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太阳已落了,夕阳渐浓,听荷坐在窗边的书桌前,静等那边男人絮絮叨叨说完话。
外人眼里的逄优介是温柔,因为他生得俊俏漂亮,不似那些酷哥、拽货。
逄优介这人会对其他人笑,但谁都知他很难接近,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走到他身边,你是压根儿不知有什么话可说。
他话也少,对同学和朋友的话都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个声,点个头。
但此刻,叨叨、叨叨、叨叨个没完没了了!说完这事说那事,就是不说同不同意帮她。
听荷听烦了,把手机放在一旁,开了静音,继续上网查资料。没过会儿,她又拿起手机关闭静音,时而附和男人两句。
有时着急了,听荷也会试着打断男人说:“那你到底帮不帮我啊?”
男人不回应,继续他自己的节奏说话,听荷选择闭嘴。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接听几次,那头男人终于消停,说一会儿回家,让她好好准备。
听荷本来还有些困倦,听到男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下子激灵起来。
准备?准备什么?
听荷呆滞地望着墙面,眨巴了几下眼睛。脑海里逄优介刚刚说的话依旧清晰。
“乖,先准备着,等我回去。”那头说完,才将电话挂断。
他说这话……
他马上就要回来了!听荷心跳加快,恐惧见到逄优介,但同时也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次机会。
这正是她想要的不是吗?既能帮了花银瑶,也能让逄优介放松警惕。
从卧室出来,听荷的视线扫过偌大的客厅,视线落在那扇带着密码锁的门上。
与此同时。
逄优介悠闲地靠坐在沙发上,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逄优介脸上的笑意并未褪去,反而增添了丝说不出的玩味。
修长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调出了一个隐蔽的监控软件。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公寓客厅和门口的实时画面。
画面中,那个刚和他通完电话、听起来委屈又焦急的女孩,此刻正像一只缩着耳朵的兔子,做贼似的在门口蹑手蹑脚。
他看着她紧张地研究密码锁,观察了眼门后有什么异样情况,总之很小心,很小心,可爱得他想现在就飞过去把兔子抱怀里。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轻声自语:“猫捉老鼠……哦不,大灰狼要抓小兔子了。”
他关闭手机,动身回家。
心情并未因女孩偷偷试密码锁而糟糕,反倒兴奋不已,要开始有趣的游戏了。
*
而公寓内的听荷毫不知情,昨天试过密码,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有人在监视,会不会有监控?
她调整了呼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绕着整间屋子细致地管观察。
所有可能藏着监控的角落,听荷都一一寻找了,然而并没有。
她心事重重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太紧张了?这间房子……她和逄优介在这里住,逄优介应该不至于在这里按监控吧?
在她思虑之时,来这里打扫的保姆阿姨打扫完屋子后问:“小姐,需要我做晚餐吗?”
听荷扭头看去,这是逄优介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阿姨,会固定来这里打扫卫生,收拾屋子,八点前会从这里离开……听荷眉头轻轻拧了下。
这位阿姨看起来慈眉善目,听荷很想信任她,拉近与她的距离,可同时又担心这是逄优介派来监视她的。
听荷摇了摇头,“不用了阿姨,你早点下班吧。”
“好。”保姆点了点头,离开时,刚打开门,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
保姆抬头,便见到雇她的那位有钱公子哥儿回来了,男人生得俊俏,面色却冷冰冰的,阿姨正要和他打招呼,男人抬手,修长食指竖在唇前,意思为噤声。
阿姨点头领会,绕过男人离开。
逄优介静静地站在门外,廊道上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也不进去,在外面看了里面的女孩许久。
彼时,听荷坐在沙发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估计是在思考什么事。
那样子瞧着还挺认真,逄优介唇角微微勾了下,缓缓踱步过去,许是走步走得轻?又或是女孩心思不集中,逄优介走到女孩后面,她都没意识到。
逄优介唇角笑意更深,抬手,站在女孩身后,轻轻拂过女孩侧脸。
原本集中思考问题的听荷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给吓到,身体倏地挺直,回头看便见逄优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这最直接的反应,这可爱又茫然的表情,倒真像是受惊而竖起耳朵的兔子,男人低声轻笑,转而掐住女孩下巴,吻了上去。
吻也是突如其来、毫无预兆的,一瞬之间,听荷瞳孔放大,下意识抬手想推开男人时,动作止住。
在男人享受这最亲密的一吻时,听荷在想顺从逄优介,让他放松警惕。
客厅,沙发,升起的暮色,一前一后的体|位,这一吻缠绵而悠长,男人似乎很满意听荷的不反抗,少有的心情愉悦,静下心来细细品尝这一吻。
直到结束,他终于放开女孩,听荷低下头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头顶那道炙热的目光她能感知到,心跳得七上八下,却又不得不伪装下去。
头要抬却不抬,悄悄抬眸看男人一眼,刚张开嘴又收住,这模样勾得男人心痒。
逄优介伸手过去,抬了抬女孩的下巴,说:“有事就说。”
听荷这才慢吞吞地说:“那个……我下午和你说的,想帮我室友留下那个兼职,你同不同意帮我啊?”
“嗯……”逄优介故意拖着调子,像是在钓鱼,给听荷这只小鱼儿抛了鱼饵,却又抬起鱼钩不放,待女孩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时,他才悠悠地补充说:
“看你表现。”
鱼钩是抛下了,却又直接将鱼儿给钓起来了。
听荷有些蔫地低下头,小声哦了声。
浴室。
在逄优介不知道忙什么的时候,听荷先一步进浴室洗澡,她可不想和逄优介一起洗。
听荷平日洗澡很慢,要好好洗,把自己洗干净洗香香,要涂沐浴露,洗完澡后还要涂抹身体乳什么的。步骤一步一步地来,很少跳步。
但这可比逄优介给她洗的快多了,那男人给她洗澡便会说什么多洗一会儿、多泡一会儿会洗得更干净。
鬼才信他的话。就是想趁着她洗澡的时间玩他口中那所谓的情趣罢了。
坏蛋一个。还是个喜欢骗人的坏蛋。
听荷早早地洗完,换上睡裙,出来时逄优介还在客厅打电话,她闲来无事坐到书桌前,打开桌上的台灯,拿过书架上的一本书看。
逄优介打完电话进来时便看到这样温馨的一幕。
卧室门并没有锁上,虚掩着,像是特意给他留的,很乖顺。
透过逼仄的门缝往里看,房间角落书桌那边,女孩背对他乖乖坐在椅子上看书。
手边一盏少女风的羽毛台灯,正泛着温柔的黄光,打在女孩侧脸,她的脸蛋本就娇小玲珑,暖光晕染下,线条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她看书时格外认真,逄优介见过不少次。
他给女孩讲题时,女孩的视线会很认真地落在他笔尖所指的位置,长睫微微垂下,她有时还会咬着笔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不过他拿笔敲她脑袋问她问题,她又会愣许久。
傻乎乎的。
平心而论,林听荷智商确实不高,她不像逄优介这般有天赋。
不过好在够努力,逄优介就挺喜欢她那一副学习很慢却又很认真的模样。至于为何喜欢……嗯,大概是他没有体会过这种苦恼,看林听荷苦恼觉得有趣。
教女孩学习是一个过程,他很喜欢。
推开门,还未来得及迈步,逄优介便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为何熟悉?
女孩的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东西都是他给备的。再有,睡得多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好像已经成了他戒不掉的瘾,没有那香味作陪,他甚至会失眠睡不着。
他往里面走,脚步迈得很轻,那头女孩还未听见,终于走到桌边,他从女孩身后把人抱住,感受到女孩在他怀里一僵,他说:
“是我。”
话毕,他倒不在乎女孩什么时候能缓下劲儿来,视线落在女孩手中的书上,很普通的哲学书,这倒用不着他教了。不是他夸大,林听荷的记忆力、文学理解能力比他厉害,根本用不上他。
“今天这么乖啊,”他低声,埋头女孩脖颈间吻了又吻,像是怎么也亲不够,他又继续吻了女孩的耳朵、嘴角,片刻,掰过人家脸蛋,又吻上她唇。
听荷始终沉默不语,她什么也不能做,双手抵在男人胸膛前,想推却又无力推。
男人手掌十分不安分,听荷今日穿的是睡裙,他便从领口钻进去。
吻了片刻,逄优介自然是不会满足,他手抽出来掐了掐女孩脸蛋儿,声音突然哑了:
“再等会儿。”
说完,依依不舍地进了浴室。
听荷的目光在男人进入浴室后便收回,想着再看会儿书却看不进。
逄优介尚未同意,还说看她表现?她今日表现得还不够乖顺吗?
男人刚刚进去时没有关门,似是故意留的门。
听荷攥着拳头的小手紧了紧,这才起身朝浴室走。
到那边时,她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外,往里面看了眼。
卫生间的空间还算大,一层磨砂质地的玻璃门将卫生间一分为二,干湿分离。这会儿,里面的门并没有关,男人在洗澡,瞧着像凉水澡,没有水雾,倒有不少水珠挂在玻璃上。
透过玻璃门,男人优越的身材若隐若现,薄肌细腰,看似清瘦,实则身材匀称,充满力量感,每个动作都在贲张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
听荷领悟过的。
这男人以前穿校服、穿衬衫都有一种清雅隽秀的美感,竟不曾想他脱下衣服会是这样一番景象,每次抱她都轻而易举,倒吓得她久久回不过神。
似乎是感受到女孩的视线,男人身体往后仰,探出脑袋在门外,朝林听荷这里看了眼。
彼时,林听荷看逄优介洗澡看愣了。
那模样,瞧着可爱极了。
“就只偷看,不想干点其他什么事?”逄优介语气玩味,表情却耐人寻味。他抬手,顺势啪嗒将花洒关掉。
“啊?”听荷蓦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出丑了,急忙摇头解释:“不是,我、我是找你有事。”
男人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笑看她,等她支支吾吾说完,他也没有回答,抬起手,手指骨节分明,水滴垂涎其上。
就这样以一种又欲又媚的姿态朝女孩勾了勾手指。
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听荷既然走到这里了,也不会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声地哦了声,低着个脑袋往里面进。
走进去时,甚至不忘说:“我室友她对我很好,我不想她因为我失去这份工作。哥,你……”
男人只是看着她,面上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听荷抿唇,停止这个话题走到男人身边。
头顶男人发号施令般的语气说:“衣服脱了。”
听荷倏尔抬头,下意识摆手拒绝,意识到问题,寻思着弥补说:“我,刚洗完澡了。”
“是不想给我看的意思吗?”逄优介低笑出声,抬手掐了掐人家的脸蛋,笑道:“宝宝,你身上哪里是我没有看过的?嗯?”
不仅看过,还……
听荷咬了咬牙,在男人的注视下缓缓脱下裙子。
……
从浴室出来,听荷疲惫地躺在床上不说话,男人逗她玩她也不吭声,整个人闷闷不乐的。
逄优介轻笑,走到床边抬起女孩的脸蛋,那上面挂着干涸的泪痕,他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说:“看在你今晚这么乖的份上……同意了。”
男人总算同意,听荷却未有预想中的那般开心,轻轻点头说了声谢谢。
透过卧室门缝,她看着那扇可以随时将她锁在这里的门,或许,逄优介只是把她当成个宠物在养。
开心了,就逗两下,赏一根骨头。
不开心了,就关起来,饿上几顿。
而她,为了这根骨头,似乎用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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