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快抓住她,谁抓住她我赏他一百两。”
护卫听到这惊人的银钱,本是趴在地上立马站起来冲向暮商,还是被暮商一一躲过。
她有些可惜道,无辜的眨了眨大眼:“你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呢,就现在这点小小的状况你就这般,那等会你可怎么办呀。”
暮商一个跨步闪过嫣儿身边,嫣儿手中的丝绢此时已经挂在暮商脸上,她挑眉对着老鸨,“嘿,接下来您瞧好吧。”
老鸨心中大喊不好。
只见暮商拽着悬在空中的白色丝绸,荡在空中,来消遣的客人以为是又有什么新表演,引得一阵喝彩。
老鸨冲出房间,急忙从楼梯跑下去。
暮商松开丝绸,跳坐在对面的栏杆上坐着,她看着老鸨摸了摸手中的箱子,缓缓打开,大声说道。
“各位,今日东家高兴,所以让我给大家发些值钱的东西,只是各位可得答应人家一件好不好。”
底下的人连连叫好。
“那姑娘要我们答应的事可是何事。”
暮商:“倒也简单,各位拿了东西后就得离开,今日我们便提前打烊,你们可答应。”
想着有钱拿,这些人自是满口答应。
暮商拿出一沓银票挥在空中,缓缓坠落于人群手中,老鸨冲到下面指着暮商鼻子骂。
“小蹄子,你知不知道我上面的人是,等我抓到你有你好果子吃。”又道,“抓住她,都给我抓住她!!!”
暮商不理会她,继续撒着银票,手中只剩下一些簪子,丢下去怕是会伤人,她看着大堂中间摆放整齐的酒坛,拿出簪子一挥,簪子脱手而出,捅破最下面的酒坛,垒得高高的酒坛全部倒落。
发出破碎的撞击声,一瞬,那些客人们全数跑出落雪阁。
她合上盒子翻身走进一个房间,拿出火烛。
“还有你们,我知道有些人是被拐卖或者是被家里人卖了的,我这一把火下去,你们的卖身契也可就此消失,所以不必担忧,你们可以安心离开不必有后顾之忧。”暮商的一袭话入了姑娘们的耳,通通跑出落雪阁,只余下老鸨等寥寥几人。
“她们可是我花了钱买回来的,你凭什么做决定。”
暮商晃了晃手中的火烛。
“你……”老鸨语气软了下来,“我们有话好商量,你别烧我落雪阁。”
“或许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火烛从她手中脱落,掉入酒水之中。
“不要,不要。”
眨眼间,火势汹涌,暮商从楼上跳下,把箱子还给老鸨,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就似从地底攀岩出来的邪祟,吞噬着世间所有不美好的一切。
她回头看向被熊熊火势裹在其中的落雪阁,以及跪在地上哭泣的老鸨,顿时心中感到舒畅无比。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她的恶,让人无法想象,从前如此,今后亦是如此。
等到衙役赶来时,落雪阁已然是烧的只剩座架子,而暮商站在不远处静静观赏着她的作品,她把脸上的丝绢取下随手丢在一处。
转身之际,撞在一人身上。
此人正是褚九祠,他垂眸看了眼她再看向落雪阁,“你在这作甚。”
暮商一时做贼心虚,回头望了眼被衙役带走的老鸨,这才松懈下来,“走水了,看看。”
不对,褚九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抱歉。”
褚九祠对着暮商说道,暮商不明所以的仰起头,她知道褚九祠为何而道歉,只是现在想起来,未免太晚了点。
她垂下眼睫,长睫遮盖她眼,漫不经心道:“你不必道歉,你也没做错什么,有句话你说的没错,你的事你会处理。”
是她多嘴过问。
褚九祠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给暮商一个选择的机会。
“所以呢,你是选择留在茶陵江,还是随我一同回宫。”
“回宫?你打算回去了?”
暮商对这个突如的消息感到些许意外,从她得知的情报中,褚九祠至少还得等半年才能回去,怎的突然就提起回宫这事。
“是,只是此次回宫,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但是你若是随我回去,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等你的病治好后,我们再和离。但在此之前,我们只需扮演好一对恩爱夫妻,而你我必须无条件的信任对方。”
暮商对他的话开始进行思考,一是这茶陵江她是断不能呆下去了,听老鸨那话,假若她身后真有人,那么会迟早查到她的头上来,那她做的事情就会败露。
二是,褚九祠给了她无法拒绝的理由,那就是治好她的病,这可比皇帝给她的条件诱人多了。
两人达成一致,决定同时回宫。
“你还需要再透气吗。”
“不了,回去吧。”怕是再逛下去她刚做的事马上就暴露。
封城,等洗砚赶到封城时,场面一度混乱,尸首遍地,死伤无数,硝烟弥漫。城门已被宁琅攻开,城门之上,宁琅长枪在凌王脖子上。
而凌王的剑也放在宁琅的脖子上,两人僵持不下,洗砚起身站在马背上跳上城楼,出掌打掉两人的武器。
宁琅对洗砚的出现感到无比意外,“你怎么来了。”
凌王笑道:“终于来了。”
洗砚拿出信交给宁琅:“给你的信。”
宁琅脾气突然就上来了,这关键时候送什么信:“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是吧,不看拿走,洗砚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事。”
说着他便拾起长枪。
洗砚依旧沉稳,动手拆开信封摊开亮出笔迹:“宁将军,我劝你最好看看,否则出事了,我可真负不了责任。”
宁琅一眼便认出那字迹是褚锦玉的,他丢下长枪夺过看起来。下刻,他转身双手把着城墙,嗓音震耳欲聋。
“停,撤兵。”他转身下城楼带着仅剩的兵马离开。
果然不出褚九祠的所料,他一封信就让宁琅撤了兵,终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凌王倒是对信上的内容深感好奇:“信上写的是什么。”
洗砚双手作揖:“凌王,殿下说您最好离开封城,这样您才能保全自身。”
“离开封城?去哪?”
“松州。”
“去松州?”
“是的,只有那里的人才能保住您,也只有那里的人才能让皇上忌惮三分,皇上无法动您。况且也容洗砚多说几句,就算没有松州的人,凌王您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躲过去,但您还是把我家殿下牵扯进来。”洗砚顿了顿,便豁了出去,“凌王,您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不管洗砚有多么不满褚九祠的做法,但他照行了。是,他来了,但有些话他不得不对凌王说,褚九祠把事引到自己身上真的是愚蠢至极的办法。凌王是脱困了,可他就很难说了。
凌王面对洗砚的话,没过多在意。
“洗砚啊,有些事你还是不明白,不知我那好侄儿有没有给你说过,此局只能他破,换做谁都不行,也包括我自己。我身在此局,我即是大凶也可是大吉。”凌王反过头来指引着洗砚,索性将话说的再明白些。
洗砚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头低的更深了:“多谢凌王指点,洗砚受教。”
“既如此,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都知道了吧,那还不快走。”
凌王要不是看在他是褚九祠信任的人,连话都不想与他多说几句。
宁琅走到半道上越想越不对劲儿,这凌王是找褚九祠帮忙,怎么会是锦玉写来的信。
“停。”他抬起手让后面的人停下。
不对,他中圈套了。
“所有人,跟我一起回封城拿下凌王。”作势他将马调回准备再次赶回封城。
洗砚正巧赶来拦住他,“你不能回去。”
“我刚刚是遭了你们的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宁琅指着洗砚,脸上的愤怒显在脸上。
“殿下自有他的道理,宁将军今夜最好连夜赶回茶陵江。否则,你,公主,往后都会遭遇不测,就算你不担心自己,也请你也想想公主。”洗砚拿出宁琅的弱点摆在明面上与他说清楚。
“我还是不明白,我就算现在回去,那就是抗旨,一样躲不过。”
“宁将军您到时候只管在皇上面前实话实说,殿下已经飞鸽回去把事情告知皇上,最快两日皇上就知道此事,皇上深厚仁慈他想明白后自会放过你们。”
宁琅半信半疑,但一想到褚锦玉还是跟着洗砚回去。
暮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她想到老鸨就睡不着,也不知那些被拐卖的姑娘是否有被老鸨抓起来,希望她们都跑掉了吧。
“有心事?”
褚九祠头也未抬,继续看着他的书。
暮商掀开被子双手撑在床上,有些感叹:“你说女子为何能被人们轻易拐卖,她们难道就不是人吗,这世间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有的人是身不由己卖女求荣,有的人是天生命短作恶,你说的是落雪阁里的姑娘吧。”
“你怎么知道。”
“落雪阁的事我听说过几次,听说那里的老鸨上面有人,所以她才能这般得意,不过今日这火烧的倒是妙,终于有侠士选择出手了。”
而侠士本人起身站起来,眉眼藏着高兴:“你是说这火放的好,我没听错吧,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
“其实我在调查她背后的人,起初我就怀疑她园子里的那些姑娘是从外地被拐卖进来的,经我调查还真是。那些姑娘都是来自其他地方,有的是被下药,有的是被绑架,她们逃不掉只得留下接客。”
“这事当地的官就没插过手?”
“那些当官但凡给点好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会管这些。”
“王八蛋,我看真该把那些人贩子拿去卖了。”
褚九祠放下书。
“你为何会如此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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