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丧心病狂

“先生,我的意思是我已经遭到报应。”阮青菡眼神真挚地看着聊苍。

她突然握住他的手,吓了聊苍一跳,心跳不知不觉漏了一拍,视线落在阮青菡握着自己的手上,全然没有听见她讲了什么。

阮青菡似乎也察觉到了,怕是冒犯了他,怯悻悻地收回了手。

“阮小姐也不必白费口舌了,你拿□□砸我的事,我说过不计较便是真的不计较了,我既受阮老爷所托,必定尽心竭力教好你。”聊苍说。

什么叫受阮老爷所托?明明就是你非要教?

阮青菡看聊苍的样子,便知道他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了,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她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毫无生气地说了一句:“谢先生,阮阮以后定当一心向学。”

说完便离开了。

聊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眼睛里是从心里涌出来的笑意。

阮青菡从府中出来的时候,阮老爷坐在马车里,正等在聊苍府门前。

“怎么样了?”阮青菡一上车,阮老爷就赶紧问。

“这人就是一块粪坑之石,油盐不进的,看来我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阮青菡有些气愤,但语气里透露出绝望。

“哎哟,这话可不要乱说。”阮老爷说着,赶紧催促车夫,“赶紧走,赶紧走。”

在人门前说人坏话,是生怕人听不见不成?

“爹爹,我的命也太苦了,我拿癞蛤蟆砸他,他肯定会刁难我的。”她哭丧着脸,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阮阮,俗话说:‘棋品如人品’,爹爹与他一同下棋也有些时日了,爹爹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且先学着,等到合适机会,爹爹再同他说,毕竟你这才刚得罪完他,实在是不好说。”阮老爷安慰道。

阮青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突然嘴一撇,爆发出一声哭嚎,“这俗话究竟是谁说的?我听都没有听过,人家明明说的是‘酒品如人品’。”

阮老爷赶紧安慰道:“举一反三嘛,都是差不多的。”

听完,阮青菡的哭嚎声更大了。

阮青菡这个人,有情绪只那一会儿,只要天还没有塌下来,她便还可以悠哉游哉地好好生活,虽然是说去聊苍那里学习,但是也没说何时开始啊?爹爹跟她说他是太子少,还要教皇子学问,定然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管她的,她也乐得不去见他。

但是她这美好的设想被小梅的呼唤声打碎了。

“小姐!”小梅站在床前,俯身轻声唤她,时不时还拿手推她一下。

“啊?”阮青菡一时摸不着头脑,眉头紧蹙,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眼睛干涩得厉害,整张脸皱成一团。

见阮青菡醒来,小梅赶紧说:“小姐,赶紧起来了,少师府上的马车已经到门外了,说是接你去读书。”

“啊?”阮青菡怀疑自己听错了。

外面天都还没有亮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阮青菡沙哑着声音问。

“刚过四更,已是五更天了。”

阮青菡闭上眼睛,冷笑一声,仿佛是有人在跟她开玩笑一般。

她拉着被子,自然地翻了个身,面朝里面,睡了过去。

“小姐!”小梅见状,有些焦急。

“就算是天塌了,我也要先把觉睡了。”她迷迷糊糊地答道。

天知道那群□□害得她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阮小姐,起床了吗?”

阮青菡兀地睁开眼睛。

这声音!

他怎么亲自来了?

她赶紧装出已经清醒了的样子,回答道:“已经起床了,我马上就好。”

说完马上从床上爬起来,愁着一张脸小声和小梅比划道:“他都不睡觉的吗?”

被逼无奈,阮青菡敢怒不敢言,磨磨蹭蹭坐上了太师府的马车。

马车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她只能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

一路上她都没有与聊苍说话,时辰太早了,实在没有讲话的**。

草乌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先生,我们还是走来时的路吗?”

“不必了,近路回去即可。”聊苍说。

马车停下,阮青菡站在太师府前,天都没亮啊!

“阮小姐,请。”草乌说。

阮青菡也只能跟在聊苍的身后,走了进去。

一个习惯晚起的人,如果突然起得太早就会出现一个极严重的问题。

就像阮青菡现在面临的情况一样。

聊苍坐在书桌前看书,让她把书先看一遍。

她坐在聊苍面前那张他专门给她准备的小书桌边。

刚开始,她还看得挺认真的,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神思便模糊了起来。

书上的字都扭在了一起,从书上走了出来,在她眼前跳舞。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她好像感觉到了聊苍的目光从手中的书上,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将手悄悄放到自己腰上,用力一掐!

痛!

她又清醒了,成功将自己的睡意掩盖过去了,继续看书。

刚看两行,睡意再度来袭,身子险些倒在地上,吓得她一激灵。

强烈的睡意实在是让她醒不过来,刚开始还能掐自己,让自己醒一会儿,后来连疼痛都没有办法让她醒过来了,书看得越久,她的意识就越来越混沌,连痛感都迟钝了。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

她残留的意识明显感觉到聊苍正放下手中的书,朝她这边走过来。

她甩了甩头,假装清醒。

没想到,聊苍竟在她身旁坐下了!

她的清醒终究还是只能装一会儿。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见聊苍正在看着自己,但是睡意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大脑,一片混沌。

她终于还是没能支撑住,一下子倒了下去,身体倒在软软乎乎的垫子上。

算了吧,先睡了再说吧。

聊苍看到蜷缩在地上睡着的阮青菡,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拿来一条厚毯子盖在她身上。

看着她睡着后乖巧的样子,他觉得心里很安定。

拿起书,一页接着一页读下去。

只是阮青菡没有想到,躺下去的时候是挺容易的,可是睁开眼睛却变得很艰难。

“起来吧,我已经发现你醒了。”聊苍看着书说道。

阮青菡眯着眼睛,其实她已经醒了好久了,但是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

聊苍是叫她来读书的,又不是叫她来睡觉的。

不对,又不是让她来睡觉的。

这人如此记仇,现在岂不是让她本来就不好过的日子雪上加霜?

阮青菡硬着头皮,从地上坐起来。

“睡得可还舒适?”聊苍看向她。

阮青菡手里抓着毯子,低头道:“还行,你家这垫子还真.....挺软的。”她的声音随着她低下的头越来越小。

聊苍转过头,将书放在桌上,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案前,坐下,“你可会抚琴?”

阮青菡咽了口口水,回答道:“会一点点。”

“弹来我听听。”

阮青菡将盖在自己腿上的毯子完全掀开,将毯子放到一边,端坐在小书案旁,将放于书案边缘的琴挪到自己面前。

她搓了搓自己的双手,太久没有弹过了,不免有些紧张。

十指落于琴上。

“铛!”

阮青菡有些惊慌,聊苍更是眉头一皱。

由于这一声有些太大了,阮青菡迟迟不敢再次下手。

“你说的一点点,就是这一点?”聊苍问。

他说完双手便抚上琴弦,琴音起,飘飘然如清风拂面,激烈时,如流水溅溅激荡人心。

看着他认真弹琴的样子,阮青菡不禁有些入迷,早知道当初自己就该好好学琴的。

弹琴确实不是她之所长,当时学琴的时候就不太认真,琴弦按得手指生疼,而且到了冬天,更是十指僵劲不能动,越发弹不了了。

琴声停。

阮青菡还是决定如实相告,不然他肯定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越发看不起自己。

“其实我最擅长的是——针灸。”阮青菡目光如炬,“让学生也为先生演示演示吧。”

“不必了。”聊苍婉拒。

***

聊苍端坐在阮青菡刚刚睡觉的软垫上,浑身绷直,阮青菡在他的头顶上忙碌着。

他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拒绝她。

“先生,您就放心吧,踏实肯干,勤奋好学,胆大心细,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优点。”阮青菡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根银针扎入他头顶的皮肤。

她食指与拇指轻捻,银针轻轻转动着,一点点扎入更深处。

聊苍嘴角牵动,胆大!心细?

“以前我娘亲总是头疼,隔三差五就要请大夫上门诊治,但是那大夫又不是时时都有时间,所以我就跟着大夫学了针灸。刚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下不去手,光看着我就觉得疼,但是现在我已经学得得心应手了。”阮青菡说着,手里也没有停。

阮青菡忙活完,到聊苍对面坐下,看着顶着一脑袋针,一动不敢动的聊苍,她忍不住有点想笑。

上次叫他从马车里下来,他就真下来,这次说要给他针灸,他虽是百般不情愿,最后还是同意了。

一时间,阮青菡竟觉得他有点可爱,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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