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的望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似的。
就像喝多了的人们,会发出的那种笑声,带着些朦胧醉意的。
“你今年也是16岁吧?”
支意的母亲这样问着,并从楼梯走了下来,走到我的面前。
是一个很突然的问题,也不清楚为什么喝醉的人,问的是年龄而不是别的问题。
身上也有一些伤口,应该是支意反抗时留下来的。
但并没有特别的多。
“真好啊,16岁真好。”
站在我面前笑着说出这句话,轻轻的摇晃着手里的空酒瓶。
甚至面前人喝醉后的假笑,会让我认为面前的那个空酒瓶,会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就砸到我头上。
我只能往后退几步,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而下意识的后退造成的就是,才想起来那个门打开后还没关上。
哪怕反锁了,我自己进不去,也不能让面前的人进去。
喝醉了的人会干什么?
我可猜不到喝醉的人会干什么。
我又不得不将视线,放到面前正在说话的人身上。
“听说支意昨天晚上,那段时间在你家待着的呀。”
喝醉了后依旧,用着试探的语气,更像是下意识的想去询问。
却不是疑惑的语句,而是用确定语气平静说出来的。
试探着问我昨天在不在家。
如果我承认了支意昨天晚上,一直待在自己家里。
就算是变相的承认了,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出去过。
“支意一点都不听话呢,当孩子的应该很听话的才对。”
面前的人看着手里面,那个空瓶子重复着刚才那段话。
也许面前的人不知道的,我只能猜测和这样想着。
再次将目光放到,面前的人身上。
面前的人又晃了晃酒瓶子,仅仅只是1秒就收起了伪装。
以极快的速度拿着那个空瓶子,往我这个方向挥了过来。
就差一点点没躲开,这里的空间没有很大。
如果是过大的反应,在楼梯的边缘处,会处于一个更危险的位置。
我站在楼梯边缘处,那个疯女人会不会直接把我推下去,这是个不适合推理的问题。
而是安不安全性的。
酒瓶没有打到我身上,自然是撞到旁边的栏杆就碎掉了一半。
地上的玻璃碎片,也算是变相的证明了,刚才面前的人,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在地上晕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帮我盖床被子什么的,哪怕是不冷也不行的。”
呢喃着的语气,像是一种自言自语的,没由来的抱怨。
看着那些碎掉的玻璃渣,又是面前的人在不停的笑着。
“你为什么和支意一样,都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呢?”
“你看着很乖呀?”
像是感慨的语气。
“刚才居然躲开了,真的很厉害呢,不过敲上去会让我更高兴的。”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是不是因为支意,和你说了我的坏话呀。”
“还是说你也想喝酒?”
“那就太可惜了,我喝的差不多了。”
从刚才开始,就停顿个一两秒,每次都只说一句话的,望向我时奇怪的眼神。
“明明我只会做对你们,更加友好的更利于成长的事情。”
空气中弥漫着刚才,酒瓶里仅剩下一点的劣质酒的味道。
不停的散开的,而这个位置刚才那个女人,刚好又堵住了楼梯口。
“我刚才用那个东西砸你,你就应该只站在原地的,如果你不躲开的话,这里就不会这么脏了。”
却又和那些语气不同,就像是耐心纠正别人的错误一样的,极其认真仔细的说出这句话。
短时间内没有了那种,酒鬼的喝醉了的发疯的样子。
却让我感到更诧异,没有害怕的那种情绪,只是在想我现在应该怎么出去。
也许有那么一点点,觉得很恶心的情绪。
“看看这里到处都是玻璃渣子,那些都应该留在你的伤口处的,这样别人就不用辛苦的打扫了。”
按照面前女人的外貌来算,应该是不太到40岁的。
应该是37或38。
头发很乱的披散着,遮挡住了一半的面貌。
我脱臼的部位是左手,但真和面前这个人打架的话,我真不占上风。
尤其是面前这个手上,还拿着敲碎了只剩一半尖锐角的酒瓶。
突如其来的尖叫,然后是不停的质问的语气,让我插不上任何的话。
“昨天那些你肯定都听到了,你刚才为什么一点都不慌?这么冷淡的这么平静的表情,看着我一点情绪都没有……”
漫长的一段时间,面前的人没有说出任何的话。
让我认为马上就要,冷静下来或者离开了。
就像是那个平静的海面。
毫无预兆没有任何提醒的,不停的翻过来的海浪一样的。
“我是小意的妈妈,小意和你说过的吧?”
过分狰狞的表情,以及马上就要骂出来的下一句。
迎接我的却是上面,那一句过分礼貌,甚至带着点温和的,如同别人家母亲一样的语气。
如果不是面前的人,是一种喝醉了的,头发很乱的样子,也许该有人相信的。
“小意从小就很乖的,明明小时候就能听话,把那些坏掉的东西都咽下去的。”
面前的女人用着如同,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的,过分温柔和蔼的语气。
却是让我不停的,感受到无比的恶心。
“之前只是喂了一小块,可能是某块塑料吧?明明脖子处只是流了一小点血,大概是刺破了嗓子卡在中间,并不能够咽下去而已。”
一份叙述过往的,就像是毫不在意的语气,甚至掺杂着恶心的怀念的表情。
是深陷在回忆里的人,又不停的用手比划着。
痴笑着的。
面前的人捡起一小块碎玻璃说“也许也可能是一块小玻璃?”
“小意就大喊大叫的说,妈妈我不要吃了。”
那个女人微微的歪着脑袋,尽可能的模仿那个语气,在模仿那份害怕的心情。
能够看到面前的人,将手里的那仅剩一半的酒瓶子,握的很紧很紧。
又随意的扔到一边,最后一半的酒瓶子,也碎在那个楼梯间的位置。
面前的人也只是缓慢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处,想要模拟那份场景。
甚至有些回忆里面的开心?
“反正我也会带去医院的,我都出钱治好的那个嗓子,就没理由该恨我的呀。”
是一个疯子,喝醉的疯子。
面前的人将头发扎起来,露出完完整整的面容就像是为了,让我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面前女人的衡量方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诉说七八岁时的支意。
昨天就吐的差不多了。
今天就算因为刚才的对话,感到再怎么恶心,也没办法吐出什么来了。
就像是闹够了,又像是说累了,支意的母亲终于离开了。
刻意将头发扎起来,也是为了看清楚我的样子。
那个瓶子是以敲击的方式,并用了很大的力气砸到栏杆上的。
也就导致我手上,出现了一小道很浅的,不可避免的被碎片划伤的伤口。
那一份伤口的疼痛,更像是在变相的,提醒着刚才那位人的离去。
楼梯处的空间就那么点,我如果不刚才那样躲的话。
本应该在地上待着的碎片,确实会真的出现在我身上。
支意之前也有说过的,觉得家暴只是父亲会干的事情,但是母亲也会这样对自己。
那么也就可以理解为,支意的母亲最近几年花过闲钱练过。
这样的话支意的母亲,就可以保证至少这种情况下,自己不会被家暴了。
那么被家暴的人,也只会变成支意。
这件事情不是我造成的,就无所谓也并不需要我去管。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否则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现在的支意。
临走时能够听到的,是支意的母亲也正在吐槽。
“我记得明明还有一个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或许这个答案我知道的。
但我也不会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追上去,然后闲着没事说出那个答案的。
那就和告状狗没什么区别了。
至于支意给我留的,那个联系用的电话号码。
支意给我留电话号码的时候,可以说是极其潇洒的状态,让我感觉就像是有了希望一样。
但当我打过去发现,那个电话就是个空号,压根就不是个有用的消息。
刚才的时间没有过很久,却又让我下意识的觉得很漫长。
这次我走的远了一些,企图有一些能够,让我赚些钱回来的地方。
今天一天,明天一天,后天一天。
星期六那天就能被扫地出门了,实在不行就星期天那天,找个绳子找个树得了。
沿着街道旁边的路,我看着旁边的路边摊,以及一些名字不怎么正常的店铺。
再过几天也就是,10月1号的国庆长假了。
我来的那天是8月27号,也是提前开学几天前就来的。
但我一直到开学的那一天,才真正的再次看到支意。
明明是上下楼的人,平常却不怎么见到。
你是我很好奇楼上支意,在干什么工作的原因。
原来今天已经是24号了。
我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消息,顺手看了一下今天的日期。
刚才给我发消息的那个人,没有回复我另外的消息。
在我刚才找的那些地方,便宜的好干的活基本上都不招人了。
现在的阳光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不会让穿着单薄衣服的我,提前在冬天还没来之前就觉得冷。
倒是听到了来自于,身后巷子里面传出来的,关于讨论支意的声音。
隔着一面墙,而我在墙后。
我这个地方那些人是看不到的,干脆就站在原地听起来了。
没听两句我就开始跑了,那些人为什么会看到我?
当然是旁边那个蠢货了,似乎是因为感冒打针没去上学。
也仅仅只是猜测,毕竟是刚从医院那边过来,就和我打了声招呼。
也不顾现在是什么情况。
就导致了现在这个,我不得不拉着那位同学,一块往旁边跑的原因。
关于偷听这件事情,在这里被抓到了,我感觉会被打死的那种。
至少那个同学还不至于,笨到那种无可救药的程度,还知道跟着我一块往巷子那边跑。
然后就是如同经典小说,桥段里一样的一个死胡同。
太好了,避免不了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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