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佐助确实是个让人放心的乖巧孩子。

他只用了不到一天，就圆满地完成了小伙伴布置的任务，和小伙伴交任务的时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然而云子等他们说完这个话题，发散到明天怎么告诉鸣人好消息的时候，催他们去睡觉，桥良还有点小不情愿，佐助马上乖乖地被领到浴室，用云子给鸣人备的一次性用具洗漱完毕，闭嘴睡觉，还以哥哥的语气哄桥良也睡觉。

这份乖巧就让云子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涨。如果他不是身份微妙的宇智波家的孩子，以后和桥良玩嗨了再次请求留宿，云子大概也是会同意的。

榜样的力量对小孩子来说也许确实强大，有时候磨觉起来难缠得要命的桥良被佐助摁在被子里卷成桥良卷，捂住嘴让他“谁先说话的是小狗，赶紧睡觉”。桥良不依，毛毛虫似的扭来扭去，要拉着哥哥的手一起睡。佐助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吐槽“我小时候可没这么缠着哥哥”，回到自己的被褥里，伸出一只手给蠢弟弟。

蠢弟弟居然真的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小嘴，合上眼帘装睡。装一会儿感觉没动静了，张开眼睛看一眼佐助哥哥，发现佐助在旁边的那套寝具里安静地躺平，一动不动。桥良晃晃他的小手，没把他晃醒。深感无趣之余，学着他的样子，很快就睡着了。

云子把窗户关到只留一条缝，观察片刻孩子们没在装睡糊弄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同时考虑着六月份工资发放、五月份奖金核算、上半年开支情况总结、下半年预算计划台账、明天早饭吃什么的问题，看到了一只乌鸦又在跟她家的窗户玩命。

早饭可以明天再说，宵夜就吃油炸酥骨吧。她拔下头上当簪子用来挽头发的千本，观察最佳发射角度。

******

桥良和佐助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虽然变故陡生，对此已经很有经验的两个小家伙一点都不慌——佐助冷静地保持上浮的姿势一动不动，桥良观察了一下环境，拖着在水里变轻了的佐助哥哥上岸。

出来以后才发现水很浅，浅到不足以淹没一个三五岁的小孩子：那是一座日式庭院里的假山流水景趣，惊鹿的竹节接满了水倒下，击在另一段竹节上，发出空灵清脆的声响。

湿漉漉的两个小孩子面面相觑，佐助还在发呆，年龄更小思维也更奔逸的桥良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高兴地拍着巴掌说：“我梦到了我哥！”

佐助额头挂上数道黑线，不客气地戳了一下桥良的头，被他笑嘻嘻地躲开以后吐槽道：“现在应该先弄明白我们在哪里才对吧？万一被人拉到幻术里了，还要想办法离开。”

桥良丝毫不觉得在梦里或者在幻术里进到奇怪的地方有什么问题，他拉着佐助开始撒欢，在这处陌生的庭院里跑来跑去地找大门，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梦里的世界有多大和有多好玩。

他的力气一直比同龄人要大，甚至可以和比他大两岁的鸣人佐助相仿佛。佐助被他拽了个趔趄，想想也觉得在梦里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于是自我放飞，跟着桥良一起快乐奔跑，还比拼起速度来。现实中的桥良逃跑起来特别快，他追不上，梦里总能追上了吧？

一追一逃，越跑越快。佐助每次快要追上桥良时都作势要踢他屁股，桥良咯咯笑着尖叫加速，几次三番之后，在拐角处砰地一声撞到了什么人，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反弹回去，差点撞上紧随其后的佐助。还好撞到了他们的人动作疾如闪电，把弹回去的桥良捞了起来，平举着打量。

半空中素色睡袍的西瓜头和地面上同款睡袍的黑短炸一起打量回去，动作一模一样，大眼萌娃双倍暴击，可爱度max。撞上他们的那个男人似乎对这样的萌属性攻击抵抗力有限，放松了绷得紧紧的表情，扫了扫桥良的脸又瞄了瞄佐助的脸，牙疼似的深吸一口气，把手里拎着的小家伙放下来，掏出一把枪指着他的脑门，恐吓道：

“说！你们是谁？谁派你们这时候来这里刺探我方机密的？”

重获自由的桥良虽然不知道正对着自己的脑门的黑洞洞是什么东西，但是作为忍者的孩子，他不难判断出那是个小型的远程攻击武器。就是不知道它为什么怪模怪样的，也不知道它的攻击力，总还是知道最好不要用颅骨来试验武器的强度的。

于是他贴在佐助耳边小声哔哔：“哥哥你看，那个人的发型，好像一坨牛粪哦。”

叼着草的飞机头脑门迸出一个井字。

佐助顺着桥良的角度，把视线从不知名的武器移动到那个人的发型上去，严肃地打量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小声答复道：“比你的发型还老土，而且真的很像牛粪。”

飞机头脑门迸出三个井字。

桥良拉拉佐助的衣角，用目光示意佐助不要冒险结他不熟悉的火遁手印，这个人没有敌意，而且看起来像是认识他们的样子，现在一副大人逗小孩的神态。

佐助将其理解为，打不过先从心，找到机会再开溜。他小人家思考过后，觉得桥良的眼神很有道理，弟弟长大了，办事偶尔靠谱了，实在欣慰。于是仰起头，观察牛粪头的反应。

“真是败给你们了。”牛粪头伸手拽掉满脑门的十字路口，叼着的那根草随着他说话动来动去，“看你们的年龄，和十年前的雷守差不多大的样子，难缠程度和雷守简直不相上下。走吧，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恭先生。——怎么？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不是拐小孩的骗子，恭先生就在前面的房间里！”

佐助对于陌生的环境和陌生人适应程度不如桥良良好，桥良直觉没感到恶意和危险就敢跟着自称草壁哲矢的男人走。佐助觉得蠢弟弟太过于轻信他人想要拦一拦，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老母鸡似的把桥良护在身后，警惕性极高地东张西望记路线。

桥良以为佐助哥哥是在他的梦里感到不安，产生了类似猫咪炸毛的反应。非常无奈地任凭佐助拉住他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跟随怎么看都没多大危险性的引路人前进。当弟弟的当然要作为哥哥坚强的后盾，在哥哥心虚害怕的时候稳住阵脚，让哥哥不至于慌不择路。

小孩子的心思没那么复杂，大致就是那么回事。就像草壁说的那样，“恭先生”所在的地点很快就到了。古典的和氏建筑的廊下，那名穿着深色浴衣的男子正在举杯独酌。桀骜不驯的黑色短发，狭长上挑的眼睛，周身萦绕着强大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他浑不着意地睨了走近的三人一眼，放下酒盏，看向已经在自觉地恭敬汇报情况的草壁，得知这两个小家伙是突然从景趣里游出来的，指着佐助的鼻子哼笑道：“现在的你比起十年后的你，简直是草食动物进化成了肉食。躲在你身后藏头露尾的那个，出来。”

佐助身上的汗毛都炸起来了，桥良能看到他裸露的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为了防止哥哥在自己的梦里真的气坏/吓坏，三岁的桥良小朋友挺身而出，抱住了恭先生的大腿，以大无畏的精神去转移boss的仇恨对象。

草壁发出一声短促的、公鸡被踩了脖子似的声音。佐助完全呆住了。恭先生也难得地愣了一下——就算桥良没有敌意、没有杀气、没有任何攻击表现，可是被这么一只软趴趴的幼崽，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完成近身，甚至到现在都没兴起战意，很不像他会做的事。

毫无节操地抱大腿的家伙还厚颜无耻地发动了萌属性攻击，西瓜头、改良浴衣、宛如大号瓷娃娃的桥良笑得露出满口洁白的小乳牙：“我叫带土，他叫鸣人，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呀？”

恭先生的眼神闪了闪，托着桥良的两腋把他撕下来放在一边，看向呆若木鹌鹑的佐助，探出身子把他也拎过来摆在桥良旁边，冷漠地踢爆一个旧日秘闻：“云雀恭弥——十年前你们出现在并盛，是三个人，报的名字是小杰、奇犽和带土。草食动物的幼崽时期也是草食动物——”

佐助眼前一花，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脖子后面就是一紧。云雀掐住了他命运的后颈皮，并将一把冷冰冰的棍状武器横在他的颈前，威胁没等云雀把话说完就咕咚一声藏到木质走廊底下的桥良：“出来！”

草壁在一边叼着草叶望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恭先生十年前吃过十三岁的桥良的亏，现在想趁着他是个好忽悠的幼崽把场子找回来，没想到十三岁的桥良多少还要点脸，三岁的完全不要脸，感到危险马上抱着恭先生的一只鞋躲到了安全地带。

十五岁的恭先生和十五岁的鸣人佐助打架都很过瘾，那两个人也没桥良那么坑，不过要论关系的亲近程度，好像还是对桥良更亲近一些？看呐，二十五岁的恭先生都能不顾形象地找三岁的桥良麻烦，没有十年前打下的良好感情基础，怎么可能。

云雀并不知道心腹下属的腹诽，知道了恐怕会先搁置桥良，给草壁一拐子。佐助也不知道云雀以前认识自己和桥良，只知道这个凶神恶煞的大人很能打的样子，还对桥良十分不利。保护弟弟是哥哥的天然使命，就像妈妈讲过的哥哥在九尾之夜保护他一样。

他极力扭转身体，在云雀蹲身弯腰找桥良的时候，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那一刹那，云雀身上发出的冷气，凝固了时间。

宫野·不作死不舒服斯基·桥良：Sorry，梦里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宇智波·学习鼬哥好榜样·佐助：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云雀的浮萍拐缓缓弯出一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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