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无觉得他娘比百年前更泼辣。

更不讲理。

“揪着不放？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郁时无攥紧秦凰明的手腕。

“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倘若你是我，你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秦凰明不会告诉郁时无理由，这是她的理念，与任何人都无关。

“我不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生活。”郁时无说的是真心话。

过去，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长大后和秦凰明的日子。

结果秦凰明让人杀了他。

“有什么意义？”秦凰明看着郁时无，听到他这么说，她的脑中不可控制的想象着那样的日子。

一想到，会遇到各种人，不停与之相处，她就犯恶心。

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了。

多的让她厌烦。

“意义？那你呢？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郁时无至今还能保持理智，就是因为秦凰明当初用血阵以命将他复活。

如果真的讨厌他，为什么这么做？

“死？那多无趣，痛苦的活着，不好吗？”郁时无的话秦凰明还给他。

这就是他不做正事的下场。

听着似曾相识的话，郁时无松开手，闭了闭眼。

“秦凰明。”这是郁时无第一次叫秦凰明的名字。

他说：“秦凰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郁时无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他不知道那是否是真的秦凰明所想。

“没想怎么。”秦凰明盯着郁时无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刚才袭击你的是谁？”郁时无如今已经是魔神，又怎么会被袭击？

按理来说，他已经是这世间最恐怖的存在了。

所以，能成功袭击他的，到底是谁？

郁时无的眼中带上几分冷意，讥笑道：“娘认识的，是教书先生。”

秦凰明挑眉，“我记得，他被你毒了。”

“你死后，没人去放他，他就含恨而终了，戾气化妖，他已经是百荒山的妖王了。”郁时无的戏谑显得几分诡异，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哦？他是什么妖？”

“一开始是个画皮鬼，后魂魄夺了一只狐妖的躯壳。”

“这样啊，原是狐狸。”秦凰明不咸不淡。

郁时无却想起什么，“倒是心里记挂着娘，就连死后，也要变成生前你同他说过的鬼样子。”

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你这般阴阳有什么用？有点不快都说给我听了，你是存心让我郁闷？”秦凰明又不是死人，感受不到郁时无身上的负能量。

她也不乐意接收。

郁时无抬手，清新的花香飘来。

“这是？”秦凰明蹙眉看他。

“百荒花。”从那死狐狸烂画皮的山里搞来的。

“所以为什么叫百荒山？”秦凰明莫名的伤感，想必以后，就不会有这些花花草草了吧。

郁时无看秦凰明一眼，没回答。

“你和云知白谁厉害？”秦凰明收回思绪。

“他。”

“你果然是个废物！”秦凰明听到这个回答差点被气笑。

“所以，你要抛下我去找他吗？”郁时无的话莫名其妙。

秦凰明看着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