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一 回
李后主移情娶周薇
钱芷兰出海施教化
大宋立国之后，赵匡胤一心想结束分裂，一统天下。第二年，南唐李璟去世，此时太子李弘冀也已去世了。李煜虽是李璟的第六子，但前面五个哥哥全死了，因此，李煜继承了王位。大宋见李煜刚刚继位，朝政不稳，就举兵攻打南唐。可没想到南唐依仗长江天堑，以及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火油，使大宋军队望而却步。这神秘火油抹在箭头上竟连水都不能熄灭。这浸了火油、威力非同一般的“火箭”像蝗虫般铺天盖地，大宋将士惊慌失措，死伤一片，只得无功而返。
于是，赵普建议赵匡胤按先易后难、先南后北的策略，逐一推进统一大业。宋廷派出探子，到各国刺探军情，看哪国有机可乘，就先灭哪国。同时赵匡胤还用“杯酒释兵权”之法，即用田地和钱财换取一些地方节度使的兵权，权力收归中央，从而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控制。
南唐后主李煜，自从退了宋朝大军后，又开始了他整日吟诗作对、声色犬马的日子了。
一日，李煜那年仅四岁却异常聪慧、三岁就能一字不错地背完《孝经》的次子李仲宣，在佛堂玩耍。一只大猫跳上悬挂在房顶上的琉璃灯，结果绳断了，猫和灯砸了下来，吓坏了李仲宣。当晚，李仲宣发起高烧，没两日竟死了。李煜的妻子周娥皇因为次子的夭折，身心摧折，痛不欲生，病倒了。
周娥皇年仅十五岁的妹妹周薇，听说姐姐病了，进宫来看望。周娥皇缠绵病榻无法起身，让周薇自己去花园玩。
十五岁的周薇天真烂漫，带着侍女在花园里采花扑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李煜下朝后想去看娥皇，路过花园时，听到嬉闹声，心想，宣儿刚死，娥皇又病了，谁敢在此喧哗！正想呵斥，却看见一个美丽的少女正采下了一朵鲜花往自己鬓边插放。
周薇插好花抬起头，正想问丫鬟美不美。忽然看见李煜盯着她看，害羞地低下头，那一脸的娇羞竟比鬓边的鲜花还要艳丽。
李煜久久望着周薇，竟舍不得移开眼睛。
周薇见李煜一直看着自己，也慢慢抬起头去看他，一时两人竟对上了眼。过了良久，周薇才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当晚李煜故意留在周娥皇院里吃晚饭，又偷偷塞了张纸条给周薇，约她戌时到荷花池边的画堂里相见 。
周薇等姐姐睡下了，就偷偷地溜出来，怕被人听见脚步声，还脱了鞋，轻手轻脚地赶往荷塘边的画堂。
李煜焦急地在画堂等待，终于看见提着鞋左顾右盼的周薇漫步而来。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周薇听见李煜口中之词，羞道:“谁要你怜了！”李煜也不答，一把揽住周薇，抱进怀里。
自此，周薇和李煜每日暗中私会，两人难舍难分，如胶似漆。一个月后，周薇家里派人来接她回家，周薇这才恋恋不舍地出宫回家去了。
过了两个多月，周娥皇终于能起身了，她走出屋子想到园子里走走。周娥皇还没走进园里，就听见周薇的笑声。她奇怪地问:“小妹何时来的？” 旁边丫鬟一时没忍住，愤愤不平地说:“已经来了十多天了。”周娥皇听了如同被雷击中了，一动不动。晚上她请李煜和周薇一起共进晚餐。李煜与周薇在她眼鼻子底下眉目传情。周娥皇见了心如死灰，不久就病逝了。李煜转头娶了周薇，这周薇就是历史上以美艳闻名的“小周后”。
宋朝成立后，吴越国第一时间向宋称臣，并向宋进献大量财物。因为赵匡胤的父亲名叫赵弘殷，为了避赵匡胤父亲的名讳，钱弘俶改名钱俶。宋廷仍封钱俶为吴越国王。
一日，钱芷兰看着章颢晨在书写送往大宋的礼单，她见这礼单比以前又长了些，就说道:“这两年，这礼单越来越长，会不会加重百姓负担啊？”
“那是肯定的啊！原本从先王开始已经不收赋税了，可这两年国库慢慢见底，这样下去，再过两年就只能征税了。我们吴越国还算好的，听说隔壁南唐，连鹅生双子、柳树结絮都要交税，百姓苦不堪言啊！”章颢晨答道。
“啊！南唐竟到这地步了!？要是能从哪里赚一大笔钱就好了!” 钱芷兰感叹道。
章颢晨想了想说:“赚钱最快、利润最高的就是海外贸易了。从令祖父射海潮、平罗刹起，我吴越国就有商船从钱塘江出海，南下或北上，与各地商贸往来的传统。到现在，海上路线已经打探得很清楚了，只是海上气候变幻莫测，所以航海的风险还是很大的。”
“那年南唐的‘火箭’如此厉害，竟逼退宋军。当时我就想也去弄些来。要是我们自己出海，既能赚钱，减轻百姓负担，还能带些火油回来，以备不时之需。你看行吗？”钱芷兰说。
“我们吴越在令弟的治理下，越来越好，你小弟与你二哥又都齐心协助大王，朝中众人皆臣服于大王。因此朝政无需你我操心。我们孩子暂时交给我父母抚养，也没问题。要不我带你出海去看看？”章颢晨宠爱地看着钱芷兰。
“好啊！好啊！”钱芷兰连忙说道。
钱芷兰第二日就去找钱俶说出海的事。钱俶同意了，但要求船队不要离大陆太远，一定要注意安全，出发时多带几艘牢固的大船去。
钱芷兰她们准备了将近一年，远行的船队终于组建成了。钱芷兰船队挑了个好日子，带上航海经验丰富、懂沿海各地语言的海员，装载了吴越各地的名茶，越窑的秘瓷，苏杭的丝绸、刺绣及湖州的文房四宝等货物，浩浩荡荡地从钱塘江出海了。
出了钱塘江口，就能感受大海的浩渺。船队沿着海岸线一路南下，途中到一些无人岛上取淡水作为补给。
一日，船队航行到南海一处无人大岛，靠岸汲取淡水。
钱芷兰吹着海风，望着岛上茂密的森林、飞翔的海鸟，还有海对面渐渐隐退的落日余晖，对章颢晨说:“大海这么大，海上还有那么多无人岛屿。大陆上各个政权却为了一点儿地盘跟人打来打去，还不如到这岛上居住呢，垦荒种地，下海捕鱼，多逍遥自在啊!”
“好啊！只要你喜欢，我都陪着你。其实这些并非是无主的岛屿，汉武帝时就在南海设了珠崖、儋耳两个郡，还建立了楼船军，管辖这片海域；唐朝时也设立了广南西路来统辖南海诸岛，保护渔民在这片海域捕鱼。”章颢晨笑着说。
第二日，船队继续往南开去，到了一个叫吕宋的群岛。岛上的人裹着兽皮或麻布，赤着脚，还割活鱼生吃。章颢晨和船员们在海岸边生火煮饭，烤鱼，炖汤。饭菜的香气随风飘散，岛上的人闻着香味都围过来看，
钱芷兰让人分点熟食给岛民。
一个头戴首饰、身穿我朝衣服，像首领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咿咿呀呀”比划了一阵。章颢晨叫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海员过来，也“咿咿呀呀”比划了一会儿。最后船队用瓷器、衣物跟当地居民换了一些珍珠宝石。
船队穿过马六甲海峡来到了天竺，以十倍利出售了许多货物，收获了大量金银以及一些象牙、犀角之类的奇珍异宝。
船队最后到达大食，出售最后一批吴越运来的货物，又购置了一些火油，启程返航。
途径马六甲海峡时，章颢晨下令，停船靠岸，装些淡水，买些果蔬补给。入夜，大家枕着海浪声进入梦乡。
这一趟，出来已经半年多了，钱芷兰想起家中的孩子，难免辗转反侧睡不着，就起身想乘着月色，去甲板上走走。刚走出船舱，钱芷兰就好似听见有人爬上船沿，又跳下了甲板。钱芷兰立即悄悄转回到舱内，摇醒章颢晨，告诉他有人爬上船了。章颢晨叫钱芷兰到各个舱房内把人悄悄叫醒，自己则拿出宝剑赶去舱门口。刚到门口，就见到月光下有人鬼鬼祟祟往船舱走过来。章颢晨抢先刺出一剑，结果了一个。其他贼寇一看就一拥而上来围攻章颢晨。这时船舱内其他人也赶来了，大家一起奋勇杀贼。贼寇不敌，逃了。大家赶紧看了下伤亡，还好只是几人受了点轻伤。船上随行的医士立即来给伤员包扎。章颢晨又去其他船上看了看，又查看了货物。还好贼寇以为贵重物品都在主船上，并没有去其他船上。
第二日，章颢晨派人去马六甲岛上探听消息。探子回来说:“岛上有一群二三百人的海盗，时常抢劫来往商船。这些海盗还奴役当地老百姓，要他们交高昂的保护费，不交就强抢岛民妻女。当地居民对海盗恨之入骨。只是海盗们身带利器，凶狠无比，又在各个岛上流窜，神出鬼没，岛上居民也拿他们没办法。”
章颢晨听了说道:“这次算了，我们急着回去，人员也不够。但这马六甲是必经之地。下次我们一定把他们解决了，也算为当地百姓除害。”
海船又航行了二个多月，才回到西都钱唐府。这一趟满载而归，解决了百万岁贡。吴越百姓又可以继续免交赋税了。
孩子们知道钱芷兰快要回来了，每日都到钱塘江边等着。这一天，船刚一靠岸，孩子们一看见钱芷兰下来，就立即跑过去围着她，喊“姆妈”的，喊“娘娘”的，问她累不累的，吵着要她讲航海途中的见闻。钱芷兰看着孩子们也是开心得不行，看看这个，拍拍那个……
第二年，船队北上，去往契丹、日本、朝鲜。钱芷兰舍不得孩子，就没跟去。
当船队再次南下时，章颢晨带了五百士兵，想去马六甲把海盗灭了。钱芷兰不放心章颢晨，又一同去了。
航行途中，钱芷兰问章颢晨:“这些海盗在各个岛上流窜，我们怎么打啊？”
“最好是引蛇出洞，聚而歼之。”章颢晨说。
“嗯!那我们不能整个船队一起去，先要示弱，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钱芷兰说。
“好，我安排一下。”章颢晨说完，叫五个百夫长来共商大计
船队快到马六甲时，章颢晨命大船带船队靠后缓行。他只用两艘中等大小的船，装扮成一般商船。五百军士藏于船中。
到了马六甲，章颢晨和钱芷兰带着几个仆从，在岛上带着丝绸、瓷器售卖；又拿着大量金银购买珍珠宝石，高调地在岛上夸富，生怕海盗不来。钱芷兰在岛上饭店吃饭时，假装生病，娇气地要章颢晨在此停留几天再去下一站，章颢晨搂着钱芷兰连连答应。
晚上，大家在船上休息时，留人在甲板上戒备。两日后，听到风声的海盗果真来了。他们一上船，就被军士们团团围住。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很是凶狠，队伍比以前壮大了不少，来了有几百人。双方缠斗在一起，激烈拼杀，竟不相上下。钱芷兰在旁边看得有些焦急。这时，船队的军士中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终于杀死了厉害的海盗头子，随后他腾出手来，杀向其他海盗，一人连着解决了好几个。局面终于被章颢晨他们控制住了。经过长时间的打斗，战斗终于结束。章颢晨叫人把活着的海盗捆绑起来看管好，走向那个少年。钱芷兰见了也走了过去。
章颢晨对着少年说:“你武艺真不错，好好干，将来在军中一定能出人头地。”
“谢谢章大人夸奖！夫人不认识我了？我是李茹家的郭晋中啊！”那个少年说。
“是没认出来，当年瘦瘦小小的你长这么高了！武艺还如此高超，真厉害！”钱芷兰赞叹道。
“多亏夫人当年给我机会读书学武，我一定不负夫人对我的教导。”郭晋中说。三人说了一会儿就散了。
第二日，章颢晨带着五百军士把海盗押到岛上，把尸体丢到集市上。章颢晨请当地百姓一起拷问海盗，终于有人供出了海盗的巢穴所在地。章颢晨立即带人前往，解救被他们抓走的妇孺，拿回抢走的财物，然后叫百姓们前来认人认物。
船队每到一处，除了行商，医士们都会无偿地给当地的百姓治病，船员们看到有困难的当地人，也都会帮一把；船队还带去中华的笔墨纸砚及书籍，传播中华文化。船队所到之处，当地人听闻都会赶来，交换货物、接受教化，因此船队受到了沿途各地百姓的热烈欢迎。
吴越国的船队，载着满满的货物，也带着满满的情谊，和沿海各地居民互通有无，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下回预告：
第 三十二 回
伉俪北上探访北境
宋军南下欲灭南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