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好几次都看到你们在一块吃饭，你以前有连续跟其他人一起吃过饭吗？连我都没有！”

“好像……有没有吧？”

“So，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实交代！”

“同学同桌，好哥们，我们怎么了？同学之间一起吃个饭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林斐来了个死亡三问，直击灵魂。

“OK，OK，行，你背他的事先不说，同学之间相互帮助，那以前也没见你连续这么久的陪一个人吃饭！

“那我不look着他，他就不好好eat饭。”林斐想起了陶羽那么挑食，而且第一次一起吃饭就只是吃了一个面包。

祁谦长长吐出一口气，继续追问。

“那除了平时的小打小闹，你有正儿八经的背过谁吗？连我也没有！”

“不是……说好了这个事不提了吗？”

“闭嘴，老实交代！”

“没有，那不是他情况特殊嘛，没办法了啊？”

“之前我跑步摔倒，你都没背我，你就拽，不是，拖着我进了医务室……”

“呃……”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给你一个狡辩的chance。”

“你为什么非要把白的说成黑的呢？还有……”

“我是把黑的说成白的，还有，你失去了一次狡辩的机会。”

“你倒是让我狡辩，呸，解释一下，连个机会都没给！”

“Ok，该我提问了，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这是个严肃的问题，认真回答。”祁谦拿着雪糕棍在林斐脖子前比划着，意思很明显：要是不说，那就……

“首先得长的帅。”

“陶羽长的就不错。”

“皮肤要白。”

“他皮肤也挺白的。”

“要比我矮一点。”

“他也比你矮一点。”

“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他也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祁谦翻了个白眼，“你determine不是照着他说的？”

“……不是。”

“我信你？而且他也是个男的！你跟我说你俩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你觉得我会相信？”

祁谦是除了林斐父母外唯一知道林斐性取向的人，然后看林斐跟谁走的近就一脸捉奸样。

林斐对此很无语：“我是喜欢男的，不是是个男的就喜欢，懂、了、吗？”

然后祁谦抱着胳膊一脸防备：“靠，那么多你都不喜欢，你不会看上我了吧？这可不行，我喜欢girl,beautiful girl.”

林斐说出来的话差点把祁谦气背过去了，“Don't think高攀，你这样的糙汉子倒贴我我都不要。”

祁谦：“那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现在，能入得林斐眼的有了，而且马上就要搞一块去了哦，不，可能已经搞一块去了……

林斐问：“现在我能有have a解释的chance吗？”

“嗯，你要狡辩什么？我挑着听。”祁谦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斐。

“……”林斐觉得就算是解释了在祁谦那里他和陶羽还是有故事，干脆就放弃挣扎，“算了，不解释了，你继续误会吧。”

林斐不想讨论这件事了，“别说了，你不是don't believe爱情了吗？”

“我只是不相信我的爱情了，但father believe your 爱情。”

林斐：“……”祁谦拍了拍林斐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son ，恭喜你要秃顶了。”

哦，谁先脱单谁秃顶，这谁提的来着……

林斐捋了捋自己浓密的头发，内心的小人瑟瑟发抖。

“我发量浓密的很，呸，我跟他没关系！”林斐成功被祁谦带偏，偏道沟里了。

“迄今为止，入的了你的眼不就这一个？”祁谦安慰的拍了拍林斐的肩膀，“father know，放心，就算你以后真的秃顶了我也不会嘲笑你的，我们还是好哥们儿，毕竟你的头发可是为了爱情牺牲的……哈哈哈哈哈……”

“滚，闭嘴！”林斐追着祁谦要打。

“好好好，要集合了马上滚，马上哈。”祁谦笑着躲开，站在不远处朝林斐挥了挥手，“拜拜！再也不见！”

林斐也朝他挥了挥手，没说话，看着祁谦转身离开，淹没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

操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毫无规律的连在一起，吵得人心烦，一小撮一小撮聚在一起的人慢悠悠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踢了踢腿，循着铃声挪过去集合。

林斐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看了看天上飘着的云，有点心烦意乱的。

林斐不是那种容易被问题困扰的人，要是真的想不明白了，就先放下，等到什么时候能想明白了再想。

林斐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的人，虽然他爸和他妈是在学校里一见钟情的。

但这一次真的有点犹豫了，林斐想起了一句诗：“剪不断，理还乱。”

真糟心。

太阳斜斜的挂在天上，一如既往的带着暑气，并没有看在这么多人在军训的份上稍微有一点风，哪怕是热的。

林斐抬头的时候被刺眼的光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用手遮了一下。余光看到陶羽站在操场边上，蓝色的校服衬得人很白，正用手搭在眉骨上看其他人军训，脚下拉出一段不是很长的影子。

好了，看见了人，更乱了。

那就先搁着，嗯……关于对陶羽的感觉这件事还有待商榷。

林斐把校服外套搭在肩膀上，扯着嗓子喊：“同桌——小鱼——”

陶羽额角的青筋跳了两跳，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循声望去就看到林斐大喊大叫的朝他跑过来。

所有人都是往里面走的，只有林斐杀出重围往外跑……

人群以林斐为圆心，旁边的人呈扇形的扭头，齐刷刷的，像是在看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猴。

陶羽都替他尴尬。

但林斐一向认为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别人再怎么觉得那也是别人，跟他没！关！！系！！！

但陶羽是别人，看着跑过来的林斐以及林斐带过来的一群看猴的目光，心里直发怵，太尬了！

于是陶羽干脆利落的决定装不认识，就当没听见。

在林斐离他还有大概五十米的时候，陶羽抬脚就走，往人群里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不尴尬不尴尬不尴尬……

林斐看见陶羽要走，突然间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来。

陶羽毫无防备的被林斐拉着跑了几步做缓冲，然后扒拉在陶羽身上不撒手。

引来了一大群目光，偏偏另一当事人还不自知，趴在陶羽身上上演苦情剧：“小鱼啊——你怎么你不要我了啊——我对你这么好，啊——啊——”

陶羽被他喊的头皮发麻，看到四周的目光又眼前发黑。

苍天啊！来道轰轰烈烈的天雷吧！同归于尽吧！

有一个词叫事与愿违，看过来的人更多了。

陶羽认命的躺在草地上，沉默地接受注目礼。

他现在又一次get到林斐的不要脸，脸皮也真够厚的，堪比嘉峪关的拐角。

林斐还在一边贱上加贱，“小鱼小鱼，你怎么不理我，我没有不要你，我还是最love you的，祁妃他什么也不是……”

操场另一边的祁谦打了个喷嚏，看着天上的太阳，很疑惑：“感冒了？”

林斐想着自己是个gay，而且还在祁谦那里还好像有故事，这么正大光明的占人便宜是不是不太好……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极有穿透力的声音，打雷闪电猛兽嘶嚎山崩地裂的主任的声音，“喂，那边的两个干嘛呢？没看到集合了吗？要是不军训就上一边凉快去，别在这碍事！”此时差不多已经站好队了，横横竖竖的排成整齐的方阵，但都没有规规矩矩的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朋友聊天。

远看整整齐齐，近看凌乱不堪。

就陶羽和林斐两个人在地上趴着，除非瞎了才看不到。

在非课堂时听到这个声音就意味着一件事：要完了，赶紧跑，快点跑。

毕竟写三千字检讨并全校发言并不是什么值得享受的事，而且更重要的是字得工工整整。

在这种情况下就赶紧跑吧，毕竟没逮到人就是什么事儿都没有。

林斐被吓了一个机灵，身体快脑子一步，麻利地把陶羽拉起来，拽着就跑，像是见了狼的兔子。

操场上窃窃私语的声音立马就没了，被喇叭扩大后的声音传遍操场，隐隐约约还有回声……

喇叭看到林斐站起来，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不，比打了鸡血还兴奋，“林斐，航长！是不是你？嘿呦我就好奇了，怎么又是你？你成绩好就能无法无天了？严重影响其他同学军训！别让我逮到你啊！还有后面的那个，谁啊？是不是陶羽？林斐，你看你，净把别人带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得，全校闻名了。

林斐逃命般的速度逃离操场，蹿进了小树林……

林斐拍拍小亭子里的石头凳子：“坐，别客气。”

陶羽：“……”对此人已经无话可说。

林斐又拍拍凳子。

陶羽：“……已die。”

林斐：“哪有啊？不是还在跟我说话吗？不然你现在在干什么？诈尸吗？”

陶羽语调毫无起伏：“嗯，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林斐依旧嘻嘻哈哈的，遇事从来不往心里搁，“换个角度想想，就算没有今天的事，等到过几天学校的表扬栏buy回来了还不是得闻名？这不就是稍微提前了一点点吗？没关系的。”林斐还掐着指尖比了个距离。

林·传销头子·斐上线了。

平高以前是有一个表扬栏的，是那种可折叠的，完全展开有一人多高，学校专门定制的。

每次考完试都会把年级前一百名和进步比较大的人的照片贴上去。而且贴照片的人好像还有点强迫症，红底的贴一块，蓝底的贴一块，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脸，看的人头皮发麻，恨不得凭空患上密集恐惧症。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高考结束高三离校的时候，有收废品的进来把折叠起来的表扬栏连着一面墙丑了吧唧的照片给顺走了——有一个神奇的现象——学校的照相技术这么多年了还是在原地踏步，一个个的都能照成遗像。

这也就出现了两种情况：长的太好看引人注目的或者常年霸榜而引人注目的。

当然，两者皆占的也不是没有。

而且历年的校花就是这样评选出来的，毕竟学校的照相技术就是照妖镜，如果上镜都能好看，那真人都能美成天仙了。

表扬栏就站在学校的大道上，迎人来，送人走，一边是高一，另一边是高二，正对着的是高三。

想不看见都难，除非眼瞎了。

虽然现在的学生一半以上都近视，一半的一半都高度近视，但是近视跟瞎还是有区别的。

陶羽和林斐两个人早在高一的时候已经人尽皆知，就算不知道年级第一第二姓甚名谁，但也一定都认识那张仅贴出来就沾了不少花惹了不少草的脸。

不过在这之前高一新生暂且不认识这两位的，现在这么一闹就都知道有这么号人了。

真糟心。

本来希望能晚一点点，毕竟人怕出名猪怕壮。每次那些丑了吧唧的照片一贴出来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有对象的女生都感慨自己当初瞎了眼，没对象的忙着追人。

如此一来那几天的分手人数坐火箭似的往上蹿。虽然真的认认真真谈恋爱并奔着结婚去的人数基本为零。

“不带走一片云彩”出自徐志摩《再别康桥》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出自臧克家《有的人》

so 所以

ok 好

look 看

eat 吃

chance 机会

determine 确定

girl 女孩

beautiful 漂亮的

don't think 不要想

have 有

believe 相信

father 爸爸

your 你的

son儿子

know 知道

love 爱

you 你

die 死

buy 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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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