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主来刁难,女装入内宫

“是你,是你先骂人的啊,别怪我啊。”

“他活该!”

“嘶——泼妇!谁娶了你谁倒霉!”

莫离到时,那万驸马正捂着额头惨叫,脸上还有一道伤痕在渗着血,应当是碎掉的瓷杯不小心划伤的。

“怎么回事?”她问道。

见到来人,莫瑾又瞬间恢复了气势,“阿离,是他先造谣的!”她指着那人说,“他说话太难听了,我们气不过,才和他吵了起来。”

“我不怕他!”宋延清显然是醉了,此时有些站不住,东倒西歪的,“谁敢诋毁我阿姐,我就跟他拼命!”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离又听店内伙计讲述了一遍,才知是莫瑾二人喝酒时,万旭带着朋友也进来吃饭,正好坐在了他们旁边,他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前两日陈国公府的事情,便添油加醋地与友人谈论起此事,暗指宋延欢是毒妇,蛇蝎转世。

万旭的人品莫离曾有耳闻,他是一个惯会恃强凌弱的,喜爱八卦,常在人后嚼舌根,颠倒黑白。

宋延清是宋延欢的亲弟弟,莫瑾与宋延欢是好友,二人又喝了许多酒,自然听不得旁人的非议,于是便吵了起来。

万旭骂起人来口无遮拦,莫瑾气血上涌,举起酒盅就砸了过去,砸完后大概两边都有些许震惊,缓了一会儿,直到莫离下来。

“舍妹伤人固然不对,但也是万驸马诋毁在先,莫某让舍妹给驸马道个歉,此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莫离好言商量道。

“此事没完!”万旭拿着身边人递给他的帕子擦拭着伤口,疼得“嗷嗷”叫,看到帕子上的鲜血又不禁火冒三丈,“我可是驸马!礼部侍郎之子!你们是什么东西敢伤我?!我要你们统统完蛋!!一个都别想逃!”

闻言,莫容时从面具后发出短促的笑声:“哦?万驸马想怎样?”

万旭的嚣张气焰被他的笑声吓退半截,又不想太过丢人,实在忍不住怼道:“你别以为戴个吓人的面具我就怕你,怎么,长得太丑,不敢见人么?”

莫容时静了片刻,紧了紧拳头,生生忍住了想要上去撕烂他嘴的冲动,一旁主事的见状,立马哈着腰过来介绍道:“这位是我十三明月楼的楼主。”

天楚人很少会来淮安城,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十三明月楼的楼主,万驸马顿时移开视线,捂着额头直顾喊疼。

“驸马既是伤了脸,我再赔与公主府一支上等的雪凝霜,如何?”莫容时整了整衣袖,“若驸马还是不同意这般处置方法,小可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万旭向来欺软怕硬,能屈能伸,能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也能俯下身来捧人臭脚。既然他不说话,那就当作是默认了——也不敢不认,莫瑾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又似是为了找回点面子,万旭冷哼一声,就要带人走。

“慢着,”莫离叫住他,声音轻缓却很有力量,“有一件事需要澄清一下,我家小瑾人美心善,谁娶了她,都是百世修来的福气。”

万旭哪敢再说话,带着人便逃出了门。

待人一走,莫容时转向众人,提高音量道:“舍妹胡闹,扰了诸位的兴致,今日诸位在我十三明月楼的消费全免,权当小可代她赔礼了。”

看了这么一场好戏,众人一时也不敢大声说话,宋延清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莫瑾则扯过莫离的袖子说道:“阿离,我是不是闯祸了……”

“是,以后这种情况可不能这般冲动了。”莫离嗔怪道。

莫瑾低着头,乖乖听训。

“对付这种人,”莫容时也凑过来说,“你就该找人给他套个麻袋,拖到无人的小巷子里胖揍一顿。”

“听到了吗?”莫离应和。

莫瑾抬头瞪大双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有些愕然,随即又了然地笑弯了腰,莫容时也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开个玩笑,切莫当真。”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戴着半遮假面的侍卫,递给莫容时一封信:“楼主,有密报。”

莫容时急忙打开看了看,须臾才道:“我有要事要处理,今日就得启程回去。”

“好,”莫离点点头,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他们,还好吗?”

莫容时刚要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歪了歪头:“他们很好。保护好自己。”

“我的事,先不要告诉他们。”

隔着面具,莫离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见他定了片刻,说了声“知道了”,随后转身匆匆离去。

宋延清还在嘟囔着“不准说我阿姐”,莫离遣人将他送了回去,又带着半醉的莫瑾回了府邸。

翌日清晨,莫离仍在书房撰写她的文稿——她想把另一个世界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同这个世界的结合起来,再印刷成册供人观读学习。

这两个世界好似平行时空,历史发展互不相干,是完完全全的平行世界。是以在书写事例之时,根本没法直接引用,需要结合这个世界的历史事件叙述,否则就会像是在胡编乱造。

她才一搁笔,曹管家便慌里慌张得跑了进来,惶恐道:“公子,不好了!寿康公主来了!”

“发生什么了?”

“公主身边的嬷嬷在外头吵吵嚷嚷,把小姐惊醒了!”曹管家焦急地用手背连拍了几下手心,“小姐生了气,就出来骂了几句,哎哟,正吵着呢!”

懒这一性状大概率是基因里带的,莫瑾就是天生的懒骨头,为了出门可以少走几步路,当初选住处时她就选了靠近正门的院子。曹管家还没进来禀报,寿康公主便闹出了动静,莫瑾离得近,自然就被吵醒了。

偏偏她又有起床气。

当莫离赶到时,就见她还穿着寝衣,被两个粗使女婢压着,怒目横眉道:“什么公主说,说说说!谁是公主?你是么?!”

那老婢诚惶诚恐,偷偷打量了坐在软轿上的人一样,才恨声道:“你休要胡言!我们公主是坐在软轿上这位!”

“是吗?”莫瑾嗤笑一声,“她自己没长嘴吗?怎么什么都要别人来说?”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同本宫说话?!”那软轿上的人已然被激怒,指着她的手直颤抖,“张嬷嬷,给本宫掌嘴!”

老婢抬手就要打,莫离却已挡至身前,一把抓住她举起的手将其推倒在地,一字一顿道:“我看谁敢动她!”

“你便是莫离?”寿康公主眸光一闪,转而又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妹妹伤了本宫夫君的脸,本宫还不能教训教训她了?”

“昨日之事舍妹已同万驸马道歉,赔偿的雪凝霜也早已送至公主府,万驸马可是接受了的。”莫离背着手,眼底透着几分寒意。

“他接受了本宫可没接受!”寿康公主直直地盯着她,“若是他脸上的伤疤无法痊愈该如何?”

“这是天楚上好的药膏,按时使用,万驸马的脸定能恢复如初。”

“若是好不了呢?”寿康公主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想要伤疤完全痊愈或许需要费点心思和精力,可若想它腐烂,那可太容易了。

莫离冷着脸:“公主想怎样?”

闻言,寿康公主大笑一声,举止尽是得意之色:“若是好不了,本宫休了万旭,你来做本宫的驸马,如何?”

莫离冷笑一声,没等她说话,莫瑾便听不下去了,从她身后走向前来,破口大骂道:“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配!”

这回寿康公主倒是没生气,眼神都没给一个,只是问道:“莫公子觉得呢?”

莫离正欲开口,却听心声从院门口传来:“痴人说梦。”

适才的对话皇甫绝凌在院外便听到了,实在没料到他这妹妹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他走到莫离身边,背着手道:“你若是闲得慌,本王不介意替你找些事情做。”

她的同胞哥哥目前仍在为了填补亏空而忙碌,连带着她的花销也大打折扣,这些年的针锋相对,这位凌王殿下的手段她还是知道的。

寿康公主暗暗咬紧了牙,面上却神色不改,从软轿上下来,敛衽一礼道:“五皇兄,寿康知错了。”

“万旭父亲乃吏部侍郎,与你舅舅交好,”皇甫绝凌低眸,目光从她身上快速扫过,“不管他是毁容了还是手折了腿断了,本王敢保证,你脑子里愚蠢的想法永远实现不了。”

她的舅舅是当今丞相,纵然从小舅舅和母妃就无比疼爱她,但若要为了她与万家交恶,做一件百害而无一利的事,她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那雪凝霜我也是用过的,想必万驸马的小伤很快就能痊愈,公主,你说呢?”莫离着重强调了“小伤”二字。

“是,那是自然,”寿康公主觑了她一眼,“但本宫就是养几个面首,他们应当也不会说什么。”

“随便你,只是有些人,不是你该肖想的。”皇甫绝凌漫不经心地说着,语气中却尽是警告之意。

见她不语,他又沉了脸,不耐烦道:“还待在这做什么?需要本王亲自送你么?”

“寿康这就走。”寿康公主牙都快咬碎了,却没敢表露半分,只好福了福身,告退离开。

待她出了门,莫离便将目光转向莫瑾。

“我错了,是我冲动了,”莫瑾见情况不对,立马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做贼似的向后退步,“我先回去补觉咯。”

退了几步,她吐吐舌头,转身兔子似的跑回房里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现场只剩下面面相觑的莫离和皇甫绝凌二人,还有约莫十米处正在训责下人的曹管家和低着头挨训的下人们。

“……你!人高马大,一顿七碗!小姐受欺负的时候不知道挡着点吗?!你!平时躲懒偷闲、巧言善辩!方才干什么去了?!你们拿的月钱可比别的府多一倍!这样好的差事,你们不尽心尽力的干,有的是人想干!公子何曾亏待过你们?小姐何时打骂过你们……”曹管家气得吹胡子瞪眼,一面压着声音斥责,一面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

莫离既让曹管家处理莫府的事务,自然不会干涉他的管理之法,她轻咳一声,问皇甫绝凌道:“殿下这个时间怎么有空过来?”

他兼任大理寺少卿,按理说,此时他应当在大理寺。

“我今日要进宫向父皇禀报公务,你上次不是说想进宫一趟么?”他抖了抖袖子,款款道,“前些日子你在养伤不太方便,现下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日便可带你前去。”

听及此,莫离正色道:“我要进内宫,也可以么?”

“内宫啊,”皇甫绝凌微微弯腰,凑近了些,“自然也是有法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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