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运涛,男,主任医师,教授正职称,1971年5月出生,现年53岁。1994年7月毕业于首都医学院医学系本科,学士学位。4年后考取宽迎大学医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3年后成为湘潭医药大学医学院博士,继而因为医术高明,业绩突出,当选为宽迎医院院长,任职8年后,被聘请为圣母玛利亚医院副院长,任职12年至今。
细看这目前圣母玛利亚医院院长竞选得票最高者,邓云涛的生平履历与工作任职经历,可谓是步步高升,青云直上。从23岁大学毕业到现在的53岁,30年的时间跨度让他从叶桑大王与荣毅亲王的核武大战到双球之战结束,这人无父无母,没有家眷,单身至今,虽然孤寡,但身兼两次战役,毫发无伤。
……越看这履历就越假,王宇行字斟句酌,觉得大有可疑,便派出人马日夜埋伏在这邓云涛医生的家宅府邸附近,查他的底细。
孔钟在医院护理龙思齐的生活起居,预计要做的手术目前方缇施行了两次,收效不错,龙思齐从只能平躺着接受插管流食,到现在已经可以勉强吃一些稍微硬的食物,状态恢复得很好,而孔钟肩上的任务也多了一项,就近观察方缇和吴鹤庭的一举一动。
“……观察他们什么?”孔钟有些没听明白。
“看看他们是否举止过密。”王宇行道。
“他们是主副将的关系,也是手术时的左右手,”孔钟道,“龙总第二次手术的助理医师,就是吴鹤庭。”
“……”
“我爱他。”吴鹤庭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告诉过王宇行。
妈的!
王宇行很难描述心里那种惊涛骇浪的感觉,看到方缇和吴鹤庭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他盯着他们的背影,会头脑发黑,脊背发麻绷紧,心像是被狠狠地攥了起来。
“吴鹤庭不再是我的死侍了,但他知道我活着,这不安全。”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好歹算是个理由。
“殿下,可您现在一心帮助方缇上位,等他当上院长,只怕以后制作生化武器更顺畅,打我们的时候更方便,对我们来说……更不安全。”
孔钟直言不讳,这段时间王宇行整天研究邓云涛的底细和舆论攻击李西彤,时刻关注医院选票变动,偏离主线任务太久。
“这不仅仅是为了帮方缇上位,而是不让孙舜香得逞,如果李西彤战胜了方缇拿到了医院的主动权,或是这个邓云涛背后还有什么人,那冷啸冷炮在厄斯肆虐,我们更没出路,方缇……方缇至少还愿意救治龙思齐。”
孔钟不再说什么了,多说无益,当然,他也没有去管方缇和吴鹤庭怎么样,他恨不得这俩人早日开花结果,让王宇行死了那条心。
邓云涛连日来被跟踪监视,还是在手术过程中通过医疗设备秘密传讯给吴鹤庭,他现在被盯上了。
“一切照旧。”
吴鹤庭不以为意,他是改头换面、穿脱马甲的老玩家了,邓云涛被查是意料中的事,连他自己的办公室都被秘密安装了窃听器,甚至下手的人是谁,他都难以预料。
方缇是不可能,但李西彤那边势力大有可能,他不愿意孙舜香都会为他支招,王宇行也不是不可能。
他完全无视监视器对他的日夜监控,每日照常工作,只是方缇却在连日间的“互相攻击”中,打起了退堂鼓。
“我不想竞选了,没意思。”
他抱着汤姆,一下下给猫咪梳毛。
“可目前形势大好,孙舜香被骂小三暂时自顾不暇,李西彤是杀人狂魔的消息还在疯传,”吴鹤庭道,“相比较之下你作为陶雯的过去,不值一提。”
“可不论是西彤被说是杀人犯,还是看到孙舜香被泼脏水,我都没感到一丝高兴,”方缇道,“政治果然是肮脏的,任何手段都很残酷。”
吴鹤庭心里无端松了口气,那么说,给方缇开设的特权也能收回了。
但没过三天,方缇就急忙跑过来了。
“我诊疗室边上直通的电梯关了!”
他十分震惊和堂皇。
“是啊,”吴鹤庭喉咙发紧,看到方缇要闹起来的样子,有些胆怯,“咱们以前是买通了这个直梯设备的看守保镖,但他听说你不参选后,就、就收回了这项特权。”
这样王宇行就不能坐这个电梯上来了。
“那不行啊!”方缇急得直搓手,“A军战士受伤的话可以坐这个直梯上来给我抢救!”
“你是不是忘了,A军现在和我们厄军合作共生,他们可以从正门走进来。”
“啊,是,但是,”方缇压低了声音,“但是王宇行就来不了了啊!”
他不喜欢戴面具,甚至有时都不喜欢戴口罩,连棒球帽都时常随地乱扔,露出那么显眼的金毛。
“你是想跟他秘密约会更方便,是吗?”吴鹤庭的声音冷了下来。
“倒也不是……不完全是,”方缇踌躇道,“可小龙来回就不方便了。”
“这个我负责送他走,保证让他不被人发现,行吗?”
方缇仰着头,看着他,还是不依不饶:“那个对我敞开的电梯,真就关上了?就因为我不竞选院长?”
语气有委屈还有隐隐的愤怒。
吴鹤庭低着头,只瞄了他一眼,便连忙偏过头,看向别的地方。
他不能心软。他是个男人,就不能容忍方缇一而再地偏向他人,与他人见面。
“是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方缇攥了攥拳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转身蹬蹬蹬地跑了。
吴鹤庭无意识地跟着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
他决定狠下心让方缇失落,就让他难受一小会儿,慢慢接受现实。
咚咚咚,保卫科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啊?”对方打开了门,方缇笑着站在门口。
“你好,大哥。”
保卫科科长胡德禄笑了:“我这岁数都能做你大爷了,方医生。”
“诶嘿,你看着很年轻。”方缇抬脚要往里进,胡德禄不敢不从,打开门让他进去了。
方缇将手里拎着的水果和烟酒,放到了桌上。
“胡大哥,我今天来,是有事求你的。”
“电梯是吗?”胡德禄道,“我听到上面人吩咐了,这时候你们都要竞选院长,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这直通十五楼的电梯,是我的把柄吗?”
“还真是,您是水星人,以前还……还运过货物出去,不得不防,”胡德禄道,“抱歉了方医生,我也是听人吩咐,不敢不从。”
孟令华才是他们厄斯医疗系统真正的“隐形院长”,他说开通就开通,他说停就得停。
“我保证以后这电梯里只有人进出,没有别的,或是咱们可以在外面设立一个关卡,只准人进来,不准药品出去,行吗?”
“真的很抱歉,”胡德禄道,“我接到命令,这电梯再也不能打开。”
“是邓教授要求的吗?他还没当上院长呢。”
“可他现在就是副院长,”胡德禄道,“您也只是教授吧,还没有官衔在身上。”
方缇默默点了点头,手抬起来,无目的地摸着桌上的酒。
“话说你们厄斯哪哪儿都好,就是酒的度数太小,”方缇道,“我在水星只喝烈酒。”
胡德禄嗤笑一声,有些不相信:“看您年纪轻轻的,又是医生,还懂喝酒?”
“当然,我要是不刻意保持清醒,那就是个正宗酒蒙子,”方缇道,“平时我白的红的黄的混一起,三斤往上的量。”
“那才哪到哪啊,我老**时喝酒五斤起。”
“吹呗,”方缇笑道,“反正吹牛不上/税。”
“还小瞧我了,就你拎来这两瓶,在我这就是纯净水。”
方缇“啪”的一声,手指弹飞了酒瓶盖,打开了一瓶酒,顿时酒香四溢。
胡德禄有些惊奇,嗅了嗅鼻子:“这是什么酒?看外包装不过牛二而已。”
“这是我泡的药酒,你们的牛二在我那儿不过矿泉水。”
胡德禄笑了起来,吞了吞口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执勤呢,方医生,现在喝不好吧?”
“大晚上的,医疗部没什么人进来了,你这四通八达这么多监控,咱俩人看着呢,放心,不会出事。”
胡德禄当即兴奋地起身从衣柜里掏出一次性塑料酒杯来,还有花生豆鱿鱼丝一些零食,对方缇说:“那咱们小酌一下,就喝半瓶。”
方缇眯了眯眼睛:“我随你。”
酒过三巡,聊了一些家常琐事,在胡德禄最后的记忆里,第二瓶也不过刚刚开始喝,他便失去了意识,等到他清醒过来,猛地从桌上弹起,方缇坐在附近,膝盖上放着一本厚厚的医书,正有条不紊地一页一页翻看着。
“胡大哥,你醒啦?”
“啊,哦,睡了这么久,”胡德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八点,“您还在这儿呢?”
“是,我想着八点半您还没醒,我就得叫您了,”方缇道,“您的小老婆八点半准时到前门给您送早餐,您的大老婆九点在家属楼里给您预备了亲手做的早餐,怪不得您体力充沛,原来你一早上要吃两份早餐呐?”
胡德禄脸上青白交加,这喝多了以后说了什么话,已经是完全断片了,记不得了,而更让他感到心虚害怕的是孟老总的事他有没有也说给方缇听,还是未知数。
正犹豫不定时,方缇站起身来:“我这也要迟到了,八点半出诊,这没有直达的电梯,我怕是要跟您小老婆撞上了,都要等电梯。”
“哎,那可不行,医生救人重要,可不能耽误了,”胡德禄不得不打开密码锁,将一蓝色遥控钥匙给了方缇,“方医生,这直梯按说是不能再用了,您平时就关着吧,等您急用的时候,再、再偶尔打开……”
“谢了!”方缇接过钥匙立马推开门走了,只是没过几天,他还是侧面让这老胡的大小老婆直接对上了,三方对峙,俩人给他抓花了脸,闹得他后院鸡犬不宁,大打出手,那都是后话了。
方缇得了钥匙,告诉王宇行,来时提前通知他一声,这样开了电梯,王宇行还能从直梯顺利过来,同时该打狂犬疫苗第二针了,只是王宇行没有回复。
他在外面埋伏了几日,邓运涛那边每天照常下班,自己回家煮面,吃饭,睡觉,第二天又按时打卡上班,毫无异样。
可越是没有异样,越是非常奇怪,王宇行揣测几日,干脆动手,一行人在夜里将邓运涛直接打晕,套上麻袋抓走。
“我们动手吗?!邓总被擒了!”
“看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是A军?!”
“不是!A军是穿军服的,他们都是一身黑衣,看身手武器像是水星人!”
孟令华琢磨片刻:“别动手,暗中跟上。”
只是王宇行哪是能让人随便跟上的人,没到三天,换了三处,孟令华手下就跟丢了,这下孟令华心里发毛了,邓运涛是他手下,也是他最重要的心腹,他当即告诉方缇:“王宇行把邓运涛囚禁了。”
“啊?”方缇像是没听懂,“抓他干啥啊?”
“这得问他,但邓运涛消失了三天,全无踪影,我派人去他家里找了,也人影不见,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情况。”
“那有证据吗?王宇行不是会轻易露面的人。”
狂犬疫苗都不来打。
“……我这里有监控拍到的画面,是一些黑衣人,看着身手利落,像是水星人。”
方缇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有些奇怪。
上回他脱口而出“……A军现在和我们厄军合作共生”,就让他有些意外,水星人来到厄斯即使过去了七八年,还是会以水星人自居,看到自己母星的人,也不大会说“像是水星人”这样的话,而是会说“像是我们那儿的人”。
孟令华立刻意识到他说错话了,自嘲道:“跟厄斯人待得久了,有时看到咱们那儿的人,也会叫他们水星人。”
方缇嗯了一声,翻看照片,都是黑色的影子,行色匆匆,看不出具体是哪里的人,但王宇行如果真的出手囚禁那位老教授,那只能是一个原因。
为了我。
“我现在联系不上他,只能想想办法,”方缇道,“但他未必会做这样的事,现在他还会为了我做什么吗?太傻了。”
“也许不是为了你,也是要跟孙舜香作对,你看坊间盛传孙舜香是小三还有李西彤被污蔑的事,难道不是他做的?”
孟令华话音一落,便看到方缇有些讶异的表情。
“你真当他是朵白莲花?什么坏事都不做?他可是阴兵团首领,手下几十万精兵都没清理干净。”
“我是奇怪你对他的恶意,你不也曾经是他的手下吗?”
“但我弃暗投明了,方总,”孟令华道,“西菻的情况咱们都知道,于总日夜加盖核武防护罩,为的就是收拾王宇行的烂摊子,他把西菻的防护设施全毁了,为的就是无差别炸掉厄斯每一寸土地,用核武!他比之他父亲疯王凯文逊要残暴得多,他说真正的恐怖分子!”
“不,他不是。”方缇立刻否决了。
“难道你不相信你二哥的话?我们都在西菻待过,那里的情况,我想于总和孙参谋都告诉过你了。”
“我知道西菻核武没有防护罩了,但是,我不相信是王宇行做的。”
“什么?”孟令华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真就以为王宇行是个好人?!”
“他当然并非善类,不然我当初也不会那么做,”方缇看着他,“只是我不相信他是恐怖分子,他会无差别用核武炸毁厄斯。”
“为什么?!”
“因为厄斯有我。”方缇笃定地说。
厄斯有我,王宇行就不会让我处在危险当中。
孟令华脸色发白,几乎气笑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不敢相信一贯在医学领域冷静专业的方缇,会糊涂至此。
方缇看到他失望的脸色,也知道这种坚信难以让人信服,他也知道不论是说服孟令华,还是说服于皓南和孙舜香,这世上都不会有一个人相信,西菻的核武防护装置,不是王宇行拆除的,但他就是相信,这种相信,几乎是一种迷信。
只是……
上回王宇行离开的时候,方缇调取自己那层楼的监控,看到了汤姆和王宇行激烈决斗的画面,小猫从窗台往他肩膀上跳,抓伤了他的侧颈,王宇行第一反应是抄起不远处保洁间的拖布想要打小猫。
可只低头看了那猫圆圆的眼睛,听到它喵喵叫,王宇行的拖把就没打到小猫身上,而是指着它,不停让它走开。
就连被方缇捣毁一切,被绑在轮椅上,王宇行掀翻桌上的热粥,都从来不往方缇的身上泼去。
他挚爱的王星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王宇行的每次动手,其实都是还手,只是他还得要厉害几十倍,要更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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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控中心温馨提示:您的第二针狂犬疫苗需要及时到医院注射完成,防止狂犬病发。”
王宇行收到这样一条信息,来自于市疾控中心的号码。但他一琢磨,疾控中心不会连他这黑户的黑号都能准确定位,何况还清楚地知道他该打第二针了。
于是动用侦察兵的技能将这虚拟号背后的号码救出来,809633573,来自方缇的手机。
这医疗兵的防侦察水平真次,王宇行哂笑一声,没有回复。
“疾控中心温馨提示:您的第二针狂犬疫苗需要及时到医院注射完成,防止狂犬病发,胡乱咬人,变成疯狗。”
这提示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温馨,王宇行仍旧置之不理。
“疾控中心再次提示:您的第二针狂犬疫苗需要及时到医院注射完成,防止狂犬病发,胡乱咬人,变成疯狗,控制不住流口水。”
“……”王宇行看着信息,这回有点担心。
真的会流口水吗?还控制不住?
变成疯狗咬人他无所畏惧,但这个他受不了。
于是查了查狂犬病到底怎么回事,越看越害怕。
于是不得不回复:“早上7点半。”
他知道方缇八点半出诊,就给自己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且他没有选晚上,就怕方缇又赖皮,想要他陪睡。
他去的时候果然没戴面具,但戴了口罩和帽子,早上七点半,厄斯冬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就坐着从地下车库直达楼上15层的电梯,进去后瞄了一眼,监控仍旧是关着的。
他仍然很好奇方缇在这医院里能有这样的特权。
叮的一声,门往两边开了,方缇早已等在门的中间,随着门开的声音,一双澄澈纯净的大眼睛,深蓝与浅蓝交叠的双色瞳孔,瞬间亮了起来。
王宇行心里往下塌陷了一半似的,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来了,吃饭了吗?”方缇走过去想要挽他的手臂,王宇行向边上快步走了过去,“吃了。”
“哦。”方缇跟在他的后面往诊疗室里走,影子一长一短,自己的完全被王宇行覆盖。
他又看到了他戴着黑皮手套,真是奇怪,脸都不怕露出来,却怕露出手来。
于是猛地往前一扑,想要抱住他的腰,同时揪他的手套,可王宇行早就看出后面那小尾巴影子有异动,在他往前一扑的同时飞快转身,伸开手掌抵住了他的头。
“干嘛呢?!我也不是非要你才能打这一针,你给我老实点儿!”
方缇的头立刻扭得像陀螺,使劲往他手心里拱,他的头发毛茸茸的暖呼呼的,王宇行揉了两把迅速撒手,转身快步走进他的诊疗室里。
这一进去,又是一愣,客厅的摆设再一次发生改变,这回沙发换了,变成了一张沙发床,面积是原来的两倍,长度也加长了不少,到了两米四左右,而这一改动之后,从门口进到里面卧室,走路就不方便了,要侧着腿从沙发边上蹿过去,偶尔别到了膝盖,还会躺倒在床上。
“这多不方便?谁在客厅放床?”
“能折叠也能打开,我偶尔也想要在客厅睡一下的。”
方缇眼珠子叽里咕噜转,还不是上回王宇行在沙发上蜷缩着睡了一晚,他第二天想跟汤姆一起摊开肚皮在王宇行边上躺着,被王宇行拒绝了。
“猫呢?”王宇行看到窝里是空着的。
“在鹤庭那里。”
鹤庭,鹤庭,叫得那个亲切。
王宇行斜了他一眼,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摊开右边手臂:“快打吧。”
方缇进到里面拿出了医药箱,站到他的前面,双腿之间,先转了下头,看了看王宇行侧颈,被汤姆抓伤的地方。
只是王宇行这一转头,看到他也是有备而来,左边耳朵上,戴着一个十字架形状的珍珠贝母耳环。
他心中一动,这东西是他放到盒子里揣在兜里的,原本是去年方缇生日的时候,想作为礼物送给他。
只是后来在西菻被方缇冻住,再醒来时别说裤兜里的耳环遗失了,就是他的裤衩都不见了,被方缇换上了新的睡衣裤,被绑在轮椅上。
毫无尊严!
他不禁看着这耳环有气,可明明眼中带着怒意,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粉色的耳垂,一晃一动又一闪一亮的耳环,心里却麻酥酥的,难以自控。
“好看吗?”方缇朝他左右晃了晃小脑袋,“你的眼光很好,这耳环很漂亮,也很配我。”
还是十字架形状的,这珠贝母散发着莹润雪白的光,跟他白皙微粉的耳垂,跟他的职业和气质相得益彰,十分相配。
“还我,”王宇行道,“不是给你的。”
“背后还刻着数字呢,1105,我的生日。”
王宇行要起身,方缇却捏住了他的下巴:“别动,我看看你这留没留疤。”
猫挠的几条抓痕第二天就消了不少,方缇纯属在这借医行凶,没等王宇行反抗,他凑过去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他的侧颈。
这蜻蜓点水的一吻,王宇行只觉得自己的大动脉都快烧起来了,热血从颈部淡青色的血管一路沸腾叫嚣着将脑部所有神经都点着了,他一个挺身抓着方缇的双肩将他拎了起来,视线里方缇的左耳闪亮着的耳环在空中飞旋,转了一个半圈,等到落地时,方缇已经仰躺在摊开的沙发床上,王宇行抓着他的臂膀像要把他撕裂成两半,扑在他身上疯狂地吻他,咬他。
狂犬病真的发作了。
不但疯狂咬人还控制不住地流口水,等到把方缇亲得五迷三道头发蓬乱耳环和耳垂剧烈拉扯到他忍不住疼痛尖叫时,王宇行才恢复那么一丝理智,勉强抬起头来。
“你别逼我!”他咬着牙喘着气,瞪着他恨声怒道。
方缇却自下而上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就逼你,怎么地。”
王宇行一口咬了下去,顿时血染二人的双唇。方缇感受到他不再伏地挺身控制住下面的距离和疯狂而坚硬的进攻时,不禁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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