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希,希望的希。
但我的人生,似乎总和这两个字没什么关系。如果非要说有,那大概是“何”字后面跟着的,总是一些渺茫的、几乎要落空的希望。
记忆里最初的味道,是医院里那股呛人的消毒水味,混着妈妈身上越来越淡的、暖洋洋的气息。后来,就只剩下消毒水味,冰冷又刺鼻,像一根细针,永远扎在我的嗅觉里,提醒着我离别和病痛的模样。
我和我哥自打出生以来就没爸,我妈应该算是被我爸骗了,才会有了我和我哥。
记忆中,我妈总喜欢坐在窗边,望着楼下的街道。她就那样日复一日地坐着,仿佛在期待某个身影的出现,能从一辆漂亮的车上下来,朝我们的窗口招招手。
大概是两岁那年,我妈才终于发觉自己好像被骗了,之后她生了一场很久的病。后来,我和我哥何瑞,被塞进了城东那家福利院里。她把我和我哥托付给福利院的黄姨,黄姨是她年轻时的好朋友。
黄姨人很好,会给我们塞几颗难得的水果糖,但她的好要分给太多孩子,像阳光洒进院子,暖意是均分的,谁也得不到多一点。
只有我哥何瑞,他的好是独一份的,只给我。
我和我哥是双胞胎,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两个人。
我的身体是个不中用的壳子,医生说是在妈妈肚子里就没争过我哥,营养都紧着他长了副结实身板,留给我一副动不动就罢工的呼吸系统。哮喘像是长在我身上的寄生藤,而我哥,是唯一能扯开这些藤蔓,让我透一口气的人。
他记得我每一种呼吸声的细微不同。夜里,我这边呼吸稍微一重,他那边就能立刻惊醒,小手熟练地摸到枕头下的喷雾剂,塞进我嘴里。动作快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哥,”我每次喘匀了气,在黑暗里小声问他,“我是不是很难养?”
他总会飞快地回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没有。小希最好养了。”
这话像一句咒语,能暂时封住我所有的不安和自厌。我把冰凉的手脚蜷缩起来,往他那边靠了靠,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完成这个仪式的最后一句:
“嗯。我有哥就能活。”
希望是别人的,活着是我的。而我能活着,全靠我哥。
这就是我名字“何希”背后,唯一的真相。
大概就是周更,不定时的。橘与夏天大概慢慢完结,我这个人真的很爱给自己画饼,只喜欢是一味的填新坑,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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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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