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好。”齐涵零迅速整顿精神，侧翻才堪堪躲过六把方向各异的飞刀。

极为刁钻的角度，真是一个非常令人看不顺眼的人。

但齐涵零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领域规则的限制，战五渣的她真的打不过黑影。

魔术似地摸出了三把聊胜于无的小刀，齐涵零站在二楼尽头的窗口向身后掷去。但很可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黑影拦住了。

“去剧场。”齐涵零危险地命令。她披上白色的被单，纵身跳下窗台，也不在意别人的惊呼，飞奔向剧场。

黑影象征性地扶着自己的黑礼帽的帽檐，也顺着气流从二楼一跃而下。在空中还不忘甩出几片飞刀，直直地刺向齐涵零的脖子。后者加紧步伐，挥舞着打刀硬抗了几下。

“什么声音？”三楼的柳闻台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偶师缠斗着，连着听到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才开口。

“有人从二楼跳了下去，——好像是进门迎接我们的人偶师A。”

“那个奇怪的黑礼帽太醒目了。”村上雄夫补充。

“恐怕吴涵依凶多吉少了。”井上夏子叹了口气。

“活该，谁叫她胆小不愿意跟上来。”楚河讽刺。

“……”

柳闻台没发表什么评论。

那个女生存在感真心不高，他自己都疑惑为什么后者要留在原地。如今可能被杀死，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的错。没什么好较劲的。

“小心！”楚河又叫了一声，“人偶师会用细线操控人！”

他指着村上雄夫的不听使唤的头。

【真是敏锐。】齐涵零不忘关注三楼的画面，【可惜暂时观赏不了好戏了。】她摇摇头，被单完全罩住脸。

“讲点道理。”齐涵零又躲过六把刀，看着游乐园地面上深深的划痕，感到透心凉。“你有办法出全款的维修费吗？”

“你有办法支付我兢兢业业干了那么多年的工资吗？”黑影回嘴。

“……”

对不起，打扰了。我们继续吧。

齐涵零登地起跳，后空翻后借机甩出三把小刀，附着淡淡的金色火焰。薄薄的一层，在刺眼的阳光下微不可查。偏偏黑影注意到了，慌忙不迭地左右横跳前进，游刃有余地躲开齐涵零的攻击。

“就这么一点能耐？”黑影，也可以成为人偶师A，挑衅地看着齐涵零，道。“分明是名神啊……”

“真是让你失望了啊。”齐涵零没打算做无用功，“新手领域内不得使用力量。约束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已经到了剧场，她就不顾忌什么，因为这句话，至少在剧场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

“那我就不客气了。”人偶师A手上翻滚，丝线从四面八方伸向齐涵零。

“从没见你客气过。”齐涵零附着金焰的打刀斩向周身的提线，“不要胡闹了，我还要测试游乐设施。”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红的很美。”

“你是hentai吗？”

“不。”斩钉截铁的回答。

人偶师A负手而立，站姿很标准，像一名真正的绅士。但齐涵零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是心理学意义上的那种变/态。

齐涵零的眼眸确实很美。

不仅仅是由于她的瞳孔是罕见的红色的缘故，更是由于那一抹红色，在不同的角度看仿佛有不同的意味。即便是在剧场暗红色的灯光下，她的眼眸还是那样的、正如在阳光下一样的火红色。

但一点也没法传递给人温暖，只有疏离与冷漠。

人偶师A嘴角扬起一个病态的笑，惨白着的脸只有这一个单一的表情。

“我真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做梦。”齐涵零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更加迅速，仿佛要斩破虚空。

“所以才是想，不然我会说要。”人偶师A徒手抓住势如破竹的小刀，捏在手里，正对着光线观察。他的手很快被金色的火焰焚烧，火光熄灭后焦黑色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很斑驳。

但他的表情和初见时别无二样。

【啊啊啊好烦躁啊！！】齐涵零抓狂了，【为什么就不可以心平气和的过一段安稳日子？！】

[如果这个人甘于过安稳日子，那就没有那么多新生领域了。]系统添油加醋。

人偶师A悬浮在半空，齐涵零这才看到他身上连接的银色细线，瞬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

[！！！]系统说出了三个感叹号。

“怎么了？”人偶师A把小刀丢在地上，后者翻了几个轱辘后安稳地躺平。“真狠啊，你看地上的焦土。”

“我一直很想知道，所谓的主神，所谓的系统，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不断地吞噬亡灵，装作仁慈大义的模样，在他们曾为人者后身死的第一刻送上诱人的机会，究竟图什么？”

“你可以去死了。”齐涵零举起右手，在虚空中划下来，金焰瞬间挥向人偶师A。

人偶师A没有躲开，只是定在原地。齐涵零毫不在意，因为对方也不过是一名被操纵的人偶，即便被烧毁，也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连反噬都反噬不到那名黑影身上。

“呀嘞，一点也不可爱啊。”

人偶师A在火焰中焚毁，齐涵零走向那滩灰烬。随便念了一个咒语，灰烬又再次组成了‘人偶师A’。

“乐意为您效劳。”他说，微微欠身，正如最开始的那样。

“滚远点就好。”

齐涵零转身就走，丝毫不想和他继续讲话。

“躲在角落里的小老鼠，是你出来，还是我把你揪出来？”刚迈出三步，齐涵零就不得不停下来，处理偷听者。“我不想重复，倒计时。”

“3，”

“2，”

“1。”

口红女从剧院角落里爬了出来。她苍白着一张脸，发型乱成一窝，妆也花了，不规则的粉底色让她看起来像恐怖故事里爬出来的贞子。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苏小小匍匐在地上，心砰砰的跳。她好害怕，这个分明就是个炮灰脸的女生为什么会是主神？这怎么可能？那岂不是她的想法都被洞察了？

想到这里，她更加恐惧了，求饶声都尖锐了起来。

人偶师A拦在她面前，防止苏小小碰到齐涵零的衣角。他的双排扣短披肩随着过堂风飘逸起来，尽管没有之前黑影扮演的那么生动，但很符合齐涵零的预期。

——一个不需要感情的机器，只会按照指示按部就班，不会节外生枝。

铺垫②

*

这个文写的我心情超好。我有预感。这篇估计比福尔摩斯的那篇要完结的早_(:з」∠)_

总之考的好，腰都不疼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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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幕后黑手的自我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