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轮到休沐,头晚卫晚意就被童子蒙软磨硬泡地拉来了慕容庄休息。
童子蒙的理由让卫观颐无法反驳,一是因为童子蒙最近才刚跟秦宰相达成“联姻”协议,若被人发现他出入侍郎府就不太好了,毕竟侍郎府与宰相府相隔如此之近,且人多眼杂,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二是因为卫观颐自从回了侍郎府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慕容庄了,这里好歹也曾是他俩的爱巢,而且还是见证他俩从零距离到负距离的地方。
那时候的卫观颐还被童子蒙好好保护在身后,享受着自己小爱人特有的宠爱与温柔。现在他们都很忙,躲了明枪躲暗箭,随时都需得小心翼翼,而且对外还要装不熟,真的很累。
他俩打算明日就在慕容庄里好好待一天,哪里也不去,哪怕只是在房里看着童子蒙做个小木雕也行。
卫观颐重新回到慕容庄,又好像回到了曾经那段甜蜜的时光,丁管家和家里的下人看到他回来都高兴极了,为他们热热闹闹地张罗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餐,又体贴地为二人提前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看着两位主子还一如既往的好,丁管家也乐得合不拢嘴。
洗漱完毕两人上了床,卫观颐把玩着童子蒙的手指,笑道:“你这床,我看已差不多形同虚设了,你说说,自我离开这里后,你有多久没在这里睡过了?”
童子蒙轻压在卫观颐身上,一如既往地去用脸去蹭卫观颐脖子上的软肉,“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当然是你搬走多久,我就有多久没在这里睡过了,我天天在你那蹭床,难道你不知道?”
卫观颐笑着用手圈住他劲瘦的窄腰,“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想我们第一次在这里同床共枕的时候,都已是大半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那些点点滴滴吗?”
童子蒙轻笑,“当然记得!我记得我俩第一天搬来这儿的时候,你还让我回我自己的房间去睡来着。然后我就告诉你,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你让我去哪睡?你当时愣在那里的样子真的好傻。”
卫观颐轻笑出声,喉结隐隐颤动着。
“后来有一次我发烧,你照顾我,我迷迷糊糊叫了声哥哥、差点穿帮。要是那次我不撒谎骗你,说我叫的是另一个小和尚的话,估计我们会更早相认,也会更早在一起的吧?你说我哪里会想得到,我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让我们白白多了那些些磨人的时光。”
卫观颐喉间又发出一阵轻笑。
“再后来我喝醉了酒,你照顾我,我那会儿就只知道我们家卫晚意、我们家卫晚意的叫,好像多叫你两声,就能把我那颗想爱不能爱的心叫踏实似的。”
卫晚意听到这儿,动容地侧过脸去吻了吻他的脸颊。
童子蒙抱紧他、勾起唇角,“还记得刚开始抱着你睡时,你全身僵硬得像坨铁似的,时时防着我会侵犯你。结果后来我误以为你是我亲哥想要躲着你时,你又反过来撩拨我。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童子蒙想到这里时,感觉到了一股热流蔓至全身,卫观颐听到这儿,也跟着起了一样的反应。
童子蒙便撑起上半身,看着身下爱侣,像当初刚在一起时那样,俯下身去一点点地跟他粘腻亲吻……
两人自从上次试毒后,好久没有这般热烈过了,那蛊情花毒的药效虽然体验感很不错,但他们很有默契地都不想再试了。
今日倒是没想到,回忆往事居然也是一剂不错的催|情良药。
事后童子蒙帮卫晚意清理了身子,两人又浓情蜜意地亲吻了许久,才相拥入梦。
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特别香,以至于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都还没醒,结果二人是被门外丁管家仓促的喊声唤醒的:“少主,老太爷来看您了!”
童子蒙听见丁管家喊他就立马醒了,但听到“老太爷”三个字时,却愣是没反应过来“老太爷”是谁?
“老太爷,少主正歇着呢,要不您先去主厅坐着吧,等小的伺候少主穿好衣服再过去看您。”丁管家故意大着嗓门说话,这下终于把卫观颐也吵醒了。
“不用不用,自家外孙睡个觉有什么看不得的?刚好老夫也正想进去瞧瞧,他姨母给他布置的厢房是否舒服,他住着是否习惯?”屋外传来沈老洪亮的声音。
“糟了,是外祖来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时慌了神,接着便手忙脚乱地赶紧起身穿衣,谁知越着急越乱,不是拿错对方裤子,就是半天找不到另一只袖子。
所以当沈老进屋后,便看见两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穿着衣衫不整的白色中衣正坐在床上,外衫只套了一半。而卫观颐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还大喇喇的暴露在外,看着格外晃眼。
见到眼前这幅景象,再加上充斥于整间屋子的味道,沈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恨恨地瞪着那个像狐媚子一般的男人,结果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才反应过来那男人好像就是那日跟他在凉亭里说话的小后生。
“好你个小近侍,没想到你竟是这样近身侍奉你主子的,都伺候到榻上去了!”老爷子恶狠狠地说道。
“外祖,他其实并非孙儿的近侍,他是……”童子蒙着急解释道。
“我不要听你解释,我要听他自己说!”童子蒙的话被沈老蛮横打断,“你说,你到底是谁?!”
白着脸的卫观颐轻轻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童子蒙,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接着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才下床回老人道:“沈老,晚辈是侍郎府卫子敬之子卫晚意。”
“啊?你你你,你居然是……你、你们两个……”沈老气得手抖,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你俩可是兄弟啊,你们这么做成何体统?!”
童子蒙赶紧也跳下床,再次挡在卫观颐身前,“他虽是我哥,但我们并无血缘关系,不是么?”
沈老气急,“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你知我知外人知么?外人只知你俩各为卫子敬的妻妾所出,你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你、你们断|袖就算了,还乱了伦常,这不是等着让人戳你们的脊梁骨?你、你们置我们沈家颜面何存?”
卫观颐听得脸色越发苍白,身子不由得晃了晃。他心里其实早有准备,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亲自面对时,还是会难堪至此,让他无地自容。
童子蒙担心地一把扶住他,愤愤地回怼他外祖:“大不了我不认祖归宗,不要任何身份,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你说什么?!你跟我再说一遍?”沈老急火攻心,也被气得身形一晃,“你母亲早早走了,你外祖母因为心疼你们娘儿俩也离开了人世,你姨母辛苦找了你许多年,我也担心了你这么多年……你、你居然说,你不想认祖归宗?
他们卫家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跟他们家纠缠不清。你为了他六亲不认,你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吗?”
童子蒙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大逆不道,可让别人拆散他跟卫观颐是绝不可能,哪怕是他的亲人也一样不可以,“他为了找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他对我的爱一点也不亚于你们。我从小到大在佛门中长大,佛门讲求众生平等,没有孰轻孰重。
你们是我的亲人,他也一样是我的亲人!本来我想着等这些事都尘埃落定以后,就将我俩的事告知于你们,未来会和他一起侍奉长辈、承欢膝下。
可外祖若是为了所谓的门弟之见而容不得他,那外祖不如就……就当孙儿从来没有被找回来过吧。”
“卿儿!”卫观颐诧异地看着童子蒙,不想他因为冲动而口不择言。
可已经晚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沈老难以置信地看着童子蒙,气得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你、你说什么……”话音未落,老人就毫无预兆地往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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