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已到。
陶子玄在水界,坐于塌子上,见洛泱走来,温声道“洛泱,过来。”
小金鱼洛泱懵了,不敢相信他竟然叫了她的名字:“你叫我什么?”
陶子玄站起来道“你是不是耳聋啊,还想让我再说一遍吗?洛泱。”
洛泱开心极了,以为他回心转意了:“臭乌龟,你终于不叫我咸鱼了,我以为你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子玄今天的态度倒是挺好:“怎么会,我们可是有婚约的,眼下水界现在一步步好转,我们找个时间,也可以成亲了。”
洛泱听到这句话时心里是很激动的,但是又有点担心,半信半疑:“你怎么,突然又对我这么好了?”
陶子玄傲娇道“以前对你冷言冷语的,现在对你好了,你又嫌弃了,那我走了。”
眼看着陶子玄转身就要离去,洛泱立刻就拉住了他“唉别走,是我不好,不该对你产生猜疑的”
子玄微微一笑:“那你的诚意去哪儿了?听闻凡间婚嫁,都要送什么信物之类的,我可以把我们龟族的水源作为聘礼,你呢?”
洛泱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子玄的衣角:“你还要向我要聘礼?”
陶子玄道“要不然怎么显露出你的真心?你可别拿那些穿金戴银的手饰瑰宝和那些海域来应付我。”
他别有目的。
洛泱从衣服里拿出兵符:“好了好了,臭乌龟别傲娇了,这是我们鱼族的兵符,有了它,鱼族的将士任你差谴,威风吧?”
陶子玄一把就夺走了兵符,目的达到了一半:“太好了,不过你这兵符,不会是假的吧?”
洛泱没必要骗他:“你怎么能怀疑我呢?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
子玄逐渐不想表演了,有些邪恶的笑道“洛泱,你可帮了我大忙啊,有了这兵力,我们光复水界指日可待。”
洛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光复水界?”
子玄道“哦,没什么,你不必管了”
洛泱道“自从龟族灭门后,你变得更冷漠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子玄道“当年龟族灭门的仇恨,我从未忘记,只要我们帮助孤魂累叶找到地狱使者,获得力量,其它五界我不管,只要水界在就行了。”
洛泱劝道“你不能这么自私,不要一时糊涂去做错事呀!”
陶子玄一把推开了她:“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去报信,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洛泱好像又明白了什么,心情又不好了“所以你刚才…都是骗我的…是吗?”
陶子玄也实话实说:“你可以这么理解,反正已经拿到兵符了,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刚要走,洛泱就抓住他的手臂:“子玄,你利用我?”
陶子玄移开她的手:“洛泱,你的梦想不就是嫁给我吗?我得偿所愿了,你不也实现梦想了嘛“
洛泱哭着道“可不是你娶了我就任务完成,与我两不相欠了,你对我,难道真的没有片刻的动心吗?”
她几乎要崩溃了。
子玄道“我不想继续骗你了,你在我这里真的只是一条被利用的咸鱼,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洛泱接受不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对我是动过心的,只是不愿承认。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帮助影妖作孽的帮手偏偏是你!你说你会娶我,但如果这份爱只是利用,别无其他,可是你不爱我你娶我又有什么用呢!”
她伤心的摔东西,踢椅子。
陶子玄这家伙态度转变的也真是快。
“今日六界会有一场大战,我会先后灭了天花两界,你伤心就走啊,别再回来了!反正我看到你脸上的鳞片就烦,亮晃晃的,眼睛都给戳瞎了,丑死了!”
洛泱点点头:“好,我走,但是我一定会回去通风报信,揭发你这个伪君子的!”
她转身时,就像是离别一样。陶子玄抬起头,语气舒和了些:“你还是待在水界安全一点。”
她没有回头:“你不是让我走吗?干嘛顾及我的安危,你只是怕我回去乱说话。”
陶子玄走了过去,一击将她打晕了,闭上眼,心想:还是不让你参与这些纷争了。
花界。
苏沐沐还有其她的一些温华坊朋友们后来真的拎了一大箱纸还给她。姑娘大箱小箱的就搬了进来:“夭夭!我们过来还纸了。你看我就说是一大箱吧!”
花夭夭是开心的,惊喜的,庆幸的。
“对。”
若是换做黑暗记忆中的那群人,肯定不会这样。花夭夭逐渐的知道,不能用看待那些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些人。
她们是不一样的。这次遇对了人,交对了友。
天界。
“羡星主,花界花神二老找你过去,说是有要事商议”白勺道。
“好,我知道了”白风羡道。
白风羡走进了花界的大殿。
"岳父岳母突然找我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花后示意下人把门窗锁好。
"羡儿,听说你的前世记忆被唤醒了”
“对,岳父岳母,我对不起夭夭,如果两位要责罚的话,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你先起来,我们没有怪你的意思”
白风羡听话站起来。
"羡儿,所以你就是几千年前 ,修习魔道,为祸世间的妖神噬魂魔帝?”
"是的”
花王叹了一囗气"哎,还是逃不过这段孽缘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她嫁过去,身为蛇夫座星主的她前世已经够惨了,今生还要经历一段生死离别,希望那第二重可怕的人格不要觉醒吧”
“岳父大人,您说这话什么意思?”
花紫嫣又道"羡儿,我知道这件事现在讲不是时候,如果再不说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你和我女儿相处了这么久,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白风羡道"您这么一说,确实有一些一直以来都没解答的疑惑想请教您。”
“但说无妨。”
“为什么夭夭的肩膀上有一朵淡粉色的彼岸花印?我当时想她是花界公主,有花印也不足为其,但越想越奇怪,花界花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被遗忘抛弃的死亡之花?夭夭也说过,她这彼岸花印在世上只有她一个人见过,连你们都不知道,而且前世她把治愈能力给我后,她的血就能使万物枯萎死亡,在遇到危险时,彼岸花印自动反弹保护,和我在一起时,彼岸花印就会出现,颜色更明显,她动情紧张之时也会发光,我看出她的真身是九尾魔狐,可为何我闻不出半点妖气?她重生还魂之际,原神附了黄泉路上死亡气息最重的红色彼岸花上,实在是疑点重重。”
花紫嫣身为花后,姑娘的娘亲,自然也是会知道点内情,只是也依旧选择了闭口不说,这或许于她而言是一种保护吧。
"她小时候肩膀上没有花印,这也是这段时间我们刚刚知道的,应是在遇见你之后才产生的。许是上次的死亡,让水系人格消失了,剩下的就是火系了。花界靓丽多彩,可终究有冥界彼岸花的诅咒,一般来说,彼岸花出现的积率是很小的,历代花神都没有产生过,却偏偏在夭夭这儿产生了,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她的内心,是有多受伤啊,才会炼就了双重人格,把自己逼入绝境”
白风羡摆出惊讶又关切的神情道“你是说,夭夭她…”
花紫嫣: "九尾魔狐具有特殊的彼岸花血脉,死亡气息,妖气甚重,只是没有觉醒,气息被隐藏了起来,所以因人而异,古往今来,这种狐狸才多少只,对外的人们一直都认为她是九尾天狐,只有你一眼看出了她是魔狐,所以你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白风羡:“难道就像莲池中的黑莲花一样,其他人,都看不出来吗?那么她的真实身份是…”
“没错,花夭夭,就是那个最惹不起的的地狱使者,血狱彼岸!冥界百鬼排名第二,受尽排挤背叛,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能摧毁一切的冥界尊主,而你,噬魂魔帝,就是她唯一的同类,你们血豚相连,灵力互通,血狱彼岸虽然不容易苏醒,可一旦动情过度就会灰飞烟灭,如果再受了天大的打击,将会打开地狱之门,百鬼夜行,不醒人世”
花紫嫣为他解说着。
“蛇夫座,水火两相融,四相俱全,蛇夫座是血狱彼岸最合适的不二人选,可以控制万物生死,因为星河的异动,竟让前世今生相连,让拥有双重身份的她融为了一体。”
白风羡害怕惊慌得后退了两步"不,不可能,蛇夫座星主怎么可能是血狱彼岸!”
花紫嫣: "你是噬魂魔帝,冥界四鬼排名第三,自你记忆被唤醒的那个起,其实应该已经知道这点了,不要欺骗你自己,而那个影妖钟宾,想必就是冥界四鬼中排名第四,从不露面的孤魂累叶,唯一能控制这种场面的最强战神,冥界四鬼之首,却从未有人见过…”
“明明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怎么会!”
"你还不相信吗?我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我们相信你能保护好她,可你,是同样拥有妖神之力的噬魂魔帝,你跟她待在一起只会更伤害她!所以,请你离开吧”
少年流下了眼泪"可是我要是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只会更痛苦!失恋就是要她命啊,她不能没有我,这样只会加快血狱彼岸的觉醒!”
“可你和她待在一起,她不也一样会灰飞烟灭吗?你只要远离她,别让你和她其中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不就好了,只是两者已经相遇了,就注定有一场孽缘,你们以心为尊,只要你不死,她就不会发狂,自古天花两界出情种,天界是你,花界是夭夭,你认为是失恋对她伤害大,还是被力量吞噬伤害大?事到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花界二老所知道的,认为的,或许会与其他人不同。羡羡这个当事人所知道的,一定会是事实了。
"可…可是…”
花王和花后跪在他的面前:"算我们求你了!”
白风羡跪下扶他们:"岳父岳母使不得,你们这是干什么!”
花紫嫣乞求道:“放过夭夭吧,我不想再一次看到我的女儿,又因为你魂飞魄散!你自己选择的路,就应该你自己来弥补,凭什么要拉上我的女儿,白白受罪!求你放手吧,你有难处,我们也有难处…”
她没有完全理解过女婿。
花煜飞劝道:“我相信以你的品性,自己犯下的头等罪过,是不会让别人去承担的,也不想牵连到任何人的。或许你们两个人,乐观的各自安好,也是一条路呢。”
白风羡眼眶湿润,眼神里充满了不忍:"对不起,我答应你们,待我准备好,离开她。这股力量我不要也罢,可这为什么不是我能选择的!”
少年的情感是真的,但绝不是为了情而伤害别人。经历颇多之后,父母认可,这句答应的诺言作废。
可怎料花夭夭突然开门进来,看到这情景:"你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赶紧擦干眼泪:“没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吧?”
"我刚刚进来啊,一进来就看见你们仨在这儿对拜呢。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们刚才只是回忆起往事,触景生情罢了”
花夭夭触碰白风羡的手,白风羡下意识躲闪:″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躲什么啊?”
"我躲了吗?可能是还没缓过神来”
夭夭似乎猜到了什么:"你对我,什么时候也如此警惕了?”
他不想她担心:″没有,对你,我很放心的。”
少年走出来之后,捂着胸口就吐血了。
白勺劝道"大殿下,你应该跟五公主解释的″
白风羡不这么认为:"不说了,免的她担心,有水灵珠在,我不会有事的″
他走的很慢,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什么。
只剩下了侍卫白勺这条忠犬呀。
"可水灵珠宿主死了,你也活不成啊,除非宿主自愿陨身献祭。″
白风羡走到一个偏辟的亭子中,突然发狂头疼,怨气加身,直到花夭夭走来,才调整好状态,恢复神智:"夭夭,你怎么来了?”
她看穿他了:"羡羡,你也变了。”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乐观少年郎,我们越来越远了”她说出的话是那么潇洒,却又让人那么心疼。
他变出一张无字纸给她:″夭夭,你在上面签个字吧”
那其实是一封休书,她却拿起笔要签:"好…”
他拿开休书:"你就不问问是什么吗?”
“管它是什么,你又不会害我”
听了这句话,他更加不舍,当场销毁休书:"不用签了。”
另一个地界,钟宾在练习鬼道,吸魂抽精魄,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怎么忘了?冥界四鬼除我和噬魂魔帝,还有个不知名的除外,还缺少一个,血狱彼岸。他们两个人的血都可以融入法阵,血脉相融……原来我一开始就错了,能使地狱之花开放,下桃花雨的,只有血狱彼岸!噬魂魔帝是唯一能和血狱彼岸抗衡的力量,一花一叶,他们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噬魂魔帝既然出现了,血狱彼岸自然也不会缺席,地狱使者,从来没规定过只有一位。还有不对的一点,封印蛇夫座星主的塔罗法阵之中,为什么会有血狱彼岸的剑?那把剑既已消失,就说明血狱彼岸已经回来拔走了彼岸剑,若真如此,嫌疑最大的就是……
钟宾去了花界,那桃花树下,花夭夭粉衣飘飘,站在境头守望:"你来干嘛?”
钟宾:"你果然还是回来了,我来跟你商量一件事,暂时不会对六界造成损害,与我合作,如何?”
她知道这个大反派来找自己,肯定不是好事。
"没得商量,早晚砍了你。”
"彼岸,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他们会关心你吧?你对他们这么好,即使付出了代价,也只得到了背叛,人心真的邪恶透了,他们根本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美好。”
钟宾的表情显得有一种拉拢的感觉,邪恶又不失庄严,礼貌形象。
“为什么?”夭夭向他问道。
“没关系,你可以好好考虑,不用着急回答我,星座大战,六界动荡不安,你的献奠,魔帝大人的封印,救了苍生。”
他现在并不着急,他也知道对她来硬的不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不做伤天害理的妒妇之事,就算他们百年前抛弃了我,但不代表他们百年后不会把我宠成宝,我现在很好,我要的是公正。”
"我会让你想明白的。”
水界房间,洛泱的脸上是失望与惆怅,无意间看到了镜子,看见了自己脸上的鳞片,摸了摸“这真的很丑吗?可这鳞片,明明是水族的荣耀啊,我不该把兵符交给他的,我得去阻止他。”
她站起来,又摸了摸自己的鳞片,既然鼓起胆子想要撕了它,刚伸手尝试就痛,一撕,整条鱼直接闪着金光在空中来回飞旋,痛叫,躺在地上虚脱了。鱼没有鳞片该怎么存活?那部分正是鱼之精华所在,却给它撕掉了。
拔完开心地笑着,伸手从脖颈上拿下那掉下来的一枚鳞片,在衣服上擦拭干净。从未见过这么傻的人,别人只是利用她,利用她喜欢他,利用她背后存在的一线权势,她却付出了一片真心啊,到头来换的真心被践踏,不肯接受事实,宁愿相信谎言,真的是痴痴呆呆。
洛泱也算是拼了,希望她没有赌输吧。雪球跑了进来,把她给拉起来:“你为了那个混蛋,竟拔了自己最爱的的鳞片!”
姑娘苦笑着:“这样,他就会喜欢我了吧。”
雪球道“你真的确定,你要他?”
洛泱再一次倒了下去“对。是我辜负了你,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令你心仪之人成亲,雪球。”
雪球抱着她,闭上眼睛,眼泪滴落,身体发出了白光,取出灵丹给她服下,变回了猫咪。
人界凡间,在那个普普通通的村落,天生异瞳的少年还是会被发现。
落叶飘下,钟宾到。
“叶翩羽!将你的眼睛借我一用,相信你不会介意的,今日或明日,世间就即将被灭亡,到时候谁都逃不了,你若是实现,还能暂且饶你一命”
叶翩羽这位风度翩翩的多情公子也是不会轻易低头的:“我听说过借人借物件的,倒是还没听说过借眼睛的”
“那你现在听说了”
“听说了又如何?我若是不肯屈服,你又能奈我何?诛连九族吗?不巧的是,我全家只有我一人”他的语气永远都是这么风度,傲慢。
“哦,是吗?”
钟宾早就已经察觉,他只需轻轻的小试牛刀,藤蔓便伸进了屋子,将莫姑娘抓住了“现在呢?”
叶翩羽慌了,这可是处事不惊的他人生当中第一次感到慌张:“你放开她”
莫姑娘道“不能给他!叶翩羽,你不用管我,绝对不能把眼睛交给这个贼人!”
“吵死了,给你三秒钟,三,二,一!”钟宾的耐心也不是很好,藤蔓缠的又紧了些。
他打伤了叶翩羽,直到吐血,亲自取了那双紫瞳,才放开了莫姑娘,而莫姑娘护在他前面:“翩羽!我求你了,不要动他。”
“他已经快不行了,给过他机会了,坏了不让你们孤单,我好人做到底,一起下去吧”
恶魔反派怎会心慈手软?无夷不是让他们双双死亡,纷纷下线。
凡间的花仪与白嘉熠各穿着红绿交加的嫁衣,在底下等待着,看着天空上阴晴不定的云彩。
花仪有些担心:“吉时就要到了,姐姐她们怎么还不来啊?”
白嘉熠道“看这天象不对劲呀,他们怕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们得上去看看。”
天界的灾难也就此来临了。钟宾一来,也不知从哪儿带来的兵,横扫八面,杀入天界。
"时间到了,也该为老朋友清除障碍了,杀啊!”
大波魔兵傀儡进攻,天,花,魔三界,大战在即,爆炸声不断,万箭齐发,雷电交加。天兵天将与其展开了一场混战。
天帝天后出面:"看来今日是必有一战,钟宾这影妖不到黄河心不死,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兵力,我们怕是逃不掉了。”
白风羡道"父帝,母神,他们要的是我,只要我出去,家里就能换来安宁。”
天后训斥了一句:"你出去,你出去能干什么!”
"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生是天界人,死是天界鬼,誓死也要守护家园”
"胡闹!你是想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也怪当初倒霉,要不是…算了”
他们布下结界关住白风羡与聂辰。
"娘!你放我出去,这是我惹的事情,让我自己去面对!”
“面对什么面对,你们兄弟两个给我在这儿好好待着。万一爹娘遇到了什么不测,你们就赶紧逃,躲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白凤篱身为天后,自然是要与天帝一起的,毕竟主宰众生也没这么容易,神仙的命运也难以料到。
她说了最后一句话:“羡儿,照顾好你弟。”
他们哭诉着:"爹,娘!我求求你们回来,要走一起走啊!”
天帝与天后加入了混战。都需要这两位大人物主动出场了,可以想象钟宾现在的实力已经不仅仅是一只普通的影妖了,这些年来他所积累的,等待的就是这一天。
直到亲眼看着他们倒下,死在自己面前,白风羡才彻底明白了,如果不想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他就必须去死。血海深仇,该报的一个的不能少,他是复仇与救牍的关键。
聂辰嘶吼着:"爹,娘!”
孔雀的羽毛散落,是处女座星主陈芙儿来了,这个傻姑娘挡在了白风羡前面,硬是断了雀尾躺地:“羡哥哥…”
白风羡不想连累更多的人。
“陈姑娘,你来干什么?我的命不值得你们来救,你不该过来送死的。”
陈芙儿喉咙里还卡着痰血。
“这就当,是我将功赎罪了吧,羡哥哥,我自小就喜欢你,无论你待我如何,把我当小妹妹还是大姐姐,我都想一直跟着你,今天我想和你打个赌,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白风羡安抚她:“你赢了。”
她的手滑落,没了知觉,星座的力量被旁边的兵卒吸入到了瓶子中“一不小心失手弄死了,不过还好,能力可以献给孤魂累叶大人。”
兵卒进到了密室里,将收集好的星座能力装进一个小瓶子里,正要邀功。
“大人,您要的东西。”
原来早就派有间谍啊,还是最后阶段才叛变的,人心难测啊。
钟宾施法将那个小瓶子收了过来,拿在手上摆弄着,也不看一下兵卒,只是在享受自己即将获得力量的喜悦。
“你做的很好。”
突然之间猛的一击,兵卒时间化为灰烬,这就是你跟着反派的下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突然被杀了。
白风羡摆出一副凝重的表情,进了魔界密室,那是影妖修炼的地方。他踹门而入:“孤魂累叶,出来!”
少年魔气加深,整个密室里搞得乌烟瘴气的。
钟宾朝他走来:"哪来的妖人在此嚣张!”
白风羡手握魔音这把带符文的扇子,积攒怨气:“怎么?认不出我了吗?”
钟宾猜测道“这声音……看你身形古怪,杀气腾腾,等等,有些眼熟…”
他突然想到了:“白风羡,果然是你,就知道你会来”
白风羡:“别碰我,怎样才能放过他们?”
钟宾:"兄弟,你求我啊!我要你死。”
"为什么非死不可?”
“我想要冥界回来,冥界有四鬼,你噬魂魔帝有毁灭天下之能,几乎是无所不能,你是我最大的威胁,血狱彼岸又视你如命,你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死,彼岸花就一定能盛开,这将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一石二鸟,一举两得”
"卑鄙小人,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我没有理由告诉你,你也没有资格妄自菲薄,你不是仇人得罪满天吗?正好顺了他们的意,你要不想你身边的人再受到伤害,你就给我乖乖配合。”
“求你放过她,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还什么都不懂,有事冲我来,她是我的唯一希望了。”
“她脑子笨不懂,但血狱彼岸懂,她已经开始长大,渐渐成长了。”
“你…害了我全家,还想让我为你做提线木偶!”白风羡咬牙切齿着,面对着仇人,却还要忍着家仇,委屈求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以他的性格,一天不报仇,就不会安心。
钟宾: “放心,我不会对付她,我只要她的力量,与性命无忧。”
"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
"我害她,利用她,但可以不伤她性命,毕竟除了聂辰和白嘉熠之外,她就是你唯一的家人了。看在碧荷水神印的面子上给她一次机会,一切看我自己决定。你也别误会,我对你的人没什么兴趣,恩还清了,就说不准会干什么了。”
钟宾手一挥,那是有着紫色光的:“这双紫瞳可真是漂亮啊!”
白风羡立刻猜到了:“你…”
“多情公子叶翩羽,除了这一双好看的紫瞳,孰妖孰邪,孰黑孰白的什么都能看穿本质灵魂,也没有什么能利用的了,顺道说一下,他死的时候旁边还有位姑娘要护着他,好像姓莫,不干白不干,送他们一起上路得了,看我多好心。”
“真是一个禽兽。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大?你究竟从哪儿获得了这无穷无尽的力量?”
“你管得着吗?”
“难不成,是那些死去的冤魂!”
“噬魂魔帝果然聪明。”
白风羡的眼睛中夹带着仇恨,狠狠的盯着他,攥紧拳头:"我现在恨不得立刻把你杀了,你已经灭了我家,杀了我爹娘,陈芙儿也死了,还想怎么样!”
钟宾道 "我知道你现在无力让他醒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虚,所以你这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才会在我面前跟我说话,要不然肯定早就灭了我。无论如何,你都得忍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把你去偏要维护这些小节。”
白风羡:“再小的节,也是生命,这如何算一小节?”
钟宾:“是你自己招惹的麻烦,自作孽不可活,我现在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况且这会儿花夭夭应该已经被抓了吧,花界也该跟着你们天界一起灭了,还要多谢地狱之花盛开之时,吸取了不少能量,包括你身上最难以吸收的噬魂之力,也被我借来了。你敢对我动手吗?要想让她活着,就按我说的做。”
白风羡向来不是受别人控制的性子 :“我坚决不会任你摆布,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钟宾:“无非就是一本正经的编个让人信服的理由,离开花夭夭,想办法让你那封印的力量永远消失,杀了人也够了,为你多留几个也不是不可以,等彼岸花爆发,我获得的力量足够了,就没什么要筹谋的了。要知道没有你,彼岸花盛开不了啊。”
白风羡揪住了他的衣领,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简直是疯了,比疯子还要疯狂。
“你设了一个这么大的局,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你知不知道你设的这个破局害死了多少人?生命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吗?你为了你自己的私人恩怨,把这个怒气迁怒到别人的身上,让这么多的人都给你陪葬,凭什么你的不满要让别人来付出代价?这下满意了吗?”
钟宾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有些得意。
“那也是我做的起这个局。”
白风羡放开他:“你最好不要耍什么手段 。”
钟宾:“你那股力量封印起来又回不来,我还干嘛大费周章的耍手段?”
他突然凑过去道“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父母当年的冤情,我潜在蓝羲学院及各大门派时,已经偷偷的查出了一些眉目,真正与歹人勾结的,是那人带头贼喊捉贼的林门主,恶狗是他放的,莫家庄的事情也与他有关,只是找了一只替罪羊,瞒过了所有人。可笑的是,你最好的朋友林星慕,可是你仇人的儿子啊,在我的仇谋中他意外的为你而死,你也算是报仇了一半吧。林星慕要是知道他爹是那样的人,估计也会当场自溢吧,呵呵呵……”
白风羡听的手不禁抖了起来。
桃花林中,金无湛突然出现,将夭夭打晕,姑娘醒来后,眼前是一个不认识的房间,在魔界。
少年靠在柱子上:“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待在这里不要再出去了。”
“为什么?”
“六界动荡,只有待在我这里,你才是安全的”
“什么意思?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天界被屠,孤魂累叶掌管大局,接下来就是花界,你还是不要出去好,他还不会这么快就闹到我这里来”
听到那句话,花夭夭还能想到什么呢,一瞬间失去了这么多东西。
“那,白风羡呢?我们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
最心酸的事情就是,在未知的某一天,你所拥有的一切快乐,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无湛不忍心说出口。
“孤魂累叶还不会那么快就杀了他,至于其他人,可能就死的差不多了”
花夭夭赶紧起来就要闯出去。
“我得出去看看。”
金无湛拦下了她,抓着她的肩膀“不行,你现在出去无疑是送死”
“可我要是不出去,将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他要的只是我的力量,何故联系到其他人?”
“现在已经没有人有能力保护你了,只有我,你只需要听我的话,在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不择手段的给你,你就不能乖乖的安心让我来守护吗?”
“这种遇到事情就逃避的缩头乌龟,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我才不要当,他们落到孤魂累叶的手里,就算没有伤及性命也会半死不活,你叫我如何在你这儿安心待下去?”
姑娘弄开了少年的手。
金无湛极力挽留她:“你不许去!从小到大,我把我喜欢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捡到什么东西,有什么八卦,第一时间就跟你分享,做什么事情都能想到你,生怕你受一丁点伤害,对别人总是冷眼相待,唯独对你每次都开例外,你就不能留下来,让我好好照顾你吗?”
花夭夭深呼吸一口气:“你待我很好,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看着我周围的朋友挚爱,都离我而去,想要珍惜的东西,要拼了命的守护,值得的朋友,要守着永恒的友谊”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友谊花开不败,我们所有人做的一切都是想要保护你,要是你死了,你让我们努力都白费了吗?”
他们所做的,并非无私心。
“要是我这条命能救你们所有人,能挽回天下的苍生,他大可以拿去。”
“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我要啊,你让我拿你如何?”
金无湛一挥手就把气撒在了旁边的书架上。
“我不能跟你吵架,我会对你很好的,也可以做到很乖,出了事情我担着,六界动荡,别人的死活,关你什么事?干嘛去管那些无用之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留下?”
花夭夭吵架都快吵累了,硬的不行,来软的“金玄,担着的责任不一定有好结局。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现在的局面,你救不了我的,我只会害了你。”
金无湛转过身背对着她:“金玄这个名字,在很久以前就消失灭迹了,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罢了,我阻止不了你,趁我现在没有反悔,赶紧走。”
花夭夭跑了出去:“谢谢你对我的仁慈”
金无湛一拳打在了柱子上,柱子碎了:“如果青梅竹马是真正的爱,也不会比不过天降了,只是动心与不动心的区别。我的爱,比不上他的潇洒,真的很偏执吗?”
陶子玄作为领帅,一路上杀金斩将,穿着金色的盔甲,使用着手中的御魔剑,洋洋得意“哈哈哈哈哈,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命格星君趴在地上喊道“陶子玄,赶快撤兵!”
子玄将领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小小的蝴蝶一样,生命力微弱,连自身都保不住。
“撤兵?我等了那么久,你让我撤兵?不可能。哦,我想起来了,那日就是你把我变回乌龟,又夺取了小金鱼眼中的颜色吧,欺负我们的,也该还回来了吧,还有那日又是谁打了我家小金鱼?本仙君现在一一算清楚!”
他施法隔空掐着命格星君的脖子,命格星君在空中挣扎着,抓着掐他的那只魔爪,运转自己的剑,就要还击:“我跟你拼了!”
在这双层力量的光芒之中,那把剑就要刺来,也不知是谁突然冲出挡的剑,待陶子玄睁开眼睛,飘下来的是一枚金色的鳞片,他接住了,抬头看,看见了洛泱。
他飞上去接住洛泱:“你怎么来了?”
洛泱真的是一个傻瓜,她还抚摸着陶子玄的脸,笑着说道“你终于接住我了,臭乌龟”
陶子玄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骂我臭乌龟”
洛泱道“子玄,让你爱上我,多久的时间,我做到了,你看,我脸上的鱼鳞已经被我拔掉了,你看看还丑不丑?”
陶子玄看着她“说你傻,你是真傻,没事拔什么鱼鳞伤害自己啊?你拔掉了,它还是会再长出来的啊,一定很痛吧?”
洛泱躺在他怀里的那一刻是幸福的“一想到你,我就不痛了,再累,再苦,再疼,也只是为了你能喜欢我而已。乌龟君,你知道吗?这鳞片自出生起我就有,我们族人都说特别好看,拥有这鳞片,我曾庆幸我是鱼族的骄傲,直到遇到你,你是第一个说我鳞片丑的人,所以我非常讨厌脸上的这个鳞片,现在鳞片没了,你看这张脸好不好看啊?”
陶子玄道“是我撒谎了,你其实一直都很好看,这鳞片仍是你高高在上骄傲的样子,是光辉”
洛泱的气息已经快不足了,眼眶已经快装不下滑落的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是真的吗?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也别傻了,钟宾他野心勃勃,怎么可能夺得了天下之后还要放任一个水界潇洒,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否爱过我?”
子玄道“当然了,我还记得在瑶池之中,永远都有着一只小金鱼,天天与我斗嘴,她的那只臭乌龟可傲娇的很”
洛泱也算是死而无憾了,那种感觉像是雨过天晴白云飘,在大雾朦胧中散去,让太阳露出了笑脸。
“那你不要流泪,永远保持着,那副高高在上,傲娇的样子。你可算是…接受我了…不要再去战斗了,好不好?这场战争会很累的,小乌龟,来世我不做一只普通的小金鱼,我要堂堂正正的做一个地位比你高,能力比你强的仙子,站在你的面前,再也不让你用那俯视的眼神低头看轻我了”
子玄他这个缩头乌龟,终于上口了,可惜这是离别的吻意了,安心送走她了。都到这时候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啊?
小金鱼洛泱好比流星,有灿烂的一瞬间,恍若烟花,有缤纷的一刹那,辉煌过后,鳞片毁了,炭烧成灰,微风吹起,灰飞烟灭,消失在了半空中。
顷刻,陶子玄只想一个人静静地体会,究竟空虚到底有多?能耐,置他于何境地, 他只是?时的?所事事,也只是?时的恍惚与迷惘,他的眼角落下了滴滴泪,跪在地上的双腿似乎被崩住了,无法动弹。
他这个毒舌,向来不懂得关心人,逞强好胜,却在她死的那一刻表现的异常狼狈。
他从眼眸上抓着了一滴泪,看了看,充满着不可思议,又是在原地懊悔“小金鱼,我后悔了,我真的好在乎你啊…”
他拿起剑“听她的话,仇不报了,战不打了,撤兵”
你以为就单单就结束了吗?只是一个开始罢了。趁白风羡不在,天界突然来人灭花界。
花紫嫣道"你们是谁?”
那些士兵道″花神大人,实在对不起,天界已被钟宾占领,我们迫不得已奉命来抓花夭夭,还请不要为难我们,带走!”
那个士兵拿出钟宾给他的法宝一扔,花界被套住,花紫嫣拿出剑“只要我还在一天,你们就休想带走我女儿!”
花王花煜飞也亲自过来助阵了,夫妻两人把建立在中央法阵开启,夭夭被关在法阵里面,出不去“爹娘,你们做什么?”
“你待在里面不要动,记住,这是六界永远欠你的,你不能死”花紫嫣道。
场上一片军阀混战,这是要屠了花界的节奏。花界全员上阵杀敌,花煜飞喊道“凌羽,快带你姐离开这里!”
法力有限,撑不了多长时间,孤魂累叶的武器自然厉害,花界即将要灭亡,而姑娘却只能在旁边看着。
他们的力量耗尽,原本繁华四溢的花界染上了血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他们在吐血啊,姑娘在伤心啊:“为什么,要让我一瞬间所有的幸福,都毁于一旦?”
关住她的法阵碎了,她刚刚出来,就看到了刚刚赶来的花仪与白嘉熠。花夭夭减道“你们两个怎么上来了?有危险,快跑!”
花仪紧张道“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姐姐”
花夭夭道“今天可是你们俩的大婚之日,难道要在此命丧黄泉吗?快走啊!”
兵卒杀了过来,夭夭展开了九条狐尾,替他们挡着攻击:“嘉熠,带她走!我是猫狐,以这些天兵的能力打不过的”
花仪不肯走:“可这些天兵的心智还有性命都掌握在孤魂累叶手里,我真的担心你会出事啊!”
钟宾竟然还躲在角落里,趁机放出了昆仑镜,一个贝壳的姿态,光芒照耀,那道光透过人群直接摄入花仪额头上,吸引着姑娘前进。
“蚌族公主,是你就对了!”
白嘉熠去推了推花仪,手总是会被弹开,姑娘还是没有反应,被那到光控制了。
他硬是使出力量,将光打散,同时自己的身上也冒出了光芒。这才停了下来。
钟宾发现了他的秘密:“人间贵族,十二星相司仪,羊领主?漂亮,太棒了,水界与人间的势力,可以一并凑齐了!”
他突然一掌就朝他们打了过去,两个人双双吐血受伤,他们的内丹被取出来了:“没有兵卒,有了你们的内丹,六界也照样是我的,哈哈哈!”
一瞬间人不见了。
白嘉熠抱着花仪退走:“我们一定会回来救你的!听说姐夫已经去找钟宾算账了,花仪,我们快去找帮手!”
刚刚往回逃一半就被天兵扣住,被绳索绑住:“不许动!”
白嘉熠骂道“你们这些兵怎么回事!平时天界的吃穿用度少你们了吗?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曾经最爱她的父母,双双倒地。花夭夭趴在地上前行,叫得崩溃:“爹,娘!”
花魏抓着她的肩膀:“走啊,夭夭!”
姑娘连滚带爬的想要去看看前头倒下的父母:“哥哥你看,爹和娘躺在那儿叫我们呢!爹…娘…”
花魏拖起悲痛中的她: “走啊!”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把剑,就要刺向花夭夭,戴玖白此时出现,被刺了个正着,并将持剑人打趴下。
少年虚弱的倒地,夭夭将他扶好:“小白狗,你不能倒下,给我活着。”
戴玖白抹了抹嘴边的血迹,抚摸着她的脸颊:“你不要哭,我哄不来女孩。千年的等待,终于化成人形,轮回数百遭,只为求个结果,恩已报,不枉此生。你重感情义气,那我可不可以,等等我…”
她是他挂在嘴边却如此烫嘴的爱意。
他拿出一根项链,那是一条正方形的镂空玲珑色子状的项链:“星星项链消失,就由它代替它保护你吧,它叫生命之树,里面有颗蓝水晶珠。等生命之树发光,我会回来…找恩人的。”
小白狗的灵魂散尽了,化作白烟飘走了,和光同尘,眼中栖身。
听不见的霜华与冰雪,烟气夹带着桃花花瓣一起走了,晕染了花界繁花。云中枯骨众生念,雪花飞舞落满天,布满淤泥的前路,因牵挂你而寸步难行。
花夭夭绝望的跪在地上:“是我救了你,也是我成了杀你的帮凶。我不能再继续连累他们了,我跟你们走。”
在这关键时刻,黄道十二宫星主除了白风羡不在现场,没被抓的所有人,在一瞬间恍然大悟,意识到:
不对劲,天兵进攻,魔兵乱杀,孤魂累叶既要做六界主宰,为何偏偏只灭天花两界呢?兵力不足暂且不计,但他要集齐星座力量,必须把十二宫星主的能力都夺过来,把人都抓到,可是为什么有一个人能顺利逃脱呢,那个人现在功力未恢复,达不到很强地步,又怎么会一路顺利闯到钟宾那里,难道…不好!什么六界覆灭,天魔被控制进犯,幌子,全都是幌子。孤魂累叶真正的目标是,噬魂魔帝白风羡!”
少年身上背负的责任感更重了,他一切的谋划与办法,都终将在这个时候得到结束,全都印证出来。如战场,这是决战的时刻。
羡羡不能再做一个孩子了,他也有着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钟宾带着她一块走过去:"白风羡,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与抵抗了,你觉得光凭你一人,能守住这偌大的天界吗?”
白风羡道“谁说我要守了?”
“哦?难不成是我的莫晚夜要回来了?不守,那就一起毁了吧。”
“我何时说过要毁了?”
“那就奇怪了,你既不守,又不毁,夹在中间的做派,难道是要做缩头乌龟吗?”
“这是爷的地盘,是我家,要动这个地方,还需经过我的同意,要是没有我点头,我看谁敢?”
“都死到临头了还气势这么大,我知道你还留了个后手,那你要不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相信你会很喜欢的”
天兵他们捉来了夭夭,她被抓到天界大殿,看到了不对劲的白风羡,坐在宝座上扇着魔音,神情十分沉重,似乎有着计谋和打算,却又有着因什么心结解不开的谜。
钟宾说明自己不是言而无信:“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是说过可以留她一命,但不代表我不可以把她抓过来折磨,你说是不是?”
他把目光投向花夭夭:“血狱彼岸,好久不见,隐藏的真好,我找你找的好苦。你来,我就要送你份大礼,想听听噬魂魔帝怎么说吗?”
白风羡的一只手捏紧宝座:“小算盘打的挺好啊,只是可惜,徒有余温,欠了东风,你把她带过来干什么呢?你真以为我会为了她,陪葬整个六界吧?早已厌倦了那种感觉,事到如今,也不必再装了,本殿下,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天蝎座星主,腹黑的很,又怎么会为了这一时的一个小插曲利益,而放弃整片森林。”
钟宾哪里会相信:“绝情的这么快啊,所以说,把她抓过来毫无用处?”
“你真以为她这么重要,能威胁到我啊?你也太高看我了,本来已经打算好聚好散走人了,分开不就一句话的事,只是没来得及人说就被你抓来了。本殿下这一生,无惧无恐,嚣张一世,虽然有血有肉,但身边的至亲都已被你手刃,所以根本无所畏惧。”
“既然没用,那我不介意这六界再多死一个人,没用的东西,就该扔进垃圾桶。”
“这本就是一场阴谋,你随意。”
钟宾拿起剑,抬起来,就要慢慢抹在花夭夭脖子上,全程一直关注着白风羡的神情“好好的一个姑娘,要是被我用这把长剑在脖子上轻轻的抹上一剑,就没有了,多么脆弱的生命啊!你当真,忍心看着吗?花夭夭,这就是你的男人,你最爱的人做出的选择,不用怕,我这就帮你解脱,很快的,一点儿也不疼”
他正要一剑划下去,羡羡做不到心狠,制止道:“住手。”
钟宾扭了扭脖子:“想通了?”
白风羡察言观色:“杀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留着她有点用处。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吧,你把她放了,我来做你的靶子。”
“那怎么行?六界的几个少年中,就属你最聪明,你花样最多,我怕我看不住你啊。”他不相信他。
“总比某些言而无信的人强,抓到了我,你不亏。”
“好,把你手底下的弓箭手都给撤掉。”
“撤。”
钟宾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向前进:“一二三,一起走。”
白风羡起身向前走着,一步一步,眼神坚毅。
花夭夭同时也走过去,他把她拽了过来护住:“别怕,闭眼。”
万箭齐发,大战又开启了,白风羡也已经快沉不住了,抱着花夭夭,吐了口血,渐渐的没有力气松开了,她也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努力的撑着,可还是掉了,他用着赤火箭支撑自己,蹲了下去。
“羡羡…你怎么了?”
她抓着他。
钟宾早就料到:“没想到吧?你的毒已经开始蔓延了,特制的毒,就算你百毒不侵,有水灵珠护体,这种毒也可进入,我可是为你专门而设的。算算看,这还是早就下在地狱之花中的,那让地狱之花盛开的是谁的血呢?好像那个人,也算间接的凶手哦。”
花夭夭想起来了:“我…卑鄙。你到底要一个人忍到什么时候?羡羡…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的血让地狱之花盛开的,要不然也不会害你中毒。孤魂累叶,这张骗局究竟有多大?”
钟宾处心积虑做的这场局,牵扯了好多人:“大到你无法想象,无法预计。”
即便白风羡于心不忍,但他知道,他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心里充满了悲哀与绝望。
面上却还要强撑冷漠,他的脸色显得阴沉沉的,他推开她:"花夭夭,我们之间,是时候该结束了。为祸世间的大魔头,真的太危险,为了天下苍生,还有我爹娘的性命,休怪我无情了。念在往日情分,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你说的是假的对不对?给我理由。”
“我没有什么让你相信的理由可给,就是不爱了,玩腻了,对你的感觉没了,太过无聊平淡。”
“这算理由吗?”
白风羡笑的有些邪恶,言语中满是嘲弄:“没想到你真的这么离不开我,我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说什么你都听,过分的信任我了,是不是只要是从我口中说出的话,你都铭记于心,当成宝啊?只是我不想要你了,你走……”
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于她而言,他的话,字字扎心,像针扎一样痛,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硬着头皮,逼着自己说出这番话,语气拽拽的:“哟,你还在这儿呢,还不快趁我没发飙之前,赶紧离开这里,我发疯的样子,你们可都是见过的,谁也拦不了。”
花夭夭猜出他的用意,是想保护自己。
“你知道,我最害怕的,有两样东西,一是人心,二是失去。”
白风羡的态度冷淡:“知道又如何?你跟着我捞不到半点好处,到头来,还要搞得家破人亡,厄运临头!怎么,前两世的教训还不够?”
“我不信。”
“我是噬魂魔帝,那股控制不住的魔气被我爹娘用法力暂时性封印,因为你的原因,它又醒了,我的野心,我的仇恨,也该回来了。我爹娘已经没了,他们把我藏在天界那么长时间,各大界知道我身份后都喊着要人,避免不了闲言碎语,眼下不能顾虑儿女情长,我要成就我自己的千秋霸业,是你求我爱你。”
花夭夭很坚定的告诉她:“我不管你现在对我如何,反正,我要定你了。”
聂辰骂道“白风羡,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他看向他,说着让他生气的话:“是聂辰啊,从小到大就你最会告状,文才武略都比不上我白风羡,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我们是兄弟,你说过你一辈子都会帮我的,不做数了吗?你现在这副模样,又是什么意思!”聂辰恨不得拔剑砍了他。
“君无戏言,你就是性子急,可你又怎么知道我当初是不是说说而已?我们从小闹到大,兄弟之情割席断交吧,我身边不需要一个累赘拖累我!”
“哥!你把你身边的人都骂了个遍,心里就爽了吗?我们的家已经毁了,现在只有我和嘉熠是你唯一的亲人,而夭夭是你唯一的妻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你向来不是这样的人”
"管好你自己,离我远点,凡是跟我沾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他这是把话说到绝境了。
聂辰举起一面旗子,那是带了血气诅咒的旗子:“姓白的,你命不久已了是吗?就一面破旗子你以为你们藏到哪里去!”
他气的把旗子给砸在了地上。
楚英兰问道“聂辰,这是什么?”
花夭夭捡起旗子,看了看上面的符咒:“你献血了?”
聂辰说出真相:“你瞒嫂子也就算了,连兄弟也瞒!你自己说,这又是救谁献的血!被控制帮你的天兵天将又是哪来的?你救别人,他们又怎会感激你?抽自己的血让他人活命,愚蠢!”
“别说了!”白风羡身上的魔气蓄势待发,黑色扇子不停的晃动。
他看着花夭夭:“生死之劫,只能以命换命,我试过逆天改命,无效,当时就我一个人在那只有孤魂野鬼的万丈深渊中度过。我治好了你的哑,你答应我一件事情,算我求你们了,快走!”
“你是个好人啊,才愿意等着你。请恕我没办法接受这个理由。”
这可能就是花夭夭爱到极致的巅峰吧,破例只因白风羡。
白风羡: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这就是事实,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唯命是从,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唯独这一次,就不敢了呢?反正青春年少,山高路远,不怕被辜负。”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血狱彼岸?所以才离开我,为的就是不伤害我。”
他否认:“没有,是你想多了。”
她也不是没头脑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张纸是休书吗?你亲手把它给撕毁了,是不是代表不忍?”
“你敢这么说出来,也算是聪明了一回,看来有保护自己的防范意识,你离不开我啊,难道说是本公子太吸引人了,染指了你几个岁月,你舍不得?公主殿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徒有其表。”
花夭夭上前一步:“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白风羡转过来看了一眼,根本无法见面刚,又侧过身去,看着她的眼睛,他说不了谎。
他们也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
伍佰棋冲他脸上打一拳:“白风羡,你还是人吗?是谁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是谁承诺的!”
他擦擦嘴边的血:“你不是喜欢她嘛,我不要她你不正好趁虚而入,如愿以偿嘛,干嘛假慈悲?虚伪。”
“白风羡!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花夭夭尝试着调控情绪,擦干眼泪,语气平和,却令人心疼,她流泪的样子,却一点也不难看。心脏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晰明媚。
“我相信你是有一定的苦衷原因的,既然这么选择,我也不会强迫你,人生各有路嘛,人间疾苦一样都少不了的,孰黑孰白,在你身边这么久,这点东西我还判断不了吗?换做是你,亦如此吧。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希望日后,不要后悔,留下遗憾。”
白风羡换种委婉的方式劝她:“你可真傻。一个乖乖的傻瓜,不要让珍贵的泪珠在你白净的脸上划过,我受不了。公主殿下,咱们好聚好散吧,哦对,我们可是初恋啊,这么多年,你一下子是忘不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就像以往一样,一个人过,多好。”
花夭夭真的很信任他:“你才傻呢。倘若你真的背叛,我立即斩断情缘不吃回头草。你放心,这点挫折,我不至于寻死觅活,毕竟你还在,我也有生活要过。或许,这样的结局,也挺好。”
她处于边笑边哭,擦着眼泪的状态。他带给人的感觉却充满着一种释怀感,眼前仿佛一切都变的清晰透亮,其实那副样子,多少是有些遗憾与心疼。
可惜没有如果,没有然后,有始无终。
正在此时,趁着众人发愣之际,钟宾偷袭了她,在众人没反应出来的过程中,白风羡向前走了一步,见有人护她,又后退了。
金无湛为花夭夭挡住了攻击。
那一刻,应该是他让她心动的唯一时刻吧。
少年轻蔑一笑,将剑从身体里拔出,为她擦眼泪:“笨蛋,别哭了,失个恋而已,脸花了就不好看了。”
他总是那么嘴硬:“你不用担心我,我可是金无湛,怎么可能有事呢?”
一滴泪珠滴到了他的手上,他竟觉得自己可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让我金无湛流眼泪,不是什么人,都能让我笑的。有些话,再不说,我怕永远都来不及了。”
花夭夭刚刚调整情绪,感觉又要受到创伤,泛起涟漪:“你要说什么啊…”
金无湛鼓起勇气告诉她:“你说你喜欢写作,终日拿笔写字,我便随身带一支毛笔作为武器。可笑,两世都输给了同一个人,输的一败涂地,一败涂地!除了回忆,我什么都没有。既然做不成我想要的,青梅竹马也罢了。”
他句句不提喜欢,却句句不离喜欢。他为一人死,只为换那人片刻的动心。
花夭夭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无湛捧着她的脸: “倘若他负你,你都傻傻的喜欢他,那你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动情了。是他太忠诚,才没了我的位置。到后来我才发现,对你特别的感觉,已经不是当年的苹果之恩了。”
他多想跟她说啊,夭夭,欺负你只是因为喜欢你,想找各种理由和你待在一起。他遗憾她为什么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次机会。
“金无湛,我救你。”她施展法术。
他放下她施法的手,从不后悔以命救她。
“别再耗费自己的灵力了,你救不了我的。我知道,你的治愈灵力早就给那位千夫所指的人了,现在他走了,你让孩子怎么办?”
差点忘了,她还怀着孕。
他看了一眼白风羡,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白风羡,老子服了!就冲那一瞬间你反应最快敢冲上来护她,就说明你心里一直有她,好好护着你媳妇,我死后你要是敢亏待她,我做鬼都饶不了你,小金块承认他输了!”
高傲的少年做到了潇洒自如。
有那么一刻,金无湛像是在跟白风羡传达着什么信息,眼神沟通,羡羡接收到,开始更加认真,注意他所传达的。
金无湛鼻子发酸,抬起沾血的手温柔地为她揩去眼泪,让她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自己:“你看清楚,我是金无湛,不是顾子洋,他已经开始变了。”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向她证明了,金无湛与顾子洋不一样。
前世的他,已然半是偏执,半神智不清,一切的恶意被他所收录,只觉得世上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坏,人心是如此难料,他恨所有人恨的疯狂,分不清情感,更不知如何正确的爱人。看谁不顺眼就想杀了谁,没有原因,谁来都不怕。
花夭夭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金无湛的力量在一点点被消耗,话说的越多,倒下的越快,他却一定要说:“擅自封印你的灵力,是我不对。”
“原来是你干的啊,还以为,记忆和灵力,都是魔帝的计划呢。”钟宾只觉离成功又近一步,封印人一死,觉醒胜算更大了。
话说,他还没见过孤冷傲慢的魔界少主哭的样子呢。
金无湛鼻子酸的发疼:“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苹果吗?当初没有护好你,我不懂那种情感是什么,只知道我是坏人,杀人放火,你们恨我,我也恨你们,死也不明白。换种方式,结果还是输了,但我没白活。”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一世比上一世收获多。
花夭夭不希望再失去一个朋友:“到这个地步了,你才肯说这么多话,这不会是你嘱咐的临终遗言,对不对?”
金无湛苦笑着,嘴比石头还硬:“照顾好你自己不死,才有力气劝诫我。我赔给你的手串,你没有马虎弄丢,我第一次做,有些不好看,见谅。收好手串,否则年过变迁,就没人记得我金无湛了。”
孤傲的少年此时却哭的像个孩子。就连对她好,他都要小心翼翼。
“湛湛倦了,睡伙儿,不必自责。我说我不喜欢女人,无需有情,根本就是因为,我永远都娶不到你。就像魔界门口开的丁香花,心结日积月累的烦恼。”
他最后说:“花夭夭,恭喜你嫁给了梦想,解开了秘密心结,小仙女,我的染师姐。”
金无湛爱惨了她,微笑着在她的面前倒下了,他告诉你什么叫做人间挚爱的天花板,这次他终于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了她:
“摩羯座星主,金无湛,告退。”
骨灰飘散在空中,神躯破碎,随着一声狼叫,生辰柱已破,他的灵魂不知不觉的在一场烟雾中飘入了孤魂累叶的身上。
刚经历失恋的她,又痛失一名好朋友,朋友身负重伤,这对她来说,是极大的打击,不痛心才怪,注定了黑化是必然的。
今生今世,还看今朝,今朝有酒今朝醉,终是孤傲的少年回了头动了凡心,忠贞不渝守一世,即使次次失败,前尘未果,后世以自己的方式也默默守护了他的信念。
他有个秘密就是喜欢她,她有个秘密,是喜欢那个他,她成功了便不再是秘密,是昭告天下的欢喜。而他两世失败,便成了一桩心事。
她是他到死都没能说出来的秘密。
花夭夭此时此刻,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即使他不说,她也猜出他的心意了:你确实爱我,只对我笑,只是永远在偏执的路上。顾子洋用错了方式,我承受不起了。可你和他不一样。你保护了我整整两世,那个满眼都是我的人,终究是因我而走失了。
黄道十二宫星座星主,大半都深受重伤,摔在了地上,这里将成为最后的战场。
她那尘封已久,甚至消失灭迹的蛇夫座星主的力量居然回来被开启了。
钟宾吸取十二星座星力,趁机捣乱出击,打伤众人,冥界四鬼之一孤魂累叶,终于在今日之下露出了真面目,身穿紫黑色衣服加魔气。
钟宾施法夺取了十三星座星主的所有星力,所有力量朝他汇集,他在狂笑:“哈哈哈哈哈!”
众星主力量耗尽纷纷倒下。
苏沐沐叫喊:“钟宾!把力量还给我们!”
“还给你们,为什么?抢来了就是我的!真可笑啊,最后一战,学琴的抱憾终身,书笔才子终身停墨,表演的成了小丑,赏镜景的成了睁眼瞎,舞刀弄枪的连武器都提不起来!呵呵呵…”
他脸色一沉:“然而为音乐艺术的,皆戴上了面具,披上了面纱,坐在属于他们的位置,该回家了。”
“钟宾,你不得好死!”聂辰喊叫着。
“力量,这就是力量的感觉!”他想象着自己成为天下无敌的六界霸主,一统天下是什么滋味。
花凌羽手执蛇雨剑往大殿的地面上用力一捅,塔罗法阵被开启,他吐下血。
“姐,快走啊!”
塔罗法阵中灵魂碎片的力量,靠近花夭夭的步伐,入了她的经脉。
她跑了两步,拿起碎片割了自己的手,血注入了彼岸剑中,剑已铸成,她把剑立在法阵之中,半蹲下去吐了血。
钟宾拿刀架在白风羡的肩膀上:“花夭夭,眼下白风羡天蝎噬魂的力量都给我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是你九尾魔狐重现人间的蛇夫彼岸了!”
白风羡提醒她:“夭夭,你不要信他的鬼话,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相信我!”
钟宾在中间捣乱:“呦,你刚才还不是说不要她了嘛,怎么这会儿又来装好人?”
“疯子,少花言巧语!”聂辰骂道。
钟宾继续给她洗脑:“花夭夭,你身边爱你的人都因你而死,恨你的人却还在逍遥法外,你就是个灾星,活该受万人唾骂,这都是你自找的,再这么下去,就连你最爱的白风羡也要因你而走上死亡的道路。我知道你们是对方的软肋,半点儿动不得,但我还真想挑战一下底线呢。那我想问一句,这么多人都希望没有你的存在,你在人群中永远都是多余的那个,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白风羡突然魔气加身,黑压压的雾气,像是快被气爆发了似的:“孤魂累叶你大爷的!给老子住囗!”
钟宾一击把他打趴下,他看到他表情的那一瞬,再看看花夭夭,心里早就料到什么,都快被打成狗了还面不改色的白风羡,突然满眼紧张,眼底尽显戾意。
“怎么,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
白风羡身上的红银铃铛掉落在地,钟宾一把抢走:“哟,这是什么啊?”
羡羡冲他怒吼着:“还给我!”
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他很在意那个东西,确切的说,很在意送他东西的那个人。
钟宾自顾自的欣赏:“还不让人碰了是吗?镂空的玲珑骰子,装了红珠,倒是罕见。充满血气,是冥界之物。”
这是碰了羡羡心尖上的东西,他爬起来就要夺去:“不该碰的别碰!”
钟宾知道他的心思。
“你变了啊,你以前可对于这些凡尘俗物看都不看一眼的,这血铃,怕不是彼岸送你的吧?”
羡羡咬牙切齿:“敢抢老子媳妇儿送的东西,我看你是找死!”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被虾戏呀!
钟宾生了张欠揍的脸,还挑衅的拍了拍他的脸:“这就生气了?你看看你现在这狼狈样,就是一头丧家之犬,不比当年,不就一个铃铛吗?还给你就是了,不过你这铃铛腰佩,我怎么看着像用心头骨血做的呢?”
“你说什么…”白风羡震悚了,呆呆的凝视着生无可恋的她,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看她又有什么用,她抽骨引血的时候你不还像个白骨躺在她身旁啊,冥界的秘密可凄美极了。”
钟宾吸噬他的力量,套环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的弱点就是爱上了她!就算要气她,也不与别的姑娘装淫作势。换作花夭夭亦如此。真是两头忠犬,一点狗血剧情都不让人看,现在小白狗与小电狼都死了,我这不是帮你赶走祸害了吗?”
花夭夭心痛极了:“你住手,放开他!”
“杀妖神!除祸患!杀妖神!除祸患!杀妖神!除祸患…”喊打喊杀声,连绵不断,扰乱思维,听的人越发心烦。
钟宾问道“我说的事,你可考虑好了?”
他往前走着,张开双臂感受这种气势。
“你听听旁边那些叫喊声啊,全是一群弹劾你们的人啊!这个身份,本就是没良知的人类的锅,却让别人承担,理直气壮的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他人身上,想逃避责任。是不是很烦心呀?你快变,变了就能把他们全杀了!没有任何人敢反抗你。你要是不信,就去看看,他们是否会像当年一样把你送出去?”
“我不看。”夭夭道。
“你会亲自感受到人心有多么的险恶”
他施法,将其它星主中的灵魂星流抽了出来,凝聚成一个水球影,上面有着黑压压的气息。
一道光进入了她额头上的流星痕中,唤醒了一切,碎片回归原主,完整了。
每位星主的心口,身上都各有一个字,发着微光,是星宿:角宿,房宿,亢宿,氐宿等。
她这下真的妥协了。
钟宾道“这下你明白了吧?她们根本不关心你,你的记忆从一开始就不完整,他们背后都瞒着你做了什么呢?几百年前,就是他们抛弃的你!几百年后也不例外,你们不知道吧?来之前我就已经把真相告诉她了,谁知她还是那么傻,居然会以为几百年后会有所改变,不肯与我合作,呵呵呵。”
聂辰他们慌了,退后半步:“原来你都知道了,几百年前,是我们对不起你,如果还有第三次机会,就算拼死,也不会做如此选择了。”
钟宾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这些年没少调查。
“再告诉你一件事哦,魔帝大人在冥界也没少为你做一些赴汤蹈火的事呢,他在烈火之中,险些丧了命,无所不能的他如此狼狈,这都是为了你呀!”
花夭夭站起来转身看向他们,已经哭成个泪人了,一颗心被伤的失望透彻,抓着心口。
“你们算计我?”
沈秤儿慢慢站起来,抓住她的手:“不是的,我们…”
花夭夭移开她的手:“沈姐姐,连你都要背叛我,我一直认为,你这么好的性格,就算全世界都背叛我,你也不会的。在这日子里我也能感受到你所处的惆怅危机感,能的都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怎样才能让你不会改变”
钟宾再一次的挑拨离间,似是在嘲笑。
“人心的险恶无法揣测,这么多年的感情与快乐,自始至终只是一场阴谋。花夭夭该有多崩溃啊!”
花夭夭说句心里话:“你们真的离我太远了,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们。我以为你们不一样,没想到百年后还是这样!那些好不是假的,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假的,可别有所图是真的。原来从一开始,一切就是一场阴谋,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她快被逼疯了:“冥界百鬼皆是冤与怨,救赎,我的灵魂碎片好用吗?”
钟宾又道“十二位星主,十二个星宿,所有的星主加起来,就是守护蛇夫座,可你们,却合起伙来背叛算计,你们是守护她的,星宿与星座隐瞒的秘密,解开了。你还不知道吧,你所在的位置,还是最信任的沈星主亲口报告给我的呢。”
花夭夭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秤儿终究红了眼眶,没能做到坐怀不乱,心如止水:“对不起,是我糊涂了,只是这些日子里,我有时候真的想多了。我承认,我确有自己的小心思,我故意放出消息,猜到了些孤魂累叶的目的,借此顺水推舟。他施展的**术是从昆仑镜汲取的,我又怎会被自己的法器所控制……”
夭夭不相信她会背叛自己:“也许你这段时间很煎熬,因为一些事情被别人背后议论,你听见了是会伤心的。很久以前我就担心,因为我觉得我有与你相同的经历,这是情有可原的。我可以制止,但无法杜绝。如果把这种感觉当做影子,你会讨厌我,或者你自己吗?”
沈秤儿袒露出想法:“事情和我想象当中有些不一样,我不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意外,真的对不起,你用来保护我的法器,里面的修为,虽然都被孤魂累叶抢去了,但是应该有办法补救的。”
花仪说句公道话:“沈姐姐,我姐姐连青雀瓶这种法器都可以取来给你,你知道它是在什么地方的吗。好东西一起分享,我们是永远的好姐妹,畏鸟羽也是她取来保护我的,你也会送很多东西给我们,你以前可是一直都很照顾我们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玩耍呀…”
沈秤儿觉得她和自己没什么差别:“但无论是千年以前还是千年之后,你同样跟这场谋划沾边了,不是吗?你不懂。只是这一次,你没有出卖她。只有夭夭的血液,目前是最适合献祭的。十二星座星主的血液特殊,与普通人不同,其他的星主们不是A型就是B型,羡羡是AB型,可他是魔帝,他不行,稍有不慎就会反过来被控制……”
花仪低下头:“我确实,也有同谋帮凶之错。姐姐,你说过,人不可能没有半点自己的心思的,只是这件事,这样的选择,到现在都摆脱不了命运,我……”
“我只是星主中一个普通的O型血,而你们却强行的将两种血液混合,硬要把不可能的事做成可能,科学家都搞不成如此奇葩。”花夭夭有时候费解他们的决定。
花仪明白其中利弊:“把缓慢风险的O型变成可以无条件奉送的AB型,但无论什么样的血液都有期限,时间长了,如果你死了,我们也会和你同归于尽,所以非把它掰成AB不可。”
如果可以,十二星主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无非都有点私心罢了。
很久以前,黄道国面临一场大灾难,妖物横行,恰逢星座大战,本就受排挤且献祭条件符合的蛇夫座,成了他们的目标。
沈秤儿说出原因:“夭夭,不只有这一种办法,可其它的更加凶险,所以我们只能选择这种相连的。世人没有资格叫你去死,可你同样也开创了历史呀,是我口不择言,我们两个的待遇确实很好,你依旧是那个所有人眼中全世界最乖的姑娘,是我这个你眼中最好的秤儿姐,解读不了。”
花夭夭在思考,该如何处理,双手抱头道“你这么好,怎么会害我呢?我可能认为自己是了解你的心的,所以想用我的方式接近全力去保护你,以最好的态度去对待你。我以为,友谊的小船会一直在海面撑上,你也会一直保护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沈秤儿心里忐忑不安:“夭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这件事情好像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让你受苦了,你会怪我吗?”
花夭夭将手放下:“连顽石都融成眼泪了,空心的芦苇也呜咽出哀音,彼岸花的花瓣,为什么就不能永远闭合呢?”
沈秤儿擦擦眼泪,说:“下次学的聪明一点,让世道变得更好一点,或许就能领受到绝对的安稳了,生如夏花,爱如朝露的错过,雨雾迷蒙,竹林木生中消逝。灭世之花的头衔,毁了你,救了你。”
夭夭说:“你相信我说的话吗?你可能不知道,在我的那个世界,有几个地方,那里的所有人很多时候从小到大都看轻我,排挤我,甚至连我的朋友亲人也是如此。我人微言轻,对于很多事情也是忍耐,过去的就过去了,要乐观眼前,心里也清楚,他们不是真心的,可我还是要面对。多次想过离开,觉得自己是一个没人要的乞儿,可又不知被什么东西所牵制,无法痛痛快快的去做自己心里所想的事,为自己放肆一点。针对那儿某些的人和事,我或许也有着极端的小错误,而在这里,活的很潇洒,自在”
沈秤儿心里疼:“你能明白我吗?就是有一点点这样的感觉,整个人在一瞬间感到很迷茫,无法动弹”
花夭夭道“在那里我受到的伤害不知道跟你在这里比怎么样,但是我个人认为我那个时代更加黑暗一点,我不得不需要别人给我帮助提供意见,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世界却不再有勾心斗角,阴谋与欺骗,这样才能使人与人之间真心对待,和平相处。可是在我转身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我也不想让自己变成这样啊,这就像是在自己主动找骂一样。”
沈秤儿道“我不知道,可是我们这样的情况,被那些野蛮的人只会称之于矫情,相信你也是知道的,这可以看得出来,你的表情,你的神色,心中所想,你以前也经历过什么吗?”
花夭夭道“可是在我们大家的心里,你一直都是我们最尊敬的人,也许外界的流言蜚语真的太大,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没能更好的顾虑你的感受,可能我是真的太笨了,既没有英兰的聪明才智和推理能力,也没有你的温婉贤淑,有时候觉得自己可怜,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分不出是对是错,渐渐连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沈秤儿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也许现在,只有互相分离才是归宿吧。我们已经都无处可去了,两个最受尊敬的人,迟早有一个是要退出的。你不想成为坏人,可苍生会逼着你,周围复杂的环境人情会使人绝望,它们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你的。”
终是杆秤失了衡,再无姐姐怜弟妹。
花夭夭道“我们终究,还是走到了对立面,你可知血狱彼岸的那双红眼是怎么来的?在地狱中挣扎,被死亡之花认可,生根发芽获得,她也不是生来就有。小时候在炼狱中也很穷无助,什么都没有,长大开创了地狱使者的身份,成为了鬼王。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不属于这里,我没有真正的家,回去也像是死路一条,能过一天是一天。”
钟宾突然出手袭击了被绑在柱子上的楚英兰,旁边绑柱子上的聂辰喊道“有什么冲我来,你别动她!”
钟宾:“怎么说也是个战神,辉煌过那么一时,所以不得不防,楚将军既已做出选择,游戏就不需要你参与。”
楚英兰对着他是满脸的愤恨。
“是你,就是你设计陷害了我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就算死,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随后看向聂辰时的目光含情脉脉:“我记得,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有人花钱买你的命的玩笑,到结束了,我想改一下,有人以命换你的命……”
苏沐沐变得狂躁起来:“妈的你个大恶人!嘈你玛的烦死了!没事做给我们绑过来,又无缘无故要夺取别人的力量,不要脸的臭混蛋!”
大殿的两边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两根铁链,将她们栓了起来。钟宾威胁道“太慢了,竟然还醒不来,趁这个时候抽取,似乎也有益。白风羡,不如我们来玩个简单的游戏吧,二选一,让我猜猜你会选谁呢?”
两个都是生命,白风羡不想选:“谁要跟你玩游戏?”
钟宾道“二选一,不难选吧?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狼狈的样子呢!丧家之犬都过的比你好了。魔帝都没多少耐心,我更是毫无耐心,留一命杀一命,到底谁在你心里最重要了呢?”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左右为难。
沈秤儿身子本来就弱,如今被挟持着吸收力量,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了,却还在坚持,体态优美,娇小善柔,却显得更加无助了。
“羡羡,你选夭夭吧,这是我欠她的。”
花夭夭从来都不是一推就倒,经受不住挫折的人,她可以安静不说话,也可以成为乐观小太阳,她是坚韧而文雅的,此时能看到一动不动站着的她身上,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明明很悲伤临此前却还要伪装着微笑,这样强撑着比哭都难过。
“你不要左右为难,羡羡,我本就该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所牵扯的太多,我不想再待在这儿承受这些了,你让秤儿活着吧。”
她就像一只已经屈服却无所畏惧的待宰羔羊。
钟宾掐她的脖子更紧了,对着白风羡挑衅道“你难道不要自己的命了吗?我只要稍稍这么一掐,你可就没命了!”
白风羡的性子桀骜不驯:“偏不选。”
“既然你这么天生傲骨,那就两个都去死吧!”钟宾欲吸收她们的力量,可是被反弹了,赤火和彼岸花印同时保护着花夭夭。
旁边的太上老君看见了:“那是…血狱彼岸的彼岸花印,噬魂魔帝的寸影铃赤火,竟然都在护着你,你到底是谁?”
聂辰仔细的端详着:“她竟是…他的生死之劫…怪不得…”
闪电通过铁链劈向花夭夭,却分毫舍不得伤她,花印与赤火包围着她,她闭上眼睛,太上老君对她施法,九条白红尾巴的幻影出现了:“这…竟然有了妖气,而且是很重的妖气!线,快缠住她!”
月老的红衣袖中飞出几条红线,绑住花夭夭被铁链缠住的手臂,固定住:“她不是天狐?”
太上老君震惊道“罪过,这是活生生的九尾魔狐啊!”
钟宾坐在宝座上:“不仙不神,不人不鬼,不魔不妖,”他装腔作势的问道“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花夭夭睁开那双要杀人的眼睛,声音变得有些御:“最后一刻都不让吾安生。”
她挣脱铁链,幻影消逝,将大殿上燃了一片的赤火收了回来。
乌云密布的天,气息十分凝重,太上老君呼吁着天兵:“杀了她!永绝后患,大殿下,凤凰彼岸一生一灭,你得担的起大任啊!”
花凌羽只觉得他们虚伪:“你们不要威胁我姐夫!现在倒想起来他是大殿下了,你们扪心自问,你们老一辈的封建思想,心里面有谁真正把他当过大殿下?还不是在危难时候才想起他,借这个身份将他推出去送死!他若是想,照样颠覆世界,哪有你们占位的份?”
月墨痕有些为难:“夭夭,正义和邪恶都在一念之间,你是准备造反吗?”
花夭夭坚定回答:“我要是反了,就没你们事了。”
这就是身为血狱彼岸的资本,底气。
她变回少女音。
姑娘转过身,面对白风羡,她从来不是柔柔弱弱,扭扭捏捏的。
“我将你视为唯一值得留恋的东西,你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背叛,伤害我的人,你永远不会骗我的。现如今,你认真了,我还是只能失去这根救命稻草。”
终是善意太廉价,再无活泼花仙子。
钟宾夸大其词:“要怪,就去怪世俗人心险恶,都是他们的错,人生来就有本心,有**,你三千台阶都愿意为他爬,天雷刑罚也甘愿为他受,只要抓住这一点,我便可为所欲为。”
他明明是仇人,却比朋友还要了解他们的背景。
“而白风羡,从一个没背景没家庭的穷少年莫晚夜进入地狱混,成了魔帝大人,一个不会照顾人的少年第一次变得细节,一个不说情话的人敢于表达爱意,桀骜不驯的人低头了,成潇洒又深情的忠犬了!他竟然动情了,也将是最后一次,唯一一次。”
他成为坏人始于感情,他们败给他又岂不是因为感情?连他自己都笑的大声。
“两个万恶之源对彼此动情,你们好悲凉啊……无爱者自由破防…哈哈哈哈。”
被绑在柱子上的聂辰脸色十分难看:“孤魂累叶!休得挑拨离间,你究竟还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钟宾说句明白话:“二殿下,难道你对他意见就不大吗?反正所有的秘密都要被爆出来了,也不差这一时。”
聂辰也是在此时此刻将自己心里的所有话都发泄了出来,他像一个狂躁的狮子一样。
“你以为我就不恨他吗?可绝不是以这种方式报复。我就算讨厌他,我也绝不希望他死。他是我哥。本来都好好的,我从小就会接受专门的教养规矩,而他只能被关在地牢里,可我却羡慕他不用被这些东西所束缚,一身轻松。”
白嘉熠看出他在挑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的事又何时轮到你这个野鬼管了?”
钟宾轻笑一声。
“看来你们家就只剩下你一个天真弟弟了呢。被保护的好好的,还没有经受过人性的毒打。你就不打算听你二哥继续说下去?”
聂辰接着说:“明明关的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出来抢我的风头?使我永远被压在他优秀的光环之下。父母是偏爱我,可在实力修为方面,他们看中白风羡,看出他修为匪浅,是个栋梁之才。”
他嫉妒,也不甘:“可我就是达不到那样的程度,又有什么办法!就连我挚爱的人先喜欢的也是他,凭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他跟她一起合作的次数明明没有我的多,在一起的时间也相差甚远,可为什么……偏偏……”
楚英兰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多的成绩:“阿聂,原来你…你一直…”
聂辰瞥了她一眼,不再看她。
“在这生死关头,你还是这么的冷淡”
不全是白风羡的原因,最大的问题是在于他们两个的性情本就很难有结果。
钟宾哈哈大笑,有些讽刺的指着白风羡。
“我的魔帝大人啊!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亲爱的弟弟一直以来对你的想法和成见!”
钟宾笑的异常的邪恶与病态:“知道这场大局吗?白风羡确实是被冤枉的,我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还有花夭夭,蛇夫座并没有企图夺取其它星座的星力称帝赶尽杀绝,是我从中挑拨,制造伪证污蔑,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没有做错事,没有因此连累她。”
钟宾笑着笑着就变得疯批起来。
“最令人心痛的是什么呢?其他星座明明知道真相了,却也因为蛇夫座的力量,为了一己私欲,顺水推舟借这个理由世代痛下杀手,轮到你们,想补救都来不及!我把这个局做的好大啊……所带来的灾难,是不是令你们终生难忘了?”
花夭夭还是眼泪落下,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下子家没了,爱人弃了,朋友背叛了,自己还要被利用,是个人都不会心慈手软,再傻下去了。
拼的就是意志力。
“暗恋是一部没有结果的哑剧,说了便结束下架了,可惊喜的是我成功了。起码今生,他身边依旧是我。我是喜欢他,可我不会因此为你做违背道义的事情,这不是为所欲为的借口。”
花夭夭的眼睛里无比澄澈,却让泪花蒙住了眼:“人们都说血狱魔帝十恶不赦,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世间还给我们一句道歉,可原本的我们,谁来还给我呀!”
钟宾的表情无疑是别有目的。
“谁叫你心思单纯,不愿意真正相信人心险恶的事实,太善良了呢?你们两个本该是咆哮世间的妖神,却非要收敛爪牙,捂住耳朵做个废物,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也该成长了吧?在做妖神之前也曾是个有情感的人,结果却还是成为了妖神。”
白风羡的表情像是准备释怀,说着安慰的话:“公主殿下,请不要为我哭泣,生于自由的鸟儿,不比囚鸟,哪有这么轻易夭折啊……”
沈秤儿说句明白话。
“你们明明那么爱笑,却无法阻挡内心的悲伤,释怀或许是一种解脱方式。”
白风羡继续对着花夭夭说着,无奈的就是明明心里难过,却无法言说。
“开头你对我说的话是,为何拦我?至始到现在回答,拦住了你,让你停在那儿牢牢被保护一辈子。你最真诚了。”
花夭夭也回应,坚强的朝他笑了笑。
“你最坚强了,从不喊疼。”
之后,脸上便没有浮现出任何笑容,只有忧伤与悲凉。
白风羡告诉自己脸上不能展现悲伤,不然会给她留下机会,可是难以掩饰情绪的复杂。
“我记性最差了,或许时隔多年,早已记不清你的样子。时间从来不是我们的敌人,念在往日情分,好聚好散吧。”
钟宾在这时候突然煽风点火,从中作梗,就是要搅乱他们的心智。
“你们说,要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遇见,不认识对方,结局会不太一样?哦,我忘了,要是你俩没扯上关系,或许现在一个已经被卷入漩涡里,在地狱独自徘徊不愿回,一个在海水中冰冷,开在黄泉路上,对彼岸花诉说心事不愿归。而真相,到现在都没被揭开……那些随便造谣跟风的人,真的笨的好可笑呀!”
花夭夭对他们好失望,原来所有的幸福都是假的。
“我这条命,这股力量,你们非要拿,就拿去吧。果然,情感是人身上最大的弱点。在这里的日子过的很开心,谢谢,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了。”
她的意思是,宽容也有极限,原谅也有尽头,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做错事的人永远停留。若是再犯,便找苍生算账。
钟宾连哄带骗的诱导她:“傻姑娘,你赌的是命啊!他们要用你的命去献祭,可我不需要你死,只想你把力量借给我。”
聂辰怒视着他:“你这个混蛋!休得胡言,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当年我们众星主是有错,但如果因此信你,只会一错再错!”
他这句话也是在警告,提醒花夭夭。
钟宾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可你竟然还愿意为此牺牲一次。我现在捅不死白风羡的,因为我需要力量,但同样可以让他生不如死。赶紧让血狱彼岸回来吧,这样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不要伤心了,血狱彼岸怎么可能还承受不住这些,她会帮助你的。”
他的目光往旁边的方向一撇,一把剑快速的就要朝在地上的白风羡剌过去,花夭夭冲过去,怎料沈秤儿抢先一步,绕过推开她过去,替白风羡挡了剑。
一剑刺入了胸膛,沈秤儿的脸色瞬间发白。
“羡羡,夭夭,你们的大姐姐也算是坚强了一回,是我的杆秤…不平衡了,无法再做昆仑镜的主人,从此,也当是…不亏不欠了吧…”
白风羡眼睁睁看着两个姑娘在她面前受着伤害,自己却无能为力,愣住了。
本无意害苍生,苍生却逼入绝境引人毁。苍生总是仗着自己是上帝视角想毁着我们,那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花夭夭抓住那把剑,将剑拿开:“秤儿…”
沈秤儿临死前最后的目光是落在了伍佰棋的身上,她的眼睛朝他最后一盼,汇聚法力将手掌对向自己打下去,安详的倒下:“佰棋…”
从她所用的物品,所穿的衣服等方面来看,天界对她的待遇是向来不薄的,可她却惆怅成了一只金丝雀。
白风羡捂住耳朵,眼晴里满是绝望,让人心疼的傲骨,只是还没有达到彻底失控的地步。
他握紧了拳头,睁开眼睛,该准备复仇了。
花夭夭退后了几步,满眼都是复杂的情绪。她站在那很坚毅,并不显得柔弱,其实有些悲伤。
今天,将是世界末日。
月下仙人独自离开,去那遥远的苍茫大地,此时呆若木鸡,失望了。他选择了沉默,可能会闭关吧,有些失望。在那一刻,他在心中似乎看到了一片清澈的湖水,淡泊名利,看云淡风轻。
毕竟现在差不多也没有人能特别关注到他。
他是浪迹天涯的游子,爱着山河之间的诗词,她却从来不看每一句诗的第一个字。她爱江山诗词,却更爱一人,只是那人不自知。
其实那个她并非一点都不自知。
钟宾在这个时候话说不完,一直说个不停。
“你想想金无湛,再想想戴玖白,那两个可都因为你而丧命了,你在那些固执恨你之人眼中,可不就是一个恶人?生前没得罪过人,关键时刻,他们为了利益一脚踹开,有你没你都一样,很过度解读。”
花夭夭不想当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所以注定要清醒的变坏一次。她想看看自己变得心狠手辣,毁天灭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看看自己不再担惊受怕,随心所欲,看别人生离死别是什么感觉,想看看为自己而活,只爱自己又是什么样的体验。
“我看到了未来,却只能改变一半。后来花界五公主魂消身死,换得来生却会让人苦守千年。天族最接近魔的神白风羡化为凤凰,死死护住花念的彼岸花瓣,把自己封印在永无止境的轮回之境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和花念的爱与痛,沉睡在水晶棺材底,不愿醒来。我们最终换来是这样的结局。”
白风羡:“我本为神,执念成魔,曾守苍生,苍生叛我,今毁天下。人们每每提及,只知道冥界地下,出了个燃烧修为的沉睡魔帝,却不知曾经那个为天而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天族大殿下。别人尊称我一声大殿下,可我心里知道,我被视为异类。
有个人对我不离不弃,陪我熬过低谷期。我想弥补她,照顾她,却发现我偿还不了。是我的赤子之心,和我所爱的苍生害了我的一切!所以我决心毁了苍生,我恨它,不再当守护它的神。
她太干净了,不想让我这个无法立足正道的魔的魔气污染她。我日日守在坟前陪她,抛去身份责任,以我神髓魔骨,重塑彼岸花之灵,只为偿还,三千阶梯之苦,半颗心水灵珠之疼,家人离去之痛。
我幻想着总有一天我能做到,改变现实。我看出她是异世之人,终会离开,可我想留住她,又不想让她留在这里受苦,又无法保证她在那里是否比这里还苦。所以我准备跨越时空,亲自去找她。”
她曾经把他从深渊里拼死救了回来,给了他足够的关爱。
他以后也在她的阴影之上洒满阳光。
花夭夭知道是时候做个了断,她的心里已有答案。
“牺牲的人太多,代价太大了。在这个丑陋的社会,所有的好都是假的。”
少女哀嚎着:“躲在九重天上高高在上的神明啊,你早就该被拉下来,尝尝比这痛苦千万倍的感觉!”
白风羡猜出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永远相信她:“我尊重你的选择,天大的事,有我帮你垫着呢。”
很明显,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报仇雪恨之后,我会拦着你,竭尽全力让你不丧失心神,不把所有人都杀了。
她曾通过往生镜,看到了原本的未来。只因天意弄人,不让人好过,落的不公可怜下场。直到现代念念死了都没有还给她一个清白的真相和学历(杨卿做过手脚),旁人却活的逍遥自在。
一切都只是神明的一场游戏,真讽刺啊。
所以,要改写结局,重看世间百态,整治公正。
钟宾通过昆仑镜,将花界死伤无数的惨状传送在镜子里。家园被灭的面目全非,她的亲人们死的死,伤的伤。
“看呐,你的父母,你的哥哥们,他们都因你而死,爱你的人陪你一起悲惨,伤害你的人你对他们心软,你难道不愧疚吗?”
“我将洗去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到死都记不起你,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
仇人在眼前,只恨现在的她杀不了他,他的目的是做六界之主,那么死的只有这部分人。让血狱彼岸回来,死的就是所有人。
可为什么代价是都让他们承担!
“为什么要这么逼我!”花夭夭精神崩溃,声嘶力竭的哭着,巨大的打击实在承受不下,那些为她而死的无辜之人的身影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地狱底下的亡灵正在叫唤着她。
精疲力尽的她当场晕过去。
白风羡眼里流出的泪水让他显得患得患失,可怜兮兮:“夭夭!”
钟宾向她渡法:“嗯?晕倒了。”
他往前迈一步,正准备向她靠近,心脏突然猛的跳了一下,令他整个人脑子一阵晕眩。
“怎么回事?什么鬼动了我冥界的枯树?”
他转念一想:冥界的门好像开了。
再站稳时,充满强烈威压的女子站在他的背后。
男人背后发凉,莫名的怂意涌上心头。
“彼岸,睁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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