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为老三复仇5望月VS廖星落

一号斗武场,准备就绪。

云霄宗廖星落VS玄霄宗望月。

比赛规则:掉落斗武场算输;被揍到爬不起算输;场外援助算输。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限制,非常简单。

“玄霄宗那小孩儿是筑基?看样子只有八岁吧?”

观战修士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八岁筑基期!那不是比廖师兄还厉害?”

“可惜了,这般资质,若能收入我门下,实乃一大幸事啊!”

高台之上,诸位宗主、长老与家主们望着下方,眼中满是惋惜与期许。

先前不看好望月的长老,此时,待看仔细了,恭维杨长老道:

“资质纵然再好,若无强援师门悉心栽培,任其自流,日后多半也会泯然众矣;星落筑基中期,那小子筑基初期,这场没什么悬念。”

廖家主摸摸胡须道:“犬子三脚猫功夫,上不得什么台面。”

中式传统谦虚,然而话音一落,他口中的“犬子”的师父却黑了脸。

这说的什么话啊?三脚猫功夫?那他师父算什么?

那女修话糙理不糙——八百岁元婴期的老废物!

台下人言啧啧,台上人已双双祭出了武器。

望月一上场,廖星落立刻就认出了对方。

“是你?”

——废物石清松的师弟,那该死的女人的小徒弟。

他咧开嘴,露出了恶狠狠的笑,“哈,真巧。”

说着还特意看向黑台上方,那眼神里的恶意与疯狂丝毫不隐藏。

这多少让季长怀有些担心,扭头问穆良朝:

“望月能应付得了吗?我们得看着点,免得对方下死手。”

“啊?”穆良朝朝下方看了一眼那烂崽。

“他呀……”

埋头啃了一口灵西瓜,吐出籽儿,悠悠道:

“确实得看着些,免得被打死了,廖家那儿不好交代。”

季长怀“……”

斗武场上,廖星落挑衅的信号已经成功地给出去了。

收回目光,裁判一吹哨,他就像头冲破牢笼的猛兽般,恶狠狠地扑咬向对方。

“去死吧!”

招招下死手,半分不留情。

这莫名的冲天怒火,像是积攒在心底数十年的干柴,被一颗火星轻轻一燎,轰然腾起。

廖星落与对方本无深仇,可日夜灼烧五脏六腑的怒火,在刀光剑影间,终究按捺不住。

“你给我收起那眼神!”

他用尽全力一剑劈砍过去。

“你往哪儿看呢?是想向你师父求救吗?……啊!你给我认真一点!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黑台之上。

“小师弟怎么一个劲儿往这儿看呢,”大墩道,“啊,感觉对方好凶哦。”

石清松暗暗焦急:

“廖星落一定是因为我才迁怒小师弟。”

季长怀看了石清松一眼:

“和你没关系。”

他说了一句公道话,又沉默地看向下方。

台上的望月像跟玩似的,上蹿下跳,只躲不攻;对方怒极了,就暗搓搓地戳上一剑。

就像一根针戳爆了充满气的气球。

“嘭”的一声,廖星落气爆了。

气足了,再戳,足了,戳臀……戳脸……戳菊花……

对方火冒三丈。

“嘻嘻嘻嘻”

望月拖着长剑,在场地欢快奔走,笑得贼眉鼠眼。

这么恶劣的小孩儿,哪天在外面被打死,也不稀奇。

他搞不明白,穆良朝为什么会觉得可爱?

不行,再这样打下去,八成要打到天荒地老了。

“穆良朝。”

季长怀将正在劈西瓜的穆良朝扯了过来,按住她的脑袋,道,“看下面。”

“怎么了?”穆良朝莫名其妙。

只见台上,那小孩儿瞥向了这边,像瞧见了什么宝藏一般,眼睛“唰”地亮得惊人。

“望月加油,”季长怀拍拍她的脑袋,道,“快喊。”

“望月师兄(师弟)加油!”弟子们依言纷纷助威呐喊。

“安静,”季长怀对弟子们道,转而,看向穆良朝:

“你喊。”

“啊?”穆良朝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还是喊了一句,“望月加油!”

话音刚落,只见那小孩儿身形一顿,仿佛被摁下了某个开关,扛起长剑,不管不顾地猛扑上去。

“你疯了?!”

廖星落连连被击退到场地边缘,双目猩红,嘴角溢出鲜血。

他不明白对方明明比自己低了一阶,如此强悍的爆发力从何而来。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白玉高台,他知道父亲和师父一定坐在那儿看着自己。

“我绝对不能输给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他牙关紧咬,齿间几乎要迸出火星。

猛地抬手划破掌心,滚烫的热血滴落;甫一触地,周身原本一人高的灵焰轰然暴涨,瞬间窜起四五米高,如同一圈燃烧的火墙,热浪灼灼。

长剑在他手中急旋,挽出数道炫目的剑花,周围熊熊燃烧的灵焰骤然化作数条猩红火蛇,凶狠地朝望月猛扑而去。

“那是云霄宗内门功法——焚天壁!”

观战的修士们惊呼。

望月杀红了眼,不逃不避;脚下步法奇特,似进非进,似退非退。

手中剑光霍霍,火蛇刚要逼近,万千剑影已如瓢泼大雨般骤然砸落。

黑压压的剑影霸道地吞噬着火蛇,那数条火蛇无处可逃,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彻底消失在密集的万剑齐发内。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功法?!”

白玉高台之上,几个原本端坐的长老猛地一拍扶手,激动地直起身,目光死死钉在一号斗武场中央。

霸道如斯,凌厉如斯!

焚天壁在此招面前,竟像纸糊似的;威势之强,实在令人心惊!

而且他二人还差着一个进阶呢。

没火蛇阻挡,剑影势如破竹,涌向裸露在外的廖星落。

他乱了阵脚,慌忙中掏出母亲赠的护体法器——光罩鼎。

这一刻,就在他掏出法器的一刻,无论结果如何,在观众修士们心里,输赢已经分明。

上等法器嗡鸣着,柔和的灵光融化了盖天的剑影,才让他免死于万剑穿心。

可即便如此,那强劲的推力险些将他逼下台。

还没等他歇口气,一场天降剑雨又倾泻而下,势如狂风骤雨……

“师父。”

刚走到白居道人身边的廖辰熙,望着斗武场,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恍惚:

“那是玄霄宗的’杏花微雨’……正是这招打败了徒儿……”

“’杏花微雨’……嗯,”白居道人沉吟道,“那弟子叫什么名字?”

“望月。”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咔嚓”几声金属碎裂的脆响。

战斗激烈的一号斗武场之上,接踵而至的万千剑影密集如蜂群,狠狠扎向护体法器。

鼎下的廖星落气血翻涌,双臂被震得发麻;紧紧盯着头顶黑压压的剑影,瞳孔因惊恐而骤然紧缩。

很快,光罩鼎上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最终应声破碎——那些剑影穿透屏障,带着凌厉的破风之声直逼而来。

缺乏战斗经验的廖星落吓得直接瘫软在地,面无血色。

千钧一发之际,场外护法的前辈立刻出手救人,总算避免了人命惨剧。

到此刻,战斗结束。

——玄霄宗望月胜!

筑基初期打败了筑基中期;野鸡宗门打败了天下第一宗门!

台下观战的修士们唏嘘不已,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黑台之上,季长怀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的战斗,直至彻底结束;激动得无以复加,面色赤红,身子由于兴奋而止不住的颤抖。

——这就是本宗功法的威力,就连第一大宗的内门功法“焚天壁”在它面前,也不堪一击!

弟子们先前的紧张一瞬化作狂喜。

“我们胜了!我们胜了!我们胜了!”

嘴角还挂着未擦的糖渍,三三两两紧紧搂着彼此,眼里闪烁着雀跃的光,又蹦又跳,展臂大声欢呼。

而一边,石清松安安静静地望着下方,眼神里又是骄傲又是羡慕。

本宗功法的威力,他也看见了。

它丝毫不弱于三大宗门的功法!

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喜色里总掺着几分落寞。

“清松。”

注意到这边的穆良朝了然,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语气笃定又郑重:

“快了,再等等,为师答应你的一定作数。”

“师父……”

石清松抬眼看向穆良朝,眼眶渐渐湿润。

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他声音里不自觉带着一丝哽咽。

“废物!”

高台之上响起一声斥骂,随即就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相比黑台上的一片喜色,高台此时上演的戏可谓更精彩。

只见廖家主脸色铁青,右手高高扬起。

站在他前面的则是,刚才输掉一仗的廖星落。

随着那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落下,他的脸被狠狠地扇向了一边,肉眼可见地,左颊高高肿起。

“问你呢!刚才在场上发什么呆?!”

廖家主抓住他一把头发,用力拽过来。

高台之上,北灵大陆有头有脸的宗主、长老、家主几乎都聚集在这;加上台下的修士。

数万双的眼睛注视下,廖家主又是落下几个巴掌。

“比你修为低的奶娃娃都怕,孬种!”

廖星落的师父——杨长老,起身,迅速离开。

他现在格外后悔,当初因为与廖家的交情而收了这个徒弟。

徒弟怂就罢了,还摊上这样的父亲。

脸面可算丢光了。

廖家主还要揍,廖辰熙赶紧拦下:

“父亲,输赢乃是常事,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回家再说,二弟他……”

“怎么?还想要脸面?哈,他在斗武场上的所作所为,可不像要什么脸面……”

黑台之上,穆良朝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个输掉了比赛的少年,那个被父亲在大庭广众之下任意打骂的少年,低垂着脑袋。

那双被凌乱发丝遮掩的眼睛里,藏着委屈,还是痛苦,又或是愤怒?

或许,全都有吧;看不真切。

穆良朝对弟子们道:

“大戏都被唱完了……现实总比戏剧残酷,我们不必再去茶馆了。”

在这片虚无的黑暗里,她已经听见,那积压在心底深处的恨意,正像破土的种子,带着尖锐的声响,势不可挡地钻了出来。

她正要收回目光,忽然被一道清冷、毫无波澜的眼神攫住。

抬眼望去,高台之上,白居道人正隔着遥遥距离,穿过人群,静静地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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