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殿下,是或不是。”邝露还是叫了润玉殿下,或许在她心中最割舍不下的是那一眼她望见的那位白龙化成的白衣少年。
锦觅不语。
“殿下他,身世可怜,从没想过要去争抢什么,即使别人厌他辱他,他也从不在意。后来就连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生母都死了,他整个人都变了,坐上这天帝之位,他开心,也不开心。我对殿下的心意确实是真,我也曾怨过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明明我才是陪在殿下身边时间最久的人。可是后来,他对我说你答应要与他成婚了,他那时的笑容就像从前那般在我面前出现,我就知道他其实从未变过,他心里的那个位置从前是没有,现在是全部给了你的。”
“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悔无怨。可是,可是你待殿下可是如他一般真心,不是,你心中还挂念着火神,你答应了与殿下成亲却反悔,让他伤心。我希望殿下得他所愿,可若是你只是把殿下当成一个避风港,三心二意地惦记着火神,负了殿下一片痴心,我.....我也做不了什么,他必然还会护着你,即使被你伤了个彻彻底底他还是会护着你。我如今是看清了,只要殿下平安快乐,我就别无他求,只是求锦觅仙上好好珍惜殿下的那一颗心。”
“邝露,我爱润玉,或许我没有像你一样日夜陪伴着他,但同样我也是把他放在心尖上疼着的。至于旭凤,如今我们两清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纠葛了。你也别怪我这样说,如今我与润玉成婚想来你的心里断不会好受,我并非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你居高临下,我也不是你,没有资格来评论你的感情,只是少不得要说一句,继续待在润玉身边对你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你权当我气量小才说得这番话,在润玉身边待上一辈子到底是你付出爱的方式还是你绕不过自己囚禁自己的法子。”
锦觅拉过邝露的手,把她捏得紧紧的拳头松开来。
“我想要你也有选择的权利,但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邝露,我尊重你的感情,却容不得别人把主意打到我夫君头上,若是你选择留下,”锦觅抬头与邝露对视“就不要再有别的想法。”
邝露眼中含了泪,还是对锦觅笑了出来。
“锦觅仙子,多谢你,多谢你能尊重我的感情,也谢谢你能信任我。你从未想过我可能现在答应你背后却使出一些手段吗?”
“你是润玉相信了这么多年的人,我自然是信你的。”
相信了她这么多年?也是,自己这份感情换来润玉的信任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邝露拜别了锦觅
“愿娘娘与陛下琴瑟和鸣,永结同心,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最后一句话邝露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她到底还是疼的。
锦觅望着离去的邝露,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感触,若她与润玉最后没能在一处,邝露不知是否会真真地守润玉一辈子,可是那样真的好吗,锦觅不知道旁人如何想,若是她有了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大抵不会傻到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活着的方式有很多种,给心里的人留一片净土倒也不算遗憾。吧 。
邝露的到来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锦觅,倘若她没能看见身后温暖的润玉,倘若在过去的某一件事上她退缩了,那如今她与润玉可还能有这般光景吗,这情意二字来得着实让人意想不到,从前是她不曾理会过情爱之事,亏得旭凤还能一直盼着她这铁树能开花,只是到了了他们二人还是没能像众人所说的那样成为一对神仙眷侣,她倒是已经成为了润玉的妻子。
润玉的妻子啊,不知润玉心中是怎么想的呢,她真想去问上一问,是否真如浣珠所说成亲之后会害羞的。
身后一股炽热的灵力袭来,锦觅飞身一躲,险险地擦过了衣裙,那股灵力竟并非攻击她而来,施法之人特意在术法上下了些功夫,那灵力触到了物件儿却开出了两朵极为艳丽的凤凰花。
旭凤如何能上得了天界,入得了这天宫?
“从前我总说你懒怠,没想到跟了他你倒长进不少。”
锦觅暂时不想跟旭凤讨论他是如何在这诸多宫殿中找到她的寝殿,旭凤如此大费周章的上门不会只为给她看一次凤凰花。
说起来她也是好久都没有去过留梓池看过那花了,从前倒是一次也没有想起来过,今日倒也巧了,想起了过去的一些往事。
“你不该来这儿,润玉看到你来了怕是要与你来上一架。”
“他要打,我奉陪便是,为了你,举兵进攻天界我也绝不会犹豫。”
“别介,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引起天魔两界大战的罪名我是万万担不起的。你今日来就是要与我说这些?”
“别的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你与润玉成婚才几天,我却觉得已经失去了你好久。
“看到了,走吧。”
旭凤果真抬步就向着门口走去,锦觅跟在他身后大约半丈的距离,正想着这不速之客可算是要走了,不想旭凤突然转过身施法将她定住,随即又以两指作印从她的眉间探视她的真身形魄。
这种从头到脚都被人扒拉出来看个干净的感觉让锦觅觉得十分不适,无奈被定住动弹不得,她打算喊人的时候,旭凤已经收回了术法,解了在她身上的咒语。
不等她发难,旭凤就抢先一步
“我就知道,当初我如此倾心待你总归是没错的。锦觅,我只问你,看见这凤凰花你当真没有一点触动,我们过去所经历的种种于你,就真的毫无意义吗。”
锦觅觉得旭凤今日来问她这个问题才真是毫无意义,她与润玉已经成婚,是断没有还要与他纠缠的道理。
“旭凤,那你一直执着这个问题又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凤凰花,灵芝,寰谛凤翎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与润玉在一处过得很好,你又何必放不下,将过去原本美好的记忆一遍一遍地翻出来,最后都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呢。”
“锦觅,你就只告诉我,你,可是真心喜欢润玉,一切可是都遵从了你的本心?”
“自然是全由我自己做主,旁人也左右不了我。”
旭凤听完这话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就这样笑着看着锦觅,她觉得旭凤可能不是想对她笑来着,那个笑有些陌生,也有点让她害怕。
旭凤拉住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
“锦觅,锦觅你听我说,你可知道你有.....”
旭凤衣袖一摆,接住了润玉一招,掀起的风在她耳边只呼啸而过,她看见润玉过来时心里想,糟了,这下子又该跟润玉解释了,希望润玉别太生气才好,她的命好苦。
两人并未缠斗许久,旭凤有心脱身,凝了一记火息攻向润玉的右侧,火息被润玉的水洗术法化解后升起阵阵水汽,散开来时旭凤就已经离开了。
润玉也并未急着追上去,魔尊从锦玉阁离开的消息不便声张,不然怕是会坏了觅儿的名声。
觅儿。
润玉转过身,一脸的兴师问罪
“哇,小鱼仙倌,你总算来了,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呜呜呜。”
锦觅跳到润玉身上,怕她摔着,润玉只得抱住她的双腿,把锦觅抱得与自己一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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