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刑堂

谢临月一听到林深告状的话后,抬脚就朝着林深胸口处踹了一脚,打断了他想要继续说的话。

也就是这一脚让赵长老注意到了谢临月。

“你?”赵长老看着谢临月熟悉的面庞,瞪大了眼睛。

“不知赵长老找弟子前来所为何事?”谢临月看着赵长老那明显是认出自己身份的表情,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只不过在赵长老看来,这抹笑容跟催命符毫无区别。

赵长老的目光在谢临月的脸上定格,听到她的话后,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你既然知道是我传召,为何还要对宗门弟子大打出手?”

谢临月松开灵力的束缚,任由林深几人跌落在地,声音略带挑衅的意味:“长老明鉴,分明是这几人擅自闯入我的居所,弟子只不过是自卫罢了。”

她侧身让开,露出身后林深几人破损的衣袍和身上的伤痕,“林深说我动私刑,可他带人围堵我时,怎么没想起‘同门’二字?”

赵长老的目光在林深几人狼狈的模样上扫了一圈,又落回谢临月带笑的脸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太清楚这笑容背后藏着的厉害,当年这宗门时,就从不是会吃亏的性子。

“自卫也该有分寸,怎可将人伤成这样?”他强撑着长老的威严,语气却软了半截,“宗门有规矩,弟子纠纷需交由刑堂判定,你这般私自动手,终究是坏了规矩,有失公正。”

“规矩?”谢临月往前走了两步,周身的灵力泛起冷光,“那不如请宗主出来裁定一下这件事的?”

这话怼得赵长老哑口无言,他下意识看向地上还在哼哼的林深,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满——早知道惹事的是谢临月,他根本不该蹚这趟浑水。

“你休要胡闹!”赵长老往前一步,“宗主事务繁忙,岂能让她在这种小事上费心。此事,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躺在地上的林深见赵长老态度转变,急得就在地上顾涌了两圈,滚到了赵长老的身边喊道:“长老!她把我伤得如此重……”

话没说完,原先一直乖乖待在谢临月身后的玄霜不耐烦地一爪就拍向了林深的后腰。

随着“咔擦”的一声,林深的整张脸都白了几分。

赵长老听着那声“咔擦”,眼皮狠狠一跳,“行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先把林深抬下去疗伤吧。”

“玄霜,回来。”谢临月对着一脚踩在林深背上的玄霜轻声唤道。

听见谢临月的互换后,玄霜才缓缓收回了压在林深身上的力道,飞快地蹿回了谢临月的身后。

看着地上动弹不得的林深,赵长老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只能指着林深旁边的弟子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抬回去疗伤。”

两名刑堂弟子连忙上前,刚碰到林深的胳膊,就被他疼得龇牙咧嘴地甩开:“别碰!疼!长老,您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谢临月把玩着腰间的玉牌,漫不经心地开口:“长老刚才说要为我主持公道,现在看来,倒是我该问问——林深擅闯民居、持剑伤人,这笔账,该怎么算?”

赵长老被这话堵得心头发紧,看着谢临月眼底的冷光,终于松了口:“林深违反门规,我会罚他面壁三月,再让他赔偿你居所的损失。此事……就此了结,如何?”

谢临月指尖摩挲着玉牌,目光掠过林深惨白如纸的脸,嘴角那抹笑淡了几分:“长老既已定论,弟子自然无异议。”

话落时,她身后的玄霜忽然低嘶一声,尾巴尖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灵力波动,像是在无声警告。

赵长老见状,忙挥手让刑堂弟子将痛得直抽气的林深抬走,转身时额角已沁出薄汗:“那你……也早些回居所休整吧,宗门内若再有弟子寻衅,直接报给刑堂便是。”

他刻意避开谢临月的眼睛,话音刚落就匆匆转身,仿佛多待一会儿,就要惹上不得了的麻烦。

谢临月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指尖的玉牌骤然停住。

玄霜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咙里发出低柔的呼噜声,像是在询问接下来的打算。

她低头抚了抚玄霜的绒毛,眼底的笑意彻底敛去:“回去吧。”

回到居所时,谢临月的手刚刚覆上门上的木栓,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从把腰间的佩剑拿到手里。

安抚了一下躁动不安的玄霜,谢临月立马就打开了房门,操纵着佩剑就直冲屋里人的面门而去。

“我说,你去魔教卧底了那么久,怎么还是这么莽撞呢?”

熟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谢临月一个愣神,手中的佩剑就停滞在了半空中。

“师、师姐?”谢临月收回手中的长剑,看着悠闲自得地坐在木椅上的女人。

看着谢临月回来后,江摇光歪歪脑袋朝着谢临月露出了一抹笑意。

“怎么?才多久没见,就认不出你师姐我了?”江摇光起身,衣摆扫过地面,带起了一阵清浅的灵力波动。

江摇光的目光落在谢临月手里的长剑上,眼底的笑意更深,“我要是真想害你,哪里会坐在这里等着你提剑闯进来?”

“师姐你怎么来了?”谢临月听完江摇光的话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你还好意思问,一回来就把那赵缜的外甥打了,打了也就算了,现在还被传得宗门上下人人皆知,你说我该不该来找你?”说到这事时,江摇光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深邃,看的谢临月心里直发毛。

“师姐,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那家伙先招惹我的,我只是反击而已。”说着,谢临月不自觉往前凑了两步,语气软下几分,扯着江摇光的袖子撒娇。

江摇光看着谢临月这副模样,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会找理由,好了,不说这事了,先跟我说说你怎么会突然回来,还是顶着别人的身份回来的。”

一提起这事,谢临月就想起了远在魔教的玄烬,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一边的玄霜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朝着自己看来。

“乖玄霜,你先自己出去玩一会儿,姐姐聊完天就出去找你。”说着,谢临月就把玄霜带到了门外,甚至还合上了门。

“一只小老虎而已,你在担心什么?”江摇光好奇地看着谢临月的一举一动。

“的确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老虎,可惜它主子是玄烬啊。”谢临月转过头,无奈地说道。

“玄烬?那个魔尊玄烬,他的灵宠怎么会在你这里?”江摇光一脸不可思议。

“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是它的饲养员兼魔教的右护法,而现在我被派来凌天宗卧底了。”谢临月言简意赅地讲述了自己去了魔教的遭遇。

江摇光看了一眼屋外的玄霜,眼神沉了沉:“玄烬把灵宠留在你身边,是信任你,还是……在变相盯着你?”

她起身走到谢临月身边,声音压得低了些,“魔教内部本就派系复杂,你顶着右护法的身份卧底凌天宗,既要防着宗门里跟你不对付的人,又要应付魔教那边的试探,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谢临月垂眸看着地面,指尖攥了攥衣摆:“之前有玄霜在,它为我挡去了不少魔教那边的怀疑,但是现在玄烬那边,我总觉得经过云川城的事,他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谢临月说到这里,顿了两下,“又或许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只是在戏耍我们而已。”

“既然这样,那魔教那边,你就不要再去了,我会重新安排人的。”江摇光沉思片刻,开口道。

“不行,现在玄霜还跟在我的身边,玄烬很重视它,若是我突然与魔教那边断联,万一他找上门怎么办?到时候,不仅我之前的卧底任务前功尽弃,连带着在魔教中卧底的其他弟子都有可能被牵连。”谢临月坚定地说道,“而且他不一定发现了我,我再撑一段时间,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魔教。”

江摇光看着她执拗的模样,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啊,还是这么死心眼。”

话虽如此,语气里却满是无奈的纵容,“那你自己多当心,我会让人盯着刑堂和赵长老那边,不让他们给你添乱。要是魔教那边有任何不对劲,第一时间传消息给我,别硬扛。”

谢临月点点头,刚要应声,就听见门外传来玄霜委屈的呜咽声,像是在抗议被关了太久。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谢临月走上前打开门,玄霜立马蹿了进来,蹭着她的腿发出呼噜声。

“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执法堂看看。”江摇光揉了揉玄霜的耳朵,转身走向门口,又回头叮嘱道,“记住,安全最重要,别为了任务把自己搭进去。”

“遵命,我的宗主大人。”谢临月站在门口,一脸认真地对着江摇光说道。

江摇光脚步一顿,回头时眼底满是笑意,伸手隔空点了点她的鼻尖:“没大没小,等我回来再收拾你。”说罢,衣袍扫过门槛,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的树影里。

谢临月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笑了笑,转身关上门时,却见玄霜正用爪子扒拉着桌角的一个锦盒——那是江摇光刚才放下的。

她弯腰捡起锦盒打开,里面竟放着一枚刻着“江”字的玄铁令牌,令牌边缘泛着冷光,显然是她作为宗主的信物。

“师姐还是一如既往地细心啊。”谢临月将令牌收好,指尖刚触到腰间的玉牌,就察觉到衣摆被玄霜轻轻扯了扯。她低头看去,只见玄霜正仰头盯着自己腰间的玉牌。

“遭了,忘了那家伙。”谢临月看着玉牌,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刚才在和“白炎”发消息,经过林深刚才那一遭,直接就把他抛之脑后了。

打开玉牌,一连串的消息就里面冒了出来,谢临月看着那发来的一连串的消息,根本来不及去从一开始的第一条消息仔细看,只看到最下面发来的那条消息。

“出什么事了吗?我马上过去。”

看到这条消息后,谢临月连忙给“白炎”发去灵讯。

灵讯很快就被“白炎”接通,谢临月从灵讯只看到一群快速移动的群山。

“你现在已经开始往过赶了吗?”谢临月看着灵讯影像里不断后退的风景,问道。

灵讯里的画面停顿了片刻,紧接着就露出了“白炎”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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