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AIDS)的防护与治疗,在厄斯患者大多都是女性的情况下,对方缇来说,是个不同于治疗男性Omega病症的全新领域,也是对他对此类病症医术和诊断治疗的重要挑战。
在水星巴尔干病症流行的早期,大多数的HIV感染者都是同性,因为本身水星上女性的数量就很少。但是,随着此病根源在厄斯流行的进展和流行病学调查的不断深入,方缇发现由于这里的异性人群规模大,HIV在异性人群中传播已经成为当今厄斯的主要传播方式,占全球总感染人数的85%,而男性传给女性的机率是女性传给男性机率的2—4倍,相差悬殊。
换句话说,这些病症感染者中的女性大多因为厄斯本地男性对生育资源的掠夺、侵占和肆虐,才成为男人“繁殖斗争”的牺牲品,无辜染病,可怜等死。
方缇在初次诊治AIDS女性患者时,就曾思索过那个萦绕在战争阴影下,所有人都曾疑惑过的问题。
双球之战,如何才能平息?
有足够多的女人或是能够生育的Omega,厄斯人就不会向外扩张、侵犯别国主权、掠夺性/资源了吗?那女人和Omega,又凭什么被当作资源,用以平息双球战争?
还不如女人和Omega手拉手,都迁移到别的地方去,只让优质的男人和男性Alpha,有同居的机会。
他在繁忙的诊疗和巡房过程中,脑海里会忽然闪现这种关于“战争”的思考,而表面上,他却一如平常专业冷静的医生,采取的治疗方法,既取材于巴尔干时期的临床效果,又因为厄斯病症的不同而开出新的疗法,但不论是基于Crispr-Cas9技术的EBT-101疗法还是目前用于人体实验的mRNA疫苗,对安全屋的搭建者于皓南来说,这都是相当昂贵的一笔治疗费用。
从医生方缇的角度来说,这里无辜的灾民跟巴尔干红昭军又多么相似,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战争受害者,他很感激二嫂与二哥联手施行人道主义的英雄气魄,能够在参与战争的同时,救人于危难。庆幸有了他们,才让这些患者有了治愈的希望,而不是只能等死。
但从少将方缇的角度来说,他有些怀疑于总大把大把的钱花在治疗灾民的AIDS上,还有多少资金能够用于购买武器和养兵千日上。
等他巡完了整座安全屋建筑群,看完了1471栋活动板房内的患者后,外面已经全部都黑透了,他一看腕上手表,糟糕,14个小时过去了!
厄斯的白天黑夜都比水星要多一倍,所以方缇常常“不分昼夜”埋头在病情诊治和科学研究上,而因为对“缇弹缇炮”的创新和改进,距离上次来到安全屋治疗患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他看到患者病情有新的进展,就在不断调整后续的诊治和靶向治疗方案,等到回过头来,才发现王宇行被他撂在小黑屋里,已经14个小时。
“我要打包盒饭,多多的!”
他脱下白大褂往后面的员工食堂跑去,边跑边对助理医师喊道。
“有没有汉堡?!披萨,披萨也行!给我多多的!要四人份!”
他拒绝了其他同事一起出去吃饭的邀请,而是拎着两大兜子沉甸甸的快餐往自己的研究室方向猛跑,同事们都很奇怪,方医生看起来是很饿也很急,但却不愿出去吃,而是飞速回到自己的地盘,“独自做猪”,实在是很奇怪。
方医生不像社恐啊?
“……王星儿!”
方缇推开了门,一脑门的汗,手里拎着的食物都差点儿扣在地上,被他连忙拎起来,放到桌上,震惊甚至有些惊恐地看着王宇行。
“哈喽啊,回来了。”王宇行双手拿着游戏手柄对着电视,穿着一个白色t恤和蓝色睡裤,非常悠闲,正对着电视打游戏,看到他回来后扔了手柄,起身活动活动肩膀和手臂,笑着走了过去。
“你憋坏了吧,饿坏了吧?!”
“没有啊,”王宇行伸了个懒腰,“一天没出去也没有活动量,一点也不饿……”
没等说完,他肚子抗议地叫了起来,连忙伸手捂住了腹部,禁止它发声。
“哎呦,这么老实,”方缇心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也蹭了蹭他的肚子,“冰箱里也有汤姆的面具,看到了吗?怎么不出去找东西吃,我本来几个小时前,还想着让人给你送饭,后来一个患者高烧不退,又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我就去给她打镇定了……”
“没关系,”王宇行道,“饿几顿没事,饿几天都没事,你王哥我已经不像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么娇气了。”
俩人将白色简易餐桌上铺满了食物,王宇行从冰箱里拿出了葡萄酒来,俩人相视一笑。
“不过忘买红酒杯了。”
“那就对瓶吹,”王宇行笑道,“你这还是成人以后才能喝酒吧。”
方缇默言不语。
“好哇,未成年的时候就喝了?!”
方缇嘿嘿笑了笑。
小时候他在父亲方倾的办公桌下面玩乒乓球,球偶尔滚到右下方的小柜子门口卡住,他悄悄打开门,就发现里面有瓶装的果酒,上面画着金色的大柚子。
原来方咪咪处理国务,有时心烦想骂人的时候,就会悄咪咪地打开柜门,从底下拎出一瓶来,偷偷仰头灌上一大口,然后“爽啊”叫一声,舔舔嘴,心满意足。
方缇闻了闻瓶口,又甜又辣的,胖乎乎的小手也扭开瓶盖,猛灌一口……然后,醉倒在总统办公桌底下,被袁秘书发现,惊慌失措地抱出去“抢救”。
“还是个小酒鬼,”王宇行拍他的脑门,“这可不能随便跟别人喝,跟我……还行,别人,任何男人,都不行,知道吗?”
“嗯。”方缇拿出俩塑料杯过来,等王宇行开了瓶口,各倒了一杯,还双手端着,递给了王宇行一杯。
王宇行好笑道:“那咱们干了它?”
“先醒一会儿,这个度数高,你先吃点别的东西,垫吧垫吧。”
王宇行点头:“还挺懂的,一看平时就没少喝!”
“我是医生,”方缇摇头晃脑,“养生的事能不懂嘛。”
王宇行吃了两块披萨,那阵饥饿的感觉便过去了,拎起酒杯跟方缇碰了碰,让方缇“随意”,自己仰头都干了。
毕竟是果酒,跟他常喝的有后劲儿的伏特加比起来,也就是气泡水。
方缇见他不吵不闹的,情绪稳定,反而有些好奇。
“以前你渴了还是饿了,冷了或是热了,都会马上大叫。”
“那个‘以前’,是我十七八岁吧?”王宇行哼笑一声,“太遥远了。”
那时大叫,养父母尹瀚洋索明月会来管,义父步睿诚也会过问,即使流落到巴尔干时,赵叔叔们也会关心。
但后来发生那么多事,甚至跑到了厄斯,他已经学会默默咽下所有感受。
“是因为……那阵儿在超市里偷面包吗?”方缇问道,“后来就习惯了。”
“……谁偷面包了?”王宇行反问道。
“是‘去超市进行能量补给’,”方缇改了说法,“就是汪雨刚掉马的时候。”
“嗯,差不多吧,反正我承受能力挺强的,有时候就是自己懒得振作,纯粹是懒。那阵儿汪雨……当不成的时候,两边都来抓我,我只能到处躲,别说你这24小时有热水,还有电视看、游戏玩的房间了,就是外面公路底下的桥洞,我都住过,连过路的狗,都朝我叫唤。”
“那为什么……朝你叫唤呢?”
“因为它们也住桥洞,”王宇行笑道,“那时夏天,天天下雨,它们也不想被浇到。”
他本来想逗方缇乐一下的,但方缇笑不出来,只是静静地听着,将盒子里焦香的鸡翅膀,都推到王宇行面前去。
王宇行在养父母面前挺爱装怂、装胆小、装哭的,但在方缇面前,他不愿提起自己的狼狈往事。
“哎,不是让我健康饮食了吗?怎么还给我买这些饭吃。”他立刻转移话题。
“前几天倒是让你吃了几回蔬菜,”方缇道,“吃芹菜的时候你说自己是兔子,吃坚果的时候你说自己是仓鼠,吃得就少了,明显不合你胃口。”
“没关系,慢慢我就改过来了,你不说那么吃能长寿吗?”王宇行道,“我不想死你前面去。”
方缇笑了,提起塑料酒杯,跟他碰了碰:“是你想跟我白头到老。”
“嗯,对,就这么回事。”
王宇行不好意思自己说,只是跟方缇碰了下酒杯,深表赞同,仰头又给喝了。
俩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两瓶酒进去了,方缇浑身发热,头都有些发昏,王宇行却仍旧脸色白白的,语气平稳镇定,说话也没跑偏。
“我发现你海量啊。”方缇看到他身侧下面的威士忌都空了两瓶,那是白天喝的,晚上又混了葡萄酒,还气定神闲,头脑清明。
“酒类信息素就是这点儿好,”王宇行道,“喝多少都从血液里散发出去了,不过平时我也不敢这么喝。”
“头脑,”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是我行走江湖的不二法宝。”
方缇点头道:“确实,好身手不如个好脑子,我经过这次,武器差点儿让人抢了,也觉得不该……埋头医学研究了。”
“那你要干嘛,行军打仗吗?”
方缇摇了摇头:“起码,先掌握下目前战争局势。我听发哥说是雇佣军来抢我的药,丁总抢的,我就纳闷了,丁总,丁总,他疯了吗?”
王宇行见他撑着自己酡红的脸蛋,有些体力不支的样子,歪歪倒倒的,像是困了,便起身将他扶住。
“你醉了,先睡会儿。”
方缇看到自己的双脚并拢,忽然仰面朝天,躺在王宇行宽阔的胸膛里,被抱得稳稳当当,小心翼翼地放进被子里。
他低头吻了吻方缇的额头,在没有别的动作。
“不要吗?”方缇双手圈住王宇行的脖子,眼神朦胧地看着他。
“我要在你清醒的时候,”王宇行低头撞了一下他的额头,很是爱怜地吻了吻他的唇,倏地放开,“我可是个理智的人。”
尽管第三条腿都直楞楞地杵过去了,他还是决定做个理智的人,将方缇好好地放进被子里,像藏一个珍稀的宝物,用被子将他四角盖好,便去浴室冲凉了。
方缇歪着头,抓着被角,看着他的背影。
王宇行的本质里,有一些很天真也很纯粹的东西,比如“爱”,还是“恨”,很绝对,也很有排他性,是一种……说不出的“干净”。
对待自己,他也一以贯之。
方缇对着浴室中他的背影,醉醺醺地笑了,等到王宇行过了很久出来,他已经沉沉睡去了。
“就知道耍我。”
王宇行气愤地捏了捏他的脸蛋,双手扣在他的身子脸侧,控制着自己,轻轻地吻了吻他。
刚过十八岁的方缇,冲动地就像喝了假酒,而真正喝醉了的方缇,只要头脑不清醒,王宇行都不会动他。
他要等方缇完全长大成熟以后,明智地选择他。
第二天早上,方缇醒了,伸了个懒腰,看到王宇行坐在地上,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写写画画,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眼中一亮。
“你没睡吗?”
“我睡醒了!”
“这么早?”
“十点多了,这位公主,”王宇行揉了揉他的头发,尽管不大愿意,可也不得不如实相告,“外面有人敲门,又来找你了。”
他有点儿担心方缇一走又像昨天一样,落下他十几个小时,但方缇在医研所就很忙碌,甚至在厄斯医院潜伏的时候,也忙得脚不沾地,好像做医生的人,都要跟时间赛跑。
真是劝人学医,千刀万剐。
“你为什么要做医生啊?!”
他忍不住问道。
“治病救人可有成就感了,”方缇起身穿衣服,“不过今天不会出去太久,我在这里……也不能待太长时间。”
于皓南让他回去开会了。
“我想再找个人问问,”方缇说,“我昨天有跟你讲吧,我想了解清楚,咱们跟厄斯目前的战况。”
稀里糊涂的就被抢劫了,这事方缇不打算就那么过去了。
也许,问问二哥,或者有可能的话,问一问孙舜香,能否要来近期Aland军情战报。
“他们肯定不给你啊,别忘了,你是阿波罗的人,”王宇行瞬间看出他的意图,“问他们不如问我,我是最权威俯瞰整个厄斯的人。”
“真的吗?”
“如假包换!”
下午,方缇便从容地待在卧室里不出去了,倚靠在王宇行身边,手里拿着一瓶AD钙奶,听“最权威人士”讲解目前形势,不着急回军大营了。
王宇行把他那平板电脑打开了,手里握着一支电子笔。
方缇留意地看了下右下角的“屏幕使用时间”,竟显示为32小时。
也就是说,从方缇昨天出去到回来吃饭睡了一觉,王宇行除了陪他的16小时外,都把时间花在这平板电脑上。
方缇回来时看到他在那打游戏,还以为就一直打游戏了。
“首先,咱们来看下厄斯地图,”王宇行将一张白底标有各色标识的地图打开到方缇面前,“你见过吗?像个畚斗似的,厄斯地图。”
“见过,”方缇道,“我觉得像个簸箕。”
“都差不多,”王宇行用笔点了一下右侧中间向上的位置,“这里就是首都宽迎。”
“辐射面积挺大的。”方缇看着那一个圆圈,周围全是射线。
“这是核辐射面积,”王宇行道,“从这个圆圈,到角码湾画个半径,整个厄斯现有可适用土地,你发现了吗?”
“竟全都能被核辐射。”方缇震惊道。
“是,这就是厄斯政权屹立不倒的原因。”
“太狠了,”方缇皱了皱眉,“那谁不服他,他就轰谁啊!”
“是,于皓南从北半球落地核废料区后,坐着水星鸢,飞到了这里,”王宇行的笔尖,落在了角码湾处,“就是在他的辐射边缘。”
“为什么知道这是边缘。”
“水星鸢上面有电子波段伽玛射线,”王宇行道,“这地方也是他估算的位置,而选择这里,也是想让首都的核动一动,后面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动一动,”方缇道,“于总特意选在边缘,那个魔鬼大王想轰他,就要首都的核往外动一动。”
“聪明,”王宇行道,“就是这个道理。后面于皓南屯兵三处,都是一个目的,而最后待了厄斯两年,果然惹得叶桑动了核武,分别炸了三处,角码湾,萨马兰,陇西和陇东,接着,于皓南便找到了发射点。”
“……于总是故意落地这三点,就为了让他发射核武。”
“是,我想本来他和水星那老于总做好了牺牲一部分A军的准备,但他的好儿婿丁大头,去做了替死鬼,”王宇行道,“太古里的核弹发射量重达千钧,停在首都西菻的核发射区,一定暴露给于皓南了。”
“那接下来,会怎么样?”方缇看到逐渐分布在宽迎周围,力量庞大、数量不少的蓝色标的,“这些点点,都是A军吗?”
“确切地说,都是ALand,”王宇行道,“于皓南现在时不时在首都露脸,一是让叶桑师出无名,不能自轰首都的前提下,也不能炸别的地方了,再就是于皓南使用障眼法,会在三竿、茂名、希图、九岭安等地,不断排兵列阵,将首都团团围住。”
“那能保证不被核弹炸到吗?”
“能啊,你想,在水星,最不容易被巴尔干望空塔核弹发射的地方,是哪儿?”
“是巴尔干。”
“聪明。”王宇行笑着捻了一下他的耳朵,“首都有军事基地、核武重地,那首都对A军来说,就最安全。”
“我看到新闻,于总最近在杀王子,那是做什么。”
“杀王子啊,”王宇行耸了耸肩,“叶桑老贼原来有17个王子,被内部养蛊式荼毒了的,就有10个,剩了7个,于皓南杀了两个,还有一个弗洛根,目前下落不明,可能也是死了。”
“我懂了,他们手里都可能有核。”
“是,叶桑现在看到被A军打到家门口了,也知道那武器都握自己手里,性命不保,甚至不被于皓南杀了,都会被内部吞噬,他现在推约瑟夫出来,也是集火的作用,何况封腾冲就在边上虎视眈眈,我猜,他应该是分给了几个王子,具体分了几个,分给了谁,那就不知道了。但于皓南的态度很明确,分给谁,都是死。”
“那封腾冲很久没动静了,也是等着,对吗?”方缇问道,“王子被杀的越多,他越可能当最后的赢家,黄雀。”
“是,”王宇行发现他一点就通,超级聪明,搂着他的肩膀,让他贴在自己怀里,“这个黄雀,很多人都想当,乱世纷争,谁都想分一杯羹。”
“还有谁?”方缇眨着眼睛问道。
王宇行一点屏幕,忽然,一大片黑色标识出现了,都在卡扎菲、新源里、西洲岛等地,占地面积广博,屯兵不少。
“他们是?”
“丁一翼,”王宇行嘴角上翘,“这个野心家的打法跟他爸当年蜥蜴兵起事,那是同一个路数,‘哪里有钱,哪里富裕,我就去哪儿,去了我就不走了’。”
所以,水星目前除首都驻地外,晖阳岛、文煜岛、红霜镇,一直就是丁一劭的地盘,首富的地位,从没有被动摇过。
“可是,我听说丁大头没有兵,都是那个……雇佣兵。”方缇道,“雇佣兵能听他的话吗?”
王宇行微微一笑:“雇佣兵听钱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后面的内容没说,其实就从丁一翼的行事作风来看,他感觉于皓南的Aland要被腐蚀,也就是几年的事。
有钱不贪是王八蛋。
“那他也要杀王子吗?”方缇歪着头问他,“他跟于总是不是一条心。”
“当然不是,”王宇行玩味儿笑道,“他是相反。你知道他在太古里为啥折了那么多兵,去抓弗洛根吗?”
“因为……他要活的。”
“对,”王宇行道,“他要活的,活的王子手里可能有核,而只要有核,他就能坐在桌上跟封腾冲和其他王子掰手腕了。”
方缇听懂了他的话,这么说,丁一翼来抢自己的武器,也有了原因。
方缇低头,手指轻轻点着厄斯地图上的各个城市,叹了口气,外边纷扰不说,内部还不统一。
“共同抵御外辱都还不够力量,竟然先要内战……”方缇郁闷地说。
“小葡萄,你不懂,”王宇行道,“从来外部纷争都从内部先乱起来,从厄斯的角度看,不是他们先内战的吗?如果各个王子、义子都跟叶桑大王是一条心,只凭水星这武器装备和经济水平,根本打不赢。”
方缇猜不透到底是蓝方于皓南赢,还是黑方丁一翼赢,一旦一方输了,他心中暗暗担心,那二嫂怎么办,盼盼怎么办?他们曾经稳固的家,就像二哥说的,是“一条船”,也许,要面临重大挑战。
“那不管是于总,还是丁总,都占了厄斯这么多地盘,双球之战,要多久能打赢?”
王宇行知道他是从水星人的角度问这个问题。
“保守估计,也就一年,水星时间的一年。”
“好快啊,真希望一年之内就能和平。”
方缇认真地看着地图,看着那蓝色和黑色交织的领域,手指点着点着,忽然,点出了一片红色标记。
虽然少,但各个地方,全都有安插和分布,特别是宽迎王室贵族集中地,更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这是谁的兵?”方缇停下了手指。
“啊?呃,”王宇行向后抱了一下他的手臂,不准他再乱点了,神情有些慌张,“这谁也不是。”
不像啊。
方缇仍旧专注地看着地图,可王宇行却一挥手,把红色全都隐藏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啊?”方缇习惯了打破砂锅问到底。
“消防栓,防火的。”
王宇行说完,开始给他讲各个王子的奇闻轶事,反正不是虚伪狡诈就是胆小如鼠,不是丑陋怯懦,就是弱不禁风。
“厄斯王子都这德性啊,”方缇叹道,“那就算丁大头想扶,也扶不起来啊。”
“那是,对比水星王子,他们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方缇噗呲一声笑了:“这么说,厄斯的王室迟早要完。”
“后继无人,可不得完,这个世袭制,本来就是不科学的。”
方缇心里咯噔一声,王宇行竟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句话。
“说了这么多,”王宇行停笔问道,“你猜,于皓南和丁一翼,最后谁能胜出?”
问完特别期待地看着方缇。
一个要杀光所有厄斯王子,一个不遗余力要在厄斯扶持王子,乱世横行,英雄争霸,方缇自认没有俯瞰全局、掌握一切的本事,他只是一个医学死宅。
虽然二哥聪明盖世,可丁大头也不是白给的,他们竟然换了个战场,决意在厄斯一较高下。
“猜一猜,”王宇行问道,“你觉得谁会赢?”
“我觉得……”方缇眼珠转了转,“红色消防栓赢。”
王宇行愣了愣:“……什么消防栓,胡说八道!”
说完合上平板电脑,再也不聊了。
有奖提问:最后红蓝黑三方,谁在厄斯,称王称霸。
结局揭晓答案,奖品1000jj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5章 第 335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