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的,你在骗我。”祝无虞盯着对方的双眸,渴望看出什么。可是,她怎么感觉越来越晕?
随后就是一片黑暗,她的记忆又再次断片。
“阿虞,喝水。”
她没有接过,也没有搭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场景。
“阿虞,水。”
他为什么对水这样执着?祝无虞分给他一个眼神,而且,他是谁?
她既这样想,也这样问:“你是谁?”
“阿虞,你病了。”
“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是你的丈夫啊。”
丈夫?她怎么觉得有些陌生,而且……头好痛。
她努力回想着:“我怎么记得,医生……”
“喝水。”
什么意思?水里边是有什么东西在吗?为什么一定要喝水。
“不要。”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就不喝,吃饭吧。”
正当祝无虞准备抵抗到底,他却放弃了。
“你叫什么?”她试探着询问,同时又留意着周围的事物。
“谢慕。”前边的人像是一个带路的管家,无情的大步向前。
“谢幕谢幕……”她念叨着这个名字,读起来确实很顺口,不像是不熟悉的。
可家人失忆不也应该带有熟悉感吗?她怎么觉得毫无情感。
一切的一切都彰显着陌生两个字,她也不得不充满警惕感,这条走廊很长,一直走了很久也见不到头。
就像是,恐怖副本?她的脑中漠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可副本又是什么?她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
“到了。”这句话她觉得在某一场景听到过,有很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
“可以,帮我买一个本子吗?”祝无虞艰难的开口,她觉得对方不一定会答应。
看着谢慕疑惑的表情,她解释道:“我害怕又会忘记什么。”
“不需要,我会告诉你。”
这就拒绝了?她记不清东西,那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决不允许,她的命运,要掌握到自己的手里。
回到房间后她就开始四处寻找,她不信,偌大的地方会没有一个记事的玩意儿。
可结果好像确实如此,她思索一番,将床垫翻转过去,这个地方,已经足够隐蔽,她咬破手指,将闪现在记忆深处的符号写下。她已经忘却了很多,可这些总是浮现到她的脑海里,她觉得应当是重要的。
她是确定的,没有人会看懂,就像她也不曾认识这里的文字一样。
她好像,生来就不属于这里。
记录下重要消息后她又默默地将床铺恢复原样。
这里的生活和原来毫无二样,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被囚禁,有什么意义。
“阿虞,在干什么?”谢慕提着一个奇怪的箱子走进卧室。
“我要出门。”因为没有记忆,也或许他们本身就不曾认识,祝无虞对这个人也没有过多的温情。
“等你好些再说。”
“听说这种方法有奇效,我特意拜师学了好久,可千万要有用。”
她冷眼看着谢慕组装仪器,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感人处。
棉签蘸着冰冷的药物触碰到她的皮肤,抚平了她内心的燥热,她闭了闭眼,随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睁开眼眸。
“对了,项链摘下来。”
“为什么?”她感觉很疑惑。怎么一个两个意见都不统一。
“它在限制你的能力啊,笨蛋。”这个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它确实在限制着她,可偏偏它还有保护作用,带着他还怎么做坏事?
她听罢将其一把摘下。下一秒,手心中就出现一把手心长的利器。
“阿虞还真是童心未泯。”
“这是尚方宝剑。”她冷冷回答。
……
这场小插曲过去后,她仍然看着他的动作 思考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可又是那样,突然失去知觉,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阿虞,出门了。”谢慕站在光中,手中拎着她的包,满含笑意地立在门口。
“好。”
好不容易得来的出门机会她不会放过,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他绅士般贴心的为她打开车门。
“这里的风景很是不错,我想你大抵是会喜欢的,那里曾经有我们共同的回忆。”
“是吗?”她并没有多余情感,只是出于礼貌的应和。
毕竟对于她来说他们确实不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她只想看看风景,转移注意力。
这里确实风景优美,高峰直插云霄,看不到头。
只是,她总觉得,好像有道目光在看她,她回头看向远方,却只有深不见底的悬崖。
“怎么了?”谢慕回头叫她。
“没什么。”她只当是自己的直觉出错,跟着他进入到这家半山餐厅。
虽然很久没有使用过文字,但她觉得很熟悉,好像单凭肌肉记忆就可以准确地说出它的名字。
“两杯橙汁,还有这个牛排,七分熟,谢谢。”她合上菜单,递回到服务员手中。
“好的,请稍等。”
“你怎么总是看我?”祝无虞看着面前的人挑眉道。
“你和当年很像,我就知道时间是改不了习惯的。”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天他们看遍了灯火酒绿,她酒量一向不好,纵使并不熟悉,但她还是倚靠到他的怀中。
此时屏幕外的谢慕也收起了仪器。
原来,人类眼中的世界,是这样呢。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断地观察,这不禁摧残了祝无虞的记忆,她的身体也日渐消瘦。
糟糕,人类好像要被他养死了呢。
他寻找着营养液输入到她的体中。
此刻的祝无虞只感觉身体暖暖的,她只当是盖着被子太热,烦躁的将它推开。
“阿福,别蹭我啦。”她伸手将那雪白的毛团拥入怀中,揉捏了它一番,才下床拉开窗帘,从柜中取出猫粮。
“喵~”小猫的头埋入其中,大口吃着早餐。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她不由从小猫中回过神来,起身准备去接电话,却是晕到踉跄了下。
她摇摇头,是太晚睡的问题,她要改改作息了,这样年纪轻轻秃头什么的可不好。
“小鱼儿,难得的假期,出来玩吗?”
回想到刚刚的遭遇,她轻轻摇头:“不了,我要在家陪小猫。”
“很拙劣啊,我到你家算了。”
“好啊。”祝无虞笑应。
她并不善于交友,朋友也确实不多,此刻这样的阳光、朋友、小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她躺倒床上,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
“姐,妈让你晾衣服,你快起来啊!”
“你帮我晾一下好了,我给你报酬。”祝无虞翻了个身,继续陷入沉睡。
“祝无虞!还在睡,叮嘱你的事一点不干!”
听着咆哮的嗓音,她猛然弹射起步,坐在书桌前。
“妈,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学习太忘我了没听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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