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映真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kanshushen
天未蒙蒙亮便起床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正好撞见原本躺在身旁熟睡的男人穿上贴身运动衣。
又是一览无余的上身,她错开视线,安静躺回被窝。傅审言也没有出声,换好开门出去了。
他一走,梁映真抓来枕边的手机,五点零三分,有够早的。
她躺在被窝里,想起上回在海岛他一身运动衣,浑身汗水回房的模样,这几天每天醒来都见不着人原来是运动去了么?
风雨无阻五点起床,毅力太惊人了吧。
她张开嘴,打了个睡意浓重的哈欠,闭眼再度睡去。却是只有睡意,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左右翻身好多次,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又被推开。
她悄悄睁开一丝眼缝。
傅审言果然又是一身汗水,径直去了浴室。
哗哗水流声响起后,梁映真拿起手机,六点零十分。她想了两秒,觉得还是早些起来为好,免得待会他沐浴出来又不好换衣服了,反正也睡不着,午后再眯会就行。
她换好衣服到一楼餐厅坐下没几分钟,傅审言也下来了,今天陈静放假,就只有他们两人,顿时连这里的冷气似乎都比其他地方冷了几度。
餐厅内只有细微的餐具轻微磕碰的声音。
“映真。”
他忽然出声。
梁映真刚好在喝牛奶,冷不丁被呛住,放下杯子掩唇咳嗽几声,才拿起餐巾一边轻轻擦嘴角一边语气不太好地问:“干嘛。”
傅审言对她的窘相视若无睹,缓声道:“宁城有些事急需我处理,要过去一趟,大概四天回来。”
是跟她报备吗?
其实没必要,他在与不在,尤其是工作日早晚都见不着人,没区别嘛。
梁映真擦嘴角的动作顿住,等等,四天后才回来,岂不是说好的一周又能再推迟两天?两天是不多,但昨天见他出手力气那么大,想想还是有些退缩。
她唇角忍不住往上一翘:“好哦,工作要紧嘛。”
傅审言没有忽略她眼里盈盈的笑意,握刀叉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却没有说什么。
早餐之后,白天如昨日相安无事。
午后没有陈静在,闲来无事便去空旷的高尔夫球场散步,天色如洗却不怎么热,很怡人。只是她走着走着,到了球场边缘,看见几人匆匆而过,其中一个有些眼熟。
不过是几天之前的事,脑子一转就想起来——这不是那天在购物中心帮她忙的冰山脸吗?!
竟然是傅审言的人!
梁映真心头无名火起,脚步加快火速回到别墅,上至二楼,站在带有密码锁的书房前,抬起手,昨晚一幕又在眼前绕啊绕,几经犹豫一直没有真的敲。
书房门却在这时有感应似的开了。
傅审言瞥向她高举的右手,挑了挑眉:“有事?”
“……”她踟蹰了会,干脆豁出去,不管不顾地抬起脸质问,“你是不是从很早就派人跟踪我?刚才我看见那人了,哼你别想瞒我!”
“先说监视,又说我派人跟踪你。”
她怒气冲冲,白皙的脸颊气得泛起红晕,傅审言风轻云淡,不为所动:“我说过了,不要污名化正常的关心。那天如果不是有人守着你,你自己能应付得了么?何况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遇上的仅是堂侄而已。我以为经过那次你会对保护的安排有所改观才对。”
“可是……可是……”
她只说了两个可是,忽然觉得无力,在他面前说什么自由和人权好似都是天方夜谭。梁映真一阵烦躁,什么话都不想说。
她站在原地微垂下头,神情纠结、忿忿,还有一丝委屈在眼里、在嘴角,长睫垂下暗影,一句话不说也生生惹人垂怜。
“当初若不是没人跟着你替你开车,你也不会出事。”
她抬起头,以前问起车祸赵卓丽总说晦气不想提,这是第一次从他人口中再次得知有关车祸的事,讶异追问道:“是我自己开车出的车祸?”
“是。”
傅审言没有避开她的视线,漆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声线低哑而温柔,似在哄她:“所以别使小性子,你也不想再遭遇什么让岳母伤神吧?”
苏醒的半年里,赵卓丽的确对她是极其好的。她对这个妈妈早就有了认同和感情。
“我知道了。”她闷闷道。
-
傅审言出差的第一天,梁映真觉得吃饭都香了一点,陈静这次请了三天假,没有人监督她就偷个小懒,意思意思拉伸半小时。
想约韩真佩一道出去玩,结果这家伙跑去日本开漫画签售会,还有粉丝见面会,网红大大表示至少三天后才能回来。
没辙,她叫来高文莉,连说带比划形容冰山脸的长相,让她把这个人找来。高文莉办事利索,很快带来那个男人。
“夫人,莫维到了。”
梁映真坐在客厅正中的长沙发上,抬眼看向眼前的冰山脸,才发现他年纪并不算大,眉目细看其实很清秀,只是皮肤黝黑掩盖住了,年纪么,也就二十五左右。
莫维直直地站着,任她打量。
半晌,梁映真好奇地问他:“上次除了你,还有别人跟着我吗?”
“还有一个人,当时担心惊扰夫人,一个人可以解决所以只有我出现。”
果然。
她就说,傅审言堂而皇之有四个保镖,没道理只派一个人跟踪她。
“我想出去逛街,没必要再安排另一个人了,就你吧。”她站了起来,“还有,你换身衣服别穿一身黑,待会跟在我身边吧,不要在后头跟踪,猥|琐得很。”
莫维:“……是,夫人。”
还有什么比花钱更解压,更何况是傅审言的钱?
梁映真去到江城另一处繁华商业区江岸中心,随便挑个建筑设计挺有格调的几何立体状购物中心,拿着傅审言给的卡上上下下席卷一遍。
流水单一张张打印,柜姐神情恭敬又艳羡,梁映真嘴角笑容没下去过,想到这是傅审言辛苦加班赚的钱,刷卡时心情更好了呢。
从购物中心出来时,莫维左手右手提满了品牌袋,默默跟在梁映真身边,从头到尾一字没吭,当完美的安静提东西的架子。
梁映真看他黑黢黢的脸侧滴汗也不出声,瞥见不远处一家咖啡店,身处繁华商业区却人不怎么多。
“有些累,我去那儿喝咖啡,你把东西放到车里过来吧。”
“是,夫人。”
梁映真坐进咖啡店就知道为什么人不多,还有小半空位,她盯着价格有一瞬间的犹豫,要是平时她肯定不会选择,但今天么,越贵她越爽。
她在吧台点完单,转身时遇上正好进来的几个年轻男女,不慎碰到对方的肩,她看也没看:“不好意思。”
“堂婶?”
嗯???
这个称呼成功让梁映真抬起了头,看见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她有些窘,无法把这张脸同家宴的一群人对上号。
“我是周司礼。”他并不计较地笑笑,好脾气地道,“那天人太多了,堂婶不记得我也是常情。”
“这你堂婶啊?”
旁边的女孩子睁大了眼看向这边,梁映真今天穿的简单,一身烟灰紫如远山雾霭般缥缈的连衣裙,衬得气质出尘,妆容轻薄,站在他们旁边和同龄人相差无几。
若真看年龄,其实还真是。
“嗯,你们帮我点着。”
周司礼同梁映真走回角落的位置,寒暄道:“没想到在这遇到堂婶。”
窗外的阳光照上他的脸,梁映真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眼熟,这种眼熟却和见过莫维那种感觉并不同。
像是记忆深处有什么迫不及待跳了出来,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一会没说话。
周司礼被她直愣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虽说是堂婶,但到底是年岁相仿的漂亮女人,眼睛如水洗过般澄澈,上一次也是被她看得脸有点红。
他抬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我们是不是见过啊?”这还是她失忆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忍不住语气有些激动。
周司礼一愣,笑了起来:“悦南庄那次吃饭见过的。”
他笑起来的模样很温和,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消失了,梁映真抬起手,指节按按额头,真是奇了怪了。
“堂婶是来这找堂叔的吗?”
“啊?”梁映真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周司礼指了指窗外:“傅氏大楼在这啊。”
江边高高伫立的写字楼,在阳光下外玻璃面反射出灼人眼目的光芒,昭示着世所瞩目的财富。
“……”输了。
梁映真才发觉自己忙活一下午的想法有多幼稚,她花的这些只怕根本入不了傅审言的眼,流水单放在他面前也是眼都不会眨一下的。
“哦,是么。”她此时真觉得累了,无用功挫败感太强,“没找他,出来逛逛街而已。莫维!这里。”
她抬起手,招呼刚踏进咖啡厅的男人。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堂婶,我去同学那边。”周司礼起身微颔首,便离开了。
到侍者将点的咖啡端上桌,梁映真一口没喝,出神地想着刚才为什么有那种感觉,可他笑起来又没了。
莫维见她没喝,也没动。
“快喝,本就是给你点的。”她催促道,“喝完就回去了。”
莫维端起咖啡。
梁映真望着窗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轻点,她今日妆容即便轻薄,底子太好,此时安安静静也不容人拒绝地轻易占据注意力。
沈京京和几个姐妹踏进这里时,一眼便看见角落里的梁映真。
她当然还记得上回傅审言那一番护短到不讲理的宣言,当下就撇了撇嘴角,当没看见似的。却有不长眼的新进加入小团体的小姐妹“咦”了一声:“坐那的妹子好漂亮啊!”
“……还喝不喝了?”沈京京不耐。
她有心当没看见,梁映真却在此时转回了头,目光对上她有些惊讶,明显是认出来。
沈京京也不是怂的人,弯起唇走了过去,抬手拨弄头发,扯出一个闲散的笑容:“好巧啊,又见面了。”
梁映真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事,只是淡淡点点头:“嗯。”
这个态度在沈京京这里就是敷衍,敷衍就是挑衅了。
她神色一冷,莫名又生出一股气,梁家哪配和沈家比,真不知道小傅叔到底是为了什么娶得她,梁映真又怎么配得上小傅叔?
身后那个不长眼的小姐妹叫曾楚音,刚来江城不久,家里做建材的,沈老的寿宴没能去,这刚搭上沈京京的关系。
沈京京什么心情完全放脸上,她悄悄问其他姐妹:“这妹子是谁呀?”
另一人朝她扬扬下巴,小声说:“隔壁傅氏那位的太太呗,要不然凭她一个耀辉那背景敢跟京京搁这儿摆脸色呢。”
后面的悄悄话一字不落,全进入沈京京耳里,脸色更是难看。没错,要不是小傅叔,凭她也配!
谁知,曾楚音倒是不怕死地站出来了,刚巧知道些这位傅总的事,挽起沈京京的手臂,维护着她,对梁映真昂起脸道:“京京别跟她一般见识。她靠老公有什么可得意?老公在外面都有人了!指不定哪天私生子抱回家让她当儿子养呢。不比你有沈爷爷疼,血缘比什么都靠得住!再说了,陈植多好啊,从不拈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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