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怀孕

“安锦,我要这个。”娇柔的少女抓着一枚紫檀令牌对身旁的男子道。

男子笑道:“这是少主令,我可不能给你,乖,选个别的。”

少女在库房转了一圈,最后搂着男子的脖子笑吟吟道:“那我要之前你脖子上戴的那个金灿灿的钥匙。”

“你喜欢黄金首饰?”

少女摇摇头:“不是,我就喜欢那钥匙,那上面的花纹可好看了。”

男子听她说喜欢花纹,心里甭提多开心了:“你说你,这也不挑,那也不挑,一挑就挑了个好的。”他扫了一眼桌子旁那块小叶紫檀木,柔声道,“令牌不能给你,之前的钥匙也没有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做个小吊坠。”

少女开心道:“安锦,你真好,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男子刮了刮她的鼻子,满是宠溺:“小妮子,我看你是喜欢那小吊坠吧。”

少女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软糯道:“才不是呢,我就是喜欢你。”

是真的喜欢你,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两样东西和一把剑,才是安锦一直带在身上寸步不离的。

虽然两人一起朝夕相处,但她总有一种靠不近他的陌生感,有了的他贴身之物,她就莫名觉得离他更近了一些。

“安锦……安锦……”胧月从梦中惊醒,伸手就往脖子那里摸去,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怎么会这么没用?守不住他的少主令,也守不住他给的吊坠,她像游荡的幽灵站在窗前,秋风寂寥,衣袂飞扬。

进来的丫鬟见她光着脚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不由一惊:“少主夫人,您怎么下床了?”

见有人进来,胧月的目光不由瞥向那道虚掩的门,那丫鬟忙将门带上,将室外之景一并关在了门外,胧月的目光瞬间就黯了下去,看来她们现在是打算关着她了。

瞧着眼前的少主夫人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丫鬟焦急的劝道:“少主夫人,您是怀着身子的人,可别再这么糟蹋自己了。”

她昨日给少主夫人上药,见里头灼伤的手筋都露了出来,白嫩的手心变成一团焦黑,瞧上去委实可怖,哪还看得出是个姑娘家的手?影医都说了,这手,就算不是废了,恐怕以后也不能提什么重物了。

可明明少主夫人看起来如此娇小柔弱,不知道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但这些事也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只是影使听说少主夫人有了身孕,务必要她们小心侍奉,不能出半点差错。要知道,少主夫人肚子里怀的可是少主的孩子,她们哪里敢有所怠慢,如今见少主夫人站在窗前吹风,心更是提到嗓子眼了。

“你说什么?”胧月震惊得嘴巴微微张开,不可置信的抚上平坦的小腹道,“我怀孕了?”

丫鬟不解,茫然道:“是呀,您怀孕了,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约莫半晌后,胧月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平复过来,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对着丫鬟道:“我要穿鞋,衣服,麻烦你给我衣服。”

那丫鬟嗳了一声,忙将手里的衣服首饰递了过去。

胧月不是悲花伤秋的性子,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就想,不能亏待了自己,安锦不在,她也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孩子?她真的没想到,原来她真的有了孩子,一个她和安锦的孩子,要是安锦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夜,风起微凉,丫鬟关了门,就往另一处庭院走去。

“禀告影使,今日少主夫人一切安好,除了偶尔有些犯吐,其余都正常。”丫鬟每日都要将胧月的行踪报备一遍,今日依旧是低着头,对着书桌前的人毕恭毕敬道。

安母也未看她一眼,只是挥了挥手,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退下后,安母放下手中的紫毫,走到内卧,拿起针线,缝制起了婴儿的衣物。

那日锦儿的话还犹在耳边,他质问她有没有像寻常母亲一般,给他添过一件衣物,织过一件毛衫?

她此时的心情无比复杂,一想到自己曾经派过那么多影子去追杀那个苗蛮丫头,她就懊悔不已,还好老天开眼,没有夺走这个孩子。

现如今,她也终于有了弥补的机会,终于能亲手为这个孩子做点什么了。

她细细摸着已经做好的小虎头鞋的绣面,心都软了下来,不由想起锦儿小时候的样子,她冷艳的面庞上就浮现出浅浅笑意,手里的一针一线也更加严密合实起来。

“安伯母!”屋外突然传来冷画屏的声音,安母放下绣针,起身开门。

“安伯母,那女人,她真的怀孕了吗?”门才打开,冷画屏就急急问道。

自那日她将人伤了后,安伯母就将温胧月安置在西厢那处,还把她好衣好食的奉了起来,这样的阵势,难道真是怀孕了?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这个消息,非要在安母这里确认了才放心。

安母本来是想瞒着她,但现在,看样子是瞒不住了。

冷画屏静静望着安母,见她不语,心里顿时就确定了这个事实。她不解道:“安伯母,您难道真的要让那女人生下孩子吗?”

安母道:“屏丫头,她已经怀孕了,只能让她生下来。”

冷画屏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安伯母,在几个月前还信誓旦旦告诉她,她可以成为安锦的正妻,现如今呢?安锦不仅娶了别人不说,连孩子都要生了,那她呢?她算什么?

安母对冷画屏无声的控诉,也是心怀愧疚,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也算是和锦儿青梅竹马,虽说两人性子有些不投,但日后磨合磨合也是能成良配,只是不巧横空出了一个温胧月,虽说当初她是狠了心肠,下了杀机,可如今,那苗蛮丫头不是怀了锦儿的孩子吗?她又怎么下得去手?又怎么可能再杀她呢?

“你放心,等她生下孩子,我会给她一纸休书,把她送出去,而锦儿,到时候自会娶你。”

安母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冷画屏道:“这是忘情水,只要你到时候给锦儿喝了,他定会把对温胧月的情情爱爱忘的一干二净。”

冷画屏接过瓶子,在心底无声嘲弄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安伯母,那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

从安母那里出来,冷画屏没有回房,而是捏着那个瓶子,站在花园吹着冷风,清风带起她的发丝,也挑起了她满腔的愤懑。

当她蠢么?等那个女人生下了孩子,她还有什么机会可言?而到时候,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和安锦断得干净呢?

所以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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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黄马连夜赶往大泽乡,次日辰时,坐下的黄马一到联络地点,就瘫然倒地,口吐白沫而死,留下一圈湿漉漉的马影状汗沫子。

这马是因为连夜赶路而累死的,马的主人抚摸着它的鬓毛,轻轻道:“好马儿,对不住了。”

良影长在此已等候多时,一见来人,拱手行礼:“属下参见左护法。”

“原来你就是花影卫左护法,果真是年轻有为。”一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背着手,从良影长身后走出来,上下打量着韩凉,目光中流露出赞赏之意。

韩凉也对着女子回之一笑,良影长介绍道:“左护法,这是苗国药王谷的木神医,少主要我留守大泽乡,就是为了保护木神医。”

保护?苗国的神医?原来这就是良影长留在大泽乡的原因。

他不知道,少主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支影卫用来保护一个苗国人?不过少主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韩凉也不愿过多揣测,他拿出良影令道:“良影长,现在少主夫人有难,我希望良影一支能全力配合我,救出少主夫人。”

良影长接过良影令,正肃道:“属下定当义不容辞。”

木神医转过身,笑着道:“要不要我帮忙?”

韩凉道:“木神医肯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了。”

木神医食指微弯抵着下巴,似是回忆:“我这个人,一贯不喜欢欠人人情,你们少主夫人曾救过我一命,此番正好将这个人情还了。”

“少主夫人救过你?”韩凉疑惑,要知道,少主夫人可是半点武功都不会,怎么替木神医出头?难不成是神医受伤,夫人救了她,可木神医自己就是神医,哪还用得着旁人相救?那少主夫人到底是如何救下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苗国神医呢?还真令人好奇。

木神医对上韩凉迷茫疑惑的表情,却不打算再多说了,只是一直催促着良影长,要早些回去看她今早摘的一株草药。

良影长在前面带路,走了许久,绕了许多条大大小小的蜿蜒曲径,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村寨。

韩凉沿途就细细记下了路,同时也不禁咋舌惊叹,七拐八绕的路,一个不慎就会迷路,这恐怕就是大泽乡人,也未必能寻到此处,躲在这里,倒的确是安全。

也不知道这木神医和什么人有仇,好好的药王谷不住不了,被人逼到了这里?

这村寨的一方院子里,除了良影长和几个精卫住在这里近身保护,其他影子都在暗中观察,住的地方也自然不在此处。

此处除了居住的屋子外,其他地方全都被木神医腾出来放药材,此时韩凉一来,木神医只好又腾出一间给他。

将药材搬出来后,木神医也没什么和他们聊的,又专心侍弄起今早摘的那朵仙姝草,这仙姝草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浇一次水,浇水也有定量,本来木神医是准备交给那群影子的,可一想到上次他们浇死了一株碗禾草,她就心疼不已,这件事还是她亲力亲为比较好,她此时对着那株仙草,正不亦乐乎。

傍晚时分,韩凉摊开一张羊皮卷地图,详细说着花影卫的内部地形,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如清泉漱石,涓涓细流,这严肃老派的作风和阴柔的面貌极不相衬,木神医想不明白,安锦那么趣意十足的一个人,怎么培养出的下属,反而一个比一个沉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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