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内
“世子——您要的莲藕酥!”?
丹砂的呼唤撞进空寂的院落。梧桐枝叶簌簌筛下碎金,在她脚边投出晃动的光斑,像谁仓皇逃离时踏碎的影子?。
她屏息凝神,指尖死死扣住油纸包,绢绳深深勒进掌心——
?没有回应。?
只剩风扫过叶脉的嘶声。
“...…又逃了。”她嘴中说出的低语还未落,裙裾已卷起枯叶冲向月门?。
丹砂一边小跑一边去往上官归弃的北苑。
待到了门口时却驻留在原地,神色凝重,正在纠结如何把上官归尘逃走说的委婉一点,可绞尽脑汁也没个好理由,也便不再纠结了,有些费脑子。
她径直走了进去,刚好看见上官归弃拿着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墨黑的发丝束在一起,用一根淡蓝色的发带绑住,额间的几缕碎发挂在眼睛两侧,风一吹,随风飘荡。
许是太入神了,连丹砂来了上官归弃未曾发现,还是丹砂向他请示,他才眨了眨眼抬起头看着丹砂。
那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黑色的眸子里浸着水,眼下有一颗红色小痣。
他平静的注视着丹砂:“有事?”声音沉沉的,像是古井无波。
丹砂看着上官归弃,上官归弃也看着她,空气凝滞了,过一会她才开口。
“大世子,世子他……”
“又跑了?”上官归弃放下手中的书,打断丹砂还没说完的话。
丹砂脸上略显尴尬:“咳咳,还是大世子聪慧。”
上官归弃单手扶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哪次来找我他不亲自来?只要不来便出事了。”他叹了一口气,“你去忙吧,我来找他。”说罢便起身朝院外走去。
上官归弃刚走了没两步就突然扭过头,正在偷笑的丹砂立刻板起脸来:“大世子还有何吩咐。”
“以后莫要太娇惯他了。”
丹砂无话可说,只是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上官归弃也不想再多费口舌,突然,他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莲藕酥。
上官归弃眉毛一挑,指尖在“莲”字上摩挲出一道浅痕:?
“...…既跑得动……”
他转身时广袖扫落落叶一片:“这点甜腻之物,想来也不必留了。”
暗香浮动处,纸包仍端端正正握在手心。
到了别苑,上官归弃朝院内只是看了一眼:“出来!”
没人答应,梧桐树叶的摩擦声依旧。
“最后一遍,爹娘不在府中,你又无法无天,出来!”上官归弃脸上略显愠色,好看的眸子暗了几分。
院子里的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只听“咔叭”一声,接着是一声喊叫:“啊——”
紧接着从树上露出了半截人的身子。
上官归尘半个身子还挂在树上,就这么倒吊在树上,他看着上官归弃,二人面面相觑。
梧桐枝影斜切过上官归弃的下颌,将他眸底的厉色削成刀锋:?“三息之内,若还不会下树”
他靴尖碾碎半片落叶,“今夜《策论》抄百遍。”
倒悬的上官归尘喉结一滚,腕间银链骤响如告饶的铃铎。
上官归尘倒悬枝头,银线绣的云纹腰封在风里翻飞如蝶。上官归弃眸色一沉,倏然探手攥住他后领向下一掼——
“咔嚓!”
断枝混着惊叫砸落满地。
“哥!”上官归尘揉着撞疼的尾椎直起身,锦袍沾了草屑也浑不在意,只埋怨,“对亲弟弟可真下得去手。”
“若真够狠…”上官归弃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此刻你该去祠堂领罚了。”
上官归尘噎住,眼风却忽然钩住对方手中的油纸包。那点恼怒霎时化进甜香里,瞳仁亮得惊人:“哥特意给我带的莲藕酥?”
“这不是你派给丹砂的差事?”上官归弃反手将纸包抛向石桌。油纸散开一角,露出酥皮上细密的芝麻粒,“原是要赏给后厨的奴仆……既你摔得可怜。”
手指已急不可待拈起酥点,却在唇畔倏然停住。
“分给雪青她们也成。”上官归弃的嗓音忽如春冰乍裂。
上官归尘喉头急速滚动,鼓着腮帮将酥饼囫囵咽下。金灿灿的碎渣沾在唇边,像偷食未净的狸奴须髯。
上官归弃见此情景,径直走到里屋倒了一杯水,那边不出意外的果然噎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连忙走过去,给上官归尘顺顺背:“慢些吃。”
上官归尘好不容易将口中的东西咽下肚,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哥,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未从曾见过爹娘。”
上官归弃停了一会儿:“巳时了,不过按平常这个时辰,他们已经回来了……”
上官归弃的声音一顿。
“莫非……”
兄弟俩对视,心里涌上不安。
“不会吧”上官归尘用口语和上官归弃交流。
上官归弃则是摇了摇头:“不知,但还是小心为好。”
赶巧的是,府中的管家匆匆忙忙赶了过来:“两位世子,环儿出事了。”
上官归弃闻此,脸色便更凝重了,上官归尘则连忙扶起柳安庄:“柳叔,何事?如此匆忙。”柳安庄却没说什么,只是递了个眼色。
不一会后面便跟了一小队人,为首的人穿着打扮一看就是皇宫那个死太监的人。
最前头的人趾高气昂,拿起一卷黄色的锦帛,用他那过分娇媚的嗓音说话:
“圣旨到——”
兄弟俩一听忙是跪了下来,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给那个庵人。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闻为政之要,惟在得人。上官爱卿自莅任以来,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其功在社稷,朕甚嘉之。
朕念先帝遗诏,特封上官爱卿长子上官归弃为正七品上卿,次子上官归尘亦为正七品上卿。望二子克绍箕裘,为国效力,不负朕望。
钦此!”
“谢陛下 ,微臣遵旨。”两兄弟低着头,恰好遮住了脸上的神色。
为首的人把圣旨递过去:“小兄弟,快些准备吧,陛下这正在宫里头等着呢,可别让圣上等急了,怪罪下来可不好了呢。”说完,头也不回的就拂袖而去。
只剩下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上官归弃冷峻的面容更犀利了几分,但也没说什么。
“哥,这次的浑水咱俩必须趟了。”上官归尘早已没了先前的轻快,眉眼冷冽,漆黑的眼眸里暗潮涌动。
柳安庄在一旁提醒道:“世子,赶快收拾收拾,跟着去吧,不然……”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明白,柳叔,备马。”上官归弃抓住上官归尘的袖子便往外走:“归儿,你一会儿注意点儿。”这句话是对上官归尘说的,对方也只是点了点头。
柳安庄的目光死死胶在石桌上。
冷透的莲藕酥无人敢碰,圣旨如淬蜜的钩。
……………………
两兄弟本想骑着马从常乐街过,可今天不赶巧,是通坊的时候,街上络绎不绝,如果骑马去的话,太快容易出事,太慢又耽误时间,兄弟俩干脆绕了远路,从偏道过。
“驾!”
“驾!”
路上两道身影转瞬即逝,带得周围的杂草都摇摇欲坠。
“哥,现在这情况我们们该如何?”上官归尘骑着马紧紧的跟在上官归弃后面,风打散了他的发梢,耳边的风呼呼的吹。
“见机行事。”上官归弃抛下这句话就沉默了。
再后来这一路上没人在说话,时间恰似静止,充斥着每一寸肌肤,可手上的缰绳却不由自主的握紧,他们此时只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小时候明明那么向往的地方,现在却是只想拼了命的逃离。哪怕是从小就被严格要求的上官归弃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也会感到压抑。
两人到了宫门前下了马,步行进去。
“归儿,稍后………”
“哥,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上官归尘径自往前走,让上官归弃看不清他此时的模样,却莫名的感受到,他的弟弟长大了。
到了鸾凤殿,皇帝的亲信早早便在门口等候,看见他们二人便笑眯眯地迎上来,用他尖锐的嗓音说道:
“两位世子可算是来了,咱家在这儿候了有一会了。”
两兄弟微微作楫:“抱歉,让公公久等了。”
那公公眼睛微眯,手里的拂尘一摆:“无碍,快随咱家进去谢恩吧,圣上这会正盼着兄弟俩呢。”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满头黑线的二人,上官归尘忍不住偷偷的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还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安静的很,连个宫女都没瞧见,气氛越来越诡异。
太监打开一扇门,门后就是上官擎二人。
上官归尘看见二人眼睛都亮了,要不是旁边上官归弃拦着,他估计都扑了上去。
“二位世子先在此歇息片刻,咱家去禀告皇上”说着,便关上了房门。
在关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变得警惕。
“爹,娘,我有了官职,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像你们一样了!”上官归尘说得尤其大声,确保除了他们四个,在这个房间外的其他人也能够听到。
上官归弃在一旁小声的与上官擎对话。
“朱康没怎么样吧?”
“归儿真是的,既然有官职就说明你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了”芸熙源笑道。
上官擎回道:“暂时还没有,但是看着会有动作。”
上官归弃在一旁看着,默默的注视着外面的情况,拳头不自觉的握紧。
这时房间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依旧是那个人,那副尖锐的嗓音:
“二位兄弟,随咱家来吧。”说着做出了恭迎的姿势,“请”
上官归尘和上官归弃只是点点头,这种情况,谁都不想多说,谁也都不想开口。
在特定的时刻,沉默反倒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兄弟二人被带进一栋装饰金碧辉煌的殿宇,放在平时在这里侍奉的应该是奴婢一类的,但是现在两边却占满了士兵。
‘没有红鹰折,不是金甲军,看来这些人的来历不简单。’上官归弃用余光随意瞟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在看到为首的刘汕一脸正气的站在皇帝的旁边,便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内心嗤笑一声,‘连大将军都要亲自出面,看来这次是有大计划了。’
反观,上官归尘看到士兵也并没有太大影响,但在看到刘汕时心中却燃起熊熊烈火,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烫出一个洞。
朱康原先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身旁是一个身着奢艳,扮相艳丽的女子在帮他揉太阳穴,在听到太监禀报的声音后不自觉的撅了撅嘴:“皇上,你怎么还留着他!”手上的力度不自觉的加大,疼得朱康嘶了一声:
“灵娇,朕现在有公事要处理,你先下去吧”
“哼!”那个叫灵娇的人放开手,白了那个太监一眼:“柳翠,我们走!”被针对的人却神色平淡,对着女子说“贵妃娘娘慢走”惹得元灵娇都不自觉的加快步伐。
上官归尘心中怒火中烧,暗自愤然:‘你们在这深宫之中,莺歌燕舞,如胶似漆,整日沉溺于奢华享乐。有银子时便穿金戴银,挥霍无度;可百姓们困苦不堪,民不聊生之时,你们却视若无睹。上个月漳州遭受洪水侵袭,百姓们流离失所,急需援手。你们不仅不派人前往治理、安抚百姓,连拨出的赈灾银两都被知府私吞。为了这件事,我爹连上十二封奏折,可你却毫无作为。朱康,这就是你身为皇帝的所作所为吗?’
连上官归弃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两句狗东西,昏庸无道。
显然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自是不知兄弟二人内心的想法,看到他们二人后却是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快过来,让朕好好瞧瞧”
兄弟二人跨步走上前,周围的人不着痕迹的摸上了腰间的刀。
“诶,长大啦,小时候还追着我要糖吃的两个娃娃现在比我都高了”朱康感慨万千,如不是知道他的真是目的是要他们全家死,恐怕他们也要被这温馨的场面所迷惑了。
他笑了笑,摆摆手让他们俩站下去,两兄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照做,静观其变。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高台上的人摆摆手:“平身”
朱康注视着上官擎一家,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上官爱卿,你也是知道的,自从朕即位以来,辰余赊的光景是越来越差,天灾不断,百姓困苦,朕每天是茶不思饭不想。”
上官擎弯腰作楫:“陛下日理万机,但也要保重龙体啊。”
朱康眼神在上官归尘和上官归弃之间来回游走,开口道:“但在两天前,朕梦到了先皇。”
台下的人默不作声,都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假。
“他告诉了朕一个古老的传说,在远古时代时,女娲补天时遗留下来了一块玉石,每天吸收日月之精华,灵气四溢。”
“陛下,莫不是那得到了便会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双玉璧吗?”芸熙源道。
“不错,正是,先皇托梦告诉朕,若想要国家安康,必须找到它 ,所以朕思索许久…”他顿住了,脸上浮现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朕思索许久,觉得这个任务交给你们最为妥当。”
兄弟二人顿感不妙,朱康他蛰伏已久,没想到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双玉璧本身是虚构的可能性便很大,连民间知晓其信息的人寥寥可数,朱康这是明摆着将他俩往刀山火海上推。
上官擎在心里暗骂不好,却又无可奈何,不能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导致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兄弟二人却相视一笑:“微臣遵旨。”
他们二人心里都清楚这是一个圈套,但为了大局他们只得如此。
凡成者必有所偿,如四时有序,兴替有方。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朱康,他让一直守在旁边的太监从怀里拿出了一轴东西:“三七。”
三七把东西展开,尖锐的嗓音游走在耳畔: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以天下为重,思虑百姓之安居乐业,国运之长盛不衰。特遣七品上卿上官归弃、上官归尘,前往四方寻觅双玉璧,以祈福天下,保社稷安宁。此乃关乎国运之重任,望尔等务必尽心竭力,不负朕望。若两年之内,未能完成此任,恐难辞其咎,当依律处置。
钦此!”
兄弟二人愣在了原地,一时语塞。
“当依律处置”这话回荡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微臣,接旨。”兄弟二人一字一顿的说,那是前所未有的情绪,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
“哈哈哈哈,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他扭头对三七说:“带上来吧。”
“为了让你们更方便,我给你们派个人。”
不出多时,三七重回朝堂之上,身旁还一同跟着一位身着墨色便服的少年。他腰间佩剑,剑柄微微翘起,少年的头发随意挽起,高束成马尾,几缕碎发轻扬,瘦削的脸庞上,五官俊朗冷冽,眉眼间满是意气风发之态,仿若一柄出鞘利剑,锋芒毕露却又从容自若。
他对着朱康请示:“在下庆令军墨逸,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情绪。
朱康示意他往后看:“墨逸从小就生活在军营里,是个孤儿,武艺高强,能与他想相匹敌的也只有刘大将军了,让他跟着你们,我放心。”
上官归尘见到对方的第一眼便是“帅”,情不自禁的感叹,这腰肢,这肤色,这身材……
“没想到这人间红尘中,竟藏有这般美男子,简直太帅了……”他心中暗自惊叹,目光几乎挪不开眼。
若不是上官归弃在一旁提醒,他估计便要沉浸在这之中难以自拔。
墨逸回首,向前几步,甚至没有多瞧他们一眼:“两位大人好,两位世子好。”
上官归弃只是微微点头,上官归尘对他露出了一个淡笑。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朕乏了,你们下去吧。”
在场的其他人都弯下腰:“恭送陛下。”
上官擎和芸熙源互相注视着对方,上官擎的大拇指被其他四根手指环住,芸熙源看到后会意的点了点头,两人先行离开了宫殿
这时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刘汕看见芸熙源和上官擎离开后走向前对着兄弟二人说道:
“参见二位世子!”
上官归尘却看都不看一眼,还是上官归弃摆摆手才作罢。
“呦,刘大将军不去军营练兵在这里跟我们这些小喽啰废口舌做甚?”
上官归尘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刘汕低沉且沙哑:“他最近怎样…”
上官归尘火气更大了:“现在你成了好人,早些去哪了,把人伤透彻了才悔改,抱歉,晚了,只要你不再过问,我们便永远悠闲。”
说罢也不管刘汕什么表情,拉起其余两人就离开了宫殿。
上官归尘差一点收不住自己的表情,扭过头对着墨逸笑。
“你好,我名唤上官归尘,暂未赐字,你是不是叫墨逸,放才陛下便是如此唤你。”上官归尘尤为自然地的同墨逸打交道。
“……没错。”
墨逸自顾自的走着,有一没一的搭话,明显有些生分。
“我可以叫你墨郎吗?”
“墨郎?”墨逸佩剑的手倏然收紧,剑穗银铃呛啷一响,盖过耳根薄红。
他愣住了,飞速压下心中的情绪,抬起头看着上官归尘:“世子,尊卑有别……”
上官归尘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无事,我不在乎,什么身份不同,那都不过是装给外人看的,在我们这里,你与我们一样,都是一家人,都会平等对待。”
‘世子,我们不同。’
但墨逸未曾袒露心声。
上官归弃就在后面跟着,看着上官归尘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干咳了一声:“归儿,稍后我们还是骑马离开。”
上官归尘这才扭过头来“嗯”了一声,又扭了回去:“墨郎,一会你准备如何离开,不如也同我们骑马?”
上官归弃忍不住拍了上官归尘的头一下:“糊涂了,两匹马怎么坐三个人?”
“我们曾经不经常同骑一匹马吗?”上官归尘一脸幽怨的看着上官归弃。
上官归弃要被气笑了,上官归尘平常的足智多谋早已不见:“若是你缩骨,变成孩童般大小,我必定与你一起。”
上官归尘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上官擎和芸熙源就在后面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三个人闹。
“挺好的,先前家里面是四个大的加一群小的,现在又多了一个,以后府里算是热闹了。”芸熙源捂着嘴笑,微微带起了眼角的几丝细纹。
上官擎也摆摆手:“小孩子的事情咱们这个大人还是别管了,让他们去玩吧。”说完便对着前方的三人喊到:“你们三个也别纠结了,一会小逸跟我们一起坐马车,弃儿和尘儿你们二人稍后去常乐街买些胡麻。”
墨逸听到上官擎唤自己,转过身子,微微颔首,神情如往常般淡然。
“遵命。”
听到这个决定,兄弟二人也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向他们三人道别后便起身上马,策马离开。
墨逸默默的凝望两人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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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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