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山庄比武

前几日,山下的村民在取得南宫衡的同意之后,上在云起山庄的后山叮叮哐哐砍了几棵百年老树回去盖房,为免打扰到庄中休息,村民们动作很快,几十号人来如风去如电,两天就砍完了树运下山,临走前不好意思地告诉南宫衡,后山好像被他们挖出一点小问题了。

他们口中的小问题就是砍树的地方不断地有砂石滚动,料想是被连根拔起的那棵大树的“报复”,为此,南宫衡还特意叮嘱庄子里的人这些日子不要靠近后山那片地方。

果不其然,有一日后山猛然出现断断续续的震动,大片砂石轰隆滚下,直接敲响了悬崖的大门,听得人胆战心寒,好在无人受伤,离砂石流过去已有五日,眼看没什么危险了,南宫衡才领着人检查魁星楼到后山这条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随着魁星楼铺满灰尘的大门拉开,小厮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盟主!咱庄子进贼啦!”

不多时,南宫衡就发现了白晨为他埋下的一颗颗地雷,魁星楼里书本乱飞,他亲笔写的巨型字联布满了黑乎乎的脚印,绝望地躺在门口发出无声的哀嚎,以至于南宫衡前一脚刚踏进去,立马又收了回来,他满面疑惑地望向楼顶牌匾。

“魁星楼……不是杂货铺啊?”

楼中所藏之物不过都是当今江湖的基本信息,路边随便找个习武之人打听都有得聊,他一时想不明白白晨大费周章地把这地方翻了个底朝天是为什么。

难道是他不好意思向旁人开口,要自食其力从基层开始了解了?

无法,南宫衡只得让人重新整理垃圾堆似的魁星楼,顺便在心里又给白晨记上了一笔。

到了藏书阁,南宫衡定睛一看,仿佛看见了第二个魁星楼,他这次没有收回脚,而是相当坦然地迈步走了进去,面对着乌泱泱坍塌的海量书籍,其中不乏足以令整个江湖都轰动的武功秘籍。

他下意识觉得这依然是白晨的手笔,一路走一路行,路过好几间屋子和小楼都是一个样子,被山匪洗劫过似的。

“清点一下,看是否少了东西。”

这是个极大的工程,没有十天半个月恢复不了原本的样子,南宫衡也不急,他有的是办法让白晨自己出来收拾他的烂摊子。

以他对后者的了解,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这人不会善罢甘休,短期内一定还会再次光顾。

白晨此人,生平两大爱好:打赌、打架。

引他出现,其中一件就够了,虽然过去四年南宫衡从没成功过……

春日花满园,万物复苏的季节,一眼望去,翠绿翠绿的山峦起起伏伏,碧色的河水缓缓流淌,鸟雀啁啾,蜂飞蝶舞,一派欢欣向荣,人声鼎沸的小茶馆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话要说。

“诶,听说了吗,咱们盟主又要比武了。”

“啊?这次又是哪个倒霉蛋?八重门那个?”

“不是——”

白晨抿一口茶,不由自主伸长了耳朵。

“是比武!比武!”

那人的大嗓门成功把其他桌的注意力也分了一些过来,他得意洋洋地继续道:“不知道了吧,我叔在山庄做活,就是他说的,盟主七日后要搭擂台比武!”

“擂台?”他的同伴不乏失望地问,“盟主武功那么高,不打上门去甚至没人愿意接招,谁敢主动挑战他啊?”

“这你就不懂了,知不知道咱盟主的彩头是什么?”

“是什么?”

“就是——”他故意卖个关子,咂了口茶水,手指点点,唾沫横飞道,“云起山庄内随意一样宝物!!”

此话一出,方才还窸窸窣窣的小茶馆顿时鸦雀无声,要知道,云起山庄曾蒙先帝亲赐“天下第一庄”的牌匾,不仅赏银万两,还得赏数件珍宝,前任庄主古道热肠,更是获赠数不清的江湖至宝,由是云起山庄在江湖人的眼中和一座藏宝库没什么两样。

而南宫衡又是出了名的守诺重义,只要他当真说了这种话,那就必不可能反悔。

随便一件宝贝啊,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力!

“是啊,”白晨喃喃道,“多么大的诱惑。”

所以纵然他心中清楚这极有可能只是南宫衡引他出洞的计谋,他也很难不咬钩,再说,他自认武功并不在南宫衡之下,只要南宫衡不玩阴的,他有六成把握赢下来。

自从那日被慕容红锦不小心撞到后,他谨慎地没有再露面,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还要做其他准备,找其他人探探七星赤霄图所在,不能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闯了。

但是他派出去的人始终没能打听到一丝消息,不得不怀疑是山庄内受他影响加强了警戒,这么一来,他盗宝的难度又一次上升了。

从小茶馆出来,走进一处隐蔽的山坳,白晨放出去一只信鸽,半柱香之后,一身黑色劲装的戚风出现在他面前。

“大白天穿成这个样子干什么?”他隐隐皱眉,离得远了些。

戚风拉下面罩,露出一张白皙俊秀的脸来,只是那脸上明晃晃地透露着愚蠢。

“少主,您不是让属下进八重门寻找宝物吗?可是看门的不让我进去,属下只好出此下策。”

“你没想过——”白晨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问,“这么穿更容易惹人怀疑吗?”

“别担心,少主,属下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家伙,还当自己在关心他,自我感动上了。白晨扶额,无语地想,真不知道这么蠢的人怎么在魔教活到这么大的。

他挥挥手,妥协了。“行了,你去帮我查一件事情,查查南宫衡最近在干什么。”

戚风接令离去,白晨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独自去了一趟小时候练功的地方,和南宫衡一样,他也从未放弃过寻找师父暴毙的真相,而且他对自己的怀疑一直没有消解,愧疚如影随形,每日都伴着他入眠又惊醒。

上元道人是个和蔼的白胡子老人,心怀苍生,从未与人结怨,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后来他怕寻访者影响他们师兄弟练功,便举全部身家搬入了无人敢踏足的无人谷,将毕生所学对两人倾囊相授

在白晨十六岁以前,几乎每隔一年都会无缘无故失去意识,醒来时面对的必然是满目狼藉,以及南宫衡担忧过度的脸庞,他小的时候不懂,后来慢慢长大,他就明白了,原来自己有病。

十六岁以后,他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到了半年一次,直到又一次,他熟稔地从黑暗的世界里挣扎出来,看见的却是一地血色,他砍伤了南宫衡,可那人却还在关心他:“师弟,你好些了吗?”

从那之后,他有意识地开始疏远南宫衡,怕自己伤到他,可怕的是,就连上元道人也不知道这种病是什么、为什么,应该怎么治,就这样半放纵半无奈,最后演变出四年前那一场悲剧。

次日,白晨接到戚风的回信,传言属实,南宫衡确实决定拿庄内宝物做彩头,谁赢过他,就能指名一件宝物带走,但是吞不吞得下,就看对方胃口了。

当然,他也没有蠢到要整个江湖都来揍他,比武范围只限于少侠榜上的人,那些早已成名的绝世高手,是没法下嘴啃这块香饽饽的。

云起山庄内,南宫衡清闲下来,陪着慕容红锦在院中闲逛赏花,偶然间提起此事,哪曾想他娘亲突然表现出了十足十的兴趣。

“衡儿,你那个师弟也会来么?”

南宫衡不知道白晨得了他娘哪一处欢心,现在半句不离他,念得他头都要大了。

他当然不知道,庄里的下人为了给老夫人解闷,什么八卦都聊得出来,越离谱,慕容红锦越感兴趣,尤其是有关她儿子的。

南宫衡的爹和洛孤雁那个性子一样,都是武痴,闷葫芦一个,提起脚往下倒不出半桶豆子来,慕容红锦生下南宫衡之后,走一步喘三次,快走都费劲,偏生她原来又是个欢脱的人,成日闷在内宅将养身体,都要憋疯了。

好不容易逮着点乐子,怎么可能看一看就过去了。

“要不要让他提前来庄子里坐坐?娘让燕儿收拾了两间屋子。”

“你放心,娘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只要你二人真心喜欢……”

南宫衡哭笑不得地打断他娘的胡思乱想:“娘亲,孩儿真的没有喜欢男子,您别瞎想了,伤身体。”

还未出口的絮叨都被堵住,慕容红锦愣愣失神,牵强地勾了勾唇角,声音轻细地说:“好,娘不说就是了。”

半晌,南宫衡如她所料再度妥协:“等比武结束,孩儿就把他接来陪您,总行了吧?”

慕容红锦真心实意的笑了:“诶,好。”

江湖中想要巴结南宫家的人不在少数,适龄女子也一抓一把,南宫衡又是个侠骨柔肠的多情郎,往他扑来的狂蜂浪蝶总是源源不断,这家伙却只收获了一堆红粉知己。

他说他爱天下,爱美人,所以不能被人独占了去,徒惹美人落泪。

好久不见!(我码我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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