇子一顿,托她曾看过的一些话本子的福,欲/火这个事,她知晓。脸颊倏然腾起红云,抓起一杯凉了的茶欲降降火,手腕忽的被师父握住,于是她脸上的红云变成了天边了落霞,分外动人。
墨渊抿唇淡笑,抬手为小狐狸倒了杯温茶递到她嘴边。她正自想着欲/火的事,不留神间就着他的手,抿上了茶水。
凤九眨巴眨巴大眼睛,虽说她年纪小,但到底跟帝君在凡间做了几个月的缠/绵/夫妻,欲-火……忽的了悟失声,“啊!”又紧忙捂住自己的嘴,只余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闪着八卦的光。
长衫关怀的望着脸颊泛红的小师妹,此时深秋,天干物燥,确是容易上火了些,对着主座体贴道,“十七是上火了吧?待会师兄去煮些降火的汤水给你送到师父屋里。”
子阑悠哉悠哉的扔进嘴里个葡萄,眼风里瞟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太子殿下,心道他这缺心眼的二师兄可算是说对了一句话,送到师父屋里,嘿嘿,说的好。欲/火难平?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折颜拢了拢袖袍,拉长语调道,“她这火可不是一般的汤水能降下去的,你就甭操心了,有你师父呢~”
子阑合时宜的小声宽慰身边的二师兄,虽说小声,但却刚好能被在座的诸位都听到,“师父自是会为十七调理好身子的,二师兄你就别操心了!”
长衫认同的点了点头,十七七万年前便身子弱,如今又为师父剜心取血七万年,还是由师父亲自为十七调理一番才好。
折颜望向对面那面色青白了几回的夜华,心中暗叹,不是他心狠啊,他明知墨渊和小五有情,却非要来掺和一脚。若是他有个弟弟的样子,不想着抢哥哥的心上人,他又如何会为难于他,自是会为拿他当弟弟待的。咳,虽然,自然,是比不上他同墨渊的交情的。
像模像样的望了望天色,转头望向主座关怀道,“墨渊啊,你到时辰该换药了。”反手幻药瓶,隔空推至白家小五跟前,“小五啊,昨日那药粉不如这药膏效力好,你给你师父上药时记得要细细的涂抹!”
白浅接过药瓶,不满意的嘟囔了一句,“有好的怎的昨日不拿出来!”转头道,“师父,我们先去换药……”蓦然对上温润的目光,她忽的想起昨日她为他上药,因着是药粉,所以都是直接洒在伤处的,今日这药膏,涂抹,细细涂抹,脑袋里浮现出他光/裸/着上身的模样,她咽了咽口水,小九说的对,热,此时她确是觉得很热……
墨渊看着小狐狸越发绯红的小脸儿,那诱人的绯红又渐渐晕上精巧的小耳朵,竟有些忍不住的想拥她入怀,起身拉上小狐狸,回房换药……
夜华终是再撑不住,起身对着那大步离去的背影道,“墨渊上神,浅浅到底是女儿家,与上神换药多有不便。”
墨渊顿住脚步,蹙了蹙眉,“长衫,去为太子殿下备间客房。”
长衫起身恭然应声,“是,师父。”余光里瞧见太子殿下脸色不大好。也是,到底是同十七有婚约的,看着十七为旁的男子换药,心中不大舒服也是可以理解的,体贴的宽慰道,“太子殿下无需多心,师父的日常起居向来是十七一个人照料的。”瞧着那脸色又沉了沉,复宽慰道,“师父他只是伤了胸口,并未伤到……”私/隐之处他有些出不出口,算了,他也知自己有时不大会说话,他还是去准备客房好了!
子阑追着二师兄而去,“师兄我去帮你!”
折颜快意的执起酒杯,笑呵呵道,“咱们边喝边等,他们换药有个把时辰应是也够了。”看着杯中的清酒,若有所思道,“今日这酒可是墨渊亲酿的,也不知是沾了谁的光……”
一阵凉风拂过,凤九砰的一下醉倒在桌子上了。
白真起身扶起小侄女,头也不回的对老凤凰道,“你也太小看战神了,个把时辰哪够用……”
折颜扬了扬眉,“也是!那咱们就散了吧,别等了~”
……
夜色沉寂,夜华立在莲池畔望着一池洁白清冷的芙蕖,要放手么?他真的再无半分机会了么?
……
寝殿内,烛火跳跃,温情脉脉。
墨渊垂眸看着身前红着脸的小狐狸,掩下笑意道,“不是说要与为师换药?”
白浅害羞的咬着唇,师父也真是的,一进屋就,就亲她,害得她一路上强稳下来的心神又乱了。
她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伸手解开腰带,倾身拆去缠在胸膛的绷带,伤口已有愈合之势,心疼的紧抿着唇,指尖沾上清凉的药膏,有些颤抖的拂上那刺眼的伤痕,抬头望着他轻声的问,“疼么?”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心中软软的疼,抚上她的眼尾轻轻摩挲,“不疼,别怕。”
她心疼得微凝了眉,按着折颜的交代,拿捏着力道细细的涂抹。
半刻后,他蹙了蹙眉,吐息间尽是幽淡的桃花香,她埋头在他胸膛认真的描摹着伤口,纤细的指尖沾着晶莹,轻柔的清凉触感惹的他有些难/耐。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道,“可以了。”
她抬头看他,折颜说要细细的涂抹,她这连半个伤口还未涂抹好呢,心疼的道,“是疼了么?十七轻些。”
他微微挑眉,意味深长的看她半晌,拿过她手中的药膏,“不疼,我自己来。”
她茫然了一瞬,垂下头喃喃道,“十七真是没用……”
他无奈苦笑,真是个磨人的小狐狸,缓缓贴近她耳边低语,“小十七当真不知,你这般涂药有多撩/拨人么?”唇贴上莹润的小耳垂,声音里染着笑意,“你若执意如此,为师是不会反抗的,只是……”
她惊得一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撩/拨?反抗?她,她不是有意的!她羞窘的将手中的药瓶塞给他,紧忙起身逃开。
他抿唇一笑,取药膏置于掌心,随意涂抹在伤处,整理好衣着,对着那背朝着他的小狐狸,柔声道,“过来。”
她抬起爪子捂住脸,羞怯的站在原地不动。
他起身扒拉下她的小爪子,宠溺的啄了啄她的小鼻子,带她坐回床边,揽着她半躺在自己怀里,“跟我说说你同夜华的事,你们是三百年前相识的?”
她怔了怔,握住他的大手摩挲,“师父可是生气了?”
他为她理了理长发,柔声的回,“没有。”
她讨好的往他身前蹭了蹭,回忆道,“不是三百年前,十七同夜华相识也不过才,”大致的算了一下,“唔,才两月余。”
他勾了勾唇角,疼爱的搂着她,“如何相识的,可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她灵动的眨了眨眼睛,唇边抿起一抹坏笑,还说没生气,这还不是吃醋了?抬手摩挲上他的胡茬,“师父可是醋了?”
他低头在她得意的小嘴上轻轻咬了一口,“嗯,醋了!”
她开心得咯咯笑,勾着他的脖颈讨好道,“师父别醋嘛,十七同夜华之间真的没什么的!”
他捞起她带她坐到自己腿上,掩下笑意,故作严肃的道,“嗯,那便好好交代一下。”
她抿了抿唇,委屈巴巴的交代道,“两个多月前,十七醒来后的第二日夜里偷偷溜来昆仑虚看了看,临走时在苍灵池畔遇见了夜华,”疑惑道,“不知夜华为何会来昆仑虚呢?莫不是瞻仰神族圣境?”感叹道,“我当时突然看到跟师父长的一般无二的夜华站在大殿前,有一瞬真的以为是师父回来了!可是仔细一看,就知不是师父了。唔,夜华他好像也是将我让错了旁人,凄凉的唤我作素素,看样子悲伤的不行,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后来我也问过他,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却说没有认错。而后再见便是三日后,东海水君为儿子办的满月宴……”
……
夜华踏着凄冷的夜色缓步在众仙崇敬的神族圣境,这便是浅浅生活了两万年的地方,若是他能在那个时候遇到她,若是他能在墨渊之前遇到她……
今日的对弈,他输了,他与他约好明日再战一盘,他如何能甘心就这般输了。缓步寻着她的气息而去。
……
寝殿内,墨渊心中已有几分了然。今日他同夜华对弈,与他说了许多他同十七的过往,夜华并非愚钝之人,定是能听的出他话中的深意,可适才晚宴他却依然那般执迷不悟,此时听了小狐狸说完过往,他更觉得有些不对……
白浅可怜巴巴的扯了扯师父的手指,唔,怎的听她说完还跑神了呢?莫不是还醋着她?“师父~你在怪十七么?”
他弯起唇角将她往身前带了带,“为何要怪小十七?”
她小声道,“十七让夜华留在狐狸洞,还吃了他做的饭,”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还吃了很多,”撇了撇小嘴,“还吃的很开心,”吸了吸鼻子,“还陪他下棋,还陪他散步……”越说越心虚,越说声音越小,那时她陪夜华做这些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此时在师父跟前一说,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对不起师父的事呢!
他哑然失笑,他的小狐狸怎的这般可爱,喜爱的顺着她的长发,轻缓道,“确实要怪,唔,罚小十七日后只许吃为师一人做的饭,只许陪为师一人下棋,散步……”
她咬了咬唇,怯怯的问,“师兄们做的饭也不能吃么?”
他忽觉出殿外熟悉的仙泽由远而近,微微蹙眉,长痛不如短痛,他若是当真如此执迷不悟,那他便让他彻底死心罢。扣住小狐狸的腰带她入怀,情动的吻上她的唇……
“唔……”她被突然其来的亲吻惊的一僵,她是说错话了么?师兄们做的饭也不能吃了么?师父这是又在罚她么?唇边的亲吻格外温存,细细的描摹着她的唇齿,她忘情的勾上他的脖颈回应他,他却移到她耳边,低沉魅/惑的轻语,“音儿,叫墨渊……”
……
“墨渊……”
“音儿怎的如此心急?明日又要换新腰带了。”
“墨……渊……”
“音儿……”
……
寝殿外,一袭玄袍,胸中血气翻涌,隐于袖中紧握的拳渗出鲜红,他虽未历过情/事,但该知晓的还是知晓一些的。那满是情/欲的一声声低唤,那突然落下的仙障,他再无知也知晓此时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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