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平一回到家就把新的衣服和内裤放在洗衣台的水槽里泡着,还去厨房里抓了一把盐撒进去,美其名曰:固色。
随后,何安平开启了自己的收拾之旅,前两天穆景和将客厅里嚯嚯的水漫金山,他也只是拖了个大概。
沙发底部到现在还能渗出水来,趁着今天休息好好拾掇一番,只要穆景和不捣乱估计能顶个好几天。
他从浴室里拿出拖把和水桶,戴上穆景和从超市工作人员那边讹来的围裙开始拖地。
“脚抬一下。”何安平手里的拖把一横直勾勾的往穆景和的小腿上抽,穆景和眼急脚快的缩了回来,顺势抬头看了一眼。
这让原本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的啃着苹果看着游戏讲解视频的人,脑壳儿嗡嗡的。
何安平无所察觉的拖着地,而穆景和的视线则是完全黏在何安平的身上。
粉色的围裙四周镶嵌着白色裙摆,裙摆微微皱褶依次堆叠上面系在他的腰间,衬的原本就平坦的小腹更加的引人瞩目。
宽肩窄腰介于粗壮和单薄之间,不像肌肉壮硕的猛男系着粉色的围裙那么突兀,又不像骨瘦如柴那般不忍直视。
就拿他自己比较来说,何安平穿这件围裙可比他秀气多了,粉白色将他整个人的肤色衬的特别的好看。
按照古话来说就是秀色可餐。
穆景和的视线一直在跟着何安平走,不多时他就发现何安平比之前白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有魅力,俊朗中带着点秀气,秀气中又带着一丝痞气,痞气中又容纳着俊朗。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将几种气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又不显半点突兀。
打他第一眼瞧见何安平的时候就觉得,只要他再白一点肯定能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现在先不说他能不能真的迷不迷倒万千少男少女,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是。
何安平已经把他迷倒了。
穆景和看着他脑袋上晃悠的两只兔耳朵,突然觉得女仆装似乎也不错,按着何安平这种怂软又带着武力值的性子肯定格外的带感,要是像之前他说的那样花一点也不是不行。
一想到这儿,穆景和浑身就酥软的动弹不得,恨得的此时此刻立马把人压在沙发上就地解决了。
但他也只能想想,真要在没得到对方同意就强来估计这辈子是无缘再见了。
可是怎么样才能吸引到何安平的注意力,让他发现自己的男性魅力呢。
愁人呐!!!
何安平拖完地回来发现穆景和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一脸春风得意的痴笑也不知道是哪个筋搭错了,最近时不时就可以看到这副表情,他都有理由怀疑穆景和之前的体检结果是不是出现诊断错误。
不然好好一个人怎么就疯了。
“喂,过来擦桌子。”何安平踹踹还在痴笑的人,给他扔了一块干净的抹布。
穆景和闻声抬头,一块抹布直直往他面门上砸,他一个闪躲抹布砸在了沙发上,他捡起来嘟囔着,“谋杀亲夫”又悻悻的闭上了嘴。
“你看着,桌子是这样擦得。”何安平给穆景和示范了一遍,“你依样画葫芦就好,不要擅自改编,添加多余的动作。”
得,这是把他当成幼儿园的小朋友来教了。
穆景和刚擦没几下,房间里就传来两只老虎的歌声,何安平把抹布塞到他的手里示意他赶紧干活,自己去接个电话。
何安平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先是一愣,然后快速接起来,“喂,老板,找我什么事情。”
另一头的黄明轩大概是没想到电话会这么快被接起,先是支支吾吾了一下然后才捋清自己要说的内容,“晚上有空吗?来厂里吃顿火锅,聊聊天开解开解为情所困的人。”
黄明轩这么一说何安平突然想起来,自己前两天答应过他陪他发小吃顿饭就当还了接站的人情,他把手里从耳边拿下来点开万年历看了一眼,果真是星期六。
“好,家里还在大扫除。”何安平拿着手机往客厅走,他实在放心不下穆景和一个人呆在那里擦桌子,万一一个不小心把水给洒了他又要重新拖地。
好在对方并没有他想象额那么弱智,虽然动作生疏擦一块漏一块但好歹没有整出其他幺蛾子,他继续开口说:“我可能要晚几分钟到,你们先吃着不用等我。”
穆景和一听何安平要出门吃饭,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擦桌子,竖起大耳朵偷听何安平打电话,但是何安平只是一个儿劲儿“嗯嗯”,听得他抓心挠肝的浑身不舒坦。
何安平可能也注意到他手上的抹布在桌面上鬼画符似的乱擦,不管擦了没擦统一再画一遍,就连抹布上黑漆漆的一块儿也不知道洗一下。
他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从穆景和手里拿过抹布清洗了一下拧干再递给他,挑挑眉毛示意他赶紧擦。
可是穆景和就跟断了线似的半天接收不到他的讯号,没办法他只能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穆景和的手背,边打电话边教他擦桌子。
温热的手心覆盖在穆景和的手背上,让穆景和不由的一慌,整颗心就像被暖炉烘过一样暖暖的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了因醋意结成的冰,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好像呆在粉红色的泡泡里面,尽情的感受着自由和无所拘束。
何安平自然是不知道穆景和心里的弯弯绕绕,只知道眼前的人又犯病了,一脸痴笑的模样让他觉得和他初见那会儿穆景和其实不是穆景和本人,而是他同父同母的孪生兄弟,不然没法解释这诡异的现象。
黄明轩将吃火锅的大致时间跟何安平讲了之后又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有没有什么忌口,能不能吃辣等等一系列问的一清二楚,这架势都快赶上宴请贵宾。
何安平草草的回答后就挂了电话,转头发现穆景和正在一脸痴笑的摸着自己的手,吓得汗毛直立。
“犯什么病呢?”何安平拍了一下穆景和的手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晚饭你自己解决,我出去吃。”
穆景和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一脸不情愿的说:“你去哪儿吃,不能带上我吗?”
“不可以。”何安平无情的拒绝让穆景和倍感受伤,他端起脏水和抹布转身去了浴室。
何安平叹了口气,真的很小孩子气,算了,谁让他答应要养呢。
他起身去了厨房将冰箱里的一条排骨拿出来剁成块儿,再去米桶里舀了一升大米洗干净后倒到电饭煲里。
穆景和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何安平呆在厨房里弄排骨,这条排骨他可是心心念念了好几天,何安平都舍不得拿出来烧给他吃,非说要等魏轻从学校里回来再烧。
现在何安平愿意烧排骨给他吃了,可他心里却堵得慌说不出来的难受,何安平还没离开他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脑海里上演了十几种始乱终弃的剧本,而他就是被丢弃的那一个。
何安平将所有的调料全部放在电饭煲里连同大米一起煮,并给这样的乱炖取名叫排骨饭。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给穆景和挨个儿烧菜,扔下他一个人在家自己出去吃香喝辣的又有点于心不忍,特别是他刚才那委屈的表情一直在何安平心头晃悠,他咬咬牙就把冻了好几天的排骨拿出来让他解解馋。
毕竟某个吃货天天喊着要吃肉。
何安平一转身发现穆景和带着身后,兴致缺缺的看着电饭煲里的排骨,整个人都是蔫了吧唧的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今天给你煮排骨吃还不高兴吗?”何安平学着穆景和之前的样子抬手揉揉他的脑袋,而穆景和也及其配合的低下头让他模,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
“我想跟你一起去。”穆景和委委屈屈的说。
“不可以”何安平一想到自己一边要安慰失恋者,一边要关注穆景和的情绪就一个头两个大。
穆景和:“我,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何安平:“......”
看你走夜路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何安平:“我很快就回来。”
穆景和:“一个人吃饭没劲儿。”
何安平:“那我回来再陪你吃点儿。”
穆景和:“我......”
穆景和还没我出口就被何安平一瞪,他可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害怕,什么吃饭没劲儿都是骗人的,他就是想让他带上他一起去。
于是,何安平果断拒绝并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穆景和一个人气的跟炸了毛的河豚似的。
何安平紧赶慢赶的来到鞋厂,一推门当场愣在了那里,而里面的人见到何安平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愣神之后更多的是笑意阑珊。
何安平做梦也没想到黄明轩让他安慰的对象就是之前那个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假经理,而假经理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苦苦寻找的人竟然躲在自己的地盘上上班。
“你怎么在这儿?”
黄凯从见到何安平的那一刻起视线就不曾离开过。
有段时间不见,他觉得何安平又帅出了一个新高度,原本麦色的肌肤变得白皙了不少,眉眼深邃,五官力挺跟重要的是身上那股英气却丝毫未减,甚至还有点越演越烈的趋势。
整个人除了带着点疲惫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是那个从人群中就能一眼认出的人。
真好,兜兜转转又重逢了。
黄凯眼眶带着湿意,仿佛被雾迷了眼。
一旁的黄明轩一看发小这阵仗就明白的大差不差,敢情他发小苦苦追寻的人竟然就在厂里,他暗暗叹气,但凡他勤快点天天来厂里也不至于到现在才碰面。
他一时不是的是该气还是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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