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境是仙庭的法器, 在帝君手上显露出几倍于在魔族手上时的威力。jiuzuowen漫天的乌云从樱城一路延绵至魔族都城之上。
时霁安顿好樱城一众人,最后独自上路。当他行进三千公里头顶仍是一片漆黑的乌云时,他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难道魔都也被沧海境笼罩了?”时霁皱起眉头, “若是魔都那么容易被沧海境控制, 仙庭早就攻克魔族了。这次难道有内鬼?”
正在他思考之际, 远处传来一丝仓皇的波动。时霁凌厉转身, 轻松地跃过山峰,看到下面的场景。
一群魔头在仓皇逃窜,仿佛被什么东西追着似的。
时霁眯起眼睛。脚下的魔头看到半空中漂浮着的时霁,先是一愣, 旋即他们认出了时霁。
“释空君……怎么他的身周有魔族的气息?他堕魔了?”
为首的老者眼睛转了一圈, 在脑海中搜索各路听到的传言,很快意识过来,脸色欣喜,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就在此时, 另一群魔族从远处追来, 似乎正追着前面的这些魔头。老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斡旋, 心里有了计划,抬头装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
“请问是释空君吗?我们只是……”
话音没落,几道光梭破开长空,直插地面,扬起漫天尘土!底下那群魔族都傻眼了,怎么都想不到释空君会主动发难。
老者本就身受重伤,忽地吐出一口鲜血, 伏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抬头:“释空君堕魔也会变成这样一副不分青红皂白、杀性重的样子吗?”
时霁浮在半空中:“魔族本性宁死不屈,若是真遇上装可怜的,多半是陷阱。虽然不知你们为何被追, 但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此时,刚从远处跑来的那群魔族也到了跟前。
还真是熟人。
鲸衡率领手下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到时霁这幅样子诧异极了。他将事情原委告诉时霁。这群被追着的魔族正是嚣张的族长一行,他们断尾求生逃出魔都,没想到正好撞上了时霁。
“君上也在往这边赶,相比很快就要到了。”
话音刚落,祝行殊就到了。他本来怒气腾腾,看到时霁的第一时间忽得变脸,露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师父,你怎……”
时霁淡淡地说:“早晚会这样的。不必惊讶。”
祝行殊知道他的情况,点点头,目光转向地上那群被时霁控制住的魔头:“他们本是我本家。如今背刺,师父可知我有多悲伤无助?还好有师父。”
众魔:“……”
“释空君,求您饶我们一命。我们虽有罪,但不至死,望释空君明鉴。愿意跟随释空君,尽犬马之劳。”地上的魔头知道现在能保他们一命的只有释空君了,“释空君,您刚才也说,装可怜的魔族不可信。魔君他故意夸大其词,我们毕竟是本家,怎么可能害他啊。”
鲸衡正想发怒,突然听到时霁一声淡淡的疑问声。
“哦?你们对我的判断标准有意见吗?”
轰——
束缚住魔头们的光束带突然爆炸,将他们炸得人仰马翻,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看立刻就要神飞魄散了。
时霁一脸平静:“没办法,谁让我们宗门喜欢双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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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祝行殊在头疼怎么找出叛徒,族长嚣张的样子正好给了他机会。沧海境限制了魔气恢复,这些与帝君暗通款曲的墙头草却身怀可以豁免沧海境限制的宝器。这些宝器一直散发出莹莹光亮,在街上简直是移动的靶子。
一场魔界拖了几千年的清洗活动浩浩荡荡地展开了。
祝行殊完全没有顾及同族的情面,将本家的叛徒全都清除了,少了几乎一半的子民。
魔族的声势似乎也震慑了那些混在魔界的仙庭高手,一周内没有任何动静。
祝行殊派了更多的人巡视诸红之渊,确保帝君的人不会将岐尤放出来,另一面,他也用阵法探查周围的地势,想要将沧海境的阵眼找出来,除去这一个限制。
这些天,时霁却一直都呆在主殿后的玉山池中。他浑身的力量刚发生转变,需要一段时间休整习惯。祝行殊再忙,每天也会抽两个时辰过来。
“运转魔气修复脉络消耗很大。我再拿来了两张补充魔气的符纸来。”
时霁睁眼苦笑:“你自己留一些符纸吧,我有信仰之力的补充,不来浪费你的符纸了。”
“我觉得你需要。”祝行殊认真想了一想,“有一种魔气缺乏,叫做你徒弟觉得你缺乏。”
时霁:“……”
祝行殊执拗地看着时霁哭笑不得地吸收符纸里面储存的力量,这才放心地松下肩来。
时霁忽然开口:“我有个问题。你这些年到底存了多少符纸?”
“不多,也就和战前魔界二十年用的总量相同吧。”
“……”
时霁心下一动,忽然抓起刚才的符纸,仔细摩挲上面的纹路:“这不是常规储能符的画法,倒像是,当年你在学画符时偶然发现的奇怪画法……”
说着说着没声了,时霁似乎意识到什么,抬头,正好对上祝行殊扑闪躲避的眼神。
玉山池周围弥漫着微薄的水汽,掩盖住祝行殊神色的慌张。
“这些年里,你一直在回忆那段日子。”时霁的声音又轻又柔,“一边回忆,一边画这些符。”
结果画了这么多。
祝行殊被揭穿了,心里一横,想着自己的心思早就放在阳光下曝晒了,干脆趁此机会得寸进尺。突然,他听到一声冷哼,浑身的躁动顿时被扑灭了。
“那你一开始进樱城的时候,这副凶恶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祝行殊:“……”
时霁乘胜追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
时霁原本坐在玉山池里,此时半个身子斜倚在池子旁的巨石上,将身子撑起来,露出还未被施展干燥咒、贴着肌肤的衣衫。
他本来只是单纯好奇,没想到在祝行殊听来,却像是在他的心脏上窸窸窣窣的挠痒。
祝行殊突然突然跨步上前,半侧身坐上那块巨石,一把握住时霁想要抽回的手:“因为我口是心非。”
“你!”时霁睁大眼睛,略带惊讶地看着祝行殊靠近。水汽却聚在睫毛的尖端,似乎立刻会聚集成滴,将目光压下来,不直视祝行殊直勾勾的眼神。
“我想要压制曾经的感情,失败了。所以气急败坏了。”
时霁:“那么理直气壮?”
“对。”祝行殊,“因为现在不需要了。”
四目相对,两人凑得极近,似乎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掠过面庞的律动。时霁看到他眸子中的红色收缩成一个小点,瞳孔的焦距因为某种澎湃而坦荡的情绪颤动变化,一眼能看到他心底在想什么,一眼也能看到倒映在眼睛中的自己。
轻笑一声。一只修长、没有血色的手轻轻放上他的头顶,安抚似的揉了揉祝行殊的头发。
“是我让你委屈了。”
“没有!”祝行殊在时霁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握住他的双肩,像一只大兽似的蹭蹭他的耳鬓。
时霁轻笑出声。
水汽氤氲,朦胧中跳动澎湃。
玉山湖周围的魔气波动因为沧海境限制不再流动,像是一潭深而暖的温泉,要将某些情愫溺在空气里。
突然,一个身影直愣愣地天上掉了下来,落到玉山湖旁!两人同时回头。
“咳咳咳,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祝行殊:“……”
酒青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捂眼:“我有个消息挺急的。你们要不快点解决一下?”
没有声响。酒青一皱眉,捂眼的手指悄悄分开,一双贼愣愣的眼睛鬼鬼祟祟睁大……面前有一片黑影。他抬头,发现祝行殊就在他头顶,面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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