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虞枫眼尾上扬,语气里带点甜糯。
“明天领证。”江以驰撂下这句。
虞枫微滞,倒也不用给身份,她办完事就溜了,没必要给自己贴个某某前妻的名字。
江以驰正色睇她一眼,“我只缺老婆,不缺女朋友。”
他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单手按着车边,沉下嗓音,“而且,我喜欢先领证后谈恋爱。”
虞枫心往上悬了点,这是什么怪癖好。
按他这样说,所以真没个前女友?
“好。”虞枫应下来,只要能推进主线任务就成。
江以驰扬了下眉梢,身体探进车内,把人抱出来。
动作自然的真给抱老婆似的。
虞枫也没明显的抗拒行为,反正明天就扯证了。
她双手虚虚地揽着他脖子,只觉着他胸膛挺宽阔的,手臂上的肌肉也挺结实的。
院子灯光暗黄,她又在昏暗的车里睡了许久,猛地进入明亮处,虞枫额头微微作痛。
她低低的叹口气,领证这事还是先不和虞景初说了。
江以驰去卧室洗澡了。
虞枫拎着江以驰拿过来的购物袋,随便找了个房间,去换衣服。
购物袋里有件白衬衫,虞枫在身上比了下,大小合适,正好明天扯证穿。
虞枫口渴,出来找水喝,她慢慢地在客厅走了一圈,最后站在阳台往院子里看。
屋内极简偏复古装修,院内暗,构造看不清,四处陡然升起一股阴冷的感觉。
虞枫搓了下手臂,江以驰天天住在这样冷清的房子里,也不嫌孤独。
刚在心里吐槽完江以驰,虞枫转身,江以驰就站在他身后。
一身休闲装,正拿着条白毛巾擦头发,小水珠顺着他发梢往下滑,带了几分禁欲,也比寻常平易近人了些。
“你睡哪个房间?”
虞枫有睡眠障碍,到生地方后,很难入睡,他这院子又阴森,她打算睡他隔壁。
江以驰偏头,指了指二楼的一间卧室。
“你旁边的卧室可以睡吗?”
“可以。”江以驰走两步,弯腰拿起手机,“吃点什么?”
虞枫困意大于饿意,经江以驰这么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都可以。”
江以驰看了虞枫一眼,他记得她高中时候还挺挑食的,像只难养的金贵金丝雀。
话落两秒,虞枫改口,“你喜欢吃什么?”
“不是要追我吗?连这个都没查清楚?”江以驰语气寡淡,随便滑了几下屏幕,又把手机扔回原处。
虞枫耸耸肩膀,她真是多问这一嘴,“查了,找你确认下。”
餐送来的很快,从江以驰点餐,到餐送过来,一共没用十分钟,热菜上面还冒着和这间宅子格格不入的白雾。
虞枫不禁怀疑,这附近是不是有江以驰的私人厨子。
“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江以驰不知再给谁发消息,眼都没抬,说了这句。
“没愣,走的慢而已。”
虞枫慢抬脚,慢吞吞地往餐椅那边挪动。
这一顿饭,江以驰接了三个电话,一个国外电话,研究组那边汇报实验进展的,还有两个好像是江家长辈的电话,说话声音有些大,态度算不上好。
虞枫竖着耳朵听了他第一通电话,对方说的都是专业术语,她听不懂,至于后面两通江家长辈的电话,她对通话内容更不感兴趣。
整顿饭,虞枫都在努力干饭,餐桌上的每道菜都很合她胃口,她每样都尝了点,没道菜只动了一边。
江以驰挂断电话,发现面前的两只碗里都盛了东西,一碗热汤,还有虞枫给她夹的菜。
他抬头看她,视线撞进虞枫亮晶晶的眼里。
“这几样菜比较好吃,你尝尝。”
江以驰笑了笑,“还挺有良心。”
“那是,照顾老公嘛,当然要仔细些。”
虞枫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江以驰,想着怎么用这段婚姻让虞恒与何逸舒生出死的渴望。
‘老公’二字触动了江以驰的某根神经,他捏着瓷白的调羹在汤碗里搅了搅,这里面放了胡萝卜,他不喜欢吃。
他也不喜欢吃牛油果。
但这两样,虞枫爱吃的很。
犹豫几秒,江以驰低头喝了口汤。
“想办婚礼吗?”
江以驰放下调羹,他还是接受不了胡萝卜。
“你呢?”虞枫反问他。
本来就是名义夫妻,悄悄结婚,再悄悄离婚,这样就好。
且按江以驰的势力,这场婚礼势必浩大。
这样的场景,属于真心相爱的人,总归不属于她和他。
“随你。”江以驰又把问题反推给虞枫。
两个人似是没话找话,就婚礼这事打太极。
虞枫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多浪费精力,“不办了,挺没意思的。”
江以驰眸子暗淡了几分。
过几秒,虞枫又收到江以驰的问题,“不给你家人说一句吗?”
虞枫动动嘴角,又怔住,似是陷入了某种情绪,沉默片刻,她扯了个理由,“明天再说吧,太晚了。”
江以驰没什么意见,他甚至有些高兴,这样看来,虞景初在虞枫心中的位置也没那么高。
“甜点吃吗?”
江以驰点餐的时候,顺带让师傅做了个蛋糕,用来哄面前这位爱哭鬼的。
虞枫察觉到江以驰心情回暖,不想驳他的兴致,点头说吃。
江以驰把蛋糕推她面前,让她自己切。
虞枫和杨玥经常买小蛋糕庆祝生活中的小快乐,杨玥这人粗神经,性格也大大咧咧的,按她的意思,蛋糕不用切,俩人拿叉子想吃哪就叉哪,虞枫不忍心好看的蛋糕被蛋糕叉一通乱搅,所以每次主动揽了切蛋糕的活,尽量将每块蛋糕都切的好看。
她习惯性地切两块蛋糕,将其中的一块推到江以驰面前,“挺好看的,应该好吃。”
虞枫尝了一块,蛋糕美味极了,奶油比巧克力都丝滑,香香甜甜的,让人想再吃一下,她看着蛋糕上的玫瑰花,忽然觉着刚说的那句‘应该好吃’,有点侮辱江以驰的钞能力了。
周围静悄悄的,虞枫手机还没装电话卡,难得有这种接世界断联的感觉,她心情不错,把盘里的蛋糕吃了一半,才放下叉子。
虞枫提议:“我们要不要喝点酒?最后一个单身日。”
孤单寡女共处一室,喝酒发生些不该发生的,就没那么尴尬。
江以驰看她手腕的擦伤,“伤疤还没好,已经忘了疼?”
虞枫立马蔫下来,葱白的指尖在桌面上画圈圈,声音闷闷的,“好遗憾啊,不过少喝点没关系的,我之前出车祸,骨折加擦伤,也喝酒了,都没事。”
江以驰握手机的手力道收紧,“什么时候?”
“高三假期,拿到大学通知书那会儿。”
江以驰没应声,低头回消息。
没两分钟,他说:“地下室里有烟花,想玩自己去拿。”
江以驰在国外念书的这些年,每年春节会回来几天,回来就住在宁市这处房产内,负责打理这别墅的管家,新春的时候,会买一些应景的东西放在地下室,其中包括烟花。
他没放过,烟花就堆在地下室,等来年管家买新的烟花时,会把去年的烟花给清理掉。
“真的?”虞枫眼睛一下亮起来,“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我有点害怕。”
江以驰把走两步,把药扔给虞枫,“在这涂药。”
他去地下室拿烟花。
“好。”虞枫跟着起身,“你害怕吗?害怕的话我陪你一起。”
她记得江以驰好像有有幽闭恐惧症。
“你现在能抱得动烟花?”
江以驰语气里含着玩味,让虞枫觉着自己的好心有点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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