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
外面的鬼影虎视眈眈,不知道顾忌着什么才没有冲进来,就等着屋内的人主动跑出去。
s级道具幸运奖牌的损坏度到百分之六十,用不了几次了,得省着点。
简牍走不了的,时逸同样清楚这一点。
但还是装模作样地说出来。
他在等自己求他,等自己降低底线,像受伤的小刺猬为了获救,不得不收起磨人的尖刺,露出软乎乎的粉肚子,任他施为,提出交换条件。
“你真要我走啊?”
简牍轻微挪动身体,绵软得跟棉花一样触感,让高级定制的贴身西装裤瞬间累得慌,想要挣脱束缚,用力拍打在被雨水浸湿的棉花上,把湿漉漉的水打出来。
时逸倏地撩开眼皮,耷拉在腿侧的双手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悄悄地覆盖上来,虚虚拢住,长了一层薄茧的虎口贴着简牍大腿处的裤子,没用力,表面都没陷下来。
但手背上的骨节和青筋根根突起,仿佛在用力掐着什么。
他自己思想不干净,听见的话在耳朵里滚了一圈,传递到脑子里自动带了颜色滤镜。
舌尖抵住上颚,唇齿间泄露出微不可查的咋舌,撒什么娇啊?
跟你要个解释,还没把你怎么样,你就把话题引到另一边,自动带入无辜者的身份质问我,让我跟傻逼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虽然知道你大概率是装的,但我还是想把你紧紧抱在怀里,想用嘴唇一点点舔你眼睛里掉下来的小珍珠,把你当小孩似的哄。
还好我够理智,没把这些事做出来,不然你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我,说我看着多么恶劣难搞,最后还不是被你训得跟狗一样。
你会把我当成自己的战绩,利用完就忘,往狗窝里一丢就不管了……
胸前的衬衫扣子突然被解开一颗,冰凉的空气灌进来,硬实的胸肌反射性一抽,饱满性感,充满张力。
纷杂的思绪被打断,时逸神经紧绷,下意识扣住不安分的手腕,“干嘛,色‖诱我?我告诉你,我不……”吃这套。
话还没说完,就被简牍打断,语气淡定,有恃无恐,“我付了钱的。”
“什么?”
时逸没对上简牍的脑回路。
简牍指尖抵住他胸口被刀捅过的地方,一寸寸,缓缓地移过去,靠近心口,白嫩的掌心,与那点浅褐色仅差分毫。
时逸颈侧通红,青紫的血管鼓噪得仿佛要冲破皮肤,伤口明明早就愈合,他却感觉一股类似被蚂蚁啃咬的酸麻,附带着钻心蚀骨的痒意,让他想狠狠抓挠。
“你让我跟你解释,但我解释不了,给你下药是事实,捅刀也事实,可是我没想逃走,最后我不是回来了吗?”
简牍殷红的唇瓣不断吐出蛊惑人心的话语,“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你,让你睡在你最喜欢的钱堆里,给你当医药费,当赔礼。”
时逸随手一抓,就能抓起大把大把的冥币,身下还有厚厚的一堆,不知道多少,他眉梢微挑,轻笑道:“是了,我忘了你还是个小富豪,开一场直播收到的礼物抵得上我十次奖金,随便勾勾手,就有一堆鬼怪追着喊老婆,迫不及待地给你送钱,多厉害啊!”
他用两根手指轻松捏住简牍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就能像开蚌壳一样,把唇瓣分开了一条小缝,隐约可以窥见里面鲜红的蚌肉,糖水般湿黏。
不用凑近,都能想到里面有多香,多么好吸。
时逸语气恶劣,“知道你在直播的时候,那些观众会对你干嘛吗?”
“他们会坐在屏幕前,双手放在桌下看不见的地方,做着见不得人的手工活,你每次说话,他们就会盯着你的嘴巴加快进度,为了感谢你,他们想把牛奶喂给你,但最后只是弄脏了屏幕。”
“他们还会把你直播的截图打印出来,作为目标、动力,天天喂你的照片喝牛奶。”
简牍对于这些话,没有激烈的反应,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反问时逸,你也会吗?
“什么?”
简牍:“我说,你也会吗?用我的照片打出来。”
时逸:“……”
时逸:“我还没这么low。”
人都在他身上了,用什么照片?
“哦。”简牍没深究,抓了几把冥币盖住时逸袒露的胸口,“那你觉得我的医药费够吗?”
时逸嘴角抽搐,够,怎么不够?这事要是传出去,一下就拉高了医药费的水准,恐怕多的是鬼怪排着队求他拿刀捅自己。
简牍:“如果加上过夜费呢?”
时逸余光瞥向窗外的鬼影,唇角扬起,露出有些挑衅的笑容,故意说:“不够,远远不够,我又不是什么廉价的人。”
简牍貌似为难地拧眉,小声说道:“可是我不想包你,只是想在这里呆一晚。”
时逸已经听不清后半句了,满脑子都是我不想包你,他咬牙切齿,声音愤愤,“你嫌弃我?”
“你别这么大声。”简牍小声抱怨了一句,然后跟他解释,“我不是说你不好,是我……”
时逸一副天塌的表情:“你嫌弃我!”
简牍:“……”
能不能听懂人话。
时逸显然听不懂,被刺激得又想发癫,“你凭什么嫌弃我,是我身材不够好吗?还是腹肌不好看,还是胸肌不好摸?刚刚你明明摸了那么久,摸完就不认账是吧?”
简牍:“……”
“还是说,你觉得我哪里比不过那只竹节虫?打都打不过我,不就长得长了一点嘛。”
竹节虫?谁?
简牍思考了一会儿,知道了。
是戚年。
对方一米九,腿长,手臂也长,连手指的指节都长,但不会过分畸形,都恰到好处,像机械精密计算过的成品,极具观赏性。
其实说实话,时逸也不矮,起码一米八五以上,放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两人站在一起时,肉眼基本看不出差距。
但时逸这会儿化身重度强迫症,吹毛求疵,揪着多出来的几厘米不放,“他也就个头比我高了一点,但我硬件比他强啊,不信我给你看看。”
说着,手就搭在裤子拉链上,想要把自己的硬件拿出来,给简牍证明一下。
简牍:“……”
“好了,我知道了,你很优秀。”
所以停手吧,秀儿!
别发癫了。
时·秀儿·逸安静了,他问简牍:“那你包我吗?”
简牍:“你太贵了。”
时逸跟他讨价还价,浑然不知自己现在一副很不值钱的样子,
简牍往他手心塞了一把冥币,“够吗?”
时逸重新端起不知道丢哪去架子,“差了点。”
也不说差在哪里。
简牍又给他塞了冥币,这回是放在西装裤的皮带上,动作间即便再小心,难免会不经意碰到,每一次小腹都会绷紧,垒块的腹肌也会跟着抽动。
“现在呢?”
时逸怕简牍反悔,又有些期待他下次会放在哪,他的神经在这种别样的拉扯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嘴唇干涩,喉结极速滚动。
“快了……”
简牍直起身,纤细笔直的双腿分开,跪坐着,大腿将时逸的小腹夹在中间,他垂下眼帘,自上而下地俯视他。
视线在半空中碰撞。
简牍说了句。
“闭眼。”
简简单单两个字,没有任何命令的意味,却能够让时逸心甘情愿,无条件听从。
对于时逸来说,能不能看见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动后,他感觉简牍双手支撑在他的脑袋两侧,随后阴影覆盖下来,伴随着不规则的呼吸。
而且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流喷洒在脸上,很痒,类似纸张的触感印在嘴唇上,纸币特殊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但这股味道很快被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甜香,似蜜似花,带了小钩子,能把人勾得魂不守舍,神魂颠倒。
时逸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张放大的姝丽脸庞近在眼前,五官浓艳又清纯,双目紧闭,过分浓密的睫毛貌似不安地颤抖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两人嘴唇间紧紧隔着一张薄薄的冥币,他甚至能模糊地勾勒冥币背后嘴唇的轮廓。
看清眼前这一幕的一瞬间,时逸瞳孔不受控制地缩了缩,他一把扣住简牍的后脑勺,急切地缠上去,恨不得更紧些,更密些,喉咙处发出不满足的低吼。
鼻尖偶尔碰撞。
他们在这次破旧的小屋内,在无数鬼怪的注视下,交换了一个充满金钱味的吻。
简牍指尖的金丝再次绕上他。
这次金丝没有崩断。
这也意味着,在这场精心策划的暧昧陷阱中,猎物终于落网。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简牍快要窒息的时候,时逸终于松开他。
两人一分开,湿黏破碎的冥币完成任务,晃晃悠悠飘到旁边。
简牍大力呼吸着新鲜空气,手中还抓着时逸的头发,双颊绯红,眼底藏了一滩水洼,湿漉漉的。
鼻尖也红,被时逸蹭的。
反观时逸,除了呼吸有些不稳,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窗外的鬼影已经消失,也许是被赶走,也许是去追别的玩家。
时逸把脸埋进简牍脖颈间,在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
“嘶——”
简牍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拉扯时逸的头发,一手推拒肩膀。
感受到简牍的抗拒,时逸不但没有松口,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眼中泛狠,似乎要撕下一口肉来。
简牍眼里的小水洼越积越多,最终忍不住化成泪珠,一滴滴,连成线般落下,同样砸在时逸的脖子上。
等时逸松了嘴,脸上毫不意外地挨了一巴掌,他浑不在意地把脸正回来。
就是头皮被扯得有点疼。
视线落在简牍脖子上的渗血牙印,满意得像在看自己的艺术品。
他扯了扯嘴角,黑沉的眸子幽深地凝视着简牍,“你成功了,现在我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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