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只能看着锦觅与润玉在他面前,亲密无间,恩爱如常。
倒真是让人觉得好笑,是他将锦觅带出水镜,是他处处相护锦觅,是他能为了锦觅豁出命去,为什么,为什么他醒过来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所求不多,只是想回到当初。
只有这一个心愿,都不能实现吗。
不知什么时候,锦觅抬头时已没看到旭凤的踪影。
“觅儿,我还在这儿,你却要这样挂念他么。”
“你还说呢,我猜你早就来了吧,偏爱在一旁偷听,真不知道是不是当了天帝的都是你这模样。”
“我若不如此,怎能将觅儿对我说的爱语一字不落地听完呢,刚刚那些话我一个字都舍不得听漏。”
“所以你就开心到故意在旭凤面前说那些话来气他?”
“过去总听得他说与你过去恩爱种种,我总少不了要讨回来的。”
锦觅笑容渐收,看着润玉,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鱼仙倌,你可还记得你欠我一个愿望?”
“旭凤才走,你便提起这事吗。”
锦觅拉了拉润玉身上挂着的玉佩,低着头不说话。
润玉能怎么样呢,面对锦觅,他从来就没有办法。
觅儿从前有求于他时,总爱扯着他的袖子,一边摇着,一边喊他“小鱼仙倌”,每每这个时候,润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化了,恨不得把锦觅拉进怀里,靠近她的耳朵对她说“觅儿乖,再喊我几声”,随她要什么,润玉觉得,给她也无妨。
这一次,只拉拉他的玉佩,两人之间不再那么亲昵,锦觅站在他面前耷笼着脑袋,明明,他是想要从前那般觅儿在他怀中磨蹭撒娇的。
那,是他说错了吗,他不该提旭凤?
“觅儿想要什么便说吧,左右我这个天帝,能给觅儿的还是不少。”
“小鱼仙倌,那,要在这里抱抱我吗。”额头抵上润玉的胸膛,锦觅轻轻闭上眼睛,“你在意的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有以后,润玉,我爱你。”
身旁是已经起死回生的梧桐树,站在曾经无比熟悉的留梓池旁,润玉有种往日种种又重现的错觉,而这一次,好像他变成了故事的主角,是他在这里与觅儿恩爱缱绻,是他在这里与觅儿互诉心意,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
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是不是,那段日子,他从来就没有参与进去。
那又如何,只因这样,他就要由着旭凤一遍又一遍在他面前重复与锦觅的恩爱种种,让他黯然神伤,嫉妒成魔,继而去怀疑和伤害自己好不容易等来的觅儿吗。
旭凤要说便由着他说去吧,现在在觅儿身边的是他,是他,也只有他,他会与觅儿一起拥有最快乐的日子。
“.....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觅儿会离开我,不是怀疑觅儿你的感情,只是怕自己给你的还不够多,若是自己能勇敢一些,大概情况会不同吧。”润玉抱紧锦觅,在这里的这样一个拥抱让他慌乱,仿佛只有抱紧眼前的人才能有一点安全感。“我其实从来就没有真正释怀过,现在想来,以前对觅儿说的话也都掩盖了自己的不安。觅儿,我也爱你,但是,我爱你更多一些。”
鼻间满满都是润玉的味道,清冷,又有点苦涩。
“....润玉,若有一天,你与旭凤正面交战,你放他一命,可以吗。”锦觅的手不安地抚上润玉的后背,“抛开过去的情分不看,我只是觉得旭凤有些无辜,他,一直就是被动地承受着生死。现在我能轻描淡写的说我放下了,但是旭凤还不能,我知道,在情上,到底是我欠了他。天魔两界的事,我不便干预,只放过他一次,就算我还了他的情吧。”
“我这样,可是会叫你为难?”
“觅儿若是对他一直有愧,便会一直念着他。好,我答应觅儿。”
“两军交战的事自然是我不能想象的危险,若是,若是你有危险,先顾好自己,别的,别的就不用去在乎,你的安危才是最为要紧的。”
原本这个承诺是锦觅准备在以后用的,没想到,这个以后倒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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