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周画框”

宋亚轩不再推辞,任由刘耀文拎着沉重的画板走在身侧。两人踩着满地金黄的银杏叶往路口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叶片在脚边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风穿过林间,卷起几片落叶,轻轻落在宋亚轩的发梢,刘耀文瞥见了,抬手替他拂掉,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廓,带着微凉的触感,让宋亚轩的耳尖瞬间泛起热意。

“对了,”刘耀文收回手,假装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你这幅画打算怎么处理?装个画框挂起来吗?”

“嗯,有这个想法,”宋亚轩点点头,目光落在画板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不过还没找好画框店,不知道哪家手艺好,怕选不好画框,破坏了画的感觉。”

“巧了!”刘耀文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雀跃,“我认识一家老画框店,就在南锣鼓巷附近,藏在一条巷子里,不太起眼,但老板是个老手艺人,做这行几十年了。我哥的很多摄影作品都在那儿装裱,老板会根据作品的风格、色彩推荐合适的木料和边框样式,质感特别好,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宋亚轩停下脚步,有些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正愁没人推荐呢,网上搜的那些店,评价褒贬不一,不敢轻易去试。”

“当然是真的,”刘耀文笑着说,抬手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我跟老板还算熟,到时候提我的名字,他肯定会更用心。等你有空,我带你过去?或者你先把画的尺寸告诉我,我提前跟老板沟通,让他先根据你这幅银杏油画的风格,选几种合适的木料和边框样式,等我们去的时候就能直接挑选,省得耽误时间。”

“不用麻烦你特意跑一趟,”宋亚轩连忙说,心里涌过一阵暖意,“这周末要是有空,我们一起去吧?刚好我也想亲眼看看木料的质感,顺便我请你吃饭,就当谢谢你这两次的帮忙,还有帮我联系画框店。”

“好啊!”刘耀文立刻应下,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那我们就说定了,这周末先去画框店,再去吃好吃的。我知道附近有家私房菜,味道特别棒,环境也很安静,适合聊天。”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地铁站口。晚高峰的人潮渐渐涌来,喧嚣声取代了银杏林的静谧。刘耀文把画板小心翼翼地递给宋亚轩,仔细叮嘱道:“路上小心点,画板边缘别磕着碰着了,油画还没完全干透,尽量别挤压到画布。”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宋亚轩接过画板,双手紧紧护着,笑着点头,“那周末见。”

“周末见!”刘耀文朝他挥挥手,看着他转身走进地铁站,直到宋亚轩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才拎着相机包慢慢离开。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地铁口的LED屏闪烁着广告,人来人往,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背着画板的身影,只好低头点开相机,翻看着刚才拍的油画照片和宋亚轩画画时的侧脸照,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宋亚轩回到家,把画板小心翼翼地放在画室的角落,特意找了块干净的棉布盖在上面,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画布,确认没有受损后,才松了口气。画室里弥漫着油画颜料特有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进来的秋意,让他心里格外踏实。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路灯次第亮起,晕出温暖的光晕。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夕阳下的银杏林,他的油画靠在长椅上,旁边散落着几片金黄的叶片,画布上的光影与实景交织,画面温暖又有诗意。

【刘耀文】:刚整理照片的时候发现的,觉得这个角度特别有感觉,发给你存着~

【宋亚轩】:太好看了!谢谢你,拍得比我画的还有氛围

【刘耀文】:是你画得好,我只是刚好捕捉到了合适的光影。对了,画框店的老板我已经微信联系了,他说让你把画的尺寸告诉他,他先根据画的风格选几种木料,比如胡桃木、白橡木,还有那种带着自然纹理的松木,等我们去的时候可以直接挑选,还能现场看他演示装裱的步骤

【宋亚轩】:好,我明天早上量一下尺寸发给你,麻烦你啦

【刘耀文】:客气啥,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忙嘛

看到“朋友之间”这四个字,宋亚轩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暖暖的。

接下来的几天,宋亚轩每天都会去画室看看那幅银杏油画,偶尔用细画笔调整一下细节,比如给某片叶子的边缘添上一点淡淡的橘色,让光影过渡更自然。刘耀文也会时不时发来消息,有时候是分享他新拍的秋景照片,有铺满落叶的街道,有挂着红灯笼的巷口,还有阳光穿过云层的瞬间;有时候是问油画的干燥情况,提醒他注意画室的温度和湿度;有时候只是简单聊几句日常,比如“今天食堂的糖醋排骨超好吃,下次可以带你去试试”,或者“今天拍照片的时候遇到一只超可爱的猫,给你看照片”。

宋亚轩发现,和刘耀文聊天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刘耀文的话很多,性格也很开朗,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话题,而他原本不算健谈,却也愿意跟着多说几句,分享自己画画时的趣事,或者吐槽学校里的某些课程。两人的聊天记录渐渐变厚,从最初的关于画画和摄影,延伸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周三下午,宋亚轩没课,正在画室里给油画做最后的细节调整,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刘耀文打来的。

“喂,宋亚轩?”电话里传来刘耀文轻快的声音,背景里似乎有街道的喧嚣声。

“嗯,是我,”宋亚轩放下画笔,走到窗边,“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没什么,就是刚好路过你学校附近,”刘耀文说,“你现在在画室吗?我刚才在一家文具店看到有卖你上次说的那种很难买的炭笔,要不要帮你带几支?”

宋亚轩愣了一下,他只是上次聊天时随口提过一句,自己常用的某个牌子的炭笔断货了,没想到刘耀文居然记在了心里。“不用啦,谢谢你,”他笑着说,“我画室里还有几支,够用到下次买了,等用完了再麻烦你吧。”

“好啊,那你要是需要了随时跟我说,”刘耀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对了,你油画的尺寸量好了吗?老板今天问我了,说想早点把木料准备好。”

“啊,我忘了,”宋亚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现在就去量,量完发给你。”

“不急不急,你慢慢量,别弄错了尺寸,”刘耀文连忙说,“我现在在你学校门口的咖啡馆,要不要过来坐一会儿?我点了两杯拿铁,刚做好的,还热着呢。”

宋亚轩心里一动,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阳光正好,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好啊,”他笑着应下,“我马上就来,大概十分钟左右到。”

“没问题,我在靠窗的位置等你。”

挂了电话,宋亚轩快速拿出卷尺,仔细量了油画的长和宽,记在手机备忘录里,然后收拾好画笔,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走到画室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幅银杏油画,嘴角忍不住扬起,脚步也轻快了几分。

咖啡馆离学校不远,宋亚轩走了十分钟就到了。推开玻璃门,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扑面而来,暖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空间,显得格外温馨。他一眼就看到了靠窗的位置,刘耀文正坐在那里,穿着一件白色的连帽衫,手里拿着相机,低头翻看着什么,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里!”刘耀文抬头看到他,立刻朝他挥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宋亚轩走过去坐下,刘耀文把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推到他面前:“刚做好的,加了一点点糖,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谢谢,我刚好有点渴了,”宋亚轩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我平时也喜欢加一点点糖,刚好。”

“那就好,”刘耀文笑了笑,把相机递给宋亚轩,“你看我今天拍的照片,刚在你学校附近拍的,有几棵银杏树也黄了,拍出来还挺好看的。”

宋亚轩接过相机,认真翻看着。照片里的银杏树不算太高,但枝叶繁茂,金黄的叶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背景是学校的红砖墙,和他画里的场景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生活气息。“拍得真好,”他忍不住赞叹,“你对光影的把握真的很厉害,每一张都很有感觉。”

“谢谢夸奖,”刘耀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就是随便拍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他顿了顿,看着宋亚轩,“对了,尺寸量好了吗?发给我吧,我现在发给老板。”

“嗯,我发给你了,你看一下对不对。”宋亚轩拿出手机,把尺寸发给刘耀文。

刘耀文打开手机看了看,然后转发给了画框店老板,又打字叮嘱了几句,才放下手机。“老板说没问题,他会根据这个尺寸准备木料,还说会给我们留几种比较适合你这幅画的样式,到时候我们可以慢慢选。”

“太好了,谢谢你,”宋亚轩笑着说,喝了一口拿铁,温热的咖啡顺着喉咙流下,带着淡淡的奶香和咖啡香,口感刚刚好,“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我们学校附近?”

“我哥的工作室就在这附近,”刘耀文说,“我过来拿点东西,顺便拍点照片,没想到刚好路过文具店,想起你说的炭笔,又想起你油画尺寸的事,就给你打电话了。”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也是有点想见你,想跟你聊聊周末去画框店的事。”

最后一句话说得声音不大,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宋亚轩的耳尖瞬间就红了,他连忙低下头,假装喝咖啡,掩饰自己的慌乱。咖啡馆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混合着咖啡机运作的声音,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的安静。

“那个……”刘耀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周末去画框店之前,我们可以早点过去,南锣鼓巷附近还有个小胡同,里面有很多老房子,秋天的时候,墙头上会爬满金黄的爬山虎,拍出来特别好看,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说不定能给你下次画画提供点灵感。”

“好啊,”宋亚轩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还挺喜欢老胡同的,平时很少有机会去,刚好可以去看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刘耀文眼睛一亮,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轻快,“我们周末早上九点在南锣鼓巷地铁站门口集合,先去逛胡同,拍点照片,然后再去画框店,中午就在附近吃私房菜,怎么样?”

“没问题,都听你的,”宋亚轩笑着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周末的见面了,一想到能和刘耀文一起逛胡同、选画框,心里就充满了莫名的喜悦。

两人在咖啡馆里坐了一个多小时,聊了很多关于画画和摄影的事,也聊了一些学校里的趣事。刘耀文说起他高中时第一次学摄影,把相机的设置调错了,拍出来的照片全是模糊的,被他哥笑了好久;宋亚轩则说起他刚学油画时,因为调不好颜色,把一幅画改得面目全非,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弃,重新画了一张。聊着聊着,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越来越轻松自在。

离开咖啡馆的时候,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阳光把街道两旁的树木拉得很长。刘耀文坚持要送宋亚轩回学校,宋亚轩没有推辞,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偶尔有风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对了,你下次要是想拍油画相关的照片,随时可以跟我说,”宋亚轩忽然开口,“我可以把我的画摆出来,给你当模特,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去画室拍,画室里有很多画具,拍出来应该也挺有感觉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刘耀文眼睛亮了亮,“我早就想拍一组关于画画的照片了,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模特和场景,你要是愿意的话,那真是太帮我了。”

“当然愿意,”宋亚轩笑着说,“我们是朋友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听到“朋友”两个字,刘耀文的脚步顿了顿,抬头看向宋亚轩,眼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对,我们是朋友。”

走到学校门口,宋亚轩停下脚步:“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今天的咖啡。”

“客气啥,”刘耀文摆摆手,“那周末见,我会提前订好私房菜的位置。”

“好,周末见!”宋亚轩笑着点头,转身走进了学校大门。他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刘耀文还站在原地,朝他挥着手,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温暖。

回到画室,宋亚轩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的银杏油画,心里满是期待。他拿出手机,点开和刘耀文的聊天框,翻看着之前的聊天记录,又看了看刘耀文发来的照片,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觉得,这个秋天,因为这场意外的相遇,变得格外有意义。

周末很快就到了。这天早上,阳光格外明媚,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宋亚轩早早地起了床,仔细检查了一遍油画,确认没有问题后,小心翼翼地把画装进画筒里,然后背上背包,里面装着钱包、手机,还有一瓶矿泉水。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搭配一条深色的牛仔裤,显得干净又清爽。

宋亚轩提前十分钟到达了南锣鼓巷地铁站门口,没想到刘耀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穿着一件浅棕色的外套,手里拎着相机包,看到宋亚轩,立刻笑着走了过来:“早啊,你来得挺早的。”

“早,你也挺早的,”宋亚轩笑着说,“没想到你比我还先到。”

“我怕堵车,所以提前出门了,”刘耀文说,“我们先去那个小胡同吧,现在人还不多,拍照片正好。”

“好啊。”

两人并肩走进南锣鼓巷,清晨的巷子里人还不算多,偶尔能看到几个晨练的老人,或者推着小车卖早点的摊贩,充满了生活气息。刘耀文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更窄的胡同,胡同两旁是高高的灰砖墙,墙头上爬满了金黄的爬山虎,阳光穿过叶片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格外好看。

“你看,就是这里,”刘耀文指着墙头上的爬山虎说,“秋天的时候,这里的爬山虎全黄了,拍出来特别有感觉,很多摄影爱好者都会来这里拍照。”

宋亚轩抬头看着墙头上的爬山虎,金黄的叶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挂满了金色的小灯笼,确实格外漂亮。“太好看了,”他忍不住赞叹,“这里的光影真的很适合拍照。”

“是啊,”刘耀文拿出相机,开始调整焦距,“你站在这里,我给你拍几张照片吧,背景是爬山虎,肯定很好看。”

“我就不用了吧,”宋亚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拍风景吧。”

“别啊,这么好的风景,没人就可惜了,”刘耀文笑着说,“就拍几张,不好看我删掉就是了。”

宋亚轩只好点点头,走到墙边站定,有些拘谨地看着镜头。刘耀文举起相机,认真地调整着角度:“放松一点,自然一点,你可以看看旁边的爬山虎,或者低头看看地上的光影。”

宋亚轩按照他说的做,慢慢放松下来,他抬头看着墙头上的爬山虎,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刘耀文按下快门,把这美好的瞬间定格在镜头里。

“好了,拍得很好看,”刘耀文笑着说,把相机递给宋亚轩,“你看,是不是比你想象中好看多了?”

宋亚轩接过相机,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背景是金黄的爬山虎,阳光落在他的发梢和肩头,画面温暖又自然。“真的挺好看的,”他有些惊讶地说,“没想到你拍人也这么厉害。”

“那当然,”刘耀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可是跟着我哥学了好几年的,拍人拍景都不在话下。”

两人在胡同里逛了一个多小时,刘耀文拍了很多照片,有爬山虎,有老房子,也有宋亚轩的身影。宋亚轩也偶尔会给刘耀文提一些建议,比如哪个角度的光影更好,哪个位置的构图更有感觉,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

差不多十点的时候,两人离开了小胡同,朝着画框店的方向走去。画框店藏在一条更僻静的巷子里,门口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老周画框”四个字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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