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希望
游戏只是个游戏
永远不要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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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晚上做好的第一个计划,一到单位就全部打乱了。
李骄阳刚到街道办公室,就看到里面几个同事乱作一团。有刚挂上电话就响起来的,有接待上门办事的,马姐还急匆匆准备出门。主任一看到李骄阳来了,立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李,快,有紧急任务。”
李骄阳一头雾水,一看离上班还有10分钟,怎么所有人都这么忙了?
昨日夜里凌晨2时至早上7时,东海市出现了3起伤人事件,其中两人现场身亡,还有五名伤者被送往医院急救。
这伤者之中,有1名是行凶者。3起都是同屋者作案,有一男子杀死了妻子,岳父岳母自救逃脱,将男子反锁在屋内,随后报案。另一名死者,则是被受袭击的合租室友反击致死。
但是这三起事件很快就通过各种途径散播出去。与此同时,在其他城市,也传来了类似的新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这破案是警察的事,抢救是医生的事,和街道有什么关系?李骄阳还是没明白。
“大家都怕啊,咱街道虽然没有案件发生,但是都传成了团伙流窜作案。我这刚来一会儿,电话都被打爆了。”主任跟李骄阳说:“小李,你跟着马姐去辖区各社区,安排物业协助工作,一个是去排查下社区内有没有精神病人居住;另一个是看看各户情况,主要有社区出面,给大家安抚下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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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社区的路上,马姐抱怨了一句:“本来安排今天打疫苗的,咱是一线人员,硬生生拖到了最后。”
李骄阳安慰她:“没事儿马姐,今天不行,还有明天。早晚能轮到我们。”
走到小区门口,很多人在门岗处聚集,提着菜篮子的,准备送孩子上学的,还有几个上班族也没有离开。大门上的大屏上,东海市长正在新闻发布会上讲话:
“对于今日凌晨发生的几起恶性伤人事件,我们相当重视,已经组织专门调查组彻底调查此事。请市民不要听信谣言,理智对待。”
随后,他公开了目前调查进展:都是熟人作案,没有精神病史和其他病史。初步判断三案同起,是偶然事件。至于更具体的细节,则会在调查结束后公布:
“凶手已经被控制羁押,伤者正在治疗当中。此次恶**件手段残忍,有关部门将会搜集证据,对凶手严惩不贷。一切都在掌控之内,请广大市民放心!”
“市长都说了,都在掌控之中,大家不要担心,上班的上班,买菜的买菜吧。”马姐招呼人群散去。
有几个阿姨抓住马姐询问事情,李骄阳只好在不远处默默等待。他的工作确实不需要专业技术,只要和大家保持良好的沟通,勤快点,亲切点,就能收获不错的口碑。
但是看着都是家长里短的琐碎,没有足够的耐心,也是没有办法应对的。不得不承认,马姐在这一点上,确实比他更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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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李骄原打来了电话:“你嫂子出事了,我现在往医院赶,你要是不忙,过来帮我下。”他的语速极快,虽然没有说清什么事,但是李骄阳能感觉到他话语背后的焦急。和马姐打了招呼,李骄阳迅速往医院赶去。
在急救室外,他看到了等候着的李骄原:“嫂子怎么了?”
上午11点左右,李骄原的妻子外出办事,乘坐公交车时,车上有一乘客突然袭击司机,公交车发生侧翻。车上受伤的乘客被送往医院,她就是其中一个。具体伤势未明,可是已经抢救了30多分钟还没有出来。
李骄原也是匆匆从公司赶过来的。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李骄阳见状把自己的衣服要脱给他,他摇摇手:“一会你跟爸妈说一声,帮我去幼儿园接一下珊珊。等你嫂子出来,你帮我看一会儿,我回家收拾些东西。”现在医学发达,一般的外伤只要及时送治,基本不会有太大危险。但是莫名遭了这无妄之灾,谁都没法轻易接受。
李骄阳点头。他在来的路上看到急诊大厅十分忙乱,有乘客满脸是血坐在一旁,等待处理。看来受伤的人不在少数。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和凌晨发生的几件事情十分相似,都是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伤人。而这种情况,可能还会继续发生。
二十分钟后,急救室大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脱离危险了,先去办住院手续。”他对两人说。
李骄阳立即说:“你陪着嫂子,我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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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兄弟处理完所有事情,李骄原也回家拿了换洗衣物后,已经是下午4点了。他对李骄阳说:“你先回去吧。现在没有什么事了,我请的护工一会儿就到。你帮我回家安抚下爸妈。”李骄阳点头,拍拍大哥的肩:“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回到家中,侄女珊珊还不知道妈妈进了医院,正在看动画片。两老把李骄阳拉到厨房,一脸关切等他汇报。
“嫂子大腿骨折,还有中度脑震荡,需要住院。前三天比较关键,所以大哥要一直陪护。”他以最简洁的话迅速说了一遍:“妈,这两天你们看好珊珊,暂时别让她去幼儿园了,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好,那我明天炖点清淡点的汤送过去。”老妈心事重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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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有十几起咬人!”吃过晚饭,刚打开群,就看到王卯月的消息。李骄阳迅速退出来,开始网上搜索新闻。
今天是不太平的一天,东海市三起恶性伤人,死亡两人;公交车祸,包括司机在内三人死亡,12名乘客受伤,还有2名正在抢救之中;帝都发生七起伤人事件,都是在公开场合,虽无死亡,但是都是重伤;绿原、凌州等七八个城市都有类似事件发生……
“你们说和昨天的事情有没有关系?”黄意宁问。
“龙岚女神呢?有没有什么可以透露的?”王卯月问。
龙岚大概没看到之前的聊天记录,以为问她游戏进度,她回:“我今晚就能到你们的位置。”
“各单位请注意,还有3分钟,我就可以上线建号啦!(庆祝)”六碗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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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骄阳才想起,今天本来可能是大部队集合的日子:龙岚到达,六碗上线,原本群里的七人可以整整齐齐。结果现在,聂小无角色死亡,大哥守在医院,一时半会都来不了,还是5=2的局面。
等了一会儿,六碗终于在群里发了消息:“我的出生点在松城,离你们远吗?”
白大包回:“不远,我也要去松城。”他的小队在松城建了一个小型基地,正在等待老大的回归:“开车顺利的话,一天就能到。”
“那六碗你就在原地发育,搜集点物资,找地方躲好,今晚我们和龙岚汇合后,就去松城接你。”李骄阳想想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你就直接下线,等我们到了再上线。”
“不行,我六碗是那么怂的人吗,太没有游戏操守了。今天我要自己去冒险!”似乎能看到他嘚瑟的表情。
本来已经无心上游戏,想到龙岚历经半年,一个人逃亡至今,终于要见面,又想到六碗也是落单在外,李骄阳叹了一口气,戴上了游戏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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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矿井,李骄原的身体还是坐在原地,白大包和王卯月不见人影,估计出去了。但是更奇怪的是,聂小无也不在此处。按游戏设定来说,如果聂小无在线上死亡,是会有一具“尸体”的,直到下一个游戏角色创建,才会消失。除非昨晚在他们都下线后,聂小无又上了一次线,并且离开了他们。
他没有做太多猜测,这些之后线下问就能知道了。等白大包两人再次进来时,他们手里各自拿着一根钢筋做成的不到一米的棍子。王茂月那根,还切割成了尖头状,看来是为自己准备的武器。
这时黄意宁也上线了。李骄阳将李骄原和龙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告诉三人:“我们现在出发吧。给他留下足够的物资就行,不然会耽误大家进度。”他估计之后李骄原也不会再有游戏上线的时间了,至少在嫂子住院的时间内是这样。
三人收拾好物资,继续开车向北而去。
今天是王卯月和黄意宁坐在车斗里,不知道白大包是不是还有“卡裆”阴影,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行驶过程中,李骄阳问:“对了,你不是今天要去体检吗?怎么样了?”几天相处下来,他觉得白大包还是挺不错一个人。虽然有刻意交好的嫌疑,但是言行举止中也透着坦然。
“不理想。”白大包说。他跟李骄阳说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原本一切都非常好,因为游戏全息扫描,让他发现有点不对劲,结果今天再去检查时,又是抽血又是测试,折腾半天后,医生告诉他,脊椎神经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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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受过伤?”李骄阳问。
“就是没有受过伤,我才更意外。”白大包说。医生分析,他是中枢神经错乱导致的脊椎神经异常,现在还不会影响行走,但如果不立即治疗的话,以后最严重的后果是下肢僵硬或者瘫痪。医生还告诉他,他不是第一起这种没有任何外伤就神经受损的病例,最近已经查出好几例了。
“你说我到底是倒霉还是幸运?”莫名其妙就生了病,病原还不明,真的是倒霉。但是玩一个游戏,测出来身体有了异样,这也确实是幸运了。
“还是因为你对自己身体足够重视,才会立即去治疗。”李骄阳安慰他:“你是有钱人,能接触到更好的医疗资源,就好好看病配合治疗吧。”
“那是当然了。我之前也感染过FAF病毒,都挺过去了,这点不算什么。”白大包又尝试向李骄阳使出“坦诚以待”技能。
李骄阳一笑,收下对方抛来的橄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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